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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融入集体2
饭拿上来,铁面刘开恩宽赦她们吃饭。熊猫高呼一声,蹦跶到徐桥身边,搓搓手小声说:“吸溜……还是妹妹懂我!我就爱吃这个。她们,”他努努嘴,“我怕她们会笑话,所以自己都不敢叫这些东西吃。人家每次都点那种蔬菜啊,水果啊的,小资女人套餐,嘿嘿嘿……”
王姐一巴掌呼在熊猫头上。她来的早,辈分大,所以才不顾忌。“说啥呢?姐没给你单点过呀?不是你自己不要么。”
熊猫揉揉头:“都打傻了!智商都被你打没了,不记得了。”说着,端着自己那份儿就回座儿吃起来。王姐没法和他计较,把火儿撒在徐桥身上:“下次点餐,都问好了,谁叫什么套餐!别都整一个样儿的。这谁吃啊!”
徐桥“哦”了一声,又问:“那,王姐,哪里卖披萨套餐啊?我觉着您和张姐中午得意这个。不过我这里就这一个电话,还是刘姐给的……”
熊猫险些把嘴里的饭喷出来。这也太不给面儿了!本来任务是刘姐派的,王姐和萌萌才吃不成披萨烤鱼这种费时间的。听在刘boss耳朵里,这不是不满意套餐,这是嫌她给派活儿了。刘姐:“……”又抬头看她一眼。
下午,张萌磕磕绊绊地给刘姐汇报,一个字都没提徐桥。徐桥在一边内心各种“呵呵呵”。不过她这种状态也没持续多久,刘姐用一种她才有的,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下午,小王和小桥跟我去。熊猫格式加紧做。”
徐桥被个大饼子砸蒙了。这是她两个礼拜来头一次被带着“出门”。王姐诧异地看她一眼,心里刷新了一次办公室地位排行榜。小萌大概有点不服气,不过她一惯充好人,这时候反而什么都不能说。
一上车,刘姐就提醒她们:“我们在这次合作中不占据主动,你们一定要仔细,话要反复斟酌了才能说。谁要是被对方抓住语病……”
王姐听出未尽之意,连忙保证:“是,刘姐,我们一定小心。”徐桥没说话,王姐拿胳膊拐了她一下,示意她快说话。徐桥慢慢腾腾地说:“哦。”王姐崩溃。
刘姐反而对徐桥高看一眼。她回过来说王姐:“刚说过什么?多斟酌出口的话!你凭什么说‘我们’?你能给她作保吗?”她又看了徐桥一眼,严厉地说:“别耍小聪明。哦什么哦,那是你应该对我的语气吗?不说话就对吗?”
徐桥被她说的缩了缩脖子,和王姐一起装起鹌鹑。刘头儿现在脾气不好,谁要是这时候撩拨火药桶,等着回去被批个狗血淋头吧!
车行道半路,刘头儿接到一个电话。她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立刻招呼司机停车。她把文件放在王姐手里,快速说:“这些都给你,这次的会谈你负责。司机会给你们送到地方。我有急事先走了。”
王姐从车窗探出头问:“啥事啊?这么着急?这,这能行吗?”
刘姐显然没有听到,或者听到了也不想回答。正巧一辆出租经过,她大步上前,气场全开地挤走了另外一个等车的女人,大力甩上车门。
徐桥一路都在忍受王姐的碎碎念:“怎么办?你说他们会问什么问题?哎,我从来没负责过,你知道我的,我就不是那种能说会道儿的人,”
徐桥静静地听着,然后在每一句后面加一个吐槽。
煎熬了一路,总算到了会面的地点。和她们面谈人有三个,一个秘书,一个工程主管,一个对外的AE。引路的小秘书带着他们到了会客室。这地方装修的气派,但是格局不像寻常的会议室那样,正中一张长长的会议桌,而是实木沙发,多宝阁和偏中式风格的屏风。王姐有些露怯,一进门就坐在门边的沙发上。对方三人坐在里面那组沙发上,远远看着这边,搞得她们像是不受重视,所以被打发到这边坐的似的。
徐桥换上一副温柔的、没有攻击力的笑脸说:“不好意思,路上堵的厉害,王姐有些不大舒服。”
对方的那位工程主管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女同志嘛,娇嫩,爱晕车。”
王姐也反应过来,自己坐在这里不好,还好徐桥给圆了场。她定定神,大大方方站起来,走到对方侧面的沙发旁坐下,笑着说:“真是抱歉,公司添置了新车,我闻不惯那味道。”还把手放在了小腹。
徐桥总算能给王姐点个赞了。又点出公司经济实力,又有充分合理的理由“晕车”,圆了刚才露怯的场子。徐桥在她旁边坐下,秘书问:“不知二位喜欢喝点什么?”
