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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弗朗西斯科
我和马修弗朗西斯科在他父亲的裁缝店里碰面。马修的祖父是法国人,我想这是他父亲生意兴隆,还有马修本人多情善感的根本原因。我踏入店铺的时候,他和一个年轻的年轻女学徒正言笑晏晏。
蜜蜂把花蜜送给蜂巢,他把蜜语送给年轻的女孩子,我等这只辛勤的工蜂完成了工作后开口:“马修!”
马修转过身,把打算送给女孩的拥抱临时转赠给我:“艾伦!”
我们很快地松开彼此,退后一步,打量对方。
毕竟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因此,我们都尽量地衣冠楚楚。
不过我们对于衣冠楚楚的观念是如此相似,以至于看起来简直像双胞胎。我们都穿着黑色大衣,带着崭新的帽子,脚上还有擦得干干净净的鞋。
我的朋友变得瘦削而苍白,而他的衣服合身得不像话 要知道我们在上学的时候,他总是穿着长得可笑的上衣,尽管他的父亲有一个生意兴隆的裁缝铺。
他也打量着我。
我以前常常乱糟糟的头发剪短了,梳得整整齐齐。要知道,当年他的长下摆和我的头发带给我们多少欢乐啊。我们曾经打算用他的衣服孵蛋,然后养在我的头发里。
马修先打破了沉默。
“艾伦,你的头发!看来我们再也养不了皮克斯太太的小鸡啦。”
“马修,”我回答,“毫无疑问,我一看到你就知道它们得救了。”
铺子里的姑娘望了我们一眼,马修笑得很温和,她会错了意,也傻笑起来。
“来吧,艾伦。”
我们走到店铺后面,最里面有一间给工人赶工时休息的小屋,小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小炉子,几把椅子和一张小床。
这个房间唤起了我们多少美好的回忆啊,念书的时候,我并不能常常回家,因此我跟着马修在这里消磨过许多短暂的休息日。
这间小屋子是我们的重要基地。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可亲了。
“亲爱的马修,”我道,“在旅途上,我有幸遇到了你的老师巴特勒先生,他说他要来找你。巴特勒先生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
马修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好吧,”我道,“我们从头说起。虽然你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在两年前,但是我还是记得你提到的一个数学证明。神奇的是,这个证明我在伍德布里奇侯爵的手稿中看见了,作为他自己的新成果。”
“哦,你在隐晦地怀疑侯爵盗用我的成果,你想控诉他的品行。可那篇论文我并没有发表,它无足轻重。”
“你说正是因为那个证明的论文你才得到巴特勒先生的青眼!”
“对,但是它确实没有正式发表。”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像以前一样,马修不能忍受冷场,他最先打破了僵局。
马修道:“好了,艾伦,这没有什么。那篇小东西值一个相当公道的价钱。要知道,是伍德布里奇侯爵推荐,并且资助我上了大学,我无以为报。我现在生活很优裕,侯爵大人对我很宽容——”
我打断了他:“那巴特勒先生对此有什么意见?”
他道:“哦,巴特勒先生。”
马修笑了笑。
“好吧,实际上,巴特勒先生也在教授侯爵大人学习数学。他也为侯爵大人的小册子作出了一点适当的贡献。”
马修一摊手,掌心向上。他友善地道:“否则,你以为巴特勒先生找我是做什么呢?”
好啦,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可怜的朋友马修。他的老师与盗贼更加亲善。
我没什么可说的,更没有权力或者立场为马修不平,悲哀,或者愤怒。思来想去,只好为奥斯丁先生感到遗憾了。真可惜他遇到的是我而不是马修。
不知道巴特勒先生的报酬丰不丰厚。
“好吧,朋友,”我回答,“你把自己当成一头被放牧的羊羔,把侯爵形容成一个粗蠢无知的牧羊人。如果你觉得喂养你的青草十分可口,那么你的沉默也是无可指摘的。毕竟过分的苛责与顽固的天真都是愚蠢的。”
“艾伦,”马修道,“说得对,这句忠告值得我们挂在床头。我们不能苛责伍德布里奇侯爵,当然,我们也不能苛责我们自己——所以,虽然现在只是中午,但是我们去喝一杯吧。”
我们披上外衣,戴上简直一模一样的帽子,一起走了出去。
走出裁缝店,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人。他发觉了我们,立即转身,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小道里。
“马修,”我对马修道,“这里也许有一个你的崇拜者,他在——”
那人已经不见了。
“他跑得挺快。”我道。
“艾伦,”他回答,“谢谢你对我魅力的褒扬,但是,这个时候,侯爵府里的那些傻丫头或者傻小子是不会跟到这里来的。”
他的表情颇为暧昧,唯恐别人看不出来他经历过许多风流韵事。
我受到了震动,立即理解了为什么我的朋友为什么忍气吞声。除了侯爵的书房,美貌的男仆女仆一定给他带来足够的慰藉。
“哦,马修。”我说,“忘记我之前的胡言乱语吧,你的决定再明智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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