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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听话的学生固然让人感到轻松......但还是不听话的比较有意思。
此时边适格外怀念起六道骸来。
面对六道骸的时候，只要能适时地戳到某些点，那个不成熟的少年最终都还是会炸的，再不济，也会脸色阴沉下来。
然而库洛洛却已经成长了。
面对边适的捉弄，几乎不会露出会暴露弱点的表情来，就算偶尔有怔愣，也会很快露出微笑。
“比起小时候不可爱了呢，库洛洛。”边适兴致缺缺地说道。
“老师眼里，什么叫可爱呢？”库洛洛做出虚心请教的模样。
“哎呀......”
瞧吧。
如果是上次梦境中边适这样问的话，男孩至少会稍微迟疑一下，说不定还回哽一下。而眼前的少年却从善如流地接话，成长真是明显。
要说可爱的话，至少再懵懂一点，这个年龄时期的少年要有这样的特指才可爱。
然而库洛洛却完全是「大人」了。
边适感觉自己错过了不少乐趣。
“今天想学点什么？”她问。
“首先是实力方面吧。”他笑道，“至少，老师应该检测一下我的进步。”
“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不过也行吧。”
库洛洛和她交谈的表现就足够证明他的成长了，检测什么的完全没必要。但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稍微来一点也没什么。
那么来到流星街的梦境中的实战第一课。
“想再试试丧尸吗？”边适问。
“当然可以。”
库洛洛自然不会拒绝。
先不提边适这样问是什么想法......女士的提议要是拒绝的话，岂不是太不绅士了。
与上次不同，库洛洛有了更多的能力。
所谓的幻术，便是以自己的认知来创造的。幻想并不是空想，要能击败能具现化的东西，就得同样用能具现化的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有实物基础。
哪怕是再奇幻的想象，要实现具现这一点，都得有基础。
而念能力已经开发的库洛洛，基础十分扎实。
边适没有说数量，那就是尽量多了。
梦境中本就朦胧的环境一下暗了下来，像是到了浮现雾霾的深夜。丧尸黑压压的一片，哪怕在这感官薄弱之处也闻到一股让人作恶的血腥与腐臭味。
这样的光景并不多见。
库洛洛对许多事都极感兴趣，边适的丧尸也是其中之一。这垒砌的尸骸，想必与她自身脱不了干系——
就像念能力是根据人本身所开发的一样，就算知道她的不是念，也仍会有这种偏向。
他猜测，她曾杀过的人，大约是比旅途还多的。
又或者，只是因为她是极恶。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于这深水之中，溺死之人不在少数，于这恶意中，也仍有人沉沦。
库洛洛活用自己的能力，即使是之前盗取的、对象已经死亡在现实中无法再使用的能力，在这梦境中仍能发挥作用，并且能加以改造。他用火构成一堵墙，丧尸们不惧死亡也不怕疼痛，但火燃烧他们的血肉确实能削弱他们。
接下来是酸。
即使□□腐坏，也依旧是蛋白质，对酸碱性强的东西没什么抵抗能力。
然而——
他们只余下一副骨架也依旧前行。
“现实中他们也是这样吗？”
不过骨架的行动和丧尸一样缓慢，库洛洛战斗之余也能有余地地与边适交谈。
“你以什么推断他们确实存在呢？”
她反问他。
闻声库洛洛看向边适。
女性坐在梦境本不存在的地面上，慵懒的模样仿佛眼前景色稀松平常。
明明......对普通人而言堪比地狱。
库洛洛眼眸深沉，与靠近的骨架拉开距离，然后再次用其他能力将其击碎。骨骼的硬度与常人没什么差别，只要经过计算就能清理掉许多。
但这个数量确实可怕。
如果考虑进几年前的交谈的话，可以确定这样的东西确实存在，且能完全凭她驱使了。
库洛洛对这个能力很感兴趣，对边适也很感兴趣——
但并不意味着他想要这个能力。
要问原因的话，就是丧尸对生者的欲望。
两次战斗，库洛洛都注意到了丧尸活动的细节。他们朝他靠近，不只是因为边适，毕竟就算它们因为边适产生，但她并没有准确下达攻击他的命令。
然而它们仍会攻击他。
就像「她所预想的一样」。
然而它们却仍有对边适的欲望，因为她是生者。即使是创造它们的「母体」，却是一个「活着的生物」。
它们只是受到「无法攻击创造者」这样的限制而已，并不是对创造者没有攻击与吞噬的欲望。
所以......太危险了。
在不确定边适是以什么方式给予限制的情况下，就算能夺取，他也绝不会对这个能力抱有什么期待。
但是她应该早就知道了他的猜测才对，却仍在引导他往正确的方向猜测，或者说她对他猜测出这样的真相而感到喜悦。
那种扭曲的喜悦他在几年前就有所体会了。
不过——
就算能被称作师生，也在不停地互相试探......真是让人放不下心啊。
库洛洛呼出口气，在验证已经失去的能力也能在这使用后便放开了手，开始了之前边适所提到的「想象」。材质奇特的墙壁从地面冒出，将丧尸们一个个包围了起来，心念一动，墙壁收缩的时候便将它们碾碎。
墙中渗出哪怕是在梦中都能隐约闻到的恶臭。
消去墙壁，确认没有完整的丧尸之后他才再次看向边适。
“老师。”他轻声喊道，“固定考题不是太无趣了吗？”
除了丧尸，她并没有添加任何想象......明明中途有那么多的机会，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明明知道这种程度已经奈何不了他。
“库洛洛，现实中面对这样的场景有几分把握？”她问。
“七成吧。”库洛洛沉思一会说道，“数量是一个问题，还得看手中有没有合适的能力......不过只是数量的话，稍作打算就能解决。”
“只是数量吗......”
库洛洛瞧见边适说这句话的时候笑了，也能确认绝不是错觉。
那个笑容......和那时候一样让人感到异样。
只是数量这句话......问题出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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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七成是自谦，其实是八成近九成。
但是边适确实在笑。
因为这里都是T0而已呀。
不想暴露T1又无法预测T1以上的能力程度，才只以极多数量出现的T1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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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9.5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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