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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目送
打算开头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刚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拿着一本《目送》。楼上的书桌,还在因我突然的离开显得有些落寞,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前一秒钟,我们还在构画着种种,而下一秒钟,我们却在做着与计划截然不同的事。我经常跟别人说,想到的事情,一定要马上去做,因为拖着拖着就错过了,拖着拖着就后悔了。
就在今天,老爸问了我很多次,我为什么都不写文章了。我笑笑,没说话。晚饭过后,拿起龙应台的《目送》,原只是想拿起来看看,放松下罢了。看了许久,却发现再不想停下来。知道龙应台的,大多是因为她的目送。“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不只是家人,生命中经过的人,大多,都是这样。我只与龙应台的文章相遇不过一晚,我依旧不了解她。我只读到了她与孩子远离时身为母亲的忧伤,我只读到了她在面对失智母亲时的疼惜与悲痛,而她生命里细碎的一面,我都不懂。书外的腰封上写着,最犀利的一支笔也有难以言尽的时候,我才发现,再犀利,再沉着冷静的人,也不过是一副血肉之躯罢了。所以,当我发现,我的脑子里不停有一个个短句冒出来的时候,我跟我爸说,爸,我想写文章了。我爸说,那你去吧。他转瞬又问我,怎么突然想写。我说,有感觉了。他接着又问我,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写。我顿了顿说,因为心里太沉重了。
我从前做过很多事让我后悔,因为我的懦弱和不在意。我不知道我未来的人生会走成什么样子,它从来不按我构想的走。我只希望,少做一些让自己难过和后悔的事。我们总是喜欢跟别人说,我以前也很喜欢这个东西,他们可能会说,是吗,然后我们笑笑谈起另一个话题。却少有人说,那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我们时常在跟别人倾诉时捎上一句,我从前有个很要好的朋友,然后开始哭诉如今怎么怎么惨,怎么怎么难过。然后身边的人或许会体贴的安慰你,或许略微敷衍后,默默的逃掉了。却少有人问,难道现在不是很好的朋友了吗。我们常说,我想要什么,可是没过多久,我们又想要另一样东西了。朋友送我一首小诗,里面有这么一句话,“从前的时间也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你锁了,人家就懂了。”有些时候,也想故作深沉地问一句,我们活了这么久,有过几次执着。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分为好多个时期,每个时期,你都会遇见不同的人,也会有许多从前的人,在你的生命里黯淡下去。你抓不住,或者,你未想抓住。等你想到留住时,她也终于变成了回忆和纪念。和书中写的一样,总有那么一些东西,回不去了。就像你再也不可能像5岁那年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地在父辈们面前夸口未来;就像你再也不可能像12岁那年一样,不记回报的为别人付出;就像你再也回不到过去,从头再来。有时生活就像一场目送,你送走了从前的你,而你自己也知道,不必追。
有一天,我很认真地在想,究竟什么样的才叫朋友。我后来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在你眼里的我,与大多数人所认知的我截然不同,或许就是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人眼中一直乖巧的人在你面前老是蛮横无理,不要急着把她(他)否定,你要知道,真实,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直很坚强的人,突然间泪流不止,不要只知道疑惑,你要知道,这些人一旦流泪,那就是真的累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散了,不要不在意,因为很可能,散了,就是永远。如果有一天,你疼痛地只知道全副武装,有如刺猬般推开每一个人,请给爱你的人腾一块地方,因为久了,你就再也走不进去他的生命了。
每个人都该有一段不堪的岁月,它让你学会沉默,也让你懂得矜持。你不必把它展现给所有人,有些痛,自己回味就够了,一如,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我希望十年后的我,依然会为了一时兴起,跑去老远的地方爬山;依然会为了自己爱吃的东西,风雨无阻为它排队;依然会和好友在车行车往的大马路上,笑骂着追赶即将错过的班车。我喜欢我妈对我说,你怎么老像个孩子。我喜欢在家时,傻帽自在的样子。我喜欢我妈和我开玩笑的样子。我喜欢我爸的严肃和偶尔的孩子气。我喜欢给你们讲我所经历的事。我喜欢我的朋友对我说,“我一直都在”。我也喜欢,难过时什么也不说,若无其事地给你们打电话,然后慢慢地发现自己的心情一点点变好。我也喜欢你们,让我成为我自己。
我希望,未来会有个人对我说,你不必优秀,做个平凡人吧,去看看你渴望已久的山和海,用自己的脚,去丈量一下山底与山顶间的距离,去傻逼地在山顶喊一喊,而不必在意丢不丢脸。会有个人对我说,你上次说的民族风的小玩意,我给你找到了,而我一定会为此开心许久。会有个人对我说,我怎么瞎了眼和你朋友这么久。会有个人对我说,去完成你的梦吧,拿起你的画笔,写写你的文字,听听你爱听的歌,去看一看,这大好的山河大川吧。我更希望,未来我能像自己对别人说的那样,把自己小时候说过的话,一点点实现起来。如果有个人对我说,谢谢你,让我变成了太阳,那该多么温暖。
我们的一生逃脱不了分离。
不要总是目送,记得转身,记得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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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之前写的文章,写的或许不深沉,不感人。但想想,确是今年毕业前最真的感受,故事之所以为故事,多多少少,因为掺杂了情感,才显得真实。我只希望,里面有一些话,是我们共同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