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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记得刚认识林珏的时候,虽然嘴上不承认,但确实对林珏有很深的依赖感,因为只有林珏在身边时自己才能不被烦躁和愤怒侵扰,才能静下心来。
有段时间言子承总是做噩梦,梦见自己杀了人,梦见了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双手,甚至有一次竟然梦见自己杀了父母!而自己竟然还有快感?!那画面真实的可怕,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自己至今仍记得,他当时甚至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所以那段时间言子承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而那个始作俑者就是自己。手里的刀仿佛嗜血一般,沿着古朴的睚眦纹路将血倒流进刀柄。他挣脱不掉,似乎那把刀已经与他连为一体。他怕,他挣扎,可就是醒不了,即使知道这只是梦。
他跑,他想向周围的人求助,可人们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他们不敢靠近他,有些胆大的人则举着棍棒、枪、矛试图置他于死地。他慌、他怒,举刀欲挡,但当他再回过神来时,那些人也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跌跌撞撞地跑到河边,看到河水中的倒影时自己也被吓到了,他几乎认不出这个人,这个甚至不能称之为人,血红的双眼,青面獠牙,这根本就是夜叉!
他自嘲着,自己这个样子连自己看着都害怕,谁还愿意靠近呢……举起刀想着干脆自己结果了自己,可这时的刀却不听使唤,根本不给刀刃靠近自己的机会。愤怒和万箭穿心的剧痛使他他几近疯狂地挥动着手中的刀,可换来的只是更多的尸体。
滚滚天雷由远及近,而言子承似是感觉不到一般,依旧挥舞着□□……
“子承?子承!子承醒醒!”
“呃……”头有些痛。
“怎么了?做噩梦了?”
言子承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及眼前这个蹙着眉的面孔,言子承才彻底从梦中清醒过来。
“嗯,最近又开始做那个梦。”
内心烦躁不安,言子承想要起身倒点水喝,却被林珏一把拉住。像之前每一次一样,微凉的手指轻轻拂过言子承的眼帘,烦躁感淡了很多,同时困意再次袭来。
言子承再次入睡之时,隐约感觉到额头有柔软微凉的触感,未待他细想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他也便放任自己陷入深眠,因为他知道,林珏在这儿。
……
言子承次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难得睡了个好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活动了下筋骨后才惊觉好像少了点什么!记得昨天林珏来了,还是以他军师的身份……莫不是梦?!
言子承皱眉,正要掀了帐帘往外走,却刚好与端着碗的林珏撞个正着,还好言子承闪得快,顺便还扶了林珏一把,避免了就要溅两人一身的汤汁,这可是刚出锅的呢!
林珏将碗放下,抬头看到言子承就是一怒,“你怎么又这样就下床了?!着凉了怎么办?!”
言子承被林珏呵斥的一愣,无奈地笑了下,自己是多久没被人这么教训过了?竟然还有点怀念……
言子承摇摇头,回到床边,穿戴整齐后规规矩矩地坐到桌边。
桌上摆了一碗馄饨,一如第一次一样,自己狼吞虎咽地吃着馄饨,那人坐在对面笑着看自己,连馄饨的味道都没变。
本来一直笑看着言子承的林珏,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向西北方向往去,皱了眉头。
“怎么了?”言子承也顺着他的方向望,奈何四周帐帘够厚。
“没什么……”林珏转过头来对着言子承笑了笑,但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言子承虽不解,但也没有继续追问,隐隐的也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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