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一代天后

作者:蓁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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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寻主


      第二年春,寻十二岁,她将情金派去浩州等地找不在皇宫的皇子,自己则带着十二岁的冰火和十岁的苇土出发,去花都找那有着牡丹胎痣的新王。三人可以说是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游山玩水也不着急,头几天穿着女装引来不少麻烦,后来干脆买了三身男装换上。虽偶尔也会遇到几个贪男色的登徒子,被她们两三下就摆平在地。为当地百姓除了不少恶棍。
      这一天,终于给她们看到明吾门,官兵对进城的百姓搜查得利害,可能是怕混进奸细,现在的局势不同,明州在怎么讲都是天子脚下。三人还只是孩子,身边只有换洗的衣服,又穿着富家子弟的衣服,官差只简单检查下就放她们进去。
      进城后一队一队的士兵在街上巡逻,有点山雨欲来的肃静,应该是要打仗,街上的行人都走得急促,没人有那个闲情逛街,许多店门都紧闭着。战斗在很多百姓心中是可怕的阴影,常常害得他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有一队十几人左右的骑兵从身后过来,寻三人也避到一边,等马蹄声来到身边,她抬头望去,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呆住了,直到那个背影在她视线里消失,她才想到拔腿狂追,可两条腿又怎么能追上四条腿。
      她踩到一条绳子,自己把自己绊倒,然后喘着气坐在地上,一时还爬不起来。
      “主子,受伤没有?”随后追来的苇土二人还从没见过寻这么“兴奋”过。
      “一定看错了,怎么可能呢?”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怎么可能来到这里呢?都已经这么久没有想到他了,怎么还会以为在这里会见到他呢。坎恩,那一直藏在心底的人,要不是突然碰到一个这么相像的背影,她都以为自己不记得他了。
      往事一幕幕在她脑海闪过,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什么都记得。应该是觉得亏欠他太多,总是不能将他的身影在记忆里磨灭。
      “主子。”苇土担心地推看着眼前发呆的寻。“怎么啦?”
      “没有,走吧。”寻把恼人的身影又藏在心底,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这年三月,除花都所在的州明州和吾州外,兴州、泉州、广州、并州、浩州五大州已是战火纷飞,有的是揭竿起义,有的是野心勃勃,有的是趁机作乱,总之不管基于什么原因战火是四处燎原了。
      这时的花都却还是一片花的海洋,平静祥和。陈家寨有客栈、妓院、米行、布行四大产业落住花都。寻等人来到了花都,住进了震相下红堂下许香管理的升平客栈。客栈后院属陈家寨的落脚点,来花都的人都暂时住在这里。
      寻到时,情金已等候多时,他早在两个月前便被派来调查数名皇子。主仆间也没多礼,反正寻不爱那礼节。等寻在椅子上坐下后,情金便将手里的资料交给她。“你们三人下去休息吧。有事情我会亲自去找你们。”三人依次出去,情金殿后,顺手带上门。
      当今圣上共有十名皇子。除六皇子和七皇子去世外,还有八名皇子。
      大皇子舜现年二十五岁,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知书达礼,能文能武,待人和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皇子,但当圣上却太优柔寡断些。
      二皇子熙二十四岁,好大喜功,无恶不作,心狠手辣,对皇位更是虎视眈眈。
