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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你若知我谁,可还会这般轻易的答应么?”
因无知,故无谓;因无谓,故不惧;因不惧,故未料;因未料,故不可生死相随。
她只用了一眼,爱上了他,只用了一个月,接受了他。
一个月,他辗转在府里。不管是清平居的清池,还是于归院的飞花树下,不管是墨香径的白玉青石上,又或者是大堂正经的端位上,总会落下一卷书香,三烛清茶,半壶美酒,两段青袖。仿佛不做自己是客,这个人做起事来从来不落俗套,连下棋都是自己一个人呢。
他总站的与她很近,这种距离是出现在措不及防下的,譬如她垂头读医术站起身,他的下颚便会使坏的挡在她的眼睛前方;譬如她别头看他时,他总站在她别头的方向,他的手落在那身青衣上安分不已,她却总有种感觉那双手原本是摆在她身侧的“错觉”;又譬如他会因为要摘她头上拈着的花瓣一侧长袖挠过她的耳垂,痒的她缩了缩脖颈。
譬如夜色泼墨时,月光清清泻撒下来。他就这么站在她跟前,然后闪了闪狡黠的眸子,笑容勾出一份娴雅清澈,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便堪堪搂住了她的细腰。他搂得很轻,像是搂着一样十分珍贵的宝贵,像是稍稍收紧臂弯便会折断这件宝贝,手掌几乎是虚空的贴在她后背的衣衫上,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把下巴埋进她的肩头,轻轻的吸着她身上的香气,恬淡悠远,恬淡如这片月光,悠远如一首古曲。
觉着到她身子僵了僵,却未有挣脱,他兀自翕出一抹清浅的笑。只有他心里清楚,他的笑放纵,狂妄,却有莫明的清淡的花容。
她闷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一点一点将自己锁紧在怀里,后脑勺被轻轻的压入他的胸膛,闻到他身上清皂的味道,心中腾起一股温热的液体,融入心窝,暖暖的,很舒服,很安宁。
然后听着他淡淡的声音,像一根弦,很凉,带着喉结处微微的磁音,听来赏心悦目,“蓉儿,我知你是应了我。”他也不害臊,端木弧在心里无声的嘀咕,也不作答,于是他继续不紧不慢的说:“ 你若知道我是谁,可还会这般轻易的答应么?”
他说的没错。这一个月,她只把他当做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身负,没有归处的男人,忽略他的身份,忽略他的身负,忽略他的来处。这一个月,她把他从清水里洗濯了一遍,便以为他真的撇清了一切,便以为他真的没有过去,便以为,她只要冒着颠覆一个国家的罪名,哪怕背负□□的污名,同他相守一刻也是好的,却未料到,到最后赔上的是双倍;上天原来给她的这份豁达那么吝啬。
可惜,她未料到。从未料到。
她抬起一双好看的紫眸,欣然一笑,笑容那般坚定。任她回想起来会后怕的那种坚定,看着他,然后一字一顿:“若你不介意我是有夫之妇,我—便—永不会—介意—你的身份。”永不会,除非代价是要你死。
水波空明,秋风吹出几段幽香,落花轻寒遍地垂落,残消魂,浅斟月色傕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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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是中短篇,所以感情过度有些快,这里略写了,高潮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