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之永远

　　“长信，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被木格移门削弱的光线透射进偌大的房间里，咏园秋崎的背影一半埋在昏暗中。
　　修长的手指轻轻把一小包东西推向前方，棕色的实木地板光滑洁净——只是一个小小的浅金色布包，用红色的粗绳扎紧了口。
　　另一只手伸过来，拿起了布包。
　　“辛苦了，秋崎……特别是试验的时候吧。”
　　那个清朗的声音来自对面跽坐的男子，这几年留着的红褐色长发已经被剪短得清清爽爽。
　　——羽之守长信。
　　半明半昧间，挂着浅淡的笑容，他清秀的面容一如既往地白皙，甚至病态。
　　“其实算不上太辛苦……”
　　“只是到最后拿同族来做实验，还真的很麻烦呐。”
　　话音落下的瞬间，橙色的眸子有意无意地瞥过羽之守长信身旁侍坐的男子——天羽千代的脸色霎那间变得惨白，张口欲言什么却又忍住。
　　光线稀薄的房间气氛格外诡谲，那个攥在羽之守长信手中的布包莫名地引人注目。
　　“但是，这已经是……”
　　羽之守长信缓缓低首，垂下的额发遮挡住表情。
　　“我最后的机会。”
　　那个浅金色的布包，直直地倒映在他红褐色的双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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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眼的夏日阳光裹住风中上下翻卷的树叶，竹筒下落的瞬间水珠迸溅；灰色的鸟雀掠过墙头，拍打着双翼凄厉地鸣叫。
　　——庭院里的长音不安地望向一片白光的天空，眸子里只有不知所措的茫然……
　　一片黑暗中的阁楼小间被厚重的木门隔绝了一切，秘密藏在那些散落于灰尘中的书信里，深橘色调渗透沉默。
　　——咏园秋崎持刀倚墙，身后的大幅菱花泛出浅金的光泽庄重华丽。雪白软布缓缓拭过“菱”的修长刀身，反光瞬间橙色的双眸陡然映现……

　　——惊起巨浪的最后一颗石子，已接触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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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拨开茂密的灌木丛，枝条和硬叶擦过洋装沙沙作响。
　　“真的不用和家主大人道别再启程吗？”
　　身材高大的咏园泷崎紧随其后，这些生长旺盛的灌木只没过他的膝盖。
　　“呼……”
　　骤然间金石剧响，一道寒光划破空气冲向前方——阻碍前行的灌木丛突然发出折裂的声音，枝叶凌乱倒下只剩一片低矮。
　　“烦死了，又迷路了。”
　　咏园由琦仰起头的瞬间，额角沁出的汗珠轻轻滴落，夏天的阳光刺得眼疼。

　　——已经是五月初了吗？……
　　——听说近藤先生……被斩首了啊……

　　女子用力地咬紧牙关，然而一瞬间又松了开来。咏园泷崎没有注意。
　　“槐女”收入鞘中的瞬间发出清脆的鸣响，由琦在灌木丛中艰难前进，身后的咏园泷崎沉默无语。

　　——即使，很快他们会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也和我没有关系。

　　几天后到达江户城时，已经是傍晚。
　　负责关卡警戒检查的幕府兵卒这段时间不敢怠慢，虽说主战派和恭顺派争论不休，但是新政府军的炮火正在逼近，松懈不得。
　　“喂喂，通行书通行书！”
　　被拦下的高大男子瞥了小卒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又转向一旁的和服女子。
　　暖色夕阳中的女子双眸也是霞光一般的暖橙色，通透水润，像湖泊一般平静温和。虽然就是寻常女子的打扮，可是却吸引目光。
　　“给您。”
　　她微微笑着双手呈上文书，态度谦敬。
　　小卒愣愣地接过文书，目光却像粘在女子脸上一般根本无法离开——突然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彻彻底底地阻断了他的视线。
　　“你要是想检查的话麻烦抓紧时间。”
　　咏园泷崎褐色的眸子俯视时，冰冷入骨的神色吓得面前的小卒差点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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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厌烦也不要惹麻烦啊，泷。”
　　修长白皙的手指缠绕上自己长长的发丝把玩，咏园由琦站在大开的窗前，夜晚的月华柔柔地笼罩着她披着深蓝色洋装的身体。
　　“本来多笑笑就放你过去了——有没有谁告诉过你，你的办事效率很差呢？”
　　她缓缓回头，暖橙色的眸子若有流光，身后的男子完全隐没在阴影中。

