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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德
我们时常搞不懂女人的脾气是怎么来的,更不会意识到这脾气是怎么没的。
梅角的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也不怪别人说她,她其实是个很木的人,即使谁对她再不好,她也总能在搜索以往的记忆里,思索到他的好。梅角晚上睡觉之前已经在思考明天该给绪光做什么早饭才好了。
鸡鸣天亮,又是新的一天,厨房里又是锅碗瓢盆的节奏响起,煎蛋配馍馍,梅角凑在那里闻闻,真香,对着外屋喊:“起床,吃饭了!!!!” 声音真是坚实洪亮,昨天的不愉快在这声中早已经淡去。
静悄悄地,还是静静地,屋里没有传来任何生物的响声,梅角又唤了一声,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女人只好放下手里的碗,跑到房门前,推门而入,急得如风一样,屋里空空,一个人影都没有。
梅角气得差点把脚下的拖鞋甩到绪光的床上去,女人的脾气消了以后如果没有策略的哄一哄她,还闹失踪,那不好意思,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更别提梅角这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人还能把阶子给拆了。可怜梅角筷子下那快被捣烂的鸡蛋黄咯。
他是昨天晚上就走了,还是早上才出门,路上梅角一直在想这人又去哪里鬼混了,在梅角心里,绪医生的白大褂已经变了色,谁说医生都是正人君子儒儒谦卑,这绪医生的褂子只得是黄色的,下面配着随时能脱的大裤衩。
真不知道哪个女人瞎了眼睛,愿意养着这个小白脸。ding--梅角在嘴里嘀咕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光辉奉献。
本以为在诊所能遇上,今天诊所全是病人没见到一个医生,梅角忙的晕头转向,看着些棘手的病症也是帮不上忙,只能懊恼平时自己没有好好学习一些知识,只懂个皮毛而已。
“绪大夫呢?”有人问,喧喧闹闹的人群,都在找一个人。
“就是,绪哥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人?”村里的李奎和绪光拼过几次酒,熟悉了起来,这次也是喝大了头疼难受,才来诊所瞧瞧,左等右等没个人影。
梅角看他摇摇晃晃地,两双手挥来挥去,一看就是喝高了,也不想理他,怕他别闹事:“你回家吧,回家睡一觉就好了。”醉酒常见法则:睡一觉。
“老子睡不着,睡得着我还来医院闻消毒水味儿呀!”李奎嗅到这医院的刺鼻气体的味道,肠胃更是颤得厉害。
醉酒的人不要招惹,梅角想,“那你靠边坐呀,这边人多,你先歇着。”缓兵之计,“哎,你别吐这儿啊!!。。。”
胃里翻滚不停,李奎觉得消毒水的气味像是蝗虫一样的冲到气管里,冲到胃里,直达全身,浑身冒冷气。再抬眼,梅角看他的眼球在充血,地面一阵浑浊。
“去拿点醋!”一道声音划过混沌的人群,绪光踏门而入,看起来精神头甚好,梅角前几秒还混混沌沌不知所措,这一声指令,倒是给了她点方向。
“他就是喝醉了,喝醋干嘛?”梅角的好奇心真是一点也不少。
绪光眉头一抬,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傻逼,“让你干嘛就干嘛,那么多废话。”
李奎的意识渐渐有点模糊,像是要睡着了一样,绪光一声吼:“把他放平!!,快!!”
众人情急之下,让李奎一个床位躺下,绪光打开他的衣领,让他透气,听诊了下心跳,回头看梅角还傻在原地,真是几个白眼都戳不透她!“抓紧去买醋,你TM听不懂人话!!”
梅角像是缓过神儿来,抬脚就跑,刚才的呆愣一扫而光,出门左转再右拐,老婆婆家的白醋一壶,移到病房,方方几十秒。
脸色发白的李奎,鼻头上虚汗肆意,嘴里绵绵地像在嘀咕,但又像是无意识的在说话,没人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把他扶起来,把醋喂进去!”绪光指指梅角怀里的醋桶。
“喂多少?”
