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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一
宁愿从未得到,也不愿得到后再失去。
不论人或事,沈垣野一直坚信这道理。
小憩一会,醒后,沈垣野感到浑身舒爽,体内细胞充满能量,不断催促自己找点事干。
沈垣野眯了眯眼,抬头看下挂在墙上的时钟,“呦,都4点了,”她小声嘀咕,“这时间,瑾瑜应该在办公室。”
沈垣野沉思一会,“算了,我还是去找易山。”有些事,还要当面问清楚。
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沈垣野,接到她来电的时候,易山心里颇有些小激动。
“哟,好久不见,大美女。”嘴贫,是易山一贯的作风。
“嗨,你待会有时间么?不如我们见个面吧。”沈垣野直入主题。
这么严肃?!可不像平时的沈垣野。
“等会,”易山低头查看下午的行程安排,五点要和董事局开季度会,之后没有其它安排。易山想了一会,对电话那端的人说,“这样,六点钟到我公司楼下,怎样?”
沈垣野没有拒绝,“行,到时见。”
“好,到了响我电话。”
挂断电话后,沈垣野给陆瑾瑜发条短信,大意是:晚上有约,晚点再去看爷爷。
久久没有回应,沈垣野等得有些疲倦,于是从沙发里起身,打开衣柜,整理好衣物,准备洗个热水澡。
二十分钟后,沈垣野耷拉着湿滴滴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路过书台的时候,沈垣野下意识的摁一下手机主屏幕,发现里面的通知栏是空白的。
“哎。”沈垣野失望的叹口气,关掉屏幕后,走到梳妆台边,从其中一个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后,烘干尚在滴水的头发。
快到约定的时间,沈垣野匆忙的弄好自己,准备到楼下拦车。
“叮。”手机短信音响起。
沈垣野好奇的解开屏幕,点击去,发现里面躺着一分钟前陆瑾瑜回复自己的信息。
“嗯。”
简洁、明了。
沈垣野回想起当时等他回复的那个傻样儿,不由地嗤鼻一笑:“真是一贯作风。”
例会结束的晚,易山下来的时候,沈垣野已经在大堂等了一个半钟。
“不好意思,这会开起来就没个准点的时间,”易山一脸愧疚的对沈垣野道歉,“对不起,害你等了这么久。”
沈垣野听闻站起身,双手撑扶因久坐而酸胀的腰肌。自己在楼下干等这么久,本来是愤懑的,但看到易山满脸焦急的模样,想来也不是故意,气瞬间就消下大半:“算了,也不能怪你。”
虽然沈垣野没过多的责骂自己,但毕竟是自己嘴欠,让她白白等了这么久。
“这样吧,我请你吃顿大餐,当作赔罪。”易山提议。
沈垣野停住往前的脚步,回过头来,问:“当真?”
“当真。”
“我要吃最贵的。”这样才不亏待自己的肚子。
“好。”易山拍手赞同。
饭过半旬,沈垣野啜饮一口苹果醋,入口即酸,等味儿过去,沈垣野说:“易山,我记得上次好像跟我提过你在美国有位姑姑?”
易山伸在半空的筷子霎时停住,只一会儿,然后恢复如常。
“是啊,你怎么突然想起她了?”易山问。
“上次听你略微提起过,觉得很好奇。”沈垣野随便编个由头,“这不,吃饭要有话题才够味。”
易山当真没料到沈垣野这么回答,毫无征兆的呛了一下:“咳哼,我说,你这是当下酒菜呢?”
“小心点。”沈垣野对此耸耸肩,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易山放下筷子,端起旁边的小茶杯,喝了一口,顺下气。“好了,你想听,我就说。”
这些事儿,沈垣野迟早会知道。
既然她主动提起,那便说罢。
“姑姑比我父亲小五岁,考取了美国的大学,学成之后就留在那边。”易山娓娓道来,像是说着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事情。
“姑姑婚后一直没有小孩,所以跟我父亲商量,能不能把我接到美国那边,陪着姑姑。”
沈垣野点点头,“嗯,上次你跟我提起过。”
易山接着说:“那你就知道我父亲飞机失事的事情了。”
语气中包含遗憾和想念。
或许是戳到易山的痛处,沈垣野不由得心里发紧,“不好意思,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易山摇摇头,拎起旁边的啤酒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难熬的日子都过去了。”
“对不起。”
易山吸吸鼻子,“父亲生前是台湾政府的要员,我母亲则是一位中学的教师。”
沈垣野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我爷爷是位抗战老兵,是实打实上过战场,消灭侵略着的。可是抗日战争结束后,爷爷效劳的国民党和共产党爆发党派斗争,之后跟着他们到了台湾。”
“所以,你爷爷是位抗战英雄。”沈垣野略微试探的语气。
“是的。”
“那,接下来呢?”
易山正正身子,看了沈垣野一眼,“接下来?”
“接下来,我就和你坐在这里面对面讲述这段过去的历史。”
沈垣野被易山的诙谐和机智逗笑了。
“噗嗤!”沈垣野抿嘴笑。
“来,不谈那段过往了,”易山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到沈垣野的碗里,“多吃点。”
见易山不想多谈,沈垣野识相的转移话题。
“好,你也多吃点。”
“对了,最近都没见到你人影,去哪里逛了?”一晃半个月没见到沈垣野,易山颇有好奇。
“哦,我跟爷爷去厦门转了一圈。”
“厦门?”易山点点头,重复一遍,“那里有啥好玩的,给我推荐推荐。”
“倒没啥特别的,就是老人家想去看看。”沈垣野实话实说,“你要是想去,随时都可以。”
“我可没有沈大美女这么悠闲,公司里的老小都等着我揭锅呢。”易山夸张的回答。
“知道你老很忙很重要呐,这会能不能别紧着给自己戴高帽?”沈垣野揶揄他。
“就你不给我台阶下。”
沈垣野和易山在饭馆门口道了别。
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陆瑾瑜的车已经规矩的停在停车黄线内。
沈垣野没有过多耽搁,径直来到陆老爷子的病房。
“爷爷?”一进门,沈垣野探头问。
“是垣丫头么?”听到有人叫自己,陆老爷子坐直了身板,望着门口。
“是。”沈垣野肯定的回答,关上门,走进来。
陆老爷子精神不错,“爷爷,您怎么样了?”
“好多了。”陆老爷子指着床边的小板凳,示意沈垣野坐下,“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沈垣野坐下,将袋子放在自己怀里,“这不,不放心您,过来看看。”
“我有啥不放心的,曾嫂在这好着呢!”陆老爷子如是说。
说完,洗手间里出来一个人。
沈垣野偏头看去,是曾嫂。
“哟,垣野来了。”曾嫂对沈垣野打招呼。
“是啊,曾嫂。”
“来,刚洗个苹果,给你。”说着,曾嫂从刚洗好的盘里拿出一个大红苹果,递给沈垣野,“纸巾在桌上,拿它擦干,快吃快吃。”
沈垣野不好意思拒绝,接过,抽出一张纸,擦干净,咬了一口:“哇,很甜。”
“很甜就多吃几个。”陆老爷子看着沈垣野笑。
“够了,够了。”
沈垣野在房里四处望望,“爷爷,刚刚我在楼下看到我哥的车了,他人呢?”
提起陆瑾瑜,陆老爷子眉心一笑,“刚刚出去了,说是找医生了解下情况。”
“哦!”难怪没有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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