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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时高人指点九阴阳
夜风徐徐地吹着,偶尔有几只夜莺飞过枝头,七月已是初秋,气温渐寒,不少人家已经换了凉席,铺上了棉被,赵无心此时还在昏睡,昏昏沉沉之中,感觉甚是闷热,便挪动了几下囘身子,想要离开闷热之源,可她尚未清醒,怎知自己是在被窝之中。不安地动了一会儿后,没能散去身上的热量,便转而皱起了眉,像是做了噩梦一般。
“没人要的小叫化!哈哈,小叫花——”迷蒙之中,脑海中传来了不知是谁的声音。
“我……我不是……”那个衣衫褴褛,不断哭泣的男孩,倔强地反抗道,浑身颤抖着。
“没爹没娘!不是小叫化是什么。”嘲讽的人又接着说道。
我不是没爹没娘的小叫化……只是我爹娘……都去打坏人了……那个哭泣的男孩想大声的冲所有讨厌嘲讽他的人说他不是,但他胆小瘦弱,不敢开口,每日像乞丐一般活着,任何人都可以瞧不起他,也只有他自己会在乎自己了。
那个小男孩便是前世的赵无心。
梦中场景千变万化,前世的种种略过脑海,赵无心虽未清醒,但仍然能够感到心痛,悲伤。她前世过的并不好,父母自小囘便离开了她,只剩她在战乱之中苟活,这便是她的童年,没有欢声笑语,只有冷嘲热讽。
她自以为是豁达之人,放得开一切过往,但在最虚弱的时候,这些痛苦的回忆总会冒出来,让她控制不住的悲伤。
“孩子,快醒来吧。”梦中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我明明醒着,为何还要醒来。” 梦中的自己问道。
那个老者的样貌浮现了出来,那人身着藏青色道袍,胡须泛白,是一仙风道骨的道士,那老道士轻笑着捋了捋胡须,说道:“昨日梦说禅,如今禅说梦。梦时梦如今说底,说时说昨日梦底。昨日合眼梦,如今开眼梦。诸人总在梦中听,云门复说梦中梦,你仍在梦中,生在梦中,活于梦中,只怕也是死于梦中。”道士的声音浑厚有力,字字钻心,梦中的自己似懂非懂,一脸懵懂。
那道士见男孩听不懂,便又说道:“何时梦醒,还要看你自己,人生本就如同梦一场,众人不知身在梦中,待真正醒悟之时已向我这般白了头,孩子,快醒过来吧。”说完,那道士便转身离开了,道袍的袍脚迎风飞扬,那道士如同山中仙人一般,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儿,只留男孩一人皱眉苦思。
自那以后,那男孩不再日日悲伤,他最后去参军打仗,为国而战,虽然战死于开封,但却从未后悔过。赵无心前世早就忘了那道士,如今梦中却是回想起来了,何时梦醒,赵无心不懂,她隐约觉得自己还未真正醒来。
风吹动木窗,月光透过窗缝洒了进来,只见赵无心的床头立着一人,那人身着长袍,身披袈裟,秃着脑袋,续着白须,是一年老的僧人。
“孩子,快醒来吧。”那老僧弯着眼角说道,眼中满是和蔼慈祥。
赵无心刚刚还在沉睡之中,但奇怪的是,那老僧唤她醒来后,她竟然真的慢慢清醒了起来。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抚平,几个呼吸时候,她便睁开了双眼。
“你……不知前辈是何人?为何……”赵无心撑着床头起了身,见眼前站有一人便开口问道,那人半夜前来,又是个白须老僧,赵无心叫一声“前辈”也没什么不对。
“孩子,这就忘了?我便是如悼僧人。”那老僧捋着他那长长的白须,笑着回道。
赵无心听后,像是被吓着了一般瞪大了双眼,结巴地说道:“你……你是活人……还是……是死人?”她记得那如悼僧不是有个墓嘛,怎么现在……难不成是她闯了他的墓室,那如悼僧的魂魄来找他寻仇?赵无心不由胡乱猜想了起来,虽然嘴上说着不信鬼,但还是害怕的。
“老僧虽这把年纪了,可离死还早着呐!”如悼僧人笑着回答道。
这下赵无心才稍稍觉得安心,她前世虽上战场,甚至为国而死,但自小囘便失去双亲,又受人欺辱,天生胆小羸弱,前世能上战场也是因为她的执着与坚持,不然她以前那般性格,连个小兵都当不上。
“那……前辈是为何而来找我?我……擅闯前辈的墓室并非有意之为,还望前辈能够原谅。”赵无心先向如悼僧道了歉,毕竟的确是她扰了他人的清净,虽然她也莫名其妙自己为何会到了那“如悼僧之墓”。
“因你是我的后人,又取了我留下的九阳真经,现在我必教你武功。”如悼僧说道。
“现在?”