      三皇子亮二十二岁,是个书呆子,除了读书,什么兴趣也没有。
      四皇子项二十岁,是个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也不念皇位。
      五皇子弹做事果断,军功显赫,才二十岁,便已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对争取皇位很有希望,数位皇子中就他最有气魄。
      八皇子单十六岁,是个药罐子,自小体弱多病,对皇位一点威胁性也没有。
      九皇子情十六岁,武艺高强,却是个大老粗,对读书一点兴趣也没有。
      十皇子渡十三岁,是典型的败类,残暴、败家、下流,恶打下人、百姓,花钱如流水,才小小年纪却已是妓院常客,强抢民女更是常有的事。
      三皇子亮、四皇子项和八皇子单被几个野心家各自拥立为主在四处起义。并已由情金证实不是真命皇子。其余五位皇子都在花都,也是寻这次来的目的。
      寻将二皇子和十皇子排除在名额外。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新王呢?舜、弹、情三人却不容易见面,要不是不容易,当然寻也不会亲自来到花都。越有挑战性的越让人兴奋,生活了将近三十年,好象一切都太顺利了,让人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四人在寻房里用早餐,顺便讨论如何找出新王。冰火和苇士快速浏览完那份资料。寻把自己的推测略说一下,“二皇子和十皇子品质过差,不可能是人选,那么只有另外三位皇子,却也是最不容易接近的人物。”
      “依我这两个月观察,三位皇子根本没有机会见面。最近随着浩州、广州、庆州、泉州的相继沦陷,五皇子弹也被召集回朝,整个皇宫防守的滴水不落,要进去已不容易,又加上三位皇子各有一身不错的武艺,更有数十名高手随侍在侧,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他们,并看到肩上的胎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金冷着脸发言,这个人三、四年来还没见他有过一个笑容,真是可怕。
      “不可能也要变成可能。我们出去走走,看能不能发现点别的东西。真不行的话,硬闯皇宫也得去。”在寻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总会找出办法来。
      花都座落在兰城、菊城和花城的中间,四季如春,鲜花似锦。一走上街两旁都是鲜花争相斗艳,花香扑鼻。行人悠闲慢步其中,两旁的小摊点的东西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一片升平祥和的景象。完全不受城外战乱的影响,真是享受。
      寻一身粉绿纱裙,一头长发用同色系纱巾简单的束在背后,微风吹来几条不听话的发丝随风起舞,虽只有十二岁,但那柔美的五官,已让人转不开眼,长大后肯定是个绝世美女。
      左边的冰火一身粉红裙装,头上梳着两个圆圆的少女髻,眼睛、鼻子、嘴巴、脸蛋、身子、手脚都是圆圆,甜美得让人想一口吞到肚子里。右边的苇土则是另一种类型,才十岁,身高已经有一米六,比寻高整个头,一脸英气,穿着白色劲装,英姿飒爽。
      紧跟后面是十七岁的情金,一身青布长衫,身高足有一米八,英俊强壮,可惜一脸冷漠,让人退避三舍。别人的眼光都被两旁罕见的小玩意吸引,时时拿起来把玩,还顺手买了一两个,就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浅笑着的小主子寻。
      主仆四人玩得正欢,不远处却有人大大破坏风景。“救命!救命!”传来女子尖叫声。四人抬眼望去,看见一布裙女子被数名男仆强拉在手,拼命挣扎却脱不开身,旁边的人来来去去都视而不见,在天子脚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苇土拉一路人寻问。
      “还不是那个渡皇子又再强抢民女了。”路人边走边说,一刻也不敢停留,“姑娘这么漂亮,还是赶紧避开为好。”
