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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真的结束了
魅夜入口，有人扬脖不住往里看却原地踏步二十来分钟。仿佛里面并不是极乐世界而是龙潭虎穴。
魅夜吧台一青年与一学生模样少年聊得正嗨，手扶腰身体凑得极近，就差没整个人贴上去，少年被逗得“咯咯”直笑，一看就是未经世事的。
调酒师向来对此置若罔闻，但，此时此刻他抬起手腕看看表，照时间算早该到了，他朝门口张望，人呢？
许久，时不时望向二楼，沉吟一番，决定打断一对即将419对象。
“真是奇了怪了，莫非周警官伤心到不肯再来，呵，朱老板，看来你的安抚计划白想了。”
闻言朱瑞其脸色不好看地从少年耳边稍微坐远了，擦，在小天感叹的声音中电联周晓翔准备谈心，让周晓翔放下，谁知人至今没到，恰巧又搂了个人就差没进房。因而，朱瑞其心情不是很好。裴眩这花少大少，要不是看他烦得一回来便关自己在房，想喝闷酒得顾忌那位敏感人士……啧，他朱瑞其才不给裴眩安抚人呢。
“我说小天，你今晚几个意思，话那么多，与你性格不合呐。”
提出质疑，早看出小天不对劲了，此时朱瑞其也没心思和他打哑谜，被利用他可不干。
审视的眼神瞪向自己，小天不慌不忙地推过新调好的酒，“我只是对周警官境遇同情，他的结果不该如此。”
盯着小天，朱瑞其试图从中看到些什么，失望的是，小天坦坦荡荡任他打量。
“出去看看，我。”
和少年耳语几句，少年娇羞状捶了他一下抛个媚眼先行退开，两人间暗示意味再浓烈不过。
呼口气，朱瑞其出去看看人到没到。
以为真没到，而后在门口便看见那徘徊不断的身影，扶额，叫住周晓翔让和他进去。
他出来令周晓翔猝不及防，僵了下犹豫地停在原地。
拍拍头，朱瑞其想自己真是SB，麻烦不找自己便阿弥陀佛了，怎么就嫌自己闲得慌自找麻烦呢。转身再喊一回。
“瑞其哥，这样不好吧，我……”
叹口气，朱瑞其无比头疼地看着不远处盯着自己脚尖发呆的人，多么善良又多么可怜，摊上那么一双人。小天说得对，这样的人不该这样的结果，太不幸。不由得柔声安慰，“没事，就聊聊。”顺道给你介绍人。朱瑞其想。
“可是，万一沈先生也在……”那不就尴尬了，他们那天在病房不欢而散。
朱瑞其可不知道他们的事，见劝不听只得动手推人进去。麻烦。
不得不留在这，周晓翔整个人不合气氛，盯着转在手里的酒杯，滴酒不沾听朱瑞其说话。
“我说晓翔呐，裴眩这人我最清楚了，对于伴儿换得叫一个频繁，他的至理名言就是衣服得应季换，不喜欢了立马换，碰到件新的马上脱；一年衣服摆出来可以开个服装店了，偶尔有那么两件可以穿两三年，那也是偶尔，到头来不换了嘛。至于心血来潮从箱底找旧衣服穿，倒说不准真喜欢那件之前不小心扔了的……”
在柔情策略失败过后，朱瑞其一狠心来了剂猛药，听得其他路过的直在脸上表示这种事不必写在纸上！
朱瑞其还在这喋喋不休，再对下时间，小天觉得再不让人上去那两位得打得你死我活或重燃爱火你侬我侬，果断主动加入劝告，随带无意透露那两位就在上面“联络感情”，不知怎么样了。各种有意无意的暗喻使得周晓翔不安地往上看，他想说他要走，小天却不断阻挠他，说什么可能楼上正展开血战，他们间的交流向来如此。只是这回恐怕不去医院行不通，毕竟沈先生有伤在身，老板必定让着，他们的相处模式多年不变。
一听，朱瑞其也吓了一跳，擦，小天虽一直话不对题，但这话说得有理！
凝视着周晓翔匆匆的背影，小天细声地说：“对不起。”
