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与黑化的巅峰对决

　　我叫江山，是林南王府的庶子。去五磊山之前，我们在有一城的悦来酒楼集合。我被王府家的马车送来，一脚跨进去，我的目光就被窗边的一位少年吸引，他就是杨磊。

　　我觉得，他特别像我想象中的大侠。他一身布衣，眼睑微垂，好像四周什么也引不起他的注意。

　　一路上我不停地找他搭话，他的态度有点奇怪，准确地说，是有点忽冷忽热的。有时候他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时候又肯对我多说几句话，事实上，我时常觉得他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人，那时他的眼神，既嘲弄又厌恶。

　　但我觉得他本质上还是个好人来着。

　　我们倒霉地被李老头选中拔了一个月的杂草，好不容易可以解脱，结果石头居然选择留下。说实在的，我可不认为当医生有什么好，不过劝说几次未果后我也就放弃了。

　　我后来成为了第十七代弟子里的大师兄，其实一开始我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的武功突飞猛进。

　　就在我们加入五磊山的第二年，山门大比在夏天开始了，那是我的人生转折点。在我出人意料地夺得新生弟子第一时，所有人都沸腾了，掌门直接把我叫到上堂，我看到他身边穿粉色罗衫的李小夕，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从上堂出来后已近黄昏，我看到一个高个的少年靠在堂门边时特别惊讶，我还以为他不会来。

　　“石头哥，你来啦！”我笑嘻嘻地凑上去：“掌门要培养我成为核心弟子，以后看谁敢欺负你，我给你揍他！”其实本来李掌门要收我为徒的，但我已经对李云师父行了三五古礼，这样就不能再对他人行此礼了，而掌门必然不可能只当我的授课师父。

　　石头不知怎么想的，死活不肯练内功，倒是那些炼体、拳脚功法，他感兴趣得很，让人劝都没法劝去。

　　他眼睛盯着我：“你修炼的什么武功？”

　　我心里“咯噔”一声，勉强打了个哈哈：“哎，这可是绝密！厉害吧！”

　　他眼神冷冷的，看得我几乎想和盘托出：“一炼体魄，瀑布击之；二炼身形，锤骨修之；三炼内功，精血济之……一月进十，六月进百，三五年后，天下无敌。”

　　我冷汗这下真的冒出来了。

　　“李云当的什么师父？怎么什么魔功也敢让你练！”

　　我沉默了几秒，苦笑：“不关师父的事，是我资质愚钝又想修习武功……才修炼的。”

　　杨磊带我往回春谷去：“你修炼还不满一年，应该来得及。我给你配药废功，不过你的寿命还是会受损。”

　　我几乎不敢看他，在门口站住脚，咬咬牙：“石头哥，我不能废掉武功！”他默不作声地看我。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必须得继续！”

　　我以为他会生气，结果他竟然望着我笑了。

　　我听过山门里很多人说过石头如何冷漠如何傲气，明明只是个内力都没有的废物之类，但我一直都记得他那天的笑，我就一遍一遍地反驳他们：“不，石头是个好人。”

　　所以这时我也只能莫名地红了脸，傻乎乎地笑了。从那以后石头就每隔一段时间给我配一副药，说是可以减少练功带来的伤害。

　　只一次，那还是我们第一个月一起在李老头那的时候。回春谷四周山多，有些弟子为了打野味常常设下陷阱。那天我割完草去找石头，看见他要去解一只狐狸脚上的兽夹，它已经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快不行了。然而就在石头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它猛地扭头咬住他的手，我看见石头波澜不惊地从腰上取下铁竹签，然后狠狠地插入狐狸的脑袋。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敢出去。我看见他还有点温柔地摸了摸狐狸的脑袋。

　　晚上回到房里，他也没问我今天为什么没去找他，只是用下巴指了指：“今天加餐。”桌子上是他给我留的饭，有一盘菜是红烧狐狸肉。

　　我不知道那一刻心里什么感觉。我只明白了一点：我这辈子要么别受他的恩，否则一定别想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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