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箱十二卷

作者:花逝无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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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第二章 毋家三姐妹 毋宝箱


      新建的方大将军府,一片忙碌,方威一面往外走,一面对方落雁道:“我再跟你说一遍,不准到外面去乱跑,这儿是成都,不是剑州,你别给我丢脸,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爹,我纵是想到大街上去,也先得把我的房间收拾好了是不是?”方落雁奸笑着把方威送出门口。

      “可我还是不放心!”方威嘀咕道,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方落雁的脸上。

      “爹,你怎么又打我眼睛?!”方落雁差点儿跳起来,不可思议地大叫道。

      “哈哈,这下我总可以放心了!”方威却看着方落雁脸上一个大大的黑圈儿哈哈大笑。

      “唉,老爷算是看透你了!”落雁斋,方安一面给方落雁上药,一面不免兔死狐悲地道。

      “放屁!看透什么了?!我只不过就是爱在大街上看看人罢了!这连圣人都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食色,性也!’我不过比他们更光明些,正大些,又没有了什么坏心,这人就看不惯了?横竖我是伸手摸过抱过楼过亲过还是嫖过?又哪像那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背地里还不知道干什么呢!想起这个我就来气,既然担了这个虚名了,还真不如来一个两个实在的痛快!”方落雁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倒也是,那你在剑州的时候,人家都向你招手了,你怎么反倒比兔子都跑的快?”方安不由笑道。

      “放屁!”方落雁不由红了脸:“我就是真要学坏,那也得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哪!你说,就那样的人,都快当我娘了,我能干吗?”

      “咦,这可倒奇了,你肯的时候,人家不肯,人家肯的时候,你又不肯了,老夫人给你提的那几个也终究没成,你到底要个什么样的呢?”方安不由笑道。

      “我要个什么样的,还要你管?”方落雁不由斜了他一眼,却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个大斗篷扣在头上就往外走。

      “怎么,你还要出去?”方安不由轻笑道。

      “废话!老头子以为这样就能把我留在家里,可这面子固然重要,又哪里比的上这成都的美人儿呢?”方落雁又不由想入非非的笑了。

      “唉,老爷这一拳算是白打了!”方安不由叹息道。

      “行了,你小子也别总在我面前装正经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方落雁不由冷笑道。

      “呵呵,俗语道:‘乌龟的窝里没好蛋’,我方安要不是又刁又懒又色又贪,又怎么会配跟着公子你呢?”方安连忙“谄媚”地笑道。

      “放屁!”方落雁不由大骂。

      方落雁要出去就要走后门,走后门就要经过方倚璧的楼下,方倚璧的楼就叫“倚竹楼”。

      倚竹楼,方倚璧正开着窗子浅笑着看着楼前一丛一丛的紫竹,南玉屏的话就响起在耳边:“我知道你最喜欢竹子,所以我就在你的楼前楼后都栽了竹子。‘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楼下,小碧正从车上抱方倚璧的筝,一见方落雁出来,不由吓了一大跳,却朝身后的方安叫道:“方安,你们这是做什么,又要出去?!”

      方安正要答话,方落雁却拉着他直往外走道:“别理她,这丫头就爱罗嗦!”

      小碧便忙向楼上叫道:“小姐,你快看,公子又要出去了!”

      方倚璧正自高兴,见了也不阻拦,只笑道:“算了,由他去吧,你若能管的了他,你也就不是你了!”

      门口,方落雁愤愤地道:“这个丫头不但罗嗦,还总爱告密!”
      “就是,咱们出去八次,她跟小姐说九次,到老爷那里去说十次!”方安也道。

      “找机会狠狠的整整她!”方落雁道。

      “这个……这个,我看就算了吧?”方安一愣,连忙又露出了他那奸奸的笑脸,小心地道。

      “咦?方安,你不会真的……真的……”方落雁也不由转过了头,吃惊的看着方安,一副打死也不敢相信的样子。

      方安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嘿嘿的傻笑。

      “哈哈哈……”方落雁看着方安的样子,不由放声暴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了她这一次吧!”说着却又放声念道:“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却是韦庄的一首《菩萨蛮》,两个人便在这“雄壮”的念诗声中走了出去。

      “唉,人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话一点儿不假,现在我才知道小碧原来竟是那么的丑!”良久,方安终于开口叹道。

      “放屁!她就是再丑,配你也是糟蹋了……”方落雁就立在他身边,脚尖掂着,脖子伸的比鸭还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两个人便靠在街边色、咪、咪地看,连吃午饭都忘了,可这成都的雨也恁的怪,只一阵风来,便是一阵雨,两个人正看着,这雨便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方落雁戴了斗篷尚不觉得,那方安却渐渐招架不住了,不由道:“公子,看了这半天了,咱们也该走了!”

