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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雁崖古道的分岔路口，坐着一位算命先生，每月月初来此，密会有缘人。
这位算命先生，即江湖鼎鼎大名：百晓生。
百晓生原姓白，本是一穷二白之人，因缘巧合之下得遇贵人，才干起了这情报贩子的工作，赚点谋生钱。这位贵人，已是久违。
“公子打哪里来？又打哪里去？”百晓生闭着眼，一副高人模样。
“打白赖生处来，打白赖生处去。”
百晓生一听，气得跳起来，大喊：“好你个七疯！跟你说过多少回！老子改名了！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来人一笑，说道：“别气，我这里有桩生意，想不想听听？”
百晓生的眼睛瞬间一亮，来人正是他那贵人金疯子，封何。
封何介绍的生意，稳赚不赔，但也没有白做的买卖，百晓生狐疑：“你不是前段日子才靠金器那案子赚了一笔，这才一个月，又要干票了？”
“干，还是不干？一句话。”
“有钱不赚，非百晓生也。”
“老规矩，你六我四？”
封何摇了摇头，百晓生急了：“你还涨价了？”他金手指一算，定音：“成，你七我三，不亏！”
封何仍是摇头，百晓生怒了：“金疯子！你真掉钱眼儿里去了！我们这些年的交情，干啥子？都打水漂了呀？你八我二！你当我傻？”
封何又笑：“就你这个暴脾气，是怎么江湖行走这些年的？这回，单子你全收，只要，你帮我个忙。”
叫金疯子不赚钱，百晓生纳了闷，心里更是没底：“你坑我？”
“我若是存心坑你，如今江湖上恐怕也没有百晓生这号人了。”
百晓生想想，也对。
“你说。”
封何朝百晓生招了招手，百晓生凑上前，听：“影锋派的老掌门被杀了，是他夫人做的，不久，新掌门便会提重金上门。”
“你怎么知道？”
“陆衍的人要是找我，你就说，我去关外了。”封何答非所问。
百晓生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转念又问：“你去关外做什么？“
“我以前没告诉过你？探人情报不要用问句，会降低自己的价码。”
江湖人摸不透百晓生，百晓生摸不透金疯子。
百晓生气急，想反驳，他百晓生并不是想在金疯子身上套什么情报。
后来想想，便作罢，封何不想说的事，谁也不会知道。
不过影锋派老掌门被杀一事，百晓生倒是也有些头绪，他不是头一两天认识封何了，八成这又是一笔桃花债。
“你是怎么知道他夫人的事？不会那妇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吧？”百晓生随口一问，他没有将老掌门的死和封何联系起来，一是封何只贪财，不害人命；二是觉得，封何的情报来源多靠的是“关系”。
封何却笑了起来，爽快承认了：“是啊，所以想去关外躲一阵子，免得把我错认成帮凶。”
百晓生闹了个大脸红，金疯子一身的风流债，也不知谁能收拾了他！
“不过，你去关外也好，避避风头。”
“什么意思？”
百晓生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上个月，有两路人，曾来我这里找过你。”
“除了陆衍，还有呢？”
“不知道，是一群尼姑，你不会连庵里的人都碰吧！”百晓生惊叫起来，封何也被吓了一跳。
“那是水帘庵的人，前段时间，有些误会。”
封何说起来，面不改色，百晓生也分辨不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说起来……”
封何忽的凑近，百晓生僵直了身子，伶牙俐齿的百晓生难得口吃：“怎……怎么了？”
“你突然这么说，是因为，关心我？”
百晓生一拳打在了封何胸口，像吃了坏东西一样恼羞成怒：“去你的金疯子！谁会嫌命长的关心你啊！我恨不得离得你越远越好！”
“是啊，和我走得近都没什么好下场。”
封何笑起来，百晓生顿时有些后悔，他是不是把话说得太过了，可看封何的意思，又像全然没有放在身上，倒像是在戏耍自己。
“你真是没救了！”百晓生忍不住，碎碎念了一句。
“谁让你，长得这么俊，否则，当初我也不会选你。”
“呸！你那点芝麻大的恩情！我早还清了！”
有封何在的时候，百晓生也显得没那么聪明了。等他安静下来，封何才道：“过几日，若是再有老友来向你打听我的下落，就往南指。”
“啊？那你到底是去关外，还是江南啊？”
封何转头看向天边，淡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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