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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迷雾回忆(一)
天殁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瑮璖趴在他的肩上,抱着一片大大的火羽,它细语道:“笨蛋,你说火鸡现在在干什么呀?还有那条虫子,骨头和轻水的毒解了没呀?”
天殁微微摇了摇头,望着上方云空,呢喃细语,“不知道,果子你想他们了吗?我…也好想,可现在还不想回去,对不起果子,让你陪我离开,想念不能相见…”
瑮璖收了火羽,戳戳他的脸,哼道:“笨蛋说什么都是笨蛋话,你是我唯一亲人,我不跟着你跟谁呀!”
天殁只轻轻嗯了一声。
“恩人呀恩人,原来你在这里呀,我差点把整个云华谷给翻过来,终于找到你了!”
蓝落抱着小瑜飞快地扑到天殁身边坐下,笑嘻嘻地拿出两个红橙橙的果子,递给天殁,说道:“这果子很好吃的,恩人尝尝看,小璖也吃一个!”
天殁笑着接过,道了声谢,瑮璖双眼亮亮的咬了一口,就感觉到嫩嫩滑滑的果肉立刻化为一股精纯的灵力进入体内,这是…朱果!瑮璖几口将果子吃完。
天殁轻轻咬了一口,蓝落见了笑问道:“怎么样,很好吃吧!”
他刚想点点头,却突然眉头深皱,捂住心口,忍受着体内胡乱冲撞的激荡灵力,蓝落瞪大眼,这怎么可能,这朱果可算得上是灵力柔和的了,有点修为的人也不会为其所伤,恩人怎么了呀!
天殁握不住手中朱果,滚落地上,一股甜腥涌上口腔,噗的鲜血吐出,现在天殁灵力禁锢,一点修为也无,这朱果当真犹如毒药,别说炼化增长修为,不将他弄的经脉寸断就不错了。
瑮璖见此反应过来,飞到天殁头顶,吸出他体内作乱的灵力,天殁闭紧眼眸,粗.重的喘息着。
蓝落将小瑜放到一旁,赶紧扶住他,担忧道:“恩人怎么了,都怪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天殁推开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无事,不怪你,你也是好心罢了。”
蓝落垂着脑袋,把小瑜抱在怀中,说道:“不,的确是我不好,我总是会办坏事,不止一次了,都是我不好,我娘,我娘就因为我…”
天殁揉揉她的脑袋,这个女孩带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花千骨,一样的单纯可爱,“可以和我说说吗?”
女孩沉默了,她抱紧怀里的小瑜,低声出了她的故事…
千年前,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个婢女在屋外捡到了一个初生女婴,将她交给了夫人老爷,他们没有儿女,对于这个女孩儿的到来很是欣喜,便为她取名夜雨,雨夜到来的天赐,冠于他们之姓,蓝,这个女婴便是她的娘亲。
这对夫妇对夜雨很好,将她抚养长大,夜雨也很乖巧,对两位长者很是孝顺,直至那一日,她遇到了改变她一生的人…
一位妇人坐于床头,怀中拥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少女,她慈祥地抚摸着少女的墨发,柔声道:“雨儿,半月后你就及笄了,可是成年了,要知事不可再胡闹了。”
“哎呀,老婆子,雨儿这么懂事哪需要你来罗嗦,有这闲心啦你还不如让雨儿把上次酿的酒给老头子我拿来。”
妇人眉头微皱,怪道:“雨儿及笄那么大的事,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你可就只知道喝喝喝!”
