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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殇心成患
一个瘦弱的女孩跪在长留大殿下,一身白衣染上了斑斑血迹,发丝凌乱,脸色苍白。
原本便是闯了藏书阁也无甚大错,坏就坏在花千骨她碰了那书的禁制。
殿上三尊之位皆无虚座,白子画坐在最中间,淡然清冷,白衣胜雪,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他有丝毫留意,只是抬眸,让人看见其中的无情,只觉生生刺痛了自己的眼,花千骨挺直了腰杆,就算跪着也能感受她的骨气,花千骨紧咬着下唇,脸上尽是倔强,直视白子画,不避不退,倒让白子画眼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藏在暗处的紫薰浅夏将白子画的那一丝动容尽收眼底,她看了眼跪在底下虽伤重却一声不吭的小女孩,垂下眼眸,掩去种种深思,她抬手看了看手中一缕青丝,默默握紧。
摩严突然重重一拍扶手,站起来指着花千骨大声怒道:“花千骨,你可知道若你真的碰到那本书,你就不是受伤吐血那般简单了!以你的修为,分分钟便会灰飞烟灭!”
花千骨紧抿着唇,看了眼摩严,低头不语,若是他人,定然嗑着头跪求世尊饶恕了,可她却不肯,她能下跪却不能磕头,这头只能磕给天地,磕给爹娘,磕给师傅!
见花千骨这般模样,在摩严心中就是冥顽不灵,不知悔改!
他强压怒气,决定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毕竟是子画的第一个弟子,也不能太过了,但是花千骨若还不肯悔改认错!便将她逐出绝情殿,我长留掌门弟子怎么可以是这般德行!
“花千骨,你可认错!”
花千骨坚定地望着摩严,不认错也不求饶的模样,彻底惹怒了摩严,正要决定处罚花千骨,这时紫薰浅夏却出来了,她一步一步优雅的步伐,着身的白色轻纱随着步伐微微地荡起衣角,一丝淡雅香气随着风飘过所有人的鼻尖儿,清冷高贵。
紫薰浅夏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轻笑着说道:“世尊,莫要再为难这个小孩了,她也不过是为了朋友着想才犯此大错,如此想来…也算是有一份真情真义,她和他哪位友人就像当初我和子画还有其他三上仙一般…”
白子画闻言,没什么表情,只是声音略微大了些,像在警示着什么,“紫薰上仙!”
紫薰浅夏深深望了白子画一眼,传音道:“子画,不要叫我上仙…好吗?只于你,我不是什么上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渴望得到爱的普通女人,子画,你…可否唤我一声紫薰?”
白子画垂眸,不言不语,本不想给她希望,却也不知如何拒绝,只是不说不看,任她闹去,或许累了便也放下了。
见他如此,紫薰浅夏暗里苦笑一声,“也罢了,你愿意让我陪着你已是你最大的让步了,可笑我还是贪心想要你稍微对我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不同,罢了…罢了…”说罢,便转身走出议事殿,衣诀青丝飘飞,独留一道傲然却落寞的孤寂身影…
白子画看了眼便垂了眸,而笙箫默却看了看他们俩,暗暗叹息,爱上师兄这么个木头,紫薰上仙也是苦了。
世尊冷哼一声,看着花千骨眼中尽是不满,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她得了仙剑大会第一名,若不是先前与子画定下约定得第一名者就是他的徒弟,且天下人皆知,否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一个身负凶煞之命的花千骨做他长留掌门的徒弟!
“花千骨,本来你犯的过错足以将你逐出绝情殿,贬为外门弟子,不过有紫薰上仙为你求情,我就饶了你,不过罚还是要罚,十一,将花千骨带去仙牢关押五日,抄写长留门规六百遍!”
落十一听见师尊所言,最先是担忧,后闻关押五日倒还觉得欣喜,仙牢灵气稀少,天地昏暗,但是总比贬为外门弟子要好些,但一听到最后一句就觉得师傅这是故意为难花千骨了,五日抄写六百遍,门规如此之多,莫说一天能否抄写一百遍,便是能也抄不完呀!若是糖宝回来见到这样的千骨,又得怪我没有照顾好千骨了!
花千骨闻言,身子震了震,她是尊上的徒弟,按理说她若犯什么错也是由师傅惩罚,世尊也算是有些逾矩了,可是如今她的事他连过问都不过问,全权交由世尊处理,难道她就如此不得他眼,那这个徒弟也不过是个挂名的,因为她得第一名而不得不收而已…不不不!师傅是师傅,师傅做什么都是对的,说不定只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而他却是自己的师傅,所以不好惩罚…
花千骨眼帘半闭着,捂嘴咳了咳,看着手上一滩红艳艳的血,她用另一只手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手撑着地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身子一摇一摆的,似乎随时会倒,看起来那么瘦小,那么…令人心疼…落十一看见了立刻跑过来扶着花千骨,然而却被她推开,只能徒劳地看着她艰难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出长留议事殿,独留殿上一个鲜血淋漓的手掌印…
坐上首位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红日西斜,长长的黑影渐行渐远…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儒尊,世尊已经离去,嗓子有些干涩,移形换位间一道白影翩然来到身旁。
“给她。”
依旧如此淡漠,却不知这番情景是何用意,落十一听到突然临至耳边的话语,一时倒没想到是给谁?哪个她?