      眼见雨渐大起来,街上行人越来越稀,方落雁也看的乏了,正要起身,便突听雨中“呵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紧接着眼前一亮,街角转出两个女孩子来,前面的是小姐,一身绿,后面的是丫头,一身白,因没带伞,雨又渐大,可能是要急着回家,又都是少女心性,见街上人少,便索性提了裙子,一个跑一个追,一路嘻嘻哈哈地跑了过来,那声音那风韵,就连这世界也因为她们的突然出现而重新显的亮丽,方落雁一时竟瞧得呆了。

      方安也不由抬头看去,却见那丫头倒也罢了,只是那小姐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浑浊的雨中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那呵呵的笑声传来,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

      方安在剑州跟了方落雁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但于此时此地见了这样的人儿,竟也将脑中的污秽一并除去,再也起不的半点杂思。

      那方落雁却早已瞧的痴了,口中忍不住喃喃地道:“细雨微微浥轻尘,芙蓉乍现客舍新。穷尽人间千百色,难勾天上三分魂。”却又见那姑娘头发早已打的透湿,露了一段雪一般的双臂提了裙子跑来,忍不住便把自己的斗篷摘下来轻轻向她递去。

      那姑娘正奔跑间,猛见有人向自己递东西过来,不由抬头一看却只看见一个黑黑的大眼圈儿,不由吓的连忙倒退几步,却又脚步一划回首呵呵大笑着向前跑去。

      轰!那么纯净的目光,那么清澈的灵魂,方落雁的目光甫与她的眸子一接的那一瞬间一股热、流立即似从千里之外一直奔撞到内心深处,将自己的灵魂也轰的一声炸的粉碎,然后与热流一起四散飞扬,久久不能平息,方落雁的斗篷便也在她回眸大笑的那一瞬间落在了地上。

      “嗳,呆子,发什么愣?”那丫头也跑了过来,刚把斗篷拾起来往方落雁怀里一塞,却也“啊?!”的一声掩口呵呵大笑着向前奔去。

      方安回过神儿来,却见方落雁犹自在看着两个人消失的地方发呆,不由大是好笑,推了他一把笑道:“公子,你还看什么,人都走远了!”

      “她在向我笑,她在向我笑!”方落雁眼前飞舞的都是那女子向自己回眸一笑的影子,突然一把抓起方安的前襟,大喜若狂地叫道。

      “公,公子,你快放开!你眼睛肿的那么厉害,还把斗篷摘下来,谁见了你不笑呢?”方安只觉憋气的厉害,连忙挣扎。

      方落雁一愣,突然从云端直摔到地上,痛苦的差点儿吐血,不由仰天大叫道:“哇呀呀——老爹呀,你打我也不看看皇历,就让我这样见人,你还是杀了我吧!”却又回头问方安:“那是谁家的姑娘?”

      “你问我,我问谁?”方安整理着衣服,没好气的道。

      “那还不赶快追?!”方落雁突然把斗篷一摔撒开脚丫子就往前跑。

      “哎——公子,你干什么?”方安不由吃了一惊。

      “君子追美十日不晚,但也得先看看她的窝在哪里呀!”

      已经不用追了,数十步外,那小姐和丫头便立在雨中,前面是一个年青的公子,长的也算清秀,只是带着些邪气,正拿着一把伞向小姐头上顶来。

      那小姐便躲,那公子再顶来,那小姐便再躲,一来二去,那小姐急了,伸手一推,那公子不防,那伞便落在地上,两人身上都一身湿‘’

      那公子便伸手来拉那小姐的腕子,那小姐用力一挣,一只晶莹的东西便落在了地上,那公子便又来拉她的另一只手,那丫头似是想过来,却给一个黑衣的下人拦住了,总也过不来。

      “他们在干什么?”方安不由问道。

      “管他们在干什么,反正我的机会来了!”方落雁却是大为高兴,飞一般向前赶来,嘴中犹叫道:“管他是什么东西,先狠狠得扁上一顿再说!”

