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怕恶人

作者:镜子里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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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弟和绿豆糕


      “除了离家远些,那儿还真是个好地方,”说起呆了许久的湖广,特别是自己呆的分外滋润的广州,钟良话倒也不少,“我帮办了几年,暗暗瞧着,光海外商贸来往,就有海税不少,虽说如今圣上只让开两港,大笔的银钱也尽有了的。”

      安宁侯坐在上首,听见这话有点不快:“你是豪门子弟,又是武职,怎可喜于贱业带来的几个银钱?”

      钟良一抱拳,不卑不亢,“回阿爹的话,这是圣人使人指派给儿子的,圣上说,虽是贱业,能赚回来使百姓富足,国家兴盛,便没什么好贱的。”

      钟娴在一旁听着,心里对皇帝便有了个大略的感观,又对着夏澜衣的描述比了比,又有点想叹气。

      夏澜衣在手册里只记了皇帝的出身,喜好,侍从,宠臣等几号,关键的东西还是没怎么记,到底是来的太晚,夏澜衣又是当年上历史课不听讲,跑去看《□□电路解析》的人,对皇帝的政治修为这类的消息,他的敏感度并不高。

      安宁侯被钟良说的一噎,这不是说他指责圣上吗!他一拍扶手,还没说话,旁边的刘氏就高声说道:“侯爷不过说几句嘴,好让大郎不忘自己身份贵重罢了,大郎听着也就是了,何必把圣上的话拿来顶侯爷的嘴?”

      “正是!”满意地看了刘氏一眼,安宁侯沉声说道,“出门在外野了几年,倒学会顶嘴了!”

      “阿爹,你这可不厚道,”钟延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他笑眯眯地看了眼刘氏,“你不能就因为疼大哥,想少说几句,就让刘姨娘来说嘴嘛,叫别人知道了我们家让个妾来教训长子,知道内情的说阿爹疼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又多了个娘呢,高门大户也没这规矩不说?哎呀话说回来,说起这个,我那几年去了趟江南,我的天,扬州那边儿的大官们,一水儿的高门娘子,其中一个听说是尚了皇上的三皇姐,端宁长公主,我去做客,看长公主长得真是漂亮,就给她画了幅画像,你不知道她赏的有多丰厚,不愧是舒太妃娘娘所出呢,听说这位舒太妃出身于商贾之家,运气好长得漂亮,小选进了宫,后来当了——”

      “哎呦,十八郎,十八郎慢一点!别摔了!”

      正在钟延滔滔不绝的时刻,门外婢子的呼声打断了这段话,钟娴舒了一口气,二哥就是这样,一句话能说出十个花儿来,但又确实是厉害,开头那一两句,就暗指刘氏不过是个姨娘,没资格像当妈一样说大哥,但又保全了安宁侯的脸面。

      虽然也不过是一层皮罢了——谁对逾越的刘氏说的‘正是’?不就是他吗。

      这就是钟延的长处了,他称得上是长袖善舞,伶牙俐齿,交际手段是一流的不说,长得好也是个长处,谁看美人没笑脸呢?

      就是每每话唠,一长串听下来,连钟娴都受不了。

      “大哥!二哥!”
      急切的脚步声在青砖上磨出了响,由远至近,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竹纹绿袍,胸口挂着块儿和田玉长命锁的男孩就跑了进来,只见他唇红齿白,眼睛又大又亮,偏偏脸上严肃的紧,圆圆的脸蛋令人想要掐一把。

      过了门槛他倒是停了下来,一眼瞅见了钟娴,立马抱拳:“给阿姐请安。”

      转手又对安宁侯打千:“给阿爹请安。”

      “哪儿学来的虚礼,麻烦,”钟娴拉过他来,脸上温和地笑着,“才下学?”

      “是。”男孩点头。

      这男孩便是钟家的十八郎,钟娴唯一的亲弟弟钟元了,他今年刚刚十岁,安宁侯夫人去世的时候他才一岁,当时不管钟七娘怎么不愿,钟娴硬是逼了她要求把弟弟送到了外祖家由外祖母养育,刘氏那点儿本事,在安宁侯府作威作福还好,临江公府这等公府宅邸,她是连一根指头都插不进去的,想着换掉钟元的丫鬟吧,钟娴又把这些丫鬟收到自己屋里,把自己的丫鬟给了弟弟,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安宁侯到底疼儿子,还夸赞长女爱护弟弟。

      可不管是姐弟俩谁的丫鬟,总归都是安宁侯夫人挑的,怎么会听从刘氏的命令呢?