      “过去看看。”寻带头走了过去,光天化日下,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放开她!”四人拦在那群人前头。
      “公子、小姐救救我呀。”女子一看有人出头,赶紧大喊。
      “闭嘴!谁敢多管闲事!这可是渡皇子要的人。”一个看是带头的人大喝,手一挥,路旁有一人赶紧跑回去搬救兵。
      “可是人家不想跟你去。”冰火软软的声音响起,一点威胁性也没有。
      “姑娘们都这么漂亮。是不是也想跟渡王子呀。”一个色迷迷的男人垂涎的看着寻三人。
      “啪啪”两声,性急的苇土马上赏了他两个大耳光,让他不会儿整张脸都肿了起来。那人刚再想开口,两颗大门牙却掉到了地上。
      “嘻嘻哈哈”数声笑声响了起来,旁围的人虽不敢笑出声来,却也掩嘴偷笑。寻向情金使了个眼色,情金转顺间便将被两人抓住的女子抢了过来,那女子则趁势偎进他的怀抱,他象碰到烫手山芋般,将那女子甩给苇土,惹来苇土几声讥笑。
      “有种的,你们不要走,等皇子来了,有你们好看。”带头的人看情金、苇土武艺高强,嘴硬的大叫。
      “我倒要看他能给我们什么好看的。上茶楼等他们。”寻带着四人走上一旁的茗茶馆。
      “客官请楼上坐。”掌柜热情的把他们迎上了二楼,“客官是初来宝地吧,等会儿要小心点,那渡皇子可不好惹。”
      “谢谢掌柜。”冰火甜甜地道谢。
      “姑娘客气了。”看着冰火甜美的笑容,掌柜脸红了起来。
      苇土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不得无礼。”寻强忍着笑,制止苇土的不礼貌行为。
      “没关系,没关系。”掌柜连连摇手,将五人安排在靠窗的好位置。
      “谢公子救命之恩。”女子看着英俊冷漠的情金,眼睛仿佛会发光,真想以身相许算了。
      情金把脸转向窗外,不答理人。
      苇土看那女子根本没把她们三人看在眼里,冷嘲热讽地说:“人家公子是名草有主了。再说,救你的可是我家主子,你是不是谢错人了。”
      那女子脸一红,赶紧对寻行了个礼:“谢小姐救命之恩。”
      “起来吧。说说是怎么回事。”寻让她在一边的椅子上落坐。
      “奴家是东门梁家书塾的二女儿洁洁,今天来市集本是要买胭脂水粉的,谁知刚好给出来闲逛的渡皇子撞上了,他看奴家颇有几份姿色硬要拉奴家去做他的女奴,奴家死命挣脱,好不容易才跑到这里,却被追捕而来的家丁抓到,本以为……”梁洁洁说着眼睛都红了起来。
      “渡是个皇子,当他的女奴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寻试探着。
      “你不知道吗?被渡皇子看上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渡皇子对自己不喜欢了的人也不准别人喜欢,不是毁容就是赐死。”梁洁洁全身发抖,一想到自己也差点成为那样的人,都快吓哭出来。
      “真是可恶。难道没有人出来管这件事吗?”难得发怒地冰火也火了,“应该给他点教训。”
      “我们还有要事,一切由我出面。不准惹事。”寻开了口。
      “人来了。”一直没出声的情金开了口。五人往窗口望去,看见刚才那群人簇拥着一个衣裳华丽的乳臭未干男孩走了过来。
      这时,他们也看见了寻等人,一男子的手指指了上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楼梯噔噔响了起来,“皇子,就是她们。你要替我报仇。”那肿脸男子口齿不清的叫着。
      “罗嗦。”渡皇子大喝一声,看到美丽的寻,双眼发直,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把你的狗眼闭上。”苇土看着自己尊敬的主子让人如此侮辱,气得跳了起来,要不是寻抓住了她,渡皇子恐怕已挨了巴掌。
      “大胆!还是你最漂亮,你当我的皇妃好了。”渡皇子把脸转向寻,以前的人是早婚,不过这皇子也是昏头了,寻才十二岁,他自己也只有十三岁,竟然想娶亲了。
      “先把她放了。”寻指了指梁洁洁。
