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年华

作者:卿语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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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起问安


      素渐早上天刚亮就起床,也没有逾矩先去祖母那里逗乐,嫡母是会不高兴的。
      打门帘的是夫人身边的丫头翠玉,这也是个惯会捧高踩低的,一见是不大受宠的五小姐,连帘子都没掀上去就呵着手进屋去了,惹得她身边的丹栀忍不住跺了跺脚,低声骂了几句。
      说起来丹栀还是跟着她早死的娘进府的,对于自己的娘素渐也没有太大的印象,只记得别人都说自己的娘跟自己长得很像及说她命苦,看她的眼神里嘲讽哀悯都有。她也不好直接过问亡母的生平,跟着母亲的丹栀平素也不提母亲。父亲也少来看她,总是听到隔壁六妹妹的院子里传来笑声。
      小时候她第一次会拿起笔就写了一个苏字,父亲祖母都夸她,但是大姐姐却突然说了一句好像四姨娘的字呀,真好看。父亲当时就把纸扔到了地上,随后拂袖而去,只有祖母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抱到怀里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似乎自那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来看过她。
      叹了口气,素渐努力维持笑脸,走进了房里向夫人请安。出乎意料的是这回一向闭门不出的二姐姐竟已经坐在那边,眼圈也红红的。怕是婚事的事情吧,二姐姐容色普通,也没什么才气,且又不是嫡出,好婚事也轮不到她。
      “二姐姐今儿个怎么来这么早,怪不得眼圈红红的,怕是没睡好吧。”清脆的声音一下子拉回了棋珉的思绪,忙的用手帕擦了擦眼睛。
      “是啊,我原想着今日起个早,没想到五妹妹来的也如此早,倒像我这个姐姐总是偷懒了。”
      “母亲安好,女儿今日本还想争个头名,不料二姐姐却是比我早,母亲可不要怪罪女儿。”嫡母苏夫人家中显贵,也是家中的嫡女,苏家也多受她娘家的帮扶,这些年尽管年老,父亲也不曾怠慢过她,她也平时爱装个好人,其实却私下里整治了很多不听话的丫头并姨娘。这些年恩威并施,在家里很有威望。
      “不必争这些虚的,你年纪小,倒是学会争风吃醋了,这可不好。”
      得,今天还受到波及了。“母亲说的是,女儿谨遵母亲教诲。”微微一福身,夫人点了点头就去一旁坐下。
      碍于素渐还在,夫人也没再和二姐姐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冷场。
      素渐也是耐得住的,知道现在人少,且嫡母心情不好,说什么都可能被找茬,不如不说。
      渐渐的环佩叮当响声由远及近,是大姐姐并六妹妹来了,这两个人凑到一起,一个闯祸,一个补救,倒正好是一对。两人打扮也很亮眼,大姐姐发鬓间别了一对红宝石的珠花,造型可爱,六妹妹则是索性用了一个发网网住头发。
      大姐姐行步端正,不像六妹妹直接就滚到了夫人怀里,咯吱咯吱的笑着。到底是自己生的,一张脸上挤出了许多笑容。四姐姐紧随其后,只是简单道了声安好便不再说话,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三姐姐倒是今日穿了身鹅黄的襦裙,七妹妹还是那样几乎不带首饰,大家都向夫人问好之后,问了问最近吃穿也就一齐去了老夫人那里。一家子莺莺燕燕很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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