男人挠挠头,哼了一声。
夜雨看着父母,呵呵笑了。
……
夜雨拿着手中的果子吃着,经过花园走向自己的房间,突然听到低沉痛苦的呻.吟声,她心中一悸,压下心中的害怕,循着声音走向那方,在草丛中看到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
男子似乎看见了她,费力抬起手,“救…额…我…”月下白衣,虚虚幻幻,他以为那是他的幻觉,眼帘轻眨,渐渐闭上了眼。
夜月照耀下,男子俊容尽收夜雨眼底,她不知道该不该救他,如果是坏人怎么办?见男子晕了去,她赶紧丢开果子,蹲下将男子扶了起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时不救她会良心不安的。
蓝夜雨蹒跚地扶着男子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
后来,蓝夜雨知道那个男子叫云肆,是住在一个隐秘的云华谷里,这次出来历练,却遭歹人窥视,想要杀人夺宝,虽将人杀于剑下,但却受了很重的伤。
男子很温柔也很有才情,长得又是那么好看,夜雨很喜欢这个像是大哥哥般的男子。
“雨儿,明日就是你生辰了吧,我送你一件生辰贺礼。”男子头顶玉冠,一身白衣胜雪,眼神温柔宠溺,拭着一抹微笑说道。
蓝夜雨点点头,眼中似是倾慕,云肆揉揉她的头顶,拿出一枚玉色暖石,蓝夜雨惊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云肆手中的玉石。
云肆见她好奇,解释道:“这是仙术,你想学吗?”
蓝夜雨激动地点点头,仙术啊,是可以长生不老吗?
“那把你的血滴于其上,就可以看出你的先天灵力,体制,仙资,还有你的属性如何,于我教导可是很有用的。”
蓝夜雨忍痛咬破手中,将血涂在石上,瞬间被吸入,她好奇地摸摸突然散发出蓝中泛红的石头,却见眼前玉手竟拿不稳玉石,滚落地上发出“叮”的一声碎响,她捡起地上的玉石,望着云肆忧心道:“你怎么了,怎么会拿不稳?”
云肆眼神躲闪,强压慌乱接过玉石,他转过身去说道:“今日…今日你先回去,等我准备好了便可教你。”
蓝夜雨瞧着天色尚早,虽奇怪云肆叫她回去,但也没问什么。
见她离开后,云肆抬起手,看着红光愈发闪耀的玉石,他颤抖地捏紧双手,眼中竟然含了几许泪光,赤红了眼角。
“生…死劫…”
伤及内腑,如今悲及,本还未好的伤口瞬然崩裂,血染月衣,他捂着右.胸,颠簸着向前蹒跚…
及笄那日,她盛装出席只为他,她长大了,可以明正言顺的喜欢他,不再是小孩子了。
蓝夜雨笑着看着坐于桌前的他,众多人群中,唯有他能让她眼前一亮。
他看着锦衣荣妆,长发绾起的女子,轻柔一笑,深藏眼底苦涩。
再一月…教会她修仙御剑之法,可有自保之力,我就离去,再也不见…就好了吧…
都说生死劫只针对一人,可最后伤害的永远是双方,逃不开避不了,唯有杀死才能避过,可既是生死劫,便是命运既定之事,如何…能避?
………
一个白衣男子,悄然进入房内,越过屏风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子,他一步步走近,抬手描述她的容颜,闭眸转身,从墟鼎中拿出一封书信和一柄云舒剑、还有那块玉石放于桌上,就转身离去。
突然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倏然而下,“不要…云肆哥哥,不…你不要走!”蓝夜雨被噩梦惊醒,突然坐立而起,冷汗淋漓,望着外面的大雨,她抹去额角汗水,“怎么会做种梦呢?”
她只觉口渴,便下了床来到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正要喝下,却看见桌上的剑石书信,心中一慌,再联想刚才之梦,更是无措。放下水杯,她微颤着手那起那封信,信面只写雨儿亲启四字,她认得出来,是他的字迹,她咽下一口水,拿出里面的信纸打开来,
“雨儿,如今我伤已全好,多谢这两月来的悉心照料,那云舒剑是我佩剑,如今就送与雨儿了,雨儿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认真学习剑术法术,这样就算我不在了也没人可以欺负雨儿了,望雨儿幸福安乐,无忧无愁,云肆别语。”
蓝夜雨踉跄倒退,碰掉了桌上水杯,掉于地上“哗啦”破碎,她早已泪如雨下,听这般响声,泣声道:“云肆哥哥,你可知道,雨儿有你才能幸福啊!”