      “好,她哪有皇妃的一半美丽啊,皇妃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下去。”渡皇子示意手下让梁洁洁下了楼。
      “皇妃!”渡皇子色咪咪的走了过来。
      “站住!”苇土伸手将他拦住。“主子什么答应当你的皇妃,再乱叫,我割了你的舌头。”
      “苇土,回来。”寻将苇土叫了回来。“要我答应当你的皇妃也是可以的。”
      “主子。”冰火也急了。
      寻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但是,以后不准再强抢民女。”
      “好!本皇子如果再犯,猪狗不如。”渡皇子赶紧随口发誓,反正又不会变真的。
      “还有,不能违逆我的意见。”
      “这……”那不是要当妻奴,渡皇子心里嘀咕着,先答应再说吧,等到手了,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嘿嘿。“没问题。”
      “那就让我看看你如何表现了,满意再考虑。”寻当然知道他的小把戏,不过事情反正不会成定局,随他去。
      “你耍我!”渡皇子眼睛泛红,一付想拼命的样子。
      “没诚意就算了。我们走。”寻想反正喝不了茶了,还不如上街走走,事情已经有点眉目,有鱼儿自动上网,至于收网嘛,慢慢来,不急。
      “有诚意,有诚意。”渡皇子变脸的速度让人吃惊。“你们上哪儿,我带你们去,这里我最熟。”
      “皇子,那我的仇……”肿脸的手下赶紧追问,真是不懂看脸色。
      渡皇子又赏了他一个耳光,“狗奴才,皇妃打你,难道你要打皇妃不成。”
      “不敢,不敢。”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恶有恶报。
      “你叫什么名字?”寻装作不知道他。
      “什么你……”渡皇子习惯地大叫,后赶紧将声音降低下来,“我是靖。”
      “不是渡皇子?”寻疑惑了。
      “哪会是那个变态,整天就知道玩那些贱东西。”靖一脸不屑,一想起渡,他恶心,假惺惺的样子实在讨厌,而且还是个不喜欢女人的变态。
      “贱东西?”寻从未见过有人这样说话的。
      “小鸟、小猫、小狗的,脏死了。”
      没听说皇宫里有靖这个皇子啊。奇怪!难道他不是皇子,可那些人也都把他当皇子,真是怪了,寻一时不知道哪里又出差错。“哦。”寻也没注意他说什么,只是反射性地回应。
      “小猫很可爱的,哪是贱东西。”冰火不高兴了,她在陈家寨可是养了三只小猫,不喜欢小动物的人才是坏人,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太差。
      “我说是贱东西就是贱东西,要你管。”靖顶了过去,他的话就是圣旨,以前那些狗奴才就算他把老虎说成猫也得跟从,就这群人老反驳,真是欠揍。
      “哼。”冰火把头转向另一边,暗自生气,怎么有人这么牛,真是太讨厌,以后决定不理他,他也甭想可以追上主子。
      都是小孩子,寻笑着摇了摇头,年龄看起来差不多,可真算起来自己都快三十岁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靖皇子一副痴迷状,寻的笑容在靖眼里就象是海棠绽放。
      情金整个眼睛都放出青光了,要不是知道主子聪明过人,肯定是在虚以伪蛇,靖皇子的眼珠子就给他挖出来了,皇家的子弟是这种样子,难怪会没落成现在这样子。以后如果要辅佐的是这样的主子,他干脆自杀好了。
      “靖是第几皇子?”寻想不出头绪,就主动把疑问提出来,当事人就在眼前,她费什么神,真是傻了。
      “我不是什么皇子啦,我是一年前父皇捡回来的义子。”靖笑着说,对自己的身世好象不太在意。
      “你以前是……”捡回来,已经那么多皇子干嘛还捡了个儿子回来。皇上没有出皇宫有哪能捡到儿子,这谜团越解越乱。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的事都不记得。”靖摇着头,倒退着走路,他喜欢看寻,她好漂亮,怎么看都看不腻。
      “他们叫你渡皇子?”寻真是满肚子疑问。