王姐说:“贵方这里布置的别致。我就来杯茶吧,谢谢。”
秘书又转向徐桥问:“这位……”
“我是徐桥,陈秘书您好。”
“啊,徐小姐。徐小姐来点什么?”秘书亲切地问。
徐桥自然是和王姐一样。
两方含蓄几句,就切入正题。不过这边原本要来三个人,现在刘头儿有事先走了,他们那边的秘书寒暄过后,也寻了机会先走。此时会客室里就剩下徐桥王姐和对方的主管和AE。
工程的主管是个常年跑现场的,穿着西服也掩不住一身的尘土味。他是个大嗓门儿,音量有旁人两倍大。那个AE只是个分部门的经理,估计不过是个凑数的。徐桥心里一沉。
工程队的人历来是出了名的不好打交道,嗓门大,说道多,还鬼精鬼精的。而且关键是,外人对他们的定位就是大老粗,完全拉的下脸来和你吵吵。对方秘书一走,小AE明显不管事,对方这是要用不讲理来对付她们两个女人呢!
她借着喝茶的功夫偏头看王姐,发现她没有察觉对方的意图,更加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了。果然,交锋很快就开始了。对方主管拿出了规划图来,指出了几处大体由他们公司负责,但是现在要改动的地方。王姐和她都是搞行政的,对技术上一知半解,轻易也不敢松口。
试探了几次之后,工程队主管发现她们一味的严防死守,马上就变了脸。他怒气冲冲地把图纸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吼:“就这么个事情!我这也完全是从技术上来考虑。这次本来就是要谈问题,你们不带技术上的人来,现在就一门心思和我说不懂。不懂你来干什么?我一天监督工程有多少闲的时间?你们那边,到底有没有诚意?我就是个大老粗,也不会跟别人弄什么外交之类的,你们都是有水平的,知识分子,哪能这么拖我们的事情!图不改,后期出了问题谁负责?耽误的工期谁负责?”
王姐心里直打鼓。她也知道对方的要求无理,可是谁让人家是个“大老粗”呢。她也清楚,让己方负责的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但是不签字,他们就有理由找她们的麻烦。冷汗顺着王姐修的精细的鬓角渗出,眼看着就要顶不住了。
徐桥心里着急,王姐竟然动摇了。字是绝对不能签的,他们也绝不能“负责”。她也把茶杯往桌子上一蹲。声音大的把工程队的主管都吓了一跳。
她说话不若蹲茶杯那么响亮,但是说的斩钉截铁:“这是无理要求。这次本来的目的是对原方案签字。现在是你方忽然提出要做修改的,而且改动的是我方的部分。我方的技术人员对这里没有调整计划。如果一定要要求我们进行调整,那你们要首先和我们说清楚三件事情。第一,修改诱因是什么。如果说是你们那部分的施工,造成了对我方部分的影响,才不得不修改方案,那这一部分,不该由我们承担。而按照最初的计划,我们的技术人员对这部分的结构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这个设计,完全是合理的。第二,修改的原因又是什么,是出于哪方面考虑的。这次修改能够达到什么程度的提高。第三,修改经费有没有预算?对工期方面有没有影响?您是懂技术的人,当初这样规划排水,为的就是利用原有的排水渠,即利用了原有的结构,又能以更少的预算达到更好额结果。但是这样修改,我方完全利用不上原有的结构。不仅如此,还要花人力财力去处理已经成熟的排水系统。不合理利用原有的系统,而是费不必要的人力财力去重新做一个,这不论怎么看都算不上是合理的修改要求。除非贵方能给我们一个答案,我方才会考虑,否则我方拒绝一切不合理的要求。”
主管和经理本来根本没有注意这个一看就嫩的可以的小姑娘,她这一开口到很有点令人震惊的效果。主管试图用专业来误导她,不过徐桥死活就咬准了,修改不是合理的。王姐镇定下来,专业上虽然也不很懂,但是到底看了许多资料,比她经验和知识丰富的多。徐桥打开了局面,王姐侃侃而谈,愣是把两人包装成了“虽然我是助理,但我很懂技术”的能人。最终没让对方得逞。
一次会面几乎算得上是不欢而散。不过两方都不想撕破脸,所以,他们还算客气地将她们送出门去,约了下次再谈。
徐桥一放松,就又开始神在在地吐槽:“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估计是能确定我俩不能来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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