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去路漫漫
“原是判断失误,老道也不定每次都对,难免出错,友人勿恼,烦恼皆由梦生,看清眼前,方能脱苦。”
走廊上缓缓走过来方才厢房内的老者,拍拍小道童的头叫他去了,回身对刘彻微笑一礼道:“友人要知昨晚借宿姑娘的去向,可是想清楚了?”
刘彻心静了静,自告管不上什么苦不苦恼,找不到阿娇此生便皆若大梦罢了。展袖一礼道:“还望赐告。”
老者微微摇头而笑:“今晨天未亮便启程往东去了,言寻梦而去。”
刘彻点头谢礼,当即拾袍延廊向观外风行。
观中风景忽而孤寂,空气中似凝滞了杂物变得厚重,有东西弥漫开来,夏风吹过长满青苔的屋顶,再一次静去。
“一般的执迷不悟。”老者垂首叹息。
马匹扬长而去,踏起身后尘土飞扬。
陈阿娇的预想中没有刘彻出宫寻她这一层,因而留下锦帛要重轩带给刘彻。重轩不知留书中是何内容,还未及呈上,皇帝的下一个旨意已然下达,无法,几人奔波了一整天,到太阳西落之时仍是无果,刘彻才真正心慌起来,打马回了长安调兵。重轩这才觉察到事态严重,赶忙将陈阿娇的留书呈上。
刘彻握着锦帛,将眼睛眯了眯,眼风扫向跪在一旁的重轩,登时杀气四起。
他把锦帛展开,上书: “所谓誓言、承诺,实则是为达某种目的,以消耗信任为代价,却刑囚自身之无影枷具,原是煎熬多过踏实,日后切勿太过信以为真,狎戏亦未尝不可。早日勘破,早得解脱。”
刘彻忽然灰了心,阿娇说诺言不可轻易相信,这话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想想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对她许诺,结果呢,曾经的誓言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而如今,阿娇昨晚的“狎戏之言”,只怕真是玩闹,她,许是不会回来了。
刘彻心像死了一样难过,他想,他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
然而他终究没有看到,锦帛另一面还写了一行小字:无心方可随心,昔时心所看重,皆为尘蒙。
这大概便是因由了。
脚程匆忙的回城,刘彻脑子里一片胡思乱想犹如野马奔腾,他一怒之下将重轩青玉二人投入廷尉府大牢,交由张汤亲自秘密审讯,再也不信奴婢的瞎扯之言,叫卫青奉了皇令取了执金吾的兵卫前去搜寻。
刘彻的担忧半分没错,陈阿娇的确不是为了出宫游玩的简单目的,只是他猜得阿娇已然脱身逃逸却是错了。刘彻细细回想,欲察得陈阿娇起这逃逸心思的线索,也只记起她月余没有音讯动静,料想到定是利用那时间早先做了布置,是以那月余她的所为动作自己竟完全无知,念及陈阿娇昨日又是性情大变和颜悦色的与自己说的交易,细心一想其中情由过程,再前后稍加联系,已是惊怒之下生了满背的汗水,心中又急又气,暗暗冷笑自语道:阿娇姐,这布局计划可真算得上周密,你兵法学的真是好呐,三十六计用在我身上我便成了傻子任你摆布。先扰乱我心神,引得我心生疑窦,又威逼利诱迫得我答应什么鬼交易,我自认你离不开我,你却让重轩一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然后你便依计金蝉脱壳,早早按看好的路线逃之夭夭了。
其时,他更是没想起自己对于陈阿娇平日生活的情境如何不是月余不知,而是已有数年不晓,她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他自然不知。
插入书签
陈阿娇:“我昨晚跟你说的承诺是逗你玩儿呢,千万别当真,啊,哈哈。”
刘彻:“……,泥煤泥煤泥煤”
陈阿娇:“这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老娘跟你学的。”
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