      “不瞒你说,父皇知道我在外头胡闹的话会打我的,渡那个变态,整天都不敢出皇宫,用他的名号最好。父皇一时也不会想到我头上,而且就算消息传回去,父皇也会以为是真的渡皇子干的。这样我既可以玩,又不会挨打,这事多划算。我看我聪明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还去做,长大了肯定是个坏蛋。
      “不错。如果知错能改就更聪明了。”寻对这种人也是无计可施,俗话说百样米养百样人,就算同一胎生出来的人也不可能都是同一种人,对他只能稍微提点一下,其余的她又能做什么,子不教父之过。
      “当然,皇妃怎么说怎么对。”天呀,一个皇子这么狗腿,以前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皇妃是初次来花都吧。花都可好玩了,我带你们去看看。”
      “好。反正也没什么事,去走走也好。”这一天,靖皇子带他们玩了花都的几个名胜。回到升平客栈时,天已将黑。靖皇子等人也怕皇宫大门关紧,赶了回去。
      “主子,我不要再跟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出去。”苇土首先发火了。
      “对,我也不要。”冰火也抗议了,两人都憋了一肚子气,整天被那小子吆喝来吆喝去,那人眼里除了主子,别的都不当人看。
      “情金,你的意见呢?”寻闲适的靠在墙上。
      “主子总有自己的考量。”情金对寻是百分百信心的。
      “还是情金了解我,枉费你俩最常跟在我身边。”当然了,情金眼里的情意早就被她们看出了,别人不了解寻他还会不了解吗?苇土二人在心里想着,可不敢说回来,情金拼命掩饰,就怕别人知道他对寻有不寻常之想,要不是她二人老跟在寻身边恐怕也看不出来。
      “主子的意思……”冰火抬起了头。
      “我知道了。”苇土突然出声,“主子打算利用那小子帮我们找出新王。”
      寻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人都跟她意料中那样聪明,看来当年是没看走眼或者是她教导有方,她忍不住夸夸自己。其实她知道,这世人没有笨人,只有懒人。
      “让他带我们进去吗?”冰火想了想说。
      “不可能,皇宫现在是严禁陌生人进出。”苇土把她的想法驳了回去。
      “让他帮我们去看,会不会骗我们。”冰火对靖皇子可是没有好印象。
      “现在关键不是这些,是怎样提醒他。”寻对这个简单的问题,可是想了一整天,当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欣赏美景和听靖胡说八道。
      “主子可以在自己手背上弄个假胎痣,让那人看到。”情金沉思会儿,开了口。
      “好呀。讲起胎痣,再问,就不会那么唐突了。”冰火高兴地拍起手来。
      “为什么主子的手要让那小子看?”苇土揭起了嘴。
      “这倒是个可以试试的办法。”寻也赞同,让苇土自己一人生闷气。“就这么决定。不说了,开工。”寻指挥三人开始一天的例行公事,抄书。
      “苇土,要不干脆你在手上画胎痣好了。”抄书实在是个无聊的工作,要不是书里有些想法很希奇,冰火恐怕坐不了多久,整天抄抄写写,手指都长茧。
      “为什么是我,我才不让那臭小子看。”苇土一想到那色眯眯的眼珠子,就想把他挖出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毫不掩饰自己情义的人,简直是没有羞耻。
      “恐怕你想让他看,他还不屑看呢?他眼里就咱们主子。”冰火还从没见过一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狗腿的,在他眼里的主子恐怕就是神了。
      情金则冷哼了声,他对靖怎么看怎么差,对自己满心敬仰的主子他竟然想娶去当老婆,真是欠扁得很,他就是看不得靖用有色的眼光看寻。
      “情金,谈谈你去看那三个皇子的情况吧。”寻想了解一下这些皇子的情况。
      情金第一站去的是兴州的君城,八皇子和他的舅舅薛上进将军基本上控制下了兴州。薛上进这算是协天子以令诸侯,他拿下了兴州后,就用八皇子的名义掌握兵权,在兴州的城门驻军,不接受花都的统领。
