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女的自我修养

　　雪莱其实有点担心。

　　更木那个地方对雪莱来说顶多算是个生活不舒适，因为她在跟考古队一起出去挖坟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很多艰难险阻了，但对于苍纯来说绝对是个山穷水恶的破地方。就算苍纯之前跟她在更木呆过一段时间，但是也很明显他当时没那么习惯，尤其是……
　　“其实也没有太过于担心的必要吧。”
　　蓝染挥挥手，叫回了雪莱的魂：“没关系的，苍纯桑之前也去过现实，对于陌生环境的适应没有雪莱想得那么糟糕——再说雪莱为什么要担心啊，有什么可担心的。”
　　“诶……怎么说。”银发姑娘组织了一下措辞：“就是会想他是不是会遇到危险啊，比如更木那边的地头蛇之类的。”
　　“……”蓝染眨眨眼：“我记得不久之前，更木最大的地头蛇就是雪莱吧。”
　　“那是很久之前了！”
　　雪莱说：“你都长了这么高了，时间已经很长了。”
　　蓝染似乎不太喜欢雪莱总把他长了多高拿出来说事，但是由于武力值实在是逊色太多，不得不忍气吞声——最近他在志波家族学的小测验中又拿了第二名，回来之后把卷子给雪莱看。
　　“嗯……等等。”
　　雪莱看了一遍卷子，立刻发现了不对：“这道题我前两天看你看过，你不可能做错。”
　　“我知道正确答案不就可以了吗。”
　　蓝染不甚在意：“签下字，明天还要交给先生呢。”
　　雪莱没动笔，看着少年，不说话。
　　蓝染叹了口气。
　　“我总不能在别人家的学堂里次次都拿第一名吧。”

　　蓝染的这个想法很有他的风格，而雪莱有些意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错——虽然她觉得这种在少年时期就开始韬光养晦的性格实在是不必要，但蓝染自己却是不愿意太外露的。
　　这件事她跟苍纯说了一下，而刚从更木回来的年轻男人笑了笑。
　　“这也是惣右介特有的温柔之处了吧。”
　　“？”
　　“就算志波家不是很在意这个，但少年之间也是会互相攀比的。”苍纯算是一个比较有发言权的人：“海燕跟一心一直被朋友压制着，内心肯定也会有不高兴吧。所以这样不是也不错吗，大家都有做第一名的时候，很利于保持友谊。”
　　“诶……这么有经验啊。”雪莱缩在被炉里：“是因为有过错误的经验吗。”
　　“算是吧。”苍纯将斩魄刀放好：“以前因为父亲的要求，一直努力做到所有人中的最好，慢慢就发现大家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玩了。我是说我的那些同龄的亲戚们。”
　　雪莱让出了一部分被炉给他：“不要理他们。”

　　苍纯在更木那边调查了几天，验证了更木巡逻员失踪的情况。根据区长的话，本应该上个月就回来述职的巡逻员在告辞之后就失踪了，他们那边也很诧异。
　　“我去了继任者阿部桑的房间，发现生活痕迹还是在。”苍纯皱皱眉：“他收拾了一部