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箱十二卷

作者:花逝无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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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部第七章绝招


      张承驿也气的双眼冒火,怒道:“胡大海发现这边有火光,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周围早已经有不少的邻居在帮着救火,人多火又大,现场一片混乱,胡大海怕这火烧起来,带着人立刻加入了救火的队伍,等天明火灭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找不到了,三小姐,我知道小雨是你们家的丫头,可顾沅也是我们很好的朋友,这口气不要说你,就是我们,也绝对不会咽下的!”

      毋宝箱听了张承驿如此说话,心中很是欣慰,嘴上忙道:“谢谢张公子,只是小雨和顾公子的尸体呢?我可不可以看看?”

      张承驿一愣,随即摇头道:“三小姐,我不是不让你们看,只是这场火实在太大,小雨姑娘和顾兄弟已经被烧的连在了一起,分都分不开,实在太过惨烈,你们女孩子,还是不要看好了!”

      毋宝箱摇摇头,坚决地道:“张公子,小雨名义上是我们家的丫头,但她跟我们情同姐妹,她现在走了,就不能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吗?也算是我们送送她?”

      张承驿见实在劝不住她,只得点点头,将身子让了开来。

      毋宝瑶也想跟过来,毋宝箱连忙在她耳边低声道:“大姐,你身上有身孕,就不要跟着过来了!”

      毋宝瑶没有办法,只得止步。

      毋宝箱便一个人走向棺椁,轻轻地往里面一瞅,便立刻被震撼了。

      毋宝箱热泪盈眶,心中暗暗地道:“小雨,你对顾公子这是喜欢的何等的深沉,这么大的火,即便是被活活的烧死了也不肯放开顾公子一根指头,倘若这真是你们自己的情杀便也罢了,若是真的是被贼人所害,我,还有我身后的你们的这些朋友们,我们一定会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皇宫,孟昶的书房里,两派人正吵的凶。

      一派是赵季良、赵廷隐、张公铎和成都府尹伊延环,一派是李仁罕、张业、候弘实。

      赵廷隐怒道:“前些天顾沅在家里遭到袭击,头部受创,昨晚又发生了这样的惨事,肯定是军中有人作案!这样无法无天的人要不缉拿归案,如何向已经死去的顾夐顾太尉交代?!”

      李仁罕便冷笑道:“赵大人,你不用夹枪带棒!为了整治六卫的军纪问题,我已经把六卫中的十二个都虞候调整了接近一半儿,现在整个京城六卫没有我的命令夜里根本就不能出的军营半步,这件事情他们哪有机会去做?这分明就是一场情杀!”

      赵廷隐气道:“一派胡言!小雨是顾沅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会亲自动手杀顾沅?”

      李仁罕便道:“赵大人,你这又是想当然了吧?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小雨杀的顾沅,而是我大蜀的将士杀的顾沅,有没有?有没有?”

      赵廷隐气结,还是忍不住的怒道:“没有!但先前那些人闯入顾家打伤顾沅,难道现在就没有可能是同一批人所为?”

      李仁罕便冷笑道:“赵大人,你这又是猜测!猜测是做不得证据的,证据!证据!我要的是证据,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猜测!别忘了,你是我大蜀的六军诸卫指挥副使,这样怀疑你的下属,而不是信任,不会让大蜀的将士们齿寒吗?”

      “你……”赵廷隐不由一时哑然。

      孟昶见两人又开始习惯的顶牛,便回头问伊延环道:“伊大人,你跟张大人去勘验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伊延环摇摇头道:“回皇上,臣跟张公铎张大人赶到的时候,火势太大,所有有价值的线索已经全部被烧毁,现场只遗落一柄匕首,经过仵作检验,顾沅就是死在这柄匕首之下,但这把匕首很常见,并不能确定是谁的,所以凶手无法判断!”

      孟昶摇摇头道:“所以这一场又是一场悬案了吗?”

      伊延环愣了一愣,随即苦笑道:“回皇上,看来又是,除非能有更进一步的线索!”

      孟昶便莫名怒道:“悬案!悬案!悬案!怎么这一段时间这么多悬案?毋宝晴被下毒的案件,顾沅被打的案件,这都是悬案,现在居然顾沅都被烧死了,这些也都还是悬案,大蜀养你们成都府尹和巡城司就都是吃干饭的吗?!”

      “皇上恕罪!”伊延环和张公铎连忙同时低下了头道。

      李仁罕便在旁边不无讽刺地道:“皇上说的不无道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成都府夜里并不值守,还算情有情可原,只是这巡城司,既然有专门的巡查人员,顾府接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却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所以是吃干饭的无疑,以老臣愚见,干脆裁撤了得了,反正尸位素餐,屁用没有!”