      刘氏恨得牙根发痒,她刚刚才打发了大郎二郎去湖广,再想直接搞掉十八郎,凭着宠爱,这家岂不是她三郎的了?谁知道一个八岁的小丫头偏偏就看出来了!!!真是鬼精!

      叫钟娴说,这却是刘氏的意图太明显了,她就算自己不往那里想,无数的宅斗小说也让她往那里想,小心总归是没有错的,一岁多的男孩子,在古代的成活率可不高,钟七娘还是要嫁人的,可不能没了嫡亲的兄弟,叫安宁侯府落到刘氏所出的三郎手上,钟七娘就算被欺负死了,娘家还要来踩一脚!!!!

      如今钟元才十岁,长得还算结实,钟娴看了看他个子高高,自觉应该算是养的不错了,唯一的问题是,可能是自小没了娘,钟娴也不是个表情有多丰富的,带他带了几年,活生生带出了一个老小孩,还有着往死面瘫发展的趋势。

      “十八郎也长这么大了。”钟良对也冲自己打千的钟元点点头,朝他招一招手,钟元习惯性地去看钟娴,钟娴点一点头,他便小跑着到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的大哥面前去了,“大哥安好。”

      坐在钟良旁边的钟延直接把钟元拉在怀里揉搓:“哎呦,阿元又长高了,再过几年我们十八郎都可以娶娘子了,来来来,告诉我你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到时候让七娘直接指给你……”

      “二郎!”钟良呵斥一声,“平常我不管你,弟妹面前,你要做起个榜样来,不要说些不正经的话!”

      “哎呀,大哥你别这么严肃,吓到十八郎怎么办?”

      “二哥,不要捏我的脸……”用一丝气儿挣扎着,钟元忍不住推搡着这见过几面的二哥,脸涨得通红,“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随便捏我了。”

      钟延的回答是一长串大笑。

      要钟娴说,这是再养眼不过的事情了,钟延的容貌,就算按照现代的标准来评断,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美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这不,不过是哈哈大笑,钟娴都觉得地上落了满地桃花。

      整个堂屋都因为他这一笑而明亮了许多。

      “就你啊?等你长到七娘那么高吧。”

      一旁坐着的钟惠虽然有些畏惧大哥,但对这种气氛是有些羡慕的,忍不住插了句嘴:“那可不容易。”

      这话说的十分实在,按照现代计量单位来看,钟娴有一米八的身高,在大夏朝,就算是男人有这个身高也很够了,更别提天生在体格上小一号的女人,钟元想要长到亲姐姐那么高,还需努力。

      但是钟惠这一句话出来,屋子里就寂静了下来。

      …………

      笑声停了下来。

      钟延脸上的笑没有收起来,他就这样望向了钟惠,后者被他这样正面地一看,心口居然慌慌跳了几下,脸上也浮起了红霞色——实在是这位二哥长得太好了。

      钟延没有立刻说话。

      他头一次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妹妹。

      钟十四娘,年未及笄,便因容姿才情名满帝都,果然传闻是不错的,当年还没有七娘胸口高的小姑娘,如今像是一枝纤细的花枝,枝干纤细却又不失饱满,花苞微绽,美艳多姿。

      “十四娘?”钟良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还算温和地说道,“原来十四娘也长这么大了。”

      “大哥说的是,不仅大了,还长漂亮了,”钟延转而对着抱着茶盏,磕着大乔端上来的五香瓜子的钟娴调侃道,“可比你长得漂亮。”

      “瞧二哥说的,十四娘好歹也是刘氏所出,长得要是还没我漂亮,岂能坐到大哥上首去。”钟娴丝毫不顾及刘氏的脸面,语调还是那么慢悠悠的,却直接和钟延一唱一和,致力于把安宁侯和其他什么人的脸皮也扒下来,“水嫩嫩的姑娘,当然比我漂亮。”

      安宁侯呵斥道:“七娘!”

      其他的不论,这一句话就很有点味道了,不仅有味道,还很有指向姐妹换婚事件的意思了。

      “怎么了,阿爹?”钟娴笑了起来,“我在夸十四娘呢,这样不好吗?连我都承认不如十四娘,十四娘可谓是帝都最拔尖的了。”

      夸奖夸奖的话虽然看着亲热,听着却不亲热,钟惠听着最后一句话,顷刻间眼圈儿就红了,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了下来,低下头来,耸着香肩悄悄抽噎着。

      唉,这心理承受压力也太差了,就这个胆量,当年是怎么勾搭的临江侯家小郎君的啊?感情是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啊?