滑落手中信纸,她转身跑出门外,云肆哥哥,你为何要离开雨儿呢?为什么?
屋外雨落倾盆,雷声不绝,她在雨里寻找着那一抹月色,大声呼喊着,夜色黑沉,她不知摔了多少跤,哭得声嘶力竭,泣不成声,意识已经越来越弱,浑身湿透,脑袋也愈发沉重,终是支撑不住,晕倒在积水深深的大街上,砸出一片片水花,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只见眼前的黑色靴子,上方便是不沾滴水的月色锦衣,“又是何苦?你我生死劫数,不可能在一起,强行在一起,只会悲惨收场,互相伤害…”只闻女子细若游丝般的低语呢喃:“不在乎…什么生死劫…我只在乎你…”
“痴儿,收了你那心思吧,你我不可能,从今往后,你我便是陌路!”狠心说出这一番话来,他忍住心中无数不舍,无数悲痛,终究还是离去了,他是云华谷未来谷主,不可以…留恋儿女情长…更何况还是无人可解的生死劫数…
他的一字一句犹如刀割肺腑,凌迟之痛,看着他离去,没有回头,走的是那样决绝,狠心…
……
蓝夜雨失魂落魄地走着,她走进家门,看着满地横尸,还有对面那个黑袍蒙面,却是月色锦袍,手持云舒剑的男子,她多么希望那不是他…
“云肆,为什么,因为神龙谱吗?那个所谓藏有可伤仙神香药的神龙谱?”
蓝夜雨笑得心碎,超乎异常的冷静,“你和我说过,你们云华谷善制药物,来取这被外界传的神乎齐乎的神龙谱也很正常…”
“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家人!要欺骗我的感情!很好玩吗!要盗就盗去吧,可这两月来,我,我爹我娘对你那么好!你却杀了他们,你真的好狠!我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救你,救了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无耻之人!”
他看着对面那个浑身蔓延着黑气的女孩儿,轻笑一声,“怪只怪你识人不清,愚蠢至极,也不想想堂堂上仙,云华谷主能看上你这俗人?”真是好玩儿,云肆啊云肆,为什么你就是下任谷主呢,既然身为弟弟的我杀不了你,那就让你的生死劫杀了你如何,竟然将贴身之剑赠与这个女人,可真看重呀,不过…你越看重我就越开心,因为这样你就死的越惨!
许是被恨意蒙蔽了眼,竟然没有看出这人完全和那个温柔的云肆不同,她猩红着双眼,浑身煞气肆虐,眉间隐隐红纹闪烁,墨发狂舞,体内封印重重破裂,引出深藏的强大法力,本就是妖,如今更是堕仙入魔,“云肆,我要杀了你!”
他见她突然突破境界,变得强大,竟还入了魔怔,有些诧异,眉头微挑:“啧,这下可麻烦了,不过…还是那么弱呢?”他拿起云舒剑,垂首舔了舔上面的血滴,笑得妖邪疯狂。
他扯下黑袍,露出里面与云肆一模一样的容颜,这让蓝夜雨更加绝望,原本…还有一丝毫的盼望,破灭成灰,我要杀了你,为我一家报仇,一定…要杀了你!
他瞬移到她身边,不顾她满身杀气腾腾与无数的想要杀死他的法术,一一化解,他深情地拥住她,柔声道:“雨儿,原谅我好不好,我没杀你爹娘,只不过被我藏在了别的地方,这一切都是幻想,我只想看你是否真的在乎我,睡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睡吧…”
或许是内心深处仍旧爱着他,或许是她想回到原来的愿望,加上他的幻术,蓝夜雨沉睡了,他拥住女孩,一把抱起她,踏过遍地死尸走向房内,将女孩放到床上,身体压了上去,床幕落下,一夜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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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几乎通篇回忆,后面的回忆与天殁一部分身世有关,绝对让尔等觉得我神经病发作…
记住…只是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