      这话说的粗俗,张公铎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直接呛声道:“李大人,口下留德!顾府夜半大火,要不是胡大海带人及时赶到拆屋推墙,阻断火路,只怕整个大街都要烧掉一半儿!我巡城司即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更何况,我巡城司也不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据胡大海说,他们冲去顾家的时候,发现你家李继宏在半夜喝醉了酒跟李桂暴打原先方家的小厮方安,这是他们在火场之外发现的不多的在家门外活动的人之一,你说这算不算也是一条线索啊?”

      李仁罕没想到张公铎的反击如此之快,不由一愣,当场就恼了,梗着脖子道:“姓张的,你这是说我家宏儿有嫌疑了?”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张公铎冷冷地回道。

      “你放屁!我儿子即便喝酒回家晚了,在街上打个下人又算什么事儿?怎么就成了杀人纵火嫌疑?这事情你给我说清楚,这杀人的罪名是这么乱安的吗?!”李仁罕说着,盛怒,一边唾沫星子飞溅,一边伸出手就想要将张公铎抓过来理论。

      “你干什么?”张公铎也是武将,虽然知道不是李仁罕的对手,但见李仁罕伸手来抓自己,也不想认怂,连忙伸手抗拒,两个人就要在大殿上动起手来。

      啪!一方镇纸在孟昶的手中拍的粉碎,咆哮道:“你们够了没有?!两位重臣,在朕的书房里当堂打架,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

      两个人连忙停手,同时低头道:“皇上恕罪!”

      孟昶便恨恨地看看两人,却朝一直在那里没有说话的赵季良看去,问道:“赵大人,你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一直在那里默默观战没有说话的赵季良想了一阵便道:“诚如皇上所说,这件事情的影响太过恶劣,不管这顾沅和小雨是怎么死的,情杀也罢,被杀也罢,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抓紧时间破案,不能在民众中间形成恐慌!”

      孟昶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认为谁去查这件案子最好?”

      赵季良便道:“涉官与重大案件本应由大理寺负责,民事由成都府尹办理,顾夐已死,顾沅又无官职在身,按例此案应该由成都府先接手,倘若以后案情超出成都府的管辖范围,再由大理寺接手即可!”

      “大理寺?”孟昶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冷冷地道:“上次朕让他们查的毋宝晴中毒的事情他们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结果呢,看来这个刚上任的耿少卿能力也一般,再把这件案子交给他,能有什么结果?”

      “那……皇上的意思?”赵季良不由道。

      孟昶便愤愤地道:“这件事情就先由成都府尹负责,倘若真的是情杀或者宵小作案也便罢了,倘若真的涉军,确实有人报复顾太尉,那就请伊大人你立刻移交刑部,朕不管他是何人,在军中品级有多高,只要犯了国法,都会一查到底,将他绳之以法军中要是有人不服,或者企图故意阻挠者,朕一概以同犯论处!”说着,孟昶便又向李仁罕看去,略有深意地问道:“李大人,朕这样安排,你那里有什么异议吗?”

      李仁罕见众人正在气头上,更何况这也是正常办案,自己绝无理由阻挡,便也痛快地道:“臣无异议!”

      孟昶便又问道:“那诚如赵大人刚才所说,令公子是昨天夜里有数的在外面的人员之一,说不定会了解一些什么情况,伊大人到时候向令公子了解一些事情经过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李仁罕愣了一愣,心道:“原来你们是在这里等着呢,只是继宏与那顾沅素来没有什么间隙,绝不会去招惹他什么,就是你们再怎么牵扯,只要你们不耍什么卑鄙的手段,那是绝对牵扯不到他身上来的!想要通过这件事情来对我做些什么,只怕你们是要失望了!你们要是真玩阴的,我李仁罕也不怕,不过就是将造反的时间提前,多打几年仗罢了,我也何惧之有?!”心中想着,暗暗冷笑,嘴上却道:“犬子生性忠厚,知礼知义,断与此事无关联,老臣愿意让他配合伊大人,争取早日破案!”

      这句生性忠厚,知礼知义一出来,场中大多数人都心中鄙夷,只想喷粪。但关联着李仁罕的面子,谁也不想现在再和他起争端,便权做未闻,这会便这样散了。

      早上,吐蕃,泰昂达则城下,达瓦和方落雁也准备好了。

      达瓦问道:“方公子,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化过妆一脸络腮胡子的方落雁点点头:“嗯,达瓦,我的吐蕃话不好,为了省不必要的麻烦,一会儿我装作哑巴,你装作我妹子,我们尽快进城去找公主救你哥哥!”

      达瓦点头,两个人随着人流向城门走来。

      成都,众人出来,伊延环却在宫外拉住赵季良的袖子道:“赵大人慢走!”

      赵季良便停步,问道:“伊大人,什么事情?”

      伊延环便苦着脸道:“赵大人,方才皇上在盛怒之下,我也不敢开口,怕惹的他更怒,现在出来了,我就权且问你吧,你说这案子我该怎么做?”