　　“——这就是大人作为‘鬼’的处事原则吗？”
　　沉默许久后，一个平静的声音在昏暗中反问道。

　　咏园由琦斜望见那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起身，向移门走去。
　　“请大人早做休息，在下告退。”
　　厚重的木格移门合上的瞬间，咏园由琦蓦地转过身，温和的夜风将她的长发轻轻吹起，女子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松开。

　　“大概……是的吧……”
　　“我的原则已经……”

　　还没有说出的话又堵塞在口中，咏园由琦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夜色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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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大人在哪里？！快说啊！”
　　“呃……天羽大人！请松手！”
　　巡夜侍女痛苦的表情唤回了天羽千代的一丝理智，男子紧张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抓住侍女双臂的手蓦地松开。
　　“对……对不起……”
　　然而他深红褐色的眸子仍然盯着侍女不放。
　　“家主大人……刚刚去了西面的书房……”
　　惊魂未定的侍女大口喘着气，怯怯地向长廊的尽头指去——
　　幽长廊道旁一排排橘红色的灯笼从天羽千代的眼前飞速掠过，他除了深切的惶恐不安以外已经不顾一切。
　　墨黑的夜空深邃得不可捉摸，残月尖锐得仿佛可以洞穿心脏。
　　“信哥——！”
　　奋力推开木格移门的瞬间天羽千代竭尽全力地大喊着，然而看到屋内之人的那一刻，他还是绝望地瘫倒在地——

　　——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个浅金色的布包掉落在地板上，空气剧烈地躁动起来异常可怕。
　　红褐色的短发从发根处瞬间延伸化为雪白，然而从额头长出的四只鬼角却是狰狞的黑色——！
　　金色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天羽千代一阵眩晕，似乎是什么东西崩溃了，急速坍塌下来压得他不能呼吸。
　　那个人渐渐走近，可怕的姿态倏地消失在恍恍惚惚之中。
　　沐浴在朦胧的月光之中，还是那样温柔的神色，红褐色的短发被夜风轻轻吹起——天羽一瞬间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一只白皙的手掌伸到面前。
　　“怎么了，千代？”
　　天羽千代犹疑地握住这只手缓缓起身，长信柔和的笑容倒映在他的双眼中仿佛转瞬即逝。
　　夜风忽然变得诡谲。
　　“——千代，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吧。”
　　他轻轻地说道，空气中却隐约的浮动着戾气……
　　千代红褐色的眸子骤然一缩。

　　“我，再也不用苟延残喘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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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户城的夜晚，持着火把的幕府兵卒在道路上戒备地巡逻。
　　“喂！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在这里！”
　　“看你的衣服是萨摩藩的逆贼吧！”
　　六七把武士刀骤然出鞘，在火把的照耀下一齐对向面前的男子。
　　天雾九寿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幕府走狗们紧张的表情，那样的不动声色让领头兵卒莫名地火大。
　　“上啊！速速缉拿逆贼！”
　　然而武士刀劈下的瞬间却被天雾九寿格挡下去，力道之大使得为首的幕府兵狼狈地仰倒在地上。
　　火光映红了所有兵卒惊恐的脸。
　　“我们走。”
　　黑暗的巷子里蓦地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走出阴影的时候，金色的短发在月光下无比耀眼。
　　血红色的眸子里，深入骨髓的蔑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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