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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梦醒时分
第六十五章梦醒时分
清晨。
Snape被身上的重量压醒。
今天是最后一天。
Sirius的脚伤愈合的速度显然是慢于迷情剂的失效速度的，Snape没找到机会现实一下自己的身手，转眼……不，其实是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Snape同情地看着抱着自己不撒手的Sirius，一脸“傻狗等你清醒了你会羞愤欲绝的”表情，悲悯地摇了摇头。
“早安，Severus……”Sirius打了个哈欠，又往Snape身上蹭了两下，“噢……我喜欢你的沐浴露味道。”
呵，当初是谁鄙视他的洗护用品的？狗吗？呵！
Snape冷笑着摇了摇头，一脸“傻狗等你清醒了你会羞愤欲绝的”表情。
“我们今天要做什么？”Sirius凑上前，自然而然，又出其不意地，从Snape的唇上偷了一个早安吻，终结了Snape“傻狗等你清醒了你会羞愤欲绝的”表情。
Snape一哆嗦，只感觉唇上有湿.软的触感传入脑海，竟然不讨厌，心脏还猛地收缩了一下——Sirius砸吧了下嘴，觉得不够，又上前亲了下。
两次！！！
Snape只觉得一个激灵，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猛地推开了Sirius，跳下了床，仓皇而逃。
留下还傻乎乎的Sirius，抱着枕头赖床。
青春期的男孩并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初吻——噢，不过谁愿意和一个阴沉沉的鼻涕精来一场青春期荷尔蒙的对撞呢？
Severus Snape有过两个幻想对象，一个是Lily，是的，他当然幻想过拥有他一直向往的阳光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受，另一个是那个人，没毁容前的那个人，代表着力量，代表着食死徒里绝对的权威，少年崇拜力量，也渴望力量——不过毁容后的那个就算了吧，嗯。
Harry还在Malfoy庄园，应该不会马上回来，Snape脑子里乱乱的，二十七八的人了，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噢Merlin，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病毒，一定是某种病毒。Snape来到了他的地盘，充满着魔药材料的房间，给他一种安全感，魔药，多么有安全感的东西，他了解它们，比例、搭配、用途、效果，他知道，可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心情是什么，他不明白。
那和对Lily的感觉不一样。Snape认为那不是喜欢。一定不是喜欢。
爱情，应该像他对Lily的感情那样，是一种笃定的信仰，他爱她，多么正确而又不容置疑的事情，他不需要慌乱，即使她没有和他在一起，那种失去，让他痛苦，但并不会让他慌乱，因为他知道，他的阳光并不会因为照耀了他人而失去她的明亮和温度，所以他的信仰依然坚定……
所以这种陌生的感觉是什么？
Snape无意识地处理着一些基础材料，想以此让自己平静下来。
事情是怎么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他们明明应该彼此厌恶？Sirius 布莱克，他是谁？他是劫道者的成员之一，是当初那个差点害死他的提议的参与者，是间接害死Lily的蠢货，是一个容易交付自己信任的傻瓜……他们曾呆在一座监狱里——噢那是因为巫师们只有一个阿兹卡班，因为同一个案子——那个结局是Lily死去的案子，被要求共同监护一个婴儿——Harry，现在在Malfoy庄园做客的Harry Potter，救世主，预言，他听到了那个预言，背叛……
Snape觉得自己的脑子又乱了。
他们，竟然住到了一起。
这段时间，许多，许多在当年的自己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默许——不知不觉他已经改变了这么多。
他不再是那个背负着沉重秘密的双面间谍，俗世间的普通烦恼，突然和他有了关系，他有一个小崽子要养大，要负责小孩儿的教养、学识，他要学会处理和小孩儿间的关系，要学会处理和朝夕相处的，小孩儿的另一个监护人的关系，那些苦大仇深的枷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这种简单到有些俗气的日常生活驱散。
Snape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了。
有家人，有孩子，有邻居，有朋友……
噢，还有一个占了他便宜的无耻的格兰芬多。
Snape今天也好烦恼。
Sirius是在马桶上清醒过来的。
因为忘了带报纸，也忘了带杂志，Snape、Harry、Mosiz都不在家，Sirius只能在马桶上默默思考人生——他亲爱的Severus去哪了呢？
然而梦醒的那一刻来的如此突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完成在马桶上未尽的事业，一个激灵过后，Sirius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真相——Severus并不是他的啊？！等一下，重点好像有哪里不对……他竟然对Snape？噢Merlin……明明，明明他们的关系不应该、不可能变成这样！
Sirius想起这几天，把他背来背去，抓着他脚踝做治疗，同睡同起……到后来他误食迷情剂，做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丢脸的事情！那些亲密的接触，某人无奈又纵容的神情，自己热情奔放的……Sirius觉得脑子一瞬间就炸了。
他要怎么面对Snape？
在做出这些事后。
他要怎么面对自己，在做出这些事后，除了感到丢脸，他竟然没有感到恶心和抗拒，相反的，他为那些接触、鼻息缠绕、沐浴清香而脸红心跳。
Snape，Severus Snape，一个性格阴沉古怪的斯莱特林，一个曾经觊觎他兄弟女人的家伙，学生时代，成绩好到让人嫉妒，却永远一副理所当然的欠揍模样，永远不在明面上触犯校规，总是能为他的学院赢得许多的绿宝石……
Sirius很想问问Merlin，到底是多有缘分，才能让他遇到一个完全按着他的讨厌长出来的鼻涕精……可是，这么让他讨厌的鼻涕精，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没那么讨厌了呢？
也许是因为鼻涕精终于肯好好打理一下外表？也许是鼻涕精的头发现在变得不再那么油腻？也许是因为几年卧底生涯的锻炼让他的气质、身材变得有种神秘的魅力？Merlin，他又想起了那两个亲吻，是他主动的，那两片唇，微凉，味甘，有些湿润……记忆清晰得好像他都能回忆起那人每一丝唇纹的位置。
Merlin……救救他吧……
Sirius抓狂地揉着脑袋，突然，他灵光一现，想到了个馊主意。
Snape去Malfoy庄园接Harry，顺便和大孔雀聊一聊。
Harry和Draco还没玩够，自然乐意Snape再多耽搁一会儿走。书房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Lucius敏锐地感觉出，眼前他的小学弟，似乎是有些烦恼，需要和人分享一下。
贸然询问别人的隐私是很没有礼貌的，交流经验丰富如Lucius，花了大概一个小时，约莫打探出来，Snape是喜欢上了某个让自己没想到的人……所以那么苦恼。
“Severus我的朋友，你要知道，很多时候，机会稍纵即逝。”Lucius叹了口气，“错了，大不了丢掉，错过，那是非常让人难过的。”
“我倒不知道你还是个情圣。”
“Narcissa买衣服的时候经常这么说。”
“……”
接了Harry回到家的Snape，一路想了很多种两人见面会发生哪些尴尬情形，不过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
留了张字条说要散散心的大狗，和他的行李，一起从这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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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西西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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