      赵季良便讶异地道:“伊大人,是你是成都府尹还是我是成都府尹?”

      伊延环便苦笑着道:“赵大人,自然是我是,但是你也知道,这场大火,将所有有价值的线索都烧掉了,而且,这件事情确实如你们所说,要不是情杀,就大多是军中原先怨恨顾夐的人做的,这些人现在不少是军中有实权的将领,你说,真要查下去……”

      赵季良便朝着他郑重地道:“伊大人,这个案子,皇上已经说得很分明了,要你尽力破案,要是实在自己办不了,那就交到刑部,不是就要你一力到底的,你到底有什么担心的?难道,顾家今天如此的遭遇,你就没有一点儿正义之心吗?”

      伊延环一听,连忙激奋地道:“赵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太尉的为人,我本人还是十分佩服的,他心善嘴毒,当时讽刺的那几个人在当时确实也是咎由自取,但这些人里面,有几个是真的恨顾太尉的,几个是不恨顾太尉的,我们真不知道,我是怕真的查出什么来,又要引得军心动荡,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季良点了点头,道:“伊大人,我知道你是怕这些年军中将领骄横,万一查出有哪些将领联合筹划了此事,会给朝廷造成一些可能的麻烦,但这件事情我也考虑过,顾夐刚死,他们就能如此的报复顾家,置朝廷的法制于不顾,这样无法无天的人存在,早晚会做出更大的事情来,你把他们查出来,是给朝廷铲除毒瘤,是对朝廷有益,而不是害朝廷,你想,毒瘤早铲除好还是晚铲除好?”

      伊延环一听,立刻明白,不由朝赵季良抱拳道:“多谢赵大人提醒,延环听明白了,从现在起不再畏首畏尾,我查不出来,就立刻移交刑部!”

      赵季良点点头,两人分开,伊延环立刻向自己的府衙走去。

      此时,泰昂达则城内,灵猫三人正在城内各处转悠,黑狐却是守在宫门口,边上跟着脑筋缺根弦依旧在啃着大饼的铁塔。

      铁塔问道:“老大,我们进城来也好几天了,你天天就堵在这宫门口,可还是没有姓方的消息啊!他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在这城里?我们是不是该出城去找找看?”

      黑狐却白了他一眼,鄙夷地道:“怎么跟你们这些脑袋缺水的东西在一起就这么累?城外?城外有多大你知不知道?我们去哪里找?只怕将你这两根腿跑断也找不到人!这里是哪里?公主在的地方,方公子是公主救进来的,只要盯住了公主,就一定能够找到方公子!明白了吗?”

      “明……明白!这……这不就是你……你常说的那个……那个什么……守……守株待兔?”铁塔被他一阵抢白,最后一口竟被噎着了,不由有些结巴地道。

      “呀呵,铁塔,你什么时候还真的记住了一句成语?”黑狐有些讶异,不由把翘坐在街边墙角上的一根腿拿下来朝着铁塔调侃道。

      “那……那是,天天听你说这个,我能记不住吗?”铁塔又打了一个隔,这下说话利索了,问道:“要是方公子不在宫里,藏在了城里的居民中,他不露面,就是露面了,他又不认识我们,你怎么才能找到他?”

      黑狐便得意地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我既然出来找,早已经有人给我准备好了绝招,他认不认得咱们不要紧,但有些东西他确实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只要我一出手,他只要在这城里,立刻就能与我们相认!”

      “哦,什么办法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不使出来,我们已经在这城里找的很辛苦了!”铁塔不由问道。

      黑狐便白了他一眼道:“千金对诗这样的事情我用的着跟你们这些粗人说出来吗?我临来的时候,毋家三小姐给了我一首诗,说能对上来的只有方落雁方公子一个人,但能不用就不用!”

      “为什么?”

      “你个蠢猪!”黑狐气的大骂:“先不说这本是人家三小姐和方公子之间的情诗,再说了,我们是来秘密找方公子的,要的就是低调,低调!可你只要万不得已放出风声以千金求那句诗的下句了,不管方公子有没有看到或者听到消息赶来与我们相见,我们自己就先被人注意了,到时候怎么带着方公子离开这泰昂达则城?说不定还会引来贪财之人的觊觎,我们在这泰昂达则城人生地不熟的,你嫌麻烦还少吗?要是因为这千金还没找到方公子就把命交代在了这里,那冤不冤?所以这虽然可能是必成之策,但却下下之策,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到最后,我是不会用的!”

      两个人正说着,黑狐眼睛的余光却发现两个人匆忙地向王宫门口走来。

      见两人来的匆忙,直接的便向门口的守卫走去,似乎在说着什么话,黑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方落雁,见那女子虽然长的还算艳丽,这男的却满面胡须,并非自己所找之人,便也放松了警惕,继续与铁塔咂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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