      五皇子率领不接受薛将军统治的其余兵将,守卫住明州与兴州的城墙,以防他们反攻明州。现在各大州都在叛乱,五皇子空有整个花都的兵权,却只能守住明州这块土地,无法兴师平反。六面环敌,稍微动一下就会触犯全局,他除了死守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薛上进可不是个平庸之辈,治军之严在花都可是出了名的,他的部队所到之处百姓拥护,敌人丧胆。在兴州他是德高望重之辈,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掌握,体弱多病的八皇子只是挂个名。
      对于这个傀儡,薛上进可保护的滴水不漏,侍卫个个都是薛上进亲手挑选,武艺胆识忠心都是一流的,闲杂人等一律不能接近八皇子所在的兴龙阁。兴龙阁的守卫分成三班,全天候守着老是躺在床上的八皇子,一只苍蝇都难飞进去。
      这次还算是错巧,薛上进的一位手下曾经被情金救过性命,知道情金医术高明,在八皇子又一次生命垂危时送他入了宫,见到了八皇子,情金虽无法治好八皇子的旧疾,却减轻他的痛苦,也看清他身上没有寻所要找的胎痣。
      第二站是去泉州,泉州此时还是战火纷飞时节,到处都是流离失守的百姓,被无辜杀害和饿死的人无法计数,让情金心头沉甸甸的,希望能尽快找出明主,给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左丞相林则赐带着四皇子项在梅城和趁乱占地为主的强盗们打成一团。
      情金仗着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在重军的包围下溜进四皇子的营帐埋伏了四天四夜,终于等到了四皇子更衣沐浴,知道他也不是自己所找之人就没有在久留。本想去找五皇子,得知他刚好被皇上召集回朝了,他又跑到浩州去见三皇子。
      这三皇子还真不好找,他在浩州府找了十几天,才从几个人嘴里凑出他在某个寺庙教书,他找遍了附近的寺院也没有他的踪影,又回到浩州府。这次算起来是比较幸运,三皇子在会客室里和魏丞相接见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听他们说话是为了浩州长年遭受自然灾害的事,可是谁也想不出办法来。
      好不容易等他们散会,情金跟随着三皇子进了他的卧室,趁其不备点了他的睡穴,检查了下他的肩部也没有牡丹胎痣。然后知道寻来了花都,他也赶过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靖只带着两名侍卫就跑来客栈找寻。“咦,皇妃,你手上的梅花好象真的一样。”
      寻故意卷起袖子假装要洗手,一直盯着她看的靖真的发现她手上的梅花胎痣。“好看吗,我顾意画来玩的。你要不要也画一个。”寻笑着。
      “我不要。”靖摆着手,男孩子画那个东西太脂粉味,他可不要,“不过皇妃画着很漂亮,我好象在哪也看过这么漂亮的图案。”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真的?”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一时想不起来?”靖想得头痛了,也只有一点点幻象,谁的肩上有这东西,他肯定看过,只是真想不起来,是不是跟他失去的记忆有关。
      “会不会是你那些义兄?”冰火提醒着。
      “今晚回去,我去问问看。”靖不再关心这事,他拉着寻,“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快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冰火把寻从靖的魔爪里救了出来,自己拉着,以防那色胚子有机可趁。情金则很快站在寻的另一手边。靖拍了拍手,无所谓地走在前头,以后有的是机会,等寻成了他皇妃后,他会把她身边这些碍事的下人一个个处死,看他们还能这么拽。
      寻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原来是乘船游河,她是觉得没什么,在二十世纪坐过那种乘风破浪的快艇,现在这船哪有什么快感,不过风景倒是不错就是。