边上的同事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沉默。
……
被朱瑞其半拉半就靠到房间门口，企图在门缝听里面进行些什么，然而外面太吵他们聚精会神仍听不到什么。
里面保持拥抱姿势的人两人皆目光涣散般，一个轻轻细语，一个静声无言。
因情感不在同一线上，想法没在同一频率上，没有想象中自动屏蔽外界声音倒清楚地听到匆匆脚步声在他们房门前停下。
第二次轻轻推开裴眩，从他怀抱里摇摇晃晃站起来，坐姿不妥太久导致麻了。凝视着那双颇为受伤的眼眸，沈桑墨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举动与话语应该是伤人了些，“抱歉，我不喜欢看廉价的戏剧，特别自己是主演之一。”即便经裴眩各种煽情回忆恨与怒已息，也不代表可以重新接受。
裴眩眼睁睁地看着他扯下那件风衣，撕下白手套扔在上面，矮身拉起西装外套穿上，再次矮身拿起眼镜挂在耳朵上。
这样一副打扮与来时区别不大，忽略他脸上多了青肿与肢体动作缓慢些。鲜血被抹去，他觉得他们间干净了，只留下痕迹，无关紧要。
对于裴眩而言，痕迹很紧要，代表他们发生过争斗。又是悲伤，只因那痕迹是他留下的，是不可磨灭的罪证。
外头两人还在拼命把听力往里钻……门朝里开了。
……
不必看人，能察觉屋里气氛诡异。一时间，他们保持原动作俯身半蹲，纵使里面的人将他们忽略得彻底他们依然僵硬得未敢动作。
寂静空间冲入声音，裴眩呆滞般跌倒原地，乱声中那人的脚步声格外清晰，终于，在那人一只脚踏下楼梯他慢慢追出来，手放在距离门口两处的楼梯护栏，握紧。
“你到底要怎么才肯回到我身边。”
一、二、三、四、五，五步，沈桑墨停下，双脚踏在不同楼梯阶，本欲面向下前方，然而，终究还是抬了头。灯光打在侧面，裴眩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扫眼角落眼角通红的周晓翔，牵起嘲讽的嘴角，用同样低沉却没有伤感的语气说道：“奉劝一句，珍惜眼前人。”
徒然使劲握紧冰冷的护栏，裴眩依旧不发一语，抬起了眼，
失神地看着那个身影。
离开得毅然决然，踏步声仿佛在诉说着不会为所有物停留，风吹雨打亦不能使他再度驻足。那个可以停留的年龄已经过了，如何的他，脱胎换骨，论果绝，不输他人。
尴尬二人组充当了背景，多时，裴眩立在楼道一动不动，他们悄悄交换个眼神，此刻先闪为妙。
正当他们要遁走，一句低冷质问传来。
“谁让你上来的。”
再次定格，一秒，两秒……周晓翔动了，站直身体无不低落，“只是想来看看。”
裴眩的状况——嘶，要死人的节奏，别惹麻烦，未得令之人松口气静声转身准备悄悄溜走。
“不要做太多余的事。”
得，逃不过。
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周晓翔不会那么三八。
朱瑞其得知逃不掉了，耸耸肩大大方方站起来，摆摆手一脸不奈烦啧道：“知道了知道了。”慢悠悠地离开，仿佛裴眩阴沉得要滴水的神色不是对他。
镇定，太特么镇定了！偶像啊！一路过的小弟在旁边躲着目瞪口呆，朱瑞其刷新了他的认知呐，他原以为朱瑞其会讨饶呢，在老板不是要现在杀就是夏后必算账的阴气下。
镇定！镇定你妈！看似轻快地下楼，快要踏地朱瑞其神经质般三步作两步跳了下来，不顾形象地抹了把额头，把头发弄乱了。嘴里不断咒骂裴眩再次求爱失败拿别人出气，竟是要置人于死的吓人。
“妈的老子要远离那疯子，真特么吓人！”