      啪!那小姐几挣不开,突然一记耳光狠狠得扇在那公子脸上。

      声音清脆,那公子给打的一愣,那小姐也似打的有些后悔,那下人和丫头也都猛的回过头来看,场面倒一时安静了下来。

      “好!打的好!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敢调戏民女?快给本公子报上名来!”方落雁却给这一巴掌打的更是心花怒放,老远便叫道,因为太过兴奋,声音反而有些跑调。

      “对,有咱们公子在,两位姑娘有什么说的,不用怕,尽管说来,咱们公子替你们做主!”方安也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跟来,连忙狐假虎威趁热打铁。

      那公子挨了打,似想动手,却又不愿,正一肚子气无处可撒,见来了这么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由气更不朝一处打来,却朝那下人冷笑道:“李桂,你听听,这是什么话,难道还要我去和他们斗嘴吗?”

      那小姐也正因为那一巴掌打的莽撞了,只自暗暗生气,又听方落雁两人说话有些轻浮,不由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却因火气更大,反倒一句话也不说了。

      方落雁却见那小姐薄面含怒,扭了头,胸脯气的一起一伏的,立在雨中更是显得娇媚可爱,心中不免又多欢喜了几分,正待再要开口,却听那李桂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是卫圣诸军马步军指挥使府的李继宏李公子在办事儿,识相的,就赶快滚开!”

      “什么,他是李卫圣诸军马步军指挥使的儿子?!”两个人一听,差点儿给吓了个马翻,不由面面相觑。

      原来方威虽也贵为一位大员,总管京城戎机,虽不受李卫圣诸军马步军指挥使直接统帅,却也要受他制轴,两人无意中恶了他儿子,那心中的懊恼,简直比抓了一陀屎还难受。

      “还不走?”那李继宏见两人的气势弱了下去,不由冷笑道。

      “公子,咱们就走吧,胳膊拧不过大腿!”方安一见势头不好,不由又在方落雁的耳边加了一句:“不要让老爷为难呀!”

      不料这话偏又让那小姐听到了,不由又回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方落雁一眼,鼻孔中方冷冷地“哼”了一声,虽没有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放屁!他当街调戏民女就是不对,我管他是卫圣诸军马步军指挥使府里的还是太师府里的,给我打!”一个“哼”字,直把个方落雁气的东西不辨南北不分,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跳起来就往前冲。

      砰!那李继宏便抬起脚,一脚便把方落雁踹翻。

      那小姐不由愣住,那丫头也不由瞪大了眼睛;方安却是知道底细的,本要过来扶,谁知刚一动却也冷不防被那李桂一拳打倒。

      “看着挺厉害的,怎么打起来就这么不中用?”一脚踹翻方落雁,李继宏也不由大感意外,却见方落雁趴在地上虽不象假装,却也懒得理他,便又朝那小姐走来,却不防方落雁从地上伸过手来,一下子便把他给拖倒,再站起来,再拖倒。

      李继宏急了,一拳打在方落雁鼻梁上,那血便流出来了,方落雁也不叫喊,只伸手八角鱼一般连撕带拽得爬了上来,那李继宏又何曾见过这样的打法,一时挣脱不开,两个人便在地上死缠烂打。

      “小娘养的,敢施暗算?”那边,方安也黑着眼睛从地上跳起来,一头把李桂撞翻,四个人便在泥水里骂骂咧咧的打做一处。

      那边方安尚好,个子虽小,但打法无赖,两个人只你一拳我一脚的互殴,也没吃什么大亏;但这边方落雁已经明显的不是李继宏的对手,脑袋上又接连挨了几拳,血都流满脸了,却仍死抱着李继宏不肯松手,两个人便在地上滚来滚去。

      那小丫头心软,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求那小姐道:“小姐,你看都打成这样子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你就说句话,叫他们算了吧!”

      那小姐本正生气,又见李继宏骑、在方落雁身上,你掐着我的脖子,我扳着你的脑袋,两个人都斗鸡似的憋红了脸,谁也不肯先撒手,丑态百出,哪里还有半点儿大家公子的气象,不由更是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怒道:“菁儿,你也不看看,这像什么?!把咱们都当什么人了?!你还叫我给他们劝架?咱们走!”说着,也不管两人犹自在地、上翻、滚,拉着菁儿就走。

      那李继宏正死命地掐方落雁的脖子,自己的脑袋也快要给方落雁扳平了,一见那小姐要走,不由先自急了,道:“臭小子,你放手,今天咱们的事儿就算完!”

      方落雁的气儿都快喘不过来了,却犹自道:“我不放!”

      “你放不放?”李继宏便歪着嘴巴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我不放!”方落雁双手一叫劲儿,李继宏的脖子就开始咯咯的作响。

      “你放不放?!”李继宏便咬着牙又是一拳打下……

      “呵呵呵呵呵呵……”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安从泥水中抬起头来,却见方落雁的头上脸上都是血,正从雨中拣起一只晶亮的翡翠镯子放在眼前呵呵得低笑,那笑声好低沉,好嘶哑,是在笑,却像哭。

      方落雁是回来了,却是给方安跌跌撞撞地背回来的,方倚璧正与小碧在楼上看雨,一见两人回来,不由大吃一惊,问道:“那两个人是谁?”