然而白子画只说了这两个字就离去了,那般境界岂是他能达到,根本看不清去了何方…
落十一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玉瓶,垂了眼眸,追着花千骨而去。
………
一个浑身素白,犹如高高在上的仙神,她神情淡漠,一双不近人情的白色灵眸直视身前那个与她完全相反的人,一个犹如一块冰石,想到的唯有寒冷,却不知有谁能将这块坚冰捂暖融化成水。
一个却是浑身火红,红的热烈疯狂,就是这世界的妖魔至尊,一旦入眼放在了心中,便是永恒,哪怕失去了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走近她,问道:“他…在哪儿?”不是为谁,就是为他罢了,眼中沉淀着无数思念,一旦爆发便再也无法收拾,那份执着叫人感动也令人心碎,瑮璖望着他说道:“绯夜,我想看看他。”
杀阡陌看着她得眼睛,那一瞬间流露的柔情让他明白了,自己亲身经历过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有那么多苦难要经历,找不到看不到摸不到太痛太伤,爱而不得亦是,绯夜对她毫无心思,这般傻傻的等待却又是一个紫薰浅夏,皆说幸福总是相同,悲伤却万般理由,如今看来皆都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友情,亲情,最伤人心不过爱情…
“待一切安定,我便还绯夜自由!”
瑮璖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扬,却在瞬间落下,她说道:“长留,他在长留。” 现在的一时比起永恒的自由又算得了什么?
又是长留吗?
瞬间,杀阡陌便消失了。
瑮璖望着长留的方向,笨蛋,不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不能去找你了,等到我完全恢复了,一定会把所有所有都告诉你,也不知让杀阡陌和你在一起对不对,但我没有权力干涉你的选择,连我自己也深陷局中,或幸福或悲伤便只在你一念之间…
瑮璖从墟鼎中拿出那根火红的凤羽,轻轻放在心口,绯夜,你当真是我的劫…
“诶火凤,你叫什么名字,会说话吗?陪我聊聊天!”
“吾名绯夜,能否闭嘴,你太吵了!”
……
“喂!火鸡,我允许你叫我瑮璖。”
“你真的很吵!”
回忆当初懵懂时期欺负他却被他欺负回来的傻傻模样,微微弯起嘴角,眼中荡起波澜,尽是温柔。
“绯夜,等我!”
暗处静静望着她的人,眼中积蓄了几许泪花,相传…魔不会流泪,唯有伤心至极才会落下珍贵的眼泪…
………
蓝落抱着小瑜不停地走着,眼中时而迷茫,时而坚定,走过山川,踏过山林,越过泥潭,淌过溪河,寻找着多年来一直期盼的他,千年时光,真的好久…好久,你是否长大了,我们的约定是否可以兑现,等待已经让我迷失了眼,快要迷失掉心,一直知道你很强,为什么强大如斯的你会分魂,不想找到你时而你却不再是你…
阿南,快点出现好不好?
………
云华岛上,一个银衣男子坐在一棵月桂树下,玉桌上堆满了酒盏酒杯,却都是空空如也,除此之外,桌上还放着一盘棋。男子一手拿着酒盏仰头直接往嘴里倒,流出许多顺着脖颈流入衣内,染湿一片冰凉他却毫无所觉,看着空中那轮圆月目不转睛,仿佛那月变幻成了心中那人,抬手去抓却是空无,手中棋子散落一地发出叮叮响声,一声声砸在了心中,他忽然将倒酒的手一摔,玉质的酒盏被摔了个粉碎,清脆的响声犹如他心碎的心脏,他突然大笑出声,笑得癫狂,风吹过卷起墨发银衣,似是潇洒不羁,却眼中含泪,藏着无尽的悲哀,笑声渐渐变了,却是更加令人窒息的痛苦。
“啊!!!”
他痛哭着滑落在地,我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妹妹,一次又一次的放她离开,一次又一次的迎接她的回归,知道一切却什么也不能说,待她知道便是连兄妹也做不成罢…
“哈哈哈!云殇芜,你怎么生的这般窝囊!”
他站起来似疯了一样将所有东西都扔下云华岛,再扔时却抓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他颤畏着拿过来,是一个发簪,样式精细漂亮。
瞬间浑身就失了力气,他秃废的坐在玉凳上,手徒然垂下,握在手中的发簪霎时滑落摔在地上断成几节。
“啪啦!”
他失神的看着摔碎的玉簪,呢喃道:“送给你的勇气都没有,有什么用呢?你只能…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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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写的伤心死我了,今天本来打算写到杀阡陌到长留去,顺便把东方也写出来,预料不到写着写着不觉间就有三千多了,没写出来…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