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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起一汪而深
他上下打量了番贾瑞,榴红色衣裳松松绔绔,足上只踩着两只木屐,形容洒脱中带着妖mei,便打趣道:“这是被撞破好事,仓皇逃脱?”
贾瑞大言不惭地道:“偶然效仿古人,广袖疏襟,不鞋而屐。”
隋唐看看他来的方向,目光深沉。
贾瑞自然也注意到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两人各怀心思,也不过片刻便又恢复从容气度,隋唐笑意温和地道:“昨日你交给我的图纸我已经着人看过了,这会儿还有些事情与你商量。”
贾瑞道:“正好,我也有事与佩玺兄相商。”
两人才进酒肆,小宋便拿着个包裹进来,是贾瑞的外裳、腰带和鞋袜,他也不避讳隋唐,直接穿上,对小宋道:“你回去伺候你们王爷吧。”
小宋木然地站着。
贾瑞苦笑了下,“也罢,你愿意跟便跟着吧。”
两人商量的事儿当然关于音乐盒,隋唐要一次多做些,并制作出不同的音乐,将来也可配在其它的物品上,贾瑞亦有此意,便道可请卫若兰再较几支曲子来。
隋唐又说好人卫若兰报酬的事儿,贾瑞道:“这便不必了,四弟雅人,如此反倒不好,不如日后做出什么好的东西,送他几件。”
商讨完天色已渐黑了,贾瑞问小宋,“我要回贾府,你也跟着去?”
小宋面无表情地道:“将军有令,让我带你去小屋。”
贾瑞才不愿这个时候去小屋,准备脚踩西瓜皮,溜之大吉,被小宋抢先一部,制住双手,后者从怀里掏出根麻绳,三下五除二将他两手绑起来。
贾瑞大感意外,“你做什么?”
小宋语气里带着凌銮的煞意,“将军有令,今晚就是绑也要将你绑到茅屋去!”
完了!贾瑞为自己默哀。
凌銮到小茅屋时,见贾瑞躺在床上,手脚被捆绑着,蜷成一坨,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来,像小狗似的.
他禁不住便乐了,坐到床边在他pi股上狠狠地掐了把,“还逃不逃?”
贾瑞委屈地道:“谁让你老婆来的。”
凌銮抚摸着他的腰,“这gou人的手段谁教你的?”
贾瑞乖乖地出卖兄弟,“柳二哥。”
凌銮冷着脸,一本正经地警告,“以后不许再gou人,我除外。”
贾瑞跪坐起来,乞怜地望着他,“你喜欢?”
他乌黑的水瞳泛着迷离的光晕,长睫忽闪忽闪地,纯真中带着股mei劲,直gu得凌銮邪火喷发,直接将人压倒在床上。
他动作太过粗鲁,痛得贾瑞哼哼起来,“把绳子解开。”
凌銮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先吃饱了再说。
待疾风终止,骤雨初歇,才想起替他解开绳索,见白皙地腕上两道红痕,有些心痛。
贾瑞揉着自己的手腕,不满地嘟哝,“你这个nue待狂、gui畜攻!”
凌銮怜惜地吻着他的手腕,身心愉悦地笑起来,“gui畜攻是何意?”
贾瑞不吭声,凌銮揉捏着他的小拇指问,“为何没戴那个戒指?”
贾瑞不满地嘟哝,“你不是也没戴?”
“谁说的。”
凌銮撩起自己脖子上的白金链子,上面挂个戒指,“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会不戴着?只是拿兵器的时候戴戒指不方便,所以贴着胸口戴着。”
贾瑞一时语塞,说不感动是假的,默默地从衣袋里翻出戒指戴上,然后倾身搂住凌銮的腰,脸颊贴在他胸膛上.
肌肤相触,那种温馨甜蜜如蛛丝般细细地渗入心底,他只能一遍遍地唤着,“阿銮……阿銮……”
他想对他说“阿銮,我爱你”,这是情人间最甜蜜、最动人的承诺,可这三个字在喉头滚动的时候,他却是这么的痛苦,爱上这个人,注定要有后宫三千的人,注定没有任何结局的人。
贾妃省亲之日定在元宵,因此贾府这个年都没有仔细过,贾瑞更加忙,一面要帮助张罗省亲的事儿,一边还要准备明年二月初九的春闱,这样忙碌着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倏忽元宵便至,省亲这日贾府可谓火树银花,金碧辉煌,贾瑞也算是开了眼界。
省亲过后,贾府可算是闲下来了,贾瑞也静下心来温书,准备二月份的考试。
这日正在后园中练剑,宝玉兴冲冲地过来了,说史湘云来了,听着他的大名要见一见呢。
提到史湘云,贾瑞自然想到卫若兰,两人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福的,卫若兰的命运也不知如何,想到此贾瑞便觉心里不好受。
宝玉见他脸色不好,便问,“瑞大哥,你怎么了?”
