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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下药
“不知公子找老夫,所为何事?”成简坐在那儿,依旧一副和和笑意。
“所为安寻亦一事。”苏己楼直接道:“丞相为何要陷安寻亦于险地?”
成简笑道:“老夫无意陷安世子于何地,与大公子直说了吧,老夫这次是遵循东原候的意思,设法除去楚妃。老夫只是见机行事,不料安世子情深,甘替令妹挡祸,这也实属老夫意料之外呀,老夫对此也是深感愧疚。”
苏己楼冷笑一声:“丞相大人果真愧疚?即使苏楚当场被治罪,安寻亦也难逃其罪,丞相既然出此计,就根本没想过顾及谁。不是吗?”
成简笑笑,只道:“各为其主,还望苏大人莫怪。”
苏己楼也不予情面,只冷哼一声:“莫说我不能坐看旁人出计害我亲妹和义兄,就是李重这为人我也看不惯。”
成简依旧保持着平日里那和和的笑,此时让人看着,深觉伪善。
成简笑道:“苏大人真是直言快语的性子。苏大人看不惯东原侯无妨,其实老夫也看不惯西延侯。你我扯平。”
其实东西两侯,苏己楼都看不惯。一个善于利用,一个狼子野心。但是安寻亦一事,他还是不能不管。
“丞相行此举就没想过安寻亦是君侯的长子?”苏己楼道:“如此加害,就不怕西延与东原的盟合瓦解?”
成简听了这话,却是笑了好一会儿,笑道:“苏大人太天真了。西延侯岂会为一子而舍弃天下的大梦?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苏己楼一怔。
直至第二日,帝心心情极差,挂着一张吓人的脸批了几本奏折,忍无可忍,终于将所剩的都给掀了,一堆奏本散了一地。苏己楼便吭头在地上捡。
他看着蹲在地上捡奏本的那个人,眼角跳疼。
正如自己曾经所言,就算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容背叛。那日他恨不得当场就杀了安寻亦,他自然也是怒极了苏楚,但是他没有当即杀了他们任何一人,也没有急着治苏楚的罪。
而这一切的难得忍耐,都是因为苏己楼。
自从四年前一怒之下灭了邑苏,他知道苏己楼一直在恨他,所以他也曾后悔过,如果可以重来,他宁愿没有邑苏那一战,没有灭了邑苏,没有斩了他那些所谓的亲人兄长。
所以现在,帝心多数要顾及苏己楼的感受,至少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再杀他这位义兄。
但是令他奇怪的是,关于安寻亦一事,苏己楼却从始至终一字未提。这个人不是宁可自己不要命,也要保护身边的一切吗?
看着在专心捡奏折的苏己楼,帝心道:“安寻亦一事,你可有话要对朕说?”
苏己楼手上一顿,看了看帝心,又捡起一本:“臣认为,安寻亦不是轻薄之徒,那夜陛下所见,定是……”
“他自己都认了,你还说不关他的事?”帝心打断他:“他不是轻薄之徒,那朕亲眼看到的是什么?两人苟且,是楚妃的意思?”
两头只能护一个,眼下是说谁都不行。
苏己楼只说道:“此事是有人从中策划,显系小人作祟。”
“呵,小人?你说的小人,是成简吧!”帝心随意翻着手边所剩不多的奏折:“成简向来看不惯楚妃,这些朕也知道。昔日朕对楚妃百般宠溺,谁都看不惯。昨夜一事也正是成简的密报。但是朕所见是真!”
帝心又道:“如今你是替安寻亦求情?还是要替楚妃辩解?”
苏己楼自然是既要替安寻亦求情,又要顾着苏楚,但很明显,安寻亦处境更危险。
苏己楼便跪下:“既然陛下这么问,那如果臣要请求陛下放了安寻亦,陛下会放么?”
帝心脸色一黑:“怎么?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顾了,偏护一个义兄。你对他还真是好的没话说。果真要为他求情?”
“是。”
帝心冷脸丢下一句:“绝不放。不仅不放,朕还要杀了他!”
苏己楼却不动声色,淡淡道:“如此,臣无话可说。”说完起身,将拾好的一摞奏折放到帝心案上,转身,静静坐回了自己的侧案,批览文书去了。
鸿仙宫这边,苏楚已经急得坐不住了,她要去金露殿,初心拦着:“娘娘,苏大人说您现在不能去见陛下。您在这当口去为安世子求情,只会让陛下怀疑你们两个果真有不可告人的隐情,苏大人说谁都能去求这个情,唯您不能去呀!”
“滚开!”苏楚推开她:“明日就要处斩,如何让我不急?”
初心斗着胆拽住她:“娘娘,苏大人说他有办法,娘娘不可以去,就算是为了安世子,您也冷静一下,不能去呀!”
“哥哥他能有什么办法?陛下要杀谁,谁都拦不住……”
“小姐!苏大人说他真的有办法的,世子也是大公子的义兄,你急他也急呀,请您相信大公子吧!小姐您可千万别去呀!”
