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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4)
燕双飞环手而立望着她:“嗯轻功不错。”冷如雪转过身去看方才她踏过的燕羽,还在缓缓的落下中。
“要怎样的速度才足以与鸟儿媲美,但世间没有一种鸟儿能够翱翔永恒不落,而我们只需借助外力,一点足矣,而这外力,却并非要触及在地面上。”冷如雪看着那些羽毛在快要接触地面时,便化为灰烬,被风一吹便不见踪迹。燕双飞说的很对。
过了他口中所述的八卦逆行术编排的阵法,通往陵墓端口的路便轻松多了,墓中并不昏暗,两旁皆有蛟油所注的长明灯照明,蛟油是从南海鲛人身上提炼而成,而鲛人却是每每痛不欲生,直到油尽灯枯。可蛟油却燃灯能够永恒不灭,油亦不尽。
“逍遥子这死后的栖息地倒是舍得,连皇帝都点不起的蛟油所注的长明灯,他倒是享受上了。”燕双飞走着走着定住,看了看其中一盏长明灯,“这鲛人擅用幻术,会迷惑心智。这蛟油的幽香倒是好闻,但闻多了可不是什么好的事。”
燕双飞看向冷如雪时,见她两只瞳孔已经呈现出重影:“这个吃下。”冷如雪抬眸看燕双飞,“怎么?你是怕我给你吃了毒药?若如姑娘是怕死的人,就不会相信我燕双飞了。”他将药丸自己吞了下去,又重新拿了一颗给冷如雪。
冷如雪见燕双飞已经先吃了一颗,便才接下吃了下去,运功调息,那些方才用真气极致压制的体内紊乱气息,正在缓缓归位。
“进来时,我们便一路闻着蛟油的幽香而来,只是我发现太迟,不过,若非你我二人功力深厚,恐怕早已被迷惑心智,自己返回去寻死了,好在发现的及时,逍遥子可是出了名的老滑头,留有这么一手,倒是像极了他的作风。”他每一次提及逍遥子,倒像是再说这陈年旧友,对逍遥子那样知根知底。
冷如雪调息完毕,收气睁开眼睛看燕双飞:“我只是想知道血祭记载到《江湖书》的故事与过去,我们来寻找逍遥子,可这又与逍遥子有何干系?”
“关系可大了,相传上面记载的江湖上历代每把兵器的来历,剑的心法,以及与每把剑的相生相克。”
刚说完这相生相克四字,冷如雪微微颤抖了下,她手中的剑也略有不安,似乎能够明白她的心意,与她一同害怕。
世有五行相生相克,任何一个存在世间的东西,都会有自己的相克之物,只是不知,如此附有魔性的血祭,会是有怎样的相克来压制。
燕双飞看冷如雪脸色稍有变,便问她可还好,她只叫燕双飞继续说。燕双飞与她继续走着那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墓道。
他继续道:“此书由秘族人丹凤所创,代代相传,直到秘族人最后灭绝,致使《江湖书》流落江湖多年。二十年前,威震武林第一大派的御剑山庄一夜之间化为灰烬,那可是轰动武林多年,如今虽是避而不谈,但提及仍然无不唏嘘不已。御剑山庄可谓是武林霸主,但霸主并非人人都能坐的,或许可以说是无人坐的长久。因无人能够打破血祭的魔咒,只有持有剑中之王血祭,方能真正称霸天下。血祭虽为魔剑,却依旧稳坐剑中之王的位置,是不是很神奇,御剑山庄为守住霸主之位,不惜花费巨大的代价,人力,资力,在世间寻找消失多年的血祭。”
“找找到了?”冷如雪追问。
“可能机缘巧合,真让御剑山庄寻得了,不仅血祭,也伙同《江湖书》,可御剑山庄还未来得及称霸时,就遭到了灭顶之灾。那场大火,把御剑山庄上上下下三千余口人,全部化为灰烬,那天的大火可谓映红了半边天,烧了一个月之久。世人说,这血祭有灵性,这也是血祭的诅咒,尽管这是魔剑,却人人都想得到它。”
“那《江湖书》呢?”这是她上心的一处。
“御剑山庄起火那夜我尚是年幼,见到这般大的动静,虽我轻功天下无人匹敌,但赶到时只看到了这皮子上‘江湖书’三个字。”
“……”
“剑再次销声匿迹,书也化为灰烬。”燕双飞转过身想等走的有些慢的冷如雪,“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歹也是目睹过真迹的。”燕双飞辩解,“不过这《江湖书》逍遥子倒是全部目睹完的,他将书又丢尽火海燃尽,不知为何。不过他本人也从此亦是销声匿迹,江湖人也是找他很多年,不过,我也是最近才打听到他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葬在此处。方才那些都是想要进入陵墓的人,只可惜破解不得法阵,便守护在此处。”
“既然已经烧了,而逍遥子也死了,你带我来这里,岂不是白跑一趟?”她心中更疑虑,逍遥子究竟是何人,姑姑更是不愿提及这个人的名字,而她也曾在姑姑的常常练字的废纸中,看到御剑山庄的字样,他们究竟,有着什么联系?
燕双飞继续道:“但据我所了解,逍遥子他脑袋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且他还有个习惯是绝对不会把自己所知道的死了再带进坟墓,他一定会再记录下来。”
“既然选择焚毁,却又再次留在世间,那岂不是想要世间再起波澜?”冷如雪看着燕双飞,他果然是知之甚多,不愧人称小诸葛,直觉告诉她,她找他是对的。
“逍遥子的行事作风本就古怪,谁能捉摸的透彻。”这个极其漫长的通道,终于拐了出去,但却犹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桃花遍地,艳阳高照,蝴蝶成群,鸟儿成对。
犹记得,方才他们进入陵墓时,外头可是黑夜,此刻,却已是白天,原来,那个暗道是如此长,设那么长,又一路蛟油灯照明,怕是对闯入者的考验,就连她与燕双飞都功力不弱,内功身后,进来时,亦是中间连续服用过几次丹药压制调息,才得以走出的。
燕双飞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这空气甚好,逍遥子可真会给自己找睡觉的地儿。”而冷如雪却感觉到有一股子强大的杀气正隐隐透过气流传来,只是,她不知这杀气来自何方,她手中的血祭亦是异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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