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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心情怨锁眉间
东珠听说文絮被君上禁足在延政殿,一大早就过来看她。文琬央求着东珠,带她一起来。
秋日高阳下,她们三哥坐在延政殿后的四角亭下。
“什么?君上让你呆在这,自己却一晚上没回来!”坐着的东珠直起身子,惊讶道。
文絮悄然轻叹:“是,他去了清泠殿。表面是和我置气去的,去了就一夜没回来。”
“哼!”不知道文琬听懂了什么没有,就气冲冲的,“那个姜成蝶有什么好!我警告过逾明了,他要是敢去给她看病,我就再不理他了!我这么一说,他就真的没去过,都推给了郭鸿嘉。”说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抓了眼前的糕点咬了一大口。
“这么狠毒的女人,怎么能让她有了子嗣!”
文絮,此时安静得可怕。
他一整晚都没有回来,想来是很重视这个孩子吧!
过了好久才吃力地开口说:“他盼着能有个孩子,担心探望也属正常。”又嘱咐文琬,“下次君上再让逾明给姜夫人诊脉,你可不许拦了,听到没有?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什么第一个孩子!”显恪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我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东珠拉着文琬给显恪施了礼,一溜烟儿就走了。东珠期望他们能好好谈谈,不能让姜成蝶和一个没出世的娃娃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贫妾还没有恭贺君上。”她笑着转过身,正要对他施以恭贺大礼。
此时,她说的每一个字,做出的每一个举动,无非是在他的伤疤上撒盐。摧残着他、折磨着他!
“你是在惩罚我吗?”
她露出无知的表情,又无知的看着他。如果她是真的一无所知,就好了!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君上何出此言?”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愧疚、心痛!
她故意疏远他,他已经是无计可施。两步上前,弯下身子把她捞进怀里。这一下,真的把她弄得不明白了。
“你干什么!”
等她明白过来,他已经抱着她,进了寝殿。周围的宫人侍卫都避讳地侧过脸去,姜夫人来过延政殿多少次,也没见君上这样过。
他把她半扔半放在床榻上,他不发一言,她无所适从。等她看着他退去朝服,脑袋终于清明了些。一股脑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跑出去,却被他一把抓住重新按到床上。
现在的他,身上只剩下单薄的里衣。抓在他衣襟上的手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炙热。
他想要她,就现在!
可是,她不想!她没有办发接受,甚至根本接受不了!
“你碰过她就别来惹我!”
一句话,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她到底是在乎他的,她到底是学会了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醋意大发。
他亦喜亦忧。
喜的是,她还把他放在心上。忧的是,要让她和别的女人分享所谓的恩宠。
钳制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他急道:“那晚之后,再没有碰过她。她每晚都来可是我看都没看过她一眼。昨晚你一夜没睡,我就在殿外陪着你站到天亮。究竟要我怎样你才肯相信,我一直爱你?!”
她愣怔,过了一会儿,咬了咬唇,只说了两个字:“骗子!”
只两个字他就受不了了,用唇封住了她一肚子的委屈和苦楚。
手不能动,她便动脚,又蹬又踹。他就借这个机会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如果想够到他,除非用腿缠住他。
“苏显恪,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恨你一辈子!”
他微微一顿,字句透着绝望:“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想你对我不冷不淡、不理不睬。”
恨一个人,也要基于记着想着这个人,不是么?名动天下的公子恪、一国之主的苏显恪,竟然如此卑微地索爱!
以他现在的身份,只要他想,各国美女皆入怀中。可惜,美女如云,匪他思存!
她吵嚷着,却也没能阻止他不断落下的吻。他们各自固执,互不相让!她越挣扎反抗,他越是步步紧逼,害她无处藏身。两个人正撕扯着,突然,文絮感觉小腹一阵疼痛,接着视线模糊起来,好像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乱窜。疼得她绣眉拧成一团,额头布满了汗珠。
他感觉她的异常,停了下来,松开她。
“小絮?”他喊她的名字。
她不应。
“文絮!”叫她第二声。
还是不应。
他慌了,把她轻柔地揽在怀里。即使他动作已经很轻了,可是她还是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让他无所适从。朝门外大喊:“韩采!快去把逾明找来!”
这样一番折腾,已经夜幕低垂。延政殿盏盏灯火挑明,照得殿里亮堂堂的。
“如何?”
逾明诊脉完毕,显恪立刻凑过来问。
逾明微蹙了眉,没有急于回答,反问刚刚苏醒的文絮:“敢问夫人月信多久未到?”
一听,文絮愣了愣,红晕爬上脸颊。
显恪反倒提心吊胆起来,追问:“多久可还记得?”
“自八月便没有来过……”她小声道。但是在静得只听更漏滴水的大殿里,还是显得格外清晰。
逾明微微笑起来,起身向显恪和文絮行礼:“恭喜君上、夫人!”
文絮不知喜从何来,此时此刻,她何喜之有。
显恪先是大喜,又是愤怒。愤怒又不好发作,开口略带了些责怪:“身怀有孕居然还偷跑去酒肆喝酒!倘若孤的子嗣有恙,孤就下令关掉建康城所有的酒肆!”
文絮低着头想,他在听说姜成蝶有孕的时候,是否也是这般激动!
此时又听逾明道:“君上放心,腹中胎儿安好。方才夫人腹痛是因……”为难着要不要说,咬咬牙,还是叮嘱一句,“这个时候君上不应行房,方才许是激烈的缘故,才动了胎气。”
闻言,显恪脸色一沉。他什么都不知道啊!而且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呢!
逾明低了头,自觉失语。也罢,他常有失语之时,也不在乎这一次。如常说道:“臣开副安胎药便可,无须担忧。不过腹中胎儿两个多月,在四个月之前还应多静养。”
说完,逾明一刻不敢停留,退出大殿。
文絮这才恍然大悟,他们说的是什么!她呆呆地看着不显不露的小腹,这里面居然正悄悄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而且已经两个月了!简直不敢相信!
“快躺下,别挤着肚子。”显恪扶着她躺了下去,自己坐到她身边,“怎么?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要跟我置气不成?”
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让她不知所措。
他自顾自地唠叨着:“之前是我错了,我都认下。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只一点,一定要顾及自己的身子。累不累?你再睡会,我去吩咐韩采给你预备晚膳。”
他走后,眼泪静静淌了下来。她的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感受着新生命的存在。过了好一会儿,她闭眼轻叹,或早或晚,这个孩子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来。让她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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