      快艇是坎恩带她去玩的,坎恩对于她那么拼命读书的样子从来都是持反对态度的,可是他却在她的坚持下很少打拢她,偶然一、两次看不下去,拉她去玩,告诉她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她还记得那次她缩在他怀里拼命尖叫,海水从她大张的口里飞了进去,咸咸的味道让她第一次体会到盐真的是从海水中提练出来的。坎恩把她抱得紧紧的,海浪差点把他们甩出船去,可她却没感到害怕过,在坎恩身边,她一直是很安全的,因为她知道,坎恩会把她保护得很好,很好。
      “主子,主子。”冰火推着她。
      “什么?”自从上次见到一个相似身影,寻发觉这些日子常常想起坎恩,那个用整个生命来呵护她的男孩,不知他后来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你看河里有红色的鱼。”
      “是吗?在哪里?”寻甩开脑里的影子,不要再想他了。
      “这里,这里。”从没坐过船的苇土和冰火可乐晕了。明州就是水多,是花都的鱼米之乡。这里交通工具最多的不是马车,而是船,整个明州由十几条大大小小的江河连在一起,这里的桥任你数上一辈子也数不清。而且桥的式样很少雷同,如果在当今肯定是个旅游的好去处。
      两天后,靖带来的是坏消息,“我去问过了,大皇兄和二皇兄都没有胎痣。九皇兄很凶,会打我,我不敢去,五皇兄又被父皇派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渡那个讨厌鬼,竟然不告诉我,父皇真可恶,我和渡同年,竟然要我叫渡皇兄,我干嘛要叫那变态皇兄。”
      “渡皇子为什么不告诉你?”寻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还是个孩子,她好久都没有这种孩子心性了,除了和坎恩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最任性忘为。
      “他让我叫他皇兄。我才不要,他为什么不叫我皇兄。”靖绷着一张脸,他和渡肯定犯冲,一说到渡他就一脸嫌恶,不知那个渡皇子对他印象怎样。
      “你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吗?”苇土一脸你真笨的样子。
      “你有什么办法?去偷看他洗澡吗?羞羞脸!”靖不肯示弱反唇相击。
      “你你你……”苇土羞得抬不起头,却突然伸脚把乐得跳脚的靖给拌倒。
      “你这个贱人。”靖爬起来,直指着苇土。
      “你再骂人,我就把你的嘴巴封起来。”冰火在旁边比着手势吓唬他。
      靖嘴巴赶紧闭上,敢怒不敢言,以前威风凛凛的人在寻等人面前是一点用都没有。没有一个人甩他,要不是真舍不得好不容易看上的皇妃,他早就叫人把他们全宰了喂狗。“我让下人去套套他侍女的口风吧。她们肯定知道的。”靖想到了这马上做,赶了回去。
      “那讨厌鬼身上也没有胎痣。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我跑去问父皇,九皇兄和五皇兄身上有没有胎痣时,父皇很是生气,直问我是谁想知道这些情况的,我赶紧跟他说是我自己好奇。他好象不太相信。”然道这胎痣有什么秘密,寻四人心里揣测着。
      “九皇兄身上也没什么胎痣啦。昨天晚上他出宫跟人打架回来是滑身都是伤,父皇虽叫御医给他治伤,却骂他骂得很惨,还吩咐各皇子没事不准随便出宫。”靖一进门就找寻,找到寻赶紧邀功。
      “那你还出来?”苇土可不想见到他,被禁足最好了。
      “我别的本事没有,偷溜的本事是一级棒。”靖得意洋洋地样子还是欠揍。
      “不害臊。”苇土羞他,靖追着她打,两人绕着寻坐的地方转了起来。
      公元916年八月初八,花都岛国基本已成七方割据局面。浩州以三皇子为王,首先独立为国;庆州紧接着以起义军首领干为王;泉州是四皇子的天下;兴州是八皇子为王;广州的国王是海盗曲直;吾州则是以寻为首,虽没有成立国家,却也独立为政,在寻的飞鸽指挥下,以震相为首代处理政事。花都的现任国王只剩下明州这块土地。
