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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徐度看着徐苒手指的方向，眉心一拧，“杜欣欣被偷窥了？”
“微型摄像头，位置正对着床的方向，如果她在这里换衣服的话。”徐苒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握紧，没说下去，干出这种事的人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看着那只玩偶的“眼睛”，徐度敛眸思忖，“我可能有怀疑的对象了。”
她刚想问谁，却见徐度倏地睁开眼，眉头一蹙，朝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稍晚一拍听清声音的徐苒顿时心领神会，在他去客厅关灯的时候，将卧室的灯轻轻关上。
门口的开锁声已经持续了大约一分多钟，显然来的不是老手。
徐苒和徐度两人就站在卧室门旁的衣柜前，静静等着，又过了十几秒，终于听到了咔哒的声音。
门开了，又关了。
先是一道光照了进来，随即一道黑影慢慢走进了卧室。
徐苒站在靠里的位置，两个对一人总是有胜算的，她心里盘算着如何攻击对方，靠脚踢还是用东西砸时，她感觉到身侧的徐度微微动了一下，那道黑影竟被绊倒直接往前摔去，用来照明的手机也甩了出去，灯光向上，照向了天花板。
徐度没给他任何反应和起身的机会，俯身将他的双手反制直接制服了。
“开灯。”
毫无用武之地的徐苒抬手开了灯，她心想，徐度这八成是练过啊。
被压制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要挣扎，嘴里还在乱嚷嚷，“你们是谁啊！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的！”
徐苒忍不住冷笑一声，一撬锁进来的居然还指责他们是私闯民宅？
徐度没废话，直接把他从地上给扯了起来，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徐度弯了嘴角，“又见面了啊。”
既然见过面的话，徐苒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个年轻的男人是谁了。
卧室里，两人站着一人坐着。
徐苒冲着这个叫董方栋的男人抬了抬下巴，“说说吧，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只是担心她。”他说着看了徐度一眼，“下午他来酒吧问起欣欣的事，我以为她出事了，就，就来看一看。”
“来看一看？”徐苒嗤笑道：“你是来看杜欣欣的还是来看摄像头有没有被发现的？”
摄像头这个词无疑刺激到了他的神经，董方栋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一脸掩盖不住的慌张，偏偏还不承认，“什，什么摄像头？！我不知道啊！”
徐度这时才徐徐发了声，“董方栋，查出这微型摄像头和你有关系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互相都别浪费时间。”
沉默了数秒，估计是知道否认没用，挣扎了一会儿他还是承认了，“我……我就是看，看看她平时生活的好不好，也没……”
徐苒听了差点炸了，直接用手指着他，“别给自己找正当理由，你这就是偷窥！就是犯罪！”
董方栋被指的直往后缩，脸又红又白的，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
“董方栋。”徐度适时转了话题，“八月十四号那一天你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八月十四号。”董方栋瞄了一眼徐苒，又低头想了想，“我那天是在相亲，中午和那女孩见的面，晚上看完电影，我送她回了家，然后我自己就回家了。”
徐苒的脸上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那你最近一次见到杜欣欣是什么时候？”
被吼怕了的董方栋缩着脖子道：“八月十三号的晚上，她，她来过酒吧。”
徐苒的视线下移，落到了他穿的运动鞋上，“你穿几码鞋？”
问出这句话时，徐苒就感受到了身侧的徐度探究的目光，怀疑就怀疑了，她也不在意了。
董方栋有点懵，但还是照实回答了：“39码。”
被问了这么多，他心里又急又不安，“那个，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欣欣她现在怎么样啊？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徐度回了他，“她的确是出事了，昨天发现了她的尸体。”
“什么？欣欣她，死了？怎么会这样……”一直以来爱慕的对象突然死了，董方栋情绪奔溃了，猛地站起来叫着，“是有人杀了她吗？！是不是因为三个月前的那个事？是不是……”
徐苒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坐下！”
等他的情绪稍微恢复，徐度继续了这场问询，“我问你，这个摄像头是什么时候装的？”
“一个月前，我来帮她搬家的时候装的。”
“这段时间，你有看到其他人来过这里吗？”
董方栋陷入回忆，半响才回答：“欣欣的闺蜜吧，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来过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他还和欣欣发生了争吵！会不会就是那个男人杀的！”
徐度将手机递到他面前，“是这个人吗？”
“对对，就是他！”
徐度给他看的正是黄隆的照片。
***
从董方栋电脑里储存的监控视频里证实了他的说法，八月十二号的下午，黄隆出现在了杜欣欣的家中，与其发生过争执，虽然没有声音，不过还是可以从他们的口型中看出争吵的内容，就是关于三个月前的那个造假视频。
杜欣欣责怪黄隆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在视频中将她的脸遮掉，她希望他能帮她恢复声誉，而黄隆却认为，钱也付了，还给了她一笔赔偿金，她被人肉被网络暴力也是他没料到的，也无能为力，况且他也已经受到了报应。
接到徐度电话时，徐苒正在发现杜欣欣尸体的附近区域，“什么报应？”
“黄隆还做着贩卖狗肉的生意，为一家土味馆提供狗肉。”
土味馆……狗肉……徐苒意识到自己知道这件事了，“那家土味馆是不是最近出了事，有食客吃狗肉噎死了。”
“对，就是那家店，事发之后对狗的来源进行了调查，发现有些是有主人的宠物狗，据他老婆高晓萍交代，为了偷狗，黄隆还给狗下过药。”
徐度顿了一下，沉声道：“他有个五岁的儿子，两个月前中毒身亡，因为误食了那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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