说着不管不顾地跑了，走出半道才想起周晓翔落在那了，不无同情地，他朝那个方向作了祈祷手势，周晓翔你就自求多福吧，哥帮不了你。有那么一秒愧疚，相比于和裴眩直面对上这点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来看见沈桑墨在路边等车他是不会予于理会，可是，裴眩那深受打击伤害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飘雨沾在人身上就不肯走，一点点润湿衣物肌肤，沈桑墨旁若无人哦不似乎对下雨不影响与其他人不在同一空间的模样穿过大街小巷穿过雨伞大军。看不下去了呀，这人果真不会照顾自己，亏得裴眩能喜欢这种，啧啧，什么口味。
“喂，下雨不躲你傻呀。”
……
骂了几句三字经，他缓缓停车在沈桑墨身前。
一样忽略过他，只是轻挪脚步离开了宝马范围。
没有注意细节，他只看着沈桑墨身上可以肉眼见到的伤口，抚着下巴感叹，这两位真是火山撞地球的“相处”方式，回回两败俱伤好玩？他认真思考着他是否也要和床伴学习。越想，脸色越难看，抖抖身子，还是别了，他没上药的癖好。
从口袋拿出烟盒抽出一支放在唇边，“话说有意思吗？”说话期间打火，吐出烟圈，“你们。”
人不理他也不尴尬，就倚在车旁，继续说他的，早听说这人不会聊天了，“嗯，我倒不觉得你在玩欲擒故纵。”
“哦。”微勾嘴角，沈桑墨似是被勾起了谈话兴趣。
“凭你的精神洁癖玩不了多久吧，哪怕对象是曾经爱人。”仰头吐出烟，看着烟在半空消散，朱瑞其这才自信地望向他。
“听起来先生貌似挺了解我似的。”
嘲讽形态呐，果真是个真实人。耸耸肩，朱瑞其表现得无可奈何，“谁让我那表弟天天在耳边说呢。”得到沈桑墨正过脸不再搭话。掐灭烟头正色起来，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朱瑞其都得说。“我知道，哪怕你不主动触碰，哪怕裴眩不会强拉你接触，你一定知道这个圈子有多乱，滥交、约炮、疾病、传染、报复、骗婚，婚后依旧玩，甚至家暴、传染骗婚妻子是这个圈子的常态，是病态，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你要放弃裴眩无可厚非，但是，作为和裴眩从小陪伴长大的表哥，我还是得替他说些话。”
瞧沈桑墨微动，朱瑞其懂得是不想浪费时间的意思，只是，朱瑞其偏偏要说，挥手让出租车离开，他恳请：“就一会儿。”
……算了，还是追上去吧。又一辆出租车停下，出于无奈朱瑞其伸手要拦。当然沈桑墨会挥开，只是沈桑墨选择了伸脚。
“操！”朱瑞其并不懂为什么沈桑墨明明扬起了手却没有挥下，反而放下急促伸腿，太过焦急没把握好力道踢摔他四脚朝天。
最近雨天连绵，哪怕是城市地上也是很脏的，一摔下去破皮不说雨水混和泥与垃圾的颜色沾在身上，无不狼狈。这位两边不讨好的可怜表哥只得骂街。
微眯眼，沈桑墨知道没控制好力道，这可怪不了他，时间仓促。没什么好抱歉的，这人喋喋不休的。
见沈桑墨挪了步，朱瑞其赶紧不顾满是泥水起来追人，这一脚可不能白挨了。追上去时被闪了闪，注意到对方把手背身后了，朱瑞其愣了愣，才发现对方罕见地没戴白手套。恍然大悟，悲催的，爷我整个人就比不上一双没戴手套的手！
看来动手是不行的了，朱瑞其选择接受现实，絮絮叨叨说着话，开头便戛然而止——今晚第二次被同一个斗胆的人踹了，这回是跌在草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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