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是人

作者:那年猪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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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尸


      “僵、僵尸!”刘熹捂住嘴鼻继续后退,不可思议地都快跳起来了,“现在不是流行火化吗,谁允许这个人土葬的?还竖着下葬!”

      刚刚开棺时的一阵黑气已经全部散开,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是一个男人枯瘦的尸体,皮肤干燥泛黑,还穿着一套黑色的寿衣,就那样双臂自然下垂闭着眼睛站在棺材里面,一动不动,万分诡异。

      屋外还是暴雨不息,刘熹站在北宫律的身后,大气不敢喘出来一个,小声问他:“收僵尸用什么?”

      棺材里面的僵尸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球萎缩凹陷在眼眶之中,好像随时会掉出来似的。

      北宫律静静观察对面棺材里面的变化,对刘熹说:“糯米、鸡蛋、鸡血、墨斗、桃木剑、七星灯……我一个都没带。”

      “靠!”刘熹吓得不敢直视那僵尸的眼睛,说,“不知道我师父什么时候能到,我们开车跑吧!”

      刘熹就在这种情绪下拉着北宫律想退出屋子,可刚等他一挪步,僵尸马上扭头盯住了他,那具尸体在动的时候从关节处发出了奇怪的“咯吱、咯吱”声。刘熹马上停住动作,额上聚积多时的冷汗开始挂不住往下滚了,现在只敢苦兮兮地对北宫律使眼神,话都不敢说了。

      “我还没说完呢,”不慌不忙的北宫律继续说,“虽然那些东西我都没有带,但是我办法对付他。” 北宫律盯着僵尸,也不敢轻举妄动。

      始终无法镇定下来的刘熹问:“什、什么办法?”

      北宫律淡定地解释说:“僵尸之所以是僵尸,那是因为人死之后灵魂被困在尸体里面,所以才以僵尸的形态在阳间游荡。”

      刘熹弱弱地问:“所以,只要把他的魂魄打出来送下去,这就是一具普通的干尸了?”

      “没错。”北宫律肯定地说。

      刘熹一点都不自信地说:“可是我们的修为不够,刚才你和我的符都止不住那几只犬灵,而你的手表已经用了,现在拿什么来对付僵尸里面的魂魄?”

      “我见过族长从高僧那里为亡魂求来的引路冥符。”北宫律一直盯着棺材里面的僵尸,也许是因为刘熹不敢动了,所以僵尸也没有动了。

      “引路冥符?”刘熹偷瞄了棺材里面立着的那具僵尸一眼,怕得又马上收回目光看着身边的北宫律。

      北宫律始终站在原地不动跟刘熹解释:“古人拿着官府发的路引才能离乡远行,不然会被依律治罪,而有些亡灵则是要借着宫观寺庙发的符箓去地府报道。”

      刘熹虽然不是很懂北宫律在说什么,但是觉得他刚才听到的似乎是一番很有道理的分析,于是喜出望外地说:“你是说你现在身上就有一张引路冥符?”

      “没有,不过我记得引路冥符的制法。”一直以来北宫律都是一副看上去挺靠谱的样子,而现在他说出的这话听上去却不那么靠谱了。

      听完这话,刘熹的五官都快拧到一起去了,情绪激动又不得不压低声音说:“不是吧,你又发疯?你又不是宫观寺庙里面的高僧高道!”

      “我想试试。”此时此刻,北宫律似乎是很感兴趣地看着棺材里面静立不动的尸体。

      经过一番短暂的利弊权衡之后,刘熹发现对于目前的困境来说也只能这样了,只得认命般地说:“好吧,那你试吧,也没别的办法了。”

      北宫律脑袋微微一偏,低声说:“我车上还有没用过的黄姜纸和朱砂,你帮我引开他一段时间,我要上车。”

      刘熹苦着一张脸说:“不是吧!我?”

      “你的璎珞借法应该可以拦住他一段时间,引路冥符已经在我脑中,我只要拿到纸笔,马上就可以画出来!”北宫律认真地看着刘熹,已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死就死吧!总比等死好,快去!”刘熹话音一落,北宫律就拔腿往车门跑去,僵尸立即被移动的物体吸引了注意力,朝跑动的北宫律伸出两只僵直的手臂,骨关节咯吱作响,它屈膝一跳居然又轻又高一下子蹦出三米远!而此时跑入雨中的北宫律刚好拉开车门,僵尸没有停歇,又是屈膝一跳,正在半空之中时,忽听刘熹的吼声:“璎珞现世,灼其妄念,妖魔避退!”

