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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境地】上
两人在镇上买了不少干粮,一路南下,走走停停,眼看着粮食又见底了,才终于看到一片华灯之地。
一走进这繁华的镇里,两人就随便找了个面摊吃面。
“客官,您的两碗面。”小二端上两碗热腾腾的面,招呼。
“哇哦,好烫!”永逸口急,刚送进嘴里的面又吐回了碗里。
白芷手下一顿,装作没看见。
“……”永逸瞄了几眼,终于忍不住,“我说小白啊,到底您这是哪里不顺气?这几日你一句话都不曾应我。”
白芷吹了吹面条,哧溜哧溜的吃起来。
‘啪’
永逸干脆将筷子一摔,正色道,“你不说话是吗?还为上次的事生气啊,心胸狭窄。”
“吃你的面。”白芷眼未抬。
这人终于肯说话了,永逸傻笑一下拾起筷子也跟着哧溜起来。
……
“诶呀,怎么了这是?”
两人正吃的火热朝天,前方桌子处传来一妇人的声音。
随后这妇人便提了嗓门儿,“吐出来作甚?不要作践粮食!”
可那孩子似乎听不真切,依然将口中的面尽数吐了出来,惹得周围冷眼纷纷。
永逸吃的正欢,才不会因为这种事绕了兴致。
他以为白芷定是吃不下了,想要调笑两句的时候,却看到白芷起身走向了那桌。
“等一下。”白芷推开妇人拍打孩子胳膊的手,“让我看一下。”
“你是何人?”妇人有些不高兴。
白芷并没回应,而是盯着孩子看了一会儿,见那孩子脸有肿胀,手指接触处皮肤滚烫,而且似乎神志飘忽。
白芷顺着孩童脸颊肿胀处找寻,又翻开孩童的衣领,才看到孩子耳根后的红色点状,他开口,“头钗借我一下。”
妇人疑惑,“我家孩子怎么了?你要干什么?”
白芷面无表情的看着妇人,“这孩子被蜂蜇了,已经有好些时日,如果不想他死的话就要取出毒针。”
“你,你胡说!”妇人不信。
“他现在已经出现眩晕恶心,脸颊肿胀,伤口处也开始出现炎症,不出两日,必死。”
白芷的声音很淡,似讲着与他无关的事情。
“……”妇人犹豫了半刻,瞪着眼睛往白芷所指之处看了一眼,看到正如白芷描述那样才半信半疑的拿下自己发髻上的头钗。
白芷问小二要了点酒水,将头钗浸在里面算是消毒,然后吩咐妇人按住孩子,他则开始为孩子取刺。
刺很细,既没有手术刀也没有镊子,只能挤出一点挖一点,被蜂蜇了本就疼痛难忍,而且伤口似乎被孩子抓了很久了,才会肿的特别严重。
孩子即使意识飘忽,还是挣扎猛烈,这让妇人更是不安的看着白芷。
结果挤了半天也不见效果,白芷皱眉,这孩子挣扎的厉害,正当他要叫永逸上来帮忙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一人,绕过白芷随便在孩童的身上点了一下,那孩童便不动了,但是依然在咧嘴嚎哭。
白芷抬头,便看到了一席墨兰长衫的男子。
那男子对他一笑,示意他继续。
白芷收回视线,专注于挖取毒刺,但是耳边依然能听到人群的细语。
大概都是说这男子如何如何俊美,如何如何潇洒。
一滴汗滑下,白芷抬手擦之前,有人用袖子替他擦过,白芷也没抬头,手下用力,直接将整根毒刺取出。
他将毒刺和头钗放到桌上,手搭在孩童的手腕上诊了诊,片刻之后开口,“这蜂毒并不是很烈,但是拖了这么久也伤及六腑,现在快去药铺取马齿苋等药材挤压成汁涂在伤口处,在开些内诊的药方,几日便可康复。”
“……”妇人还在震惊中,直到男子又轻点了一下孩童,孩童才挣扎着往娘亲怀里钻,这才让她回神,她一边对白芷点头称谢,一边抱着孩子往药铺走。
‘啪啪!’
那男子轻拍两下手掌,称赞道,“心如菩萨。”
人群退散,但是目光依然在墨兰长衫男子的身上徘徊,而非白芷。
白芷与那男子拉开距离,坐回自己的位置,用水清洗了一下手还甩了两下才拿起筷子继续吃面。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永逸依然瞪着双眼看着白芷,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
而那男子竟也随意坐下,盯着白芷吃面。
白芷面不改色的哧溜面,还喝了口茶顺一顺。
永逸呆着张脸,眼珠子在圆圆的眼睛里晃动,游走在两人之间。
他一是震惊白芷竟然会医术,早些时日还说自己再度饮酒就会英年早逝;二是震惊面前的这个墨兰衣男子。
“庄主!”
正当白芷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传来别人的呼唤。
男子起身向来人抬了抬手,然后指尖捏起白芷的一缕发丝,“公子可还记得欠我一事。”
“不记得。”白芷侧头扯回头发,又开始光天化日之下不认账。
“哦?”男子挑眉,“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芷还没意识到男子这话的意思,便觉腰间一轻。
“这里面定是宝贵之物吧?那日见你也随身携带。”男子掂了掂手中的布袋。
白芷皱眉,站起身单手一伸,“还给我。”
“你应,我便归还。”
“……”白芷瞪着他,这男子绝非一般人,就凭刚才在孩子身上随便一点就让孩子纹丝不动来看,硬碰硬是完全没有胜算了,思量半刻,他才开口,“好,就应你一事。”
男子轻笑,握住白芷的手将布袋放入白芷的手心,还有意无意的碰了白芷手心一下,很温热。
男子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白萧一举:“君子一言。”
白芷移开视线,将步袋挂在腰上继续吃面,面都糊了,但是他还是有点饿。
约定什么的对白芷来说都是白费,他就是嘴上应应,若那人真让他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他才不会理。
面终于吃完的时候永逸还呆着脸,白芷拿出几文钱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啊,小白!”
永逸一见人走了,想起身追上去,又不舍得碗里的面,忙扒拉几口。
看着繁华胜过以往经过的任何城镇,白芷问身后的人,“这是何地?”
“司城谷境地,司城谷在前方半山腰,而这镇是源起司城谷,所以叫司城镇。”永逸追上来快速解释一番,又低声问:“你与那男子相识?”
白芷冷哼,“他也认识你。”
“啊?”永逸大声,夸张着表情。
“不信,改日再遇见,你大可以问问,说不定他还会劝你少喝点酒。而且,就拜你所赐,才会应了那人一事。”
“拜我所赐?别说笑了,那种人怎么可能与我相识……”
“那种人?”
永逸停下脚步,看着白芷,木讷启唇,“那人,便是濮阳山庄当家庄主,濮阳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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