苏楚终于停了下来,她最后确认:“他真的有办法?”
“嗯!”初心猛点头:“大公子不会放着安公子不管的。”
苏楚瘫坐在地上......
苏己楼找了个借口回了趟临照宫,拿了一粒药丸。
他最近头疼的越发频繁,即使平时可以忍着不以药压制,但今夜不可以在关键时刻发作,想了想,他果决将药给吞下。
金鹿进来了,恭敬道:“苏大人,陛下宣您过去。”
“知道了。”
公事忙完,帝心照常留苏己楼用晚膳,从刚才到现在,他依旧没听到书苏几楼提过安寻亦的事。
帝心命金鹿传令上菜。
苏己楼看着那碗羹汤,皱了皱眉,帝心问他:“怎么了?”
“臣想要杯茶。”
“给苏大人一杯君山竹叶。”
茶端上来,帝心笑道:“朕知道你爱喝,便在宫里辟了十亩茶园,来年便能采到第一茬的春茶了。”
“多谢陛下。”苏己楼只略略喝了一口。
帝心满意的笑了笑,对金鹿道:“把朕的汤也换了茶吧。”
换了茶,帝心又遣走了众人:“你们下去。朕有话与苏大人说。”
“是。”金鹿领着两排宫人有序退下。
帝心悠悠喝了口茶:“朕很好奇啊,你就没有要替安寻亦说的话?”
苏己楼道:“陛下圣意已定,岂会因微臣一句话就改。微臣无话可说。”
“呵......”帝心靠近他,笑道:“那也不一定,你可以试试。”
苏己楼侧目看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就算是为安寻亦求情,帝心也不应,反倒是越对其关心,帝心越不乐意,于是便不说了。
“你不想试也罢,那便用膳吧。”帝心喝完茶,也没多少食欲,便道:“你自己吃,朕没胃口。”
苏己楼此时自然也是没胃口,见帝心杯中茶尽,便起身斟茶。
帝心喝了口茶,盯着他笑了笑:“朕觉得今日,苏大人格外的识趣,不似平日里的冷淡。你该不会是动之以情,想帮安寻亦求情?”
苏己楼看了看帝心,果真道:“请陛下将安寻亦暂行收押,此事微臣愿替他查清。”
“你想替他做的事还真是棘手,证据确凿,你还能查清什么?”
“那微臣就斗胆请陛下放过安寻亦。”苏己楼跪下道。
帝心眯起眼睛,果真就有些不悦。
“朕问你,你对安寻亦可有私心?为何如此上心他?”
“安寻亦是臣义兄。”
帝心不耐烦的挥挥手,竟忽觉得有些恍惚,本意抬抬手让他起来,结果想了想,还是决定伸手去扶他:“你起来。”又道:“坐到朕身边来。”
苏己楼观察了一下他的反应,最后只是站到了他身边。
帝心笑笑,恍恍惚惚的看着他,忽然一伸手,就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
苏己楼惊的跳起来,又被帝心直接拉回去,锢在腿上不放:“苏大人怕什么?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帝心近距离的看着他,混混沌沌。又笑道:“苏大人可还要继续用膳?”
“臣……”苏己楼挣扎两下,无力挣脱,便道:“臣要用膳,请陛下先放开微臣。”
“那苏大人用完膳,就留夜吧?”帝心说完,也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说完话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
苏己楼有些慌张:“请陛下先放开微臣。”
帝心此时眼神已有些涣散,正像是醉酒一般,但他仍知道不能松手,他眯着眼睛笑道:“朕怕苏大人跑。”
苏己楼看着他的神情,已知茶中的药效发了,试探道:“陛下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帝心想了想,用脸贴着他的脸笑道:“朕……搂着苏大人呢。”
苏己楼眼神一避,耳根竟有些发烫:“陛下……能否先回答微臣一个问题?”
帝心的薄唇已经贴上了他耳垂,笑中带上了邪魅:“这样吧,朕答苏大人十个问题,苏大人可满意?”
苏己楼转头躲避:“一个足矣,陛下……只要告诉我,策君令在何处?”
帝心笑了笑,抓起苏己楼的手,往自己腰间一摸,眼神迷离道:“在这里呢。”
苏己楼一摸,果真是。就要伸进去拿,手被帝心握紧:“苏大人……急什么?”
苏己楼一顿,又试探问:“……陛下是否觉得昏昏欲睡?”
“朕现在……”帝心挑起苏己楼的下巴,沉迷的看着他:“好的很呢。”
苏己楼赶紧推他,帝心一把扳过他,不容反抗的噙住他双唇,生猛霸道,不容拒绝,苏己楼哪抵过帝心的力气,手被钳着,只剩瞪眼惊慌的份儿。
一阵昏天暗地的强吻过后,人就被摔到了龙榻上,直接被摔的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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