      一缕红光从后面击中僵尸导致它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摔在了车前,大雨之中,红光在击中僵尸时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黄色的符箓被雨水打落在泥泞之中。

      而北宫律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上,利索地翻出了黄姜纸、毛笔和一盒朱砂。

      僵尸从地上弹了起来,重新站好,视野之中正在动的物体还是北宫律,北宫律来不及想那么多,将黄姜纸铺开来副驾驶座上,拧开了朱砂盒的盖子,僵尸盯着北宫律正要跃去时,又是刘熹洪亮的声音:“璎珞现世,灼其妄念,妖魔避退!”

      僵尸背后中招,又是扑倒在了泥水之中,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弹起身来向后转去,正看见刘熹在往床架后面躲。

      “酆都天子大帝冥途路引……”北宫律正抓紧时间奋笔疾书,而刘熹则正在抓紧时间逃命。

      那僵尸悄无声息地跃起落下连续两次之后,就到了刘熹面前,相隔不过十厘米,只闻得那嘴鼻之中的尸臭扑面而来。

      “璎珞现世,灼其妄念,妖魔避退!”刘熹念着符咒直接把符箓往僵尸身上拍去,符纸还没碰到僵尸身上而是遇上尸气的时候就闪现出红色的法光,一股力量把僵尸推倒在了地上,刘熹趁此连连后退,同时呼救:“北宫律,你好了没啊!我符纸用完啦!”

      僵尸鬼魅一般地弹了起来,立在了刘熹面前,伸直双臂直扑过去,刘熹大叫着掏自己的口袋却一无所获,惊慌失措往后退去,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眼看僵尸跃至半空中,而那双干得皮贴骨的手就要插入自己身体时,北宫律的声音响起:“琉琰现世,灼其妄念,妖魔避退!”

      黄色的符光在僵尸背后大盛,僵尸因为受到外力而摔倒在一旁,它的后面是刚刚赶到的北宫律,手中拿着一张刚刚画好的引路冥符!

      “吓死人了!”刘熹瘫在地上直抚胸脯顺气,说,“差点让他插死我!赶紧送它去地府!”

      “酆都天子大帝冥途路引,魂归森罗,急急如律令!”北宫律将引路冥符朝僵尸抛去,谁知,僵尸依旧挺身弹起,而纸张飘落在地,双方没有分毫影响。北宫律似乎对此很是意外,而刘熹看着这种结果时内心就崩溃了。

      “师父,你快来啊!”刘熹爬起来就往屋外奔去,僵尸随即扑去,北宫律又出一张琉琰借法的符箓,把僵尸挡下,却没有随刘熹一起跑出去,而是看着地上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的引路冥符。

      慌乱跳上车的刘熹掌住方向盘,对北宫律喊道:“还不快跑!都说你既不是高僧又不是高道,你哪有资格发引路冥符啊!”

      北宫律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困惑不已地说:“我是以我们灵玉北宫氏的名义发的引路冥符!”

      一听北宫律这话,刘熹就怒从胸中起,大声道:“开玩笑的吧,你又不是一家之主,你凭什么以灵玉北宫氏的名义发引路冥符,要发也是你大伯发的啊!”

      说话间,僵尸枯槁笔直的十只插向北宫律的胸膛,北宫律不仅不躲,反而张开右掌向僵尸推去,大喊:“道纪凌众甫,惊雷掌中出!”

      有光线从北宫律的掌中窜出,屋内竟有雷声响起,轰鸣震耳,僵尸被惊得向后跃去,撞在墙壁上,原来,北宫律在画引路冥符的时候还在手掌中加了一个雷符。

      车上急着逃命的刘熹已经发动引擎,催促道:“北宫律,不要干耗啦,走啊!”

      北宫律豁然开朗地对外面的刘熹说:“对了!引路冥符上没有盖我们灵玉北宫氏的印章!”

      刘熹在暴雨中将脑袋探出车窗,喊出更大的音量:“什么?别拿性命开玩笑了,快上车!”