贾瑞摇摇头将宝剑收回鞘中,“不妨事,只是我去见云姑娘,似乎不妥吧。”
其实对于男女间的大防,贾府管得并没有那么严格,比如宝玉黛玉从小同睡一席,宝玉现在还随便进入黛玉的闺房,这都是不符合封建礼数的。
也正因为贾府管得不严,贾瑞才得以见到黛玉宝钗他们。
他以这个理由推脱,只因一时心塞,不想见史湘云。
宝玉却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人,“想来是练箭练累了,正好休息休息。三妹妹专程备了点心等着瑞大哥呢。”
贾瑞推脱不过,“容我去换件衣服。”
换了衣服出来,见客厅里多了两个人,一个是着男装的探春,另一个穿着昭君大氅,肤色白皙,眉目疏朗,乌黑的眼瞳不掩好奇的,显然就是史湘云了。
原来是她实在忍不住好奇,也穿着男装自己过来了。
她见贾瑞一把乌发用青绸随意一束,鬓角垂下几缕,将清俊的眉眼多几分侠气。着件天水碧的外裳,以白底绸为衬,广袖疏襟,腰束裙青色的腰带,周身并无佩饰,只在腰间挂柄宝剑,恍如仗剑江湖的侠客。
她忍不住赞叹:“我一来就听他们都在谈论瑞大哥,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看才知道什么叫魏晋之风呢!”
贾瑞见她如此豪气,也是极为欣赏,便笑道:“我这魏晋之风不过因着衣着疏落,是形而下的潇洒。而云姑娘谈笑自若,不拘生世,不囿困厄,胸怀磊落,才是形而上的洒脱。这般爽朗豪气,岂非也是名士风度?”
史湘云听这话十分感叹,又遗憾道:“可真是相见恨晚。我今日定要与瑞大哥痛饮一番,方不负这番肺腑之言。”
贾瑞道:“我也正有此意,恰好前几日瑞王送了几瓶酒,葡萄美酒夜光杯,云姑娘觉得如何?”
宝玉打趣道:“依我说你们俩个江湖侠客还是喝北方的烧刀子才好,这葡萄美酒留给林妹妹这样的精致的人喝才好。”
探春也道:“如此一说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如我们效仿先人,自己开个宴,邀上诸姐妹品酒清谈,如何”
贾瑞也表示赞同,“这主意好,酒我这里有现成的,只需奋些小菜便可。”
探春又提议道:“说起来我倒想起件顶重要的东西,缺之而少风雅。”
宝玉问,“是什么?”
“梅花。去年瑞大哥送我们好些,今年这宴会也少不得。”
“这也好说,原就离此不远,我着人去那梅林折几枝来。”
湘云道:“几枝哪里够赏?既然离得不远,不如我们就在梅林里办酒宴,你们觉得可好?”
宝玉为难,“旁人倒还好,只是林妹妹身子不好,怕会受寒。”
探春道:“我们且去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回到贾府探春将主意说了,林黛玉倒是十分神往,“这等雅事我怎能错过,多穿件衣服也就是了,便是不能吃酒,也闻闻花香也好。”
湘云拉着宝钗的手,“好姐姐,你也去吧。”
宝钗原是不肯随便踏出闺阁的,见她这般央着,便无奈地笑笑,“好吧,我便陪你们疯这一回。”
湘云又打主意,“我看瑞大哥腰间佩剑,不知会不会剑舞?”
宝玉赞道:“岂止是会,我听冯大哥说他在荣县一舞,惊为天人呢。我何尝不想一观,只是无端让人舞剑,难免有些不尊重人之感。”
黛玉道:“无端央人舞剑自是不妥,若我们各展所长,便是以艺会友,不算唐突。”
宝玉附掌赞道:“这个好!便就如此。”
商议妥当,便前往梅林。
贾瑞先到梅林里,因前两次都恰好遇到凌銮,此次姑娘们都在,不好见外人,便特地去告诉他,免得又冲撞了。
凌銮听他说明原委后道:“既然来我这别庄,这个东道便由我做了,你不必操心。”让小颜吩咐下去备酒水、果品、菜肴送过去。
贾瑞也不和他客气,“你上次送我的回鹘人进贡的葡萄酒还有么?再送我两瓶,配上那套夜光杯,白酒就要些绵和甘醇的。菜就不用做太多,我们打算烧烤,这样也暖和些。”
凌銮便问小颜,“今儿不是猎了只鹿,把鹿肉送点过去。”又神色暧昧的对贾瑞道,“别喝多了,我这里有鹿血酒,晚上陪我喝点。”
贾瑞瞪瞪他,“饱暖思淫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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