      但是就连钟娴都得承认,钟十四娘确实是比钟七娘好看的,水一般倾泻的长发乌黑发亮,巴掌大的小脸上杏眼汪汪,那一点红唇就好像白雪上掉落的一片玫瑰花瓣,令人瞩目而又令人怜爱,似乎唇齿相碰间,就有暗香袭来。

      而最令钟娴觉得惹人眼的,当然还是钟惠那一对儿不符合年龄的饱满□□……对比钟娴的平板身材,就算是钟娴照镜子,她都得承认,钟七娘的模样和她的表情,是不讨人喜欢的,是冷淡的,是不如钟惠美丽的。

      不管是那对古代女人来说过长的身高,显得冷艳的泪痣,狭长的双目,不带血色的皮肤,还是……属于钟弦的那种冷淡,统统都是不如钟惠的。

      但是就因为这些而违背约定的临江侯家的那个男人,更是配不上钟七娘的。

      然而钟七娘却是那么期待作为一个女人嫁给他的。

      钟娴自嘲地低头一笑,抬起脸来不理安宁侯,却问钟元:“吃过了什么没有?”

      钟元的任何入口的东西向来是由钟娴打理的,这事儿在安宁侯这样的侯爵人家,明摆着代表管家的人不可信,不可心,不能令人放心,很打脸,很令人没脸,可安宁侯只能由着钟娴去。

      钟娴当年教给钟七娘的话说的漂亮:“知道阿爹心疼弟弟和女儿,让您的姨娘照看我们这没娘的姐弟,但是七娘是姐姐,更应该手把手地管起弟弟来,这才是做阿姐的责任——大哥二哥不在,还有什么人能比嫡亲的阿姐更贴心呢?求阿爹给了七娘这个脸面,可怜可怜弟弟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宁侯这么个人,哪里能‘不可怜’?

      “还没。”钟元坦白地问,“阿姐的小厨房又做了什么?”

      自从钟娴能够做主后,她就开始天天折腾小厨房,怎么舒坦怎么来,怎么享受怎么来,一天变着几种法子做吃的,连钟七娘都笑过她,说自己帮她胖了好多。

      “牛乳绿豆糕——小乔!”钟娴一招手,小乔立马把提着的食盒打开了,端出一个红玻璃盘来:“十八郎尝尝,今天七娘吩咐小厨房改了方子,香甜着呢。”

      钟元一听这话,还算平静的眼里就放出光来——也许是打小儿起就被钟娴的各种甜蜜吃食收服了,虽然是北边人,他倒是好南方口味,爱甜,爱鲜,爱点心。

      “哟,看起来不错啊,”搓了两下手,钟延也不打招呼,直接捻起一块圆圆的梅花纹绿豆糕,嚼吧几下,眼睛一亮,“这方子的我吃过!细腻馥郁,香甜凉爽……不仅冰镇过,还加了银丹草的香料?”

      钟娴刚开始只是微笑着看他吃,现在倒是一惊,心里转出点思路:“二哥不仅吃过,还品的出银丹草的味道?这方子倒确实是别人给我的。”

      钟延一笑了之,转而又去看十四娘:“哎呦,七娘可真疼十四娘,这副头面还是阿娘嫁妆里的吧?就这样给了十四娘,我记得这套头面阿娘还赞过,说上面的红宝石是从海里得的,最是难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倒是用的珍珠是个个大小相同,粉红粉红的,适合女孩子戴。”

      钟娴听见这话差点儿笑出声来。

      她也不故意装着沉静,只斜眼看了一眼脸上有些尴尬的安宁侯,哼了一声。

      安宁侯府宠妾灭妻(虽然妻没了)的事情帝都谁不知?连钟娴都在信里提过一二,钟延也不是没回过家,怎么会不知道?

      这一问,明显就是来找茬的。

      于是十四娘的脸刷的白了下来也是正常的:“这,这是父亲赏我的……因大哥二哥今日回来,为表慎重,我才……”

      钟娴转眼去看刘氏,刘氏脸上居然还有一丝得意:“既然是侯爷赏了,不管之前是谁的,那就是你的了,整个府里任谁的不是侯爷的?我倒是觉得你前些时候得的那套珍珠的更好呢,怎么巴巴地戴了这套出来?”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招摇愚蠢的女人!

