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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什么样的天气是好天气呢？
晴空万里、阴雨连绵......无论什么样的天气都无所谓。
对库洛洛而言，能让他击败敌人获取物资的就是好天气。
......但在梦境中这点显然并不适用。
不需要夺取水源与食物，不需要争夺住所，只有想办法击败眼前的敌人......但说实在的，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雪。
库洛洛当然是见过雪的，尽管流星街环境恶劣，但四季的更换仍有明显的变化，到了冬天也会飘雪，细小晶莹，接触即化，带来寒冷但量根本不足以堆积。
“......真疼啊。”他将手抬起挡住些许刮过的雪。
刮着他从未见过的狂风，下着他从没想过的雪，冰冷洁白的物质覆盖了整个地面，将矮小的他整个都快埋进地里。
不是精神力不足够，没办法具现出可以用的道具，只是在边适的阻挠下他甚至还穿着以往的短袖和破洞裤子，冰雪将他冻得发抖，寒风将他的脸吹得生疼。
不算噩梦，但不好过。
库洛洛叹息了声。
但这种地方历练，比以往的生缠死斗要好得多。
至少不会担心会死这种问题，毕竟那个人没有杀意。
“有进步嘛。”边适笑道。
至少有能力具象出一双雪地靴了。
不过也不能长期这样......如果一直仅仅是在梦境之中以这种方式训练，库洛洛以后会变成具象化系的也说不定？
......还是特质系比较有意思吧。
这样想着，边适停下了暴风雪。
库洛洛原地坐下。
“你之前和那孩子说了什么？”边适坐到他面前，“他对我敌意好像很大。”
对边适而言，就是不久前的事情。
结束那一场梦后，在主神的操纵下一夜并没有全部过去，继续入眠便再次进入这个梦境。
不过，有库洛洛，没有六道骸。
“没说什么，只谈及了能力和身形。”库洛洛仰头看着缩水的边适，“......明明上次你不是这样的。”
“嗯？”边适单手捧起库洛洛的脸蛋，“只是外表......这是在梦里。”
也就是说......如果他更强大的话，他也能做到吗？
库洛洛眨眨眼，记下了。
“隔了相当长的时间呢。”库洛洛感叹道。
......嗯。
看着身高比上次略微抽长的库洛洛，边适没有对这一点提出否定。
“你多大了？”她问。
“九岁？还是十岁......说实话我并不清楚。”
不知道出生日期就不知道具体年龄。
“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库洛洛终于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上次的梦境持续时间相当短，打斗后短暂的交谈，随后便戛然而止，根本没有询问与探查的余地。
但这次不一样。
很显然，她是主动到达这里的。
“叫我适就好。”边适给了他与六道骸相同的答案，“你在做这个梦之前，见过骸了吗？”
“......骸？”
这称呼真是亲密。
分明刚刚还说他对她敌意很大......却用这样的称呼。
“没有。”库洛洛半真半假地道，“这两年来我都没有做梦。”
事实上的确有梦......但是梦境之中，除了他，没有别人。
六道骸和边适都不在，比正常的梦还要枯燥无趣。
“那么......今晚算是好梦吗？”边适笑道。
“我还在白天。”库洛洛无奈地道，“只是刚刚恶战一场晕过去而已。”
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两年前的话，他根本没办法这样坦然地与之对话。
“嗯？找到可以依托的同伴了吗。”边适轻声道，“真快啊。”
“？”
“无聊了两年一定想见识点新鲜的东西吧。”边适意味深长地说道，“今晚会稍微热闹一些喔。”
“这话是......”什么意思？
库洛洛还没问出口，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第三人正在进入梦境。
而且这个感觉非常熟悉——
“六道骸......？”库洛洛困惑道，却立即明白了边适说的「热闹」是个什么意思。
已经好几次梦境了，完全没有这样的特例。
他们三个人同时出现在梦境里！
“晚上好啊，骸。”边适语调亲昵，“昨晚醒来应该还是深夜吧，睡得好吗？”
刚刚睡着的六道骸睁眼就感受到了边适的恶意。
这声问候真是糟心透了。
“Kufufufufu，托你的福。”六道骸决定恶心回去，“睡得相当好，你喝了茶有没有睡不着？”
唔嗯，真爱怼人。
边适单手撑起下巴对着他笑。
六道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转头看向旁边坐着的库洛洛。
嗯，很好，没有帮那家伙的意思，但是好像哪里不太对......？
这家伙为什么——
“你为什么长高了？”六道骸脱口而出。
随后在边适的笑声中懊恼极了。
早就察觉到了时间流速不一样还问出这种问题，智熄。
但是之前的跨度绝没有那么长，最多一两个月。
“嗯......我正想问你为什么没有变化。”库洛洛扶动了下自己的刘海，“看样子你比我还要搞不清状况啊。”
“Kufufufufu你明明是搞明白了却总装傻吧。”六道骸嘲讽道，“怎么，这个人不也是完全没变化吗？”
指的是边适。
不过已经见过边适大人模样的库洛洛觉得不予评价。
现在可是完全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她呢，说出来不是闹笑话吗。
“嗯......你指望只过一夜的我能有什么变化呢？”边适反问道，“倒是骸你......并不是库洛洛说的那样没有变化吧？”
六道骸沉默不语。
“白天的你做了什么呢？”
她追问。
从男孩出现开始，边适就注意到他的眼神变了。
幽蓝更加寂静，猩红更加炙热。
他做了什么事情才造成了这样的变化，根据时间来推论也只可能是那件事了吧。
“——”
库洛洛面露惊讶。
“骸。”库洛洛也开始尝试这样的称呼，“......你该不会，没杀过人吧。”
经提醒，他也终于察觉到了那人的变化。
流星街是可以丢弃一切的地方，而「人类」这种存在并不是只有孩童，也常有已经长大的家伙被丢进来的情况。
有些一无所知的家伙，在第一次动手之后和他的状况很像。
眼神很像。
仿佛承担了什么罪孽。
即绝望，又美丽。
“感谢天父。”边适轻声道，“您体恤孩子的软弱。”
六道骸依旧沉默着。
他看着念念有词的边适，面露嘲讽。
“您是怜悯的神。”
——所以。
“请卸去他的重担......请您照着他的本相接纳他。”边适站起身，抬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银色十字亲吻，“不用将他从恶魔手中赎回，也不必清洗他的罪。”
男孩瞳孔微微收缩，随后咬牙。
他听过许多不同教会的祷告词，但是绝没有这样的。听着她的开头，他本以为她会用可笑的、慈悲的面孔为他赎罪。
但那些家伙本就该死。
他们的罪，比他重得多。
“你信上帝？”他出声问道。
边适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一定不是什么忠诚的教徒吧，这种祷告词都说出来了。”六道骸说。
边适深沉地凝视着他，依然没有回应他的话。
她当然是忠诚的。
没有人能怀疑她的信仰。
只是她了解自己的本性。
她并没有那种资格说出替别人请求宽恕的祷告词。
“请您无视他的冒犯、他的无知，感谢您，赞美您的宽恕。”
她压低声音。
“——正如您照着我的本相接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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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艾斯托拉涅欧灭了_(:з」∠)_
崽骸现在要进入逃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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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没有提到教会是基督的。
所以我用的天父…之前也是在天的父…
骸的想法是主观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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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
9.2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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