      花都国是个岛国,形状象六辨的花,六个花辨各为一州,紧围着中间的明州,所以明州现在可以说是六面环敌,每一个州都想攻下明州,但是又怕守不住,不攻下明州,各州之间是深深的海洋,根本无路可走。
      但要攻下明州也不是易事,五皇子是个军事天才,要不是有个是非不分的父皇,不可能让六州在短短的几年内沦入敌手。所以现在成了七国鼎立之势。倒要看哪一个有能力统一了。
      寻等人来花都已有五个月,新王的目标指向五皇子,但五皇子因边境紧急,至今未再回朝。情金去了几趟边境都没办法到五皇子近身,更不用说查看他的肩上是否有牡丹胎痣。不过,这五个月也不是没有结果,寻等人以不同人的名义基本上掌握花都百分之八十的经济。
      这天,靖好不容易可以再出皇宫,约了寻等人到花都城南的一片竹林里碰头。因局势不同,靖已有一个月不能踏出皇宫,并且被严禁和陌生人来往。
      真是个好天气,说好见面的时间,不过寻六人看天气好提前出门了。肖木和凯水在半个月前也来跟他们汇合。
      六个俊男美女一出门,就引起旁人侧目,不过都已经习惯了,依旧旁若无人的打打闹闹出了南门,南门出去不到五百米就是竹园了,里面各式各样的竹子都有,简直是个奇迹。
      竹园内有个亭子叫车亭,当然是名如其实,就是辆马车,四围的墙是镂空的。仔细看便可以看是一幅壁画。
      靖就是约了在这里见面。这个靖除了象个色胚子、坏嘴巴、对比他地位低的人根本不当一回事外,倒是挺好相处的,热情又好动。
      “主子,为什么还要理那坏小子。新王不就是五皇子,我们去找他。”苇土对靖的印象超坏,他竟然说她是假小子,没有女人味,这笔帐可永远记下了。
      “不可胡说。”寻提醒她,这可是公共场合,当心隔墙有耳。
      “主子可有什么打算?”一身书生打扮的凯水问。凯水也长高了,才十三岁,也将近一米七,一脸白净,眉中的红痣更是引人侧目,将来也是个祸国殃民的人物,肯定迷死一大票女生,古代的人怎么都这么美丽,这是寻一直搞不懂的。
      “看着办。”寻倒没想那么多,反正她运气总是超好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一直是她的座右铭。
      “皇妃,救命!皇妃,救命!”突然靖的求救声从远处传来,寻一惊,使轻功飞了出去。只见一红衣女子拿着五角爪追着靖,靖的袖子被抓去了一大片,整个右臂都露出来,头发也被抓散了,可能跑的时候摔倒了,膝盖上、手肘上都是泥土,整个人狼狈不堪。
      苇土大笑出声,总算有人帮她出口气,谁让寻不准她找靖的麻烦,否则她早就请他尝尝自己的利害。
      “臭小子,你就算叫天皇老子来也没用。”红衣女子口气不小,脾气也不小,横眉竖目的样子让人响起了河东狮吼的女主角。
      “臭丫头,不过是捏你一下屁股,你竟然要老子的小命。”靖不甘心地回嘴,真是狼狈,让一个娘们这样追着跑。这段日子他衰必了,经常碰到这种不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的人,回去一定要让容嬷嬷烧香拜佛,去去霉运。
      “你还敢说,你还敢说。”红衣女子一听这话,又羞又怒,不仅脸红了,连双眼都发红,她本来还只是戏弄着靖,这次可是使出真功夫了。只见五角爪紧跟靖的头顶,不管那臭小子往哪躲都没处逃。
      “皇妃,快救我。”靖终于看到站在一旁的寻等人,往他们跑去。
      “陈香,不准闹出人命。”肖木提醒着,却不去插手,来了半个月,苇土每天都在骂靖,听得他都觉得那小子劝人教训。
      “知道啦。”陈香一看都是上司,哪真还敢置他于死地,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陈香将靖拦住,不让他向寻等人走近,五角爪不离他身子,不会儿靖的两条大腿都露出来,几条不明显的伤痕微出了血珠。
      突然,陈香一爪抓住了他的后领,不客气地扯了下来,靖整个后背都空了,一朵鲜红的牡丹就这样展现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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