      钟延看着刘氏的笑,心里也笑开了花,脸上倒是做正经状:“阿爹赏的?不会吧,阿爹又不是那等没读过书的人,怎会做这种事情?我说刘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乱说是要遭雷劈的,去年王御史让家里的一个姨娘住到了自己娘子的庄子上都被人参了,阿爹怎会如此愚钝,又怎会做出这种乱礼法,律法的事情?律法有令,女子嫁妆为私产,传于子女,阿娘有七娘和十八郎,这东西自然该在年长的七娘手上,又怎会被阿爹做出赏了十四娘?再者,嫡庶有别,这套头面上的红宝石,别说十四娘,就是七娘带着都有几分配不起,当然,七娘已是太子妃,自然有更好的东西,但这副头面,确实不是十四娘该戴着的,也不是十四娘能戴着的——”

      他的话顿时又提了几分音量:“刘姨娘,你该不会是和阿爹有仇,想害阿爹吧?”

      刘氏被这他一通话说的心律都快了好几分,好一个来找茬的钟二郎!!

      她匆匆喝了一口茶,便尖声道:“二郎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二郎在说这头面是我偷的?侯爷是我的天,我的夫,我又怎么会害侯爷?!”

      “那你为何说这府里任谁的都是阿爹的呢?”钟娴的姿态悠闲又矜贵,连个正眼都不给她,凉飕飕的一句话就过去了,“刘姨娘,没见识不要紧,没见识还要管不住嘴,那就很要紧了。”

      宅斗,特别是安宁侯府的宅斗,在钟娴眼里,它就是门游戏!!她无聊了,去通几关,刷点好感度,她没兴趣了,看都不看一眼。

      在和夏澜衣结盟的这个份儿上,她对刘氏就更加只是猫玩老鼠的态度了——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能抓点漏子出来,又不识字,又不曾受过良好的教养,只要钟娴想收拾她,那随随便便就能够收拾,端看钟娴想不想了。

      只是,与其要安宁侯娶个不知道怎么样的续弦,还是一个蠢女人在宠妾的位置上让钟娴更加舒心,至少她现在在安宁侯府,算是想干什么干什么的了。

      “好了,不过是套头面,七娘都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还要计较这些!二郎也是,不说疼妹子,尊敬长辈,倒跟个妇人一样计较了!”安宁侯总不好说这是他早年从钟七娘手里拿的,当时只是看它好,想着以后给十四娘,没想到这是亡妻的嫁妆,“大娘既然回来了,以后多教导教导你妹子。”

      “是,阿爹。”林氏连忙笑容满面称是,“不过,七娘可不用我教,圣上看中的儿媳妇,宗妇,哪里是我教的了的,只希望七娘不要嫌弃嫂子愚笨,日日来和我说话罢了。”

      “她敢!”安宁侯也笑着说道,“十四娘倒是比七娘温婉,大娘闲着也可以多教导于她。”

      林氏心里不太愿意,她是大家子出身,不太喜欢钟惠这种类型的女孩儿,再加上听闻了‘姐妹换亲’事件的内闻,越发不乐意和庶出小姑子亲近——虽说是因为八字不合才换的,可是谁不知道是因为钟十四娘和准姐夫私奔?

      但是她看了一眼钟娴,又看了眼自家郎君,最后只能笑着称是。

      一时间又有管事的来报,酒席整治好了,安宁侯分外满意地道:“都去罢,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他现在倒是知道一家人要好好吃饭了……”钟元依偎在姐姐旁边,嘴巴小小地蠕动,钟娴面色不改,嘴唇蠕动:“所以他蠢。”

      一句话连冷意都没有,有的只有平淡的讽刺。

      把人赶到湖广两地,离家是远了,那地方可是好地方,看,今日两个长成的兄长不就回来给她撑腰了吗?

      只是关于那碟绿豆糕,钟娴有了点思量。

      既然钟延说他吃到过,还尝的出薄荷,那他这几年没有实职,一个劲儿地乱跑,就很令钟娴有点好奇了。

      这新方子自然不是她琢磨的,这方子是家里妈妈是南方糕点好手的夏澜衣送来的,他独家研制的!!!而且还进献给了皇帝,皇帝收为独家秘方的!不然怎么会加银丹草,也就是薄荷的香料进去?

      既然她今天也才做出这糕,那他吃到的……大概也就是皇帝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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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宁侯府嫡系——嫡女七娘钟娴,嫡子十八郎钟元,庶长子大郎钟良(婚配林氏),庶子二郎钟延,一共四只,修改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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