      “这次一定行!”北宫律捡起了飘落在地上的引路冥符,迅速在后面加了另外一种符纸,僵尸见有物体移动,马上扑去,他左手将叠在一起的两张黄符举起正对僵尸念道:“酆都天子大帝冥途路引,魂归森罗,灵玉北宫引信,急急如律令!”

      这一次引路冥符居然飞向了僵尸,因为它的后面加了一张灵玉北宫氏的琉琰借法符。引路冥符一旦挨上僵尸,即刻焚化,符光昭然,其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黑色的尸气在光明中蒸发消散。

      “什么?”刘熹坐在车上看呆了,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说,“这样就可以了?”

      僵尸喉咙哀嚎之时,听到百鬼狞笑从地下传来,最后符光消失,尸体轰然倒地,屋内一切异状消失。北宫律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

      刘熹从车上跑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回复平静的屋子还有地上散发恶臭的尸体,说:“刚才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的引路冥符又可以了?”

      “我在做引路冥符的时候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无论是古时官府发的路引,还是宫观寺庙发的引路冥符,都是需要盖上信印才能生效,我既然以我们灵玉北宫氏的名义发引路冥符,自然要盖上我们家的信印。”北宫律看着地上半腐的尸体还有一片狼藉的室内,若有所思。

      “所以你就用琉琰符附在引路冥符的后面当信印用?太危险啦,小子!”刘熹有些激动,由于受不了房间内的气味,而用手捂住的嘴鼻。

      相比之下始终平静的北宫律似乎觉得这事没什么可高兴的,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该去赶那趟火车了。”

      刘熹把北宫律的肩膀一拍,故作大气地说:“这个案子是你搞定的,我上那趟火车好了。这里的尸体你来搞定吧!”

      北宫律点点头,嘴角藏着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说:“那趟火车上面,作怪的是个婴灵,你可要小心了。”

      “婴灵?”刘熹听到这里有点犹豫了,问,“你确定?”

      “我今天在书吧里查了一下午的资料,十之八九就是婴灵了。”北宫律拍了怕刘熹的肩膀,同情地说,“那些人死得真惨!”

      刘熹试探着问:“我们刚才一开始对付的,好像是犬灵,它们跟婴灵比起来?”

      “当然是婴灵更难对付,不过目前为止死的都是少女。我上次做的百炼缚妖绳还剩了一些,你要不要拿去用?”

      “想起来了!”刘熹突然摸着脖子大声地说,“我还要去打狂犬疫苗呢!这屋子里死了三个都是因为狂犬病发作,我得赶紧的啊!”

      北宫律觉得刘熹这个说法明显不成立:“犬灵都被我收了……”

      刘熹完全忽视了北宫律在说些什么,自顾着说:“我吃些亏好啦,这具恶心的尸体交给我了,你赶紧去赶火车吧,晚了就上不去了!”

      从北宫律脸上淡淡的笑意看来,其实刘熹的反应完全在北宫律的意料之中,于是乎他对刘熹说:“好,我这就去。”

      此时有音乐幽然响起,刘熹不甚喜欢这种忧伤的曲子,吐槽道:“拜托你把这首《潇湘子》换掉行不行?”

      北宫律没有理会他而是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四个字“钟离和渊”。

      刘熹意外地看到了他手机屏幕上的人名,脱口而出:“族长?”

      “和渊叔叔,你好……”北宫律有礼貌地接了电话开始交谈。

      刘熹虽然听不到电话那边在说什么,但是却少有地看到一向淡定自若的北宫律的脸色逐渐沉了下去。只听他对着电话语气变得略微生硬地说:“澹台涉?那是他的仪式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刘熹的眼睛向北宫律瞪得老大,但是后者的注意力却全都在电话那端。然而,不一会儿北宫律似乎就被说服了,不知为何他渐渐缓和了方才的态度,最后说道:“好吧,到时候见。”

      接着北宫律挂了电话,目光一直平视前方,没有看刘熹。刘熹马上开口似有不平之意:“澹台涉的事干嘛找你呀!”

      北宫律不置可否,神色渐渐柔和下来,望着屋外的瓢泼大雨,轻声说:“也该回去看看了,我们把妹妹一个人留在那里太久了。”

      听到北宫律说出这话来的刘熹,不免担忧且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不会是林悦吧?”

      .

      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兽相食,且人恶之;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父母也?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饥而死也?

      ——《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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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07-25 20:21 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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