赵无心有些不敢置信,那僧人说她取了什么九阳真经,可她什么时候拿过……等等,她好像是拿了一样东西来着。赵无心伸手摸向怀中,发现怀中空无一物,有些愣住了。
“就是现在,快将那记载经文的布拿出,我好教你。”
赵无心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定是被救上岸后弄囘湿了全身,穆姨肯定会替他换一套干爽的衣服以免它着凉,那记载九阳真经的布一定还在之前的衣服内。
“前辈,我这就去取。”说完,赵无心便连忙穿上了鞋子,轻轻打开房门,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换洗的衣服都会放到院子里的井旁,但愿那套衣服还未被清洗吧,赵无心心中暗暗祈祷着,不然她也不敢保证那布是否还完好,说不定还会被穆姨发现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穆姨不愿意她和杨过接触那些武学功夫。所以,还是将这件事瞒过去比较好。
赵无心这边是满怀期待的要去取那九阳真经,另一边,杨过也起身去往院中。杨过并非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晚上起夜要去茅房而已,可赵无心却不知道杨过也在院中,她只是放轻脚步害怕吵醒家人,但并未要躲着藏着,遇到同在院中的杨过是迟早的事。
这不,刚刚从衣服中取出那九阳真经 ,却好不凑巧的遇上了杨过。
“阿弟,你醒啦!”杨过见赵无心已经清醒无事,心里欢喜,见了她第一句不是怀疑,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不过第二句,就该说正事了。
“这么晚了,阿弟你到井边做什么,还有,你手上那是什么?”杨过怕吵醒穆念慈,所以说话时故意放低了声音,但尽管这般轻声轻语地问,赵无心也是一样被吓得不知所措,手中那么一大块破布,虽然是夜晚,但在月光下也是显眼的很。
“就……就是一块布……”赵无心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说辞,支支吾吾的回答者,面露尴尬,她一向不是什么机灵聪颖之人,怎么也想不出该怎么骗过这好奇心同样很重的杨过。
“阿弟,你在湖底是不是到了什么地方,比如……陵墓什么的。”杨过一看便知赵无心肯定是隐瞒了什么,那不知所措的样子都写在脸上了,能看不出嘛。
“你……你怎么”赵无心不敢置信,心想,杨过这小子就是再聪明也不至于能够读心吧!她才刚醒来就知道了,不会是在救我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吧。
先不论为何赵无心那般自信是杨过救得她,杨过已知太湖底有墓室,此时满脸得意,看得赵无心心里直发慌,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杨过与她一起长大,告诉他也没什么,这样想着,赵无心便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杨过,就连她房囘中的那位高僧也一并说了出去,她是没管那如悼僧会怎么想,反正说都说了,那就一分都不隐瞒,不然到时候为了圆谎而撒谎,实在是令人心烦。
“那么……”杨过倒是淡定的很,“那如悼僧马上要传你武艺喽?”