      “好像是公子和方安!”见两人一身血泥,小碧也吓坏了,惊慌失措地道。

      “那你还不快扶他们进来!”

      当小碧冲下楼来的时候,方安已趴在了地上,方落雁更是早已经晕了过去。

      “方安,方安!”小碧正要伸手去拉,却突听身后雨中一声威严的低喝:“站住!”

      小碧只有站住,方倚璧就一脸寒霜地站在两人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方落雁腕子上的一只镯子,那是一只女人的镯子,而且绝对是一只价值不菲的镯子。

      雨中,方安抬起头,艰难地道:“二小姐,你就帮帮我们吧,公子已给人打的快不行了!”

      方倚璧却冷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么贵重的东西都送给你们了,你们还舍得回来?哦,我明白了,丫头有义,公子无情,你们肯定是忘了带银子吧?要不要我借给你们?”

      方安不由暗暗叫苦,只得道:“姑娘误会了,公子这伤不是楼里的青衣们打的,是卫圣诸军马步军指挥使府的李继宏李公子打的!”

      “李继宏?李卫圣诸军马步军指挥使的儿子?!”方倚璧不由吃了一惊,却更生气,不由道:“哦,我说呢,那些青衣们再大胆也不敢对方大将军的公子下手,敢情是那个李继宏打的!好啊!你们脸上可有光了,方大将军刚来成都还没上任,儿子就跟他顶头上司的儿子争风打架,还被打的头破血流,这事很有光呢,看老爷怎么收拾你们!”

      方安刚刚站起来,一听这话又差点趴下去,不由叫苦道:“小姐,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是争风打架,我们压根儿就没去那地方,是因为公子看不过那李继宏欺负一个姑娘才打起来的。”

      “哦,这么说,你们倒是英雄救美去来?”方倚璧不由冷笑。

      “小姐不信,小的也不敢多辩,等公子醒了自己问他便什么都知道了,可是现在总不能让公子再在雨里淋着了吧?”方安道。

      方倚璧这才让路,对小碧道:“你到夫人那里拿些消淤活血的好药来!”

      “别,别!可千万别!”方安连忙拦住:“公子在路上吩咐过了,这事儿千万不要让老爷夫人知道!”

      “怎么,他怕什么?大不了让他老爹再揍他一顿罢了!”方倚璧不由冷笑道:“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他不是怕这个!”方安道。

      “那他怕什么?”

      “丢人,还怕老爷夫人担心!”

      “丢人?他什么时候也怕丢人起来?担心?他什么时候也这么懂事起来?”方倚璧不由更是冷笑,眼光去却又再细看那只镯子,那只镯子绝对是一等一的镯子,不管是质地还是文饰,都是顶尖儿的,不要说是自己,就是那石润霞在这京里已住了好几年了的,只怕也没有个一只半只,是谁这么慷慨竟送了他一只?不,应该是他是怎么戴上去的?!

      “幸亏你这次没多嘴,没有说出咱们的身份,否则看小姐不拆了你才怪!”

      “哎呀,你轻一点儿!”

      “怎么,还重了?那就再来一下!”

      “啊——!”

      落雁斋,雨已经停了,小碧正在廊下给方安脸上上药,方安大呼小叫地惨叫着,方倚璧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方落雁就坐在床上发呆,脑袋上缠了无数的布条。

      “怎么?这次该知道好好的练功了吧?”方倚璧笑道。

      方落雁不说话。

      “听说你们今天帮了一个姑娘?”方倚璧又道。

      方落雁还是不说话。

      “这只镯子好漂亮,是她送你的?”方倚璧又笑道。

      “那就是抢的?”

      “哦,我知道了,那就一定是拣的,对不对?”

      方落雁依旧在发呆。

      “嗳!”方倚璧不由一阵糊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晃,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嗳!!”方倚璧不由又在他眼前使劲晃了几晃,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方倚璧慌了,便伸手推他,方落雁顺手就倒,眼睛还大大的睁着。

      方倚璧把他扶起来,他便坐着,方倚璧再推他,他便倒下。

      “方落雁!爹叫你!”方倚璧存心想吓他。方落雁赤着脚便下床,一直往前走,却撞在了墙上。

      “完了!”方倚璧不由痛苦地捂住了眼睛:“明天石润霞还叫我们一起过去呢,我看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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