“我喊停你再停。”
没有迟疑,一切照做。把李奎扶坐起来,还好醋桶的有个小孔,导进去还好一些,梅角小心的操作着,有微微的醋味四溢开来。大约到了半瓶,绪光才喊了停。
接着,绪光自己动手给李奎输上液。梅角还没见过下针这么快准狠的人呢,平时自己给别人扎个针,都要在心里示意几个来回。
绪光下完针,挂上水,转头就忙自己的去了,来回都没看梅角一眼,眨眼间都不曾留给梅角一个缝隙。
梅角看着趟床上的李奎刚才剧烈颤动地胸膛,此时安定了很多,气息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只等他睡醒了起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日再喧哗的医堂,也慢慢平静下来,李奎睡了大约两个钟头,才醒来,绪光叮嘱他几句,让他抱着剩下的半罐子醋回家了。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梅角把手上最后的一块抹布放在绳子上晾着,转身想问问绪光什么时候回家。
平日两人都是一起回家的,梅角看着坐在黄黄的灯光下,不知在写什么的绪光,猛然觉得他还是那么的好看,即使天天见,也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夸他,这人儿怎么长得这么好。
笔挺地鼻梁,给眼睛打下了阴影,尖尖的鼻角,正面不突兀,侧面却成峰,梅角忍不住响起,村里的老妇总在探讨,男人的鼻子很重要,鼻子高挺的男人一般体力很好,折腾的女人下不了床。
这么一想,梅角脸颊藏不住的红,越想越是想笑,这是高兴地得意忘形。
“咳。”绪光抬起头,正面面对着,梅角想,嘿,还真是一点死角也没有,就是嘴角太死板,笑一笑勾一勾,真想扑过去。
一看这女人的心里真是戏很多,绪光再聪明也定猜不到梅角脑补的场景有多少篇幅、
“还挺高兴,难道没觉得羞耻、”绪光平时不训斥人,这一板一眼的话还挺像高中老师的。
梅角以为他看穿了她脑中的一切,猛得双腿一蹬,咔嚓,站得笔直。
“你来解释下刚才的病人是什么病症?”
“醉了。”梅角认真地说了两个字。
“再说一遍。”气温下降中。
“eng~~~~ 醉酒,喝醉了吧。”本来挺直的小腿,此时蹬得更直了些。
绪光敲了敲手里的笔,“可笑,第一次听医生诊断说可能吧。”嘴角的浮动了一下。叹了口气,像是无言以对,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刚才已经属于中度酒精中毒,眼角充血,呼吸不畅,意识混沌,难道你就不能专业一点。!”
绪光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这个医院里唯一的生物,其他人像是木头一样的钝,“再耽误些时间,人命没了也不是没可能的。”
“非要出人命了才是病吗,这么一点医学常识你都没见过吗?”绪光看他还是一脸的愚钝,顿时觉得自己说那么多有什么意思,“也不怪你,这破地方能有什么见识,你以后给人打个针看个感冒就行了,看不死人的病给你就行。”
梅角站着站着觉得外部的声音都没了,自己像是站在高中的课堂里,站在教室的第一排,有个严格的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数落自己的罪行,这次不是数学没考好,也不是语文作文得零分,而是害人命,还有那老师有着极高的本事,戳中她那自卑的心。
没本事没见识,小村子小门小户,跟这个课堂格格不入,刺耳也刺心。
“喂,你是不是聋了,站那么直,跟见到妖魔鬼怪一样。医生总要有点医德,没本事别给人看病,老实一点,尊重下医生这个岗位,不是每一个野门路都能伸个手给别人诊断的,更别让我听到可能吧,这种不切实的诊断,只能体现出你的庸知。”绪光不说话也气人,说起话来更是气死人。
“知道了。”梅角像是认清了自己一样,左右思索的都是自己的不足,一条一条给自己加上,背上像是贴满了罪状,她能放过别人的过错,却不太能忽视自己的错误。
“知道就行。”绪光就当她明白了,看她笔挺的站姿倒是像模像样,时间也不早了,肠胃的蠕动催促着回家的脚步。
“晚上吃什么?”
极其日常的对话,梅角从高中被拉回了现实,想起家里的鸡蛋黄,梅角的牙气得痒痒,又不得发作。
“做啥吃啥呗,问啥问。”梅角收拾起包,脑袋转到了家里的大白菜身上。白菜炖粉条,不错不错。
“啥啥啥.....天天跟你说话,人都变土了。”绪光自己都没意识到来这儿以后说啥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
“人总会到土里去,你还早呢。”梅角回了一嘴。
“谢谢你,不咒之恩。”绪光跟上她的脚步,想回家洗一澡,大吃一顿,睡一觉,谁怪早上起得太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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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来,居然还有人在等我,我后面的发展想得差不多了。狗血 现实,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