“是啊……”她大概猜到杨过在想什么了。
“阿弟,我们可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如你也带我去看看吧。”杨过眼中如同发光一般明亮有神,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赵无心就算是不愿意也是愿意了,更何况她本就不是不愿。
“好吧。”赵无心点头应道。
“那我们走吧。”杨过说着便兴致昂扬地拉过赵无心,大步走向了内室。
赵无心看着这样的杨过,不由心中感慨,就算是再聪明,也一样是个小孩子,却全然忘了她自己也是这般兴致昂扬的来取九阳真经的。
他们家本就不大,回屋也就几步路的功夫,回到房间后,只见那如悼僧人立于窗前,月光洒在其面,看着还真有些绝世高手的意味。
“怎又多了个人?”那如悼僧听声便知赵无心已回,便转过了身。
“额,他是我哥……”就说了这么一句,就不知怎么接下去了,赵无心有些无助地扯了扯杨过的衣角,瞪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要来的,你自己说。”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得到的音量,可她却不知那如悼僧人内力之深,就算是再细微的声音也是听得清的。
“你哥哥?可是亲生?”如悼僧人笑问道。
赵无心看那如悼僧人并没有不高兴,便稍稍放心,刚想开口说不是,杨过却抢先开了口。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只见杨过扬着脑袋,掷地有声地问道,全然不怕这高深莫测的僧人。
虽然这如悼僧人至此为止一直都挺和善的,但还是尊敬点的好,赵无心心想道,不过她也知杨过就是这般性子,除非他见识了如悼僧的功夫,真的厉害非常,不然,他可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服软。
也不知杨过这性格是继承了谁,肯定不是随穆姨的,赵无心心中暗暗叹道。
话说那如悼僧人,见杨过这般说话,心中也没有不满,只觉好奇,觉得这孩子胆识不错,便仔细打量了杨过一番。这不看还好,一看他便被杨过的样貌惊住了。
原来,那如悼僧人一生认识好友无数,丘处机便是其一,而杨过的长相与杨康有八分相似,如悼僧人曾见过杨康,此番看到杨过心中不免惊讶,直道因果轮回,今日见到杨过也是因缘巧合。
这样想着,如悼僧人便开口询问,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不知这位小兄弟姓名为何?”
“我叫杨过。”杨过如实回答,他也不怕透露姓名会怎样,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又没仇家,所以很干脆地便回答了。
果然果然,杨过,八成便是杨康的儿子了。
“你母亲可是穆念慈?”如悼僧人再次问道,如果是,那便十成是了。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我娘?那你知道我爹吗?知道我爹是怎么去世的吗?”杨过急声问道。
“老衲不知。”如悼僧人连连摇头,他怎会不知,只不过这事可不能随便说,别人的家事他还无权过问。
杨过不由有些失望,他从小囘便渴望着拥有一个父亲,但他无论怎么问穆念慈,穆念慈都是不说,只是神情悲伤,连连叹气,问多了,后来便也不问了。只是今日得知那僧人认识他的母亲,便仍不住问了,可是那僧人却是不知……
赵无心见杨过面露失望,心中也是不好受的,她前世父母早亡,是明白杨过此时的心情的,渴望家人,她是明白这种感觉的。
气氛有些沉默,如悼僧人微微摇头,随后便开口打破这莫名沉寂的气氛:“我本要传授武功,现在多了一人,既是故人之子,那我便也一并教导吧。”
既是传授武功,杨过与赵无心自是不会拒绝,他们本就很是神往。
接下来两个时辰里,如悼僧人教了他们一些武学的常识,什么经脉穴位之类,这些本复杂难记,但杨过天资聪颖,记得快,而赵无心别的不行,就数记性好,很快,也便记牢了。
“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无心,你手中的那九阳真经是我在一次斗酒之中,胜了长春道人,借了他的九阴真经观看后所创,我看你体内阴阳相冲,依我见识,也不知是何原因,九阳真经能助你调和阴阳,自有好处。”如悼僧对赵无心说道。
“杨过,我教你另一门功夫。”如悼僧又说道。
“什么功夫 ?”杨过问道。
“九阴真经。”如悼僧人捋着胡须,缓缓道出了这四个字。
话说这如悼僧人为何要将九阴真经传于杨过,而非九阳真经?当年他与长春道人王重阳亦敌亦友,后又创了九阳真经来对抗王重阳那九阴真经,只是他早已寻不着那王重阳,如今创了个九阳,也不知是否能敌过九阴,现在想教杨过九阴真经,不过是想验证自己所创的武功罢了。
反正不管是九阴还是九阳,都是天下绝学,能学到的人可谓是万中无一啊。
之后,如悼僧人便将九阴真经写了在了那记有九阳真经的破布的反面,以供杨过练习。
“切记不可将两门武功混淆而练,练其一必不可练其二,不然性命难保。”说完,如悼僧人便身形一晃,没了身影。
杨过与赵无心二人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激动仍未散去,今晚所学,对他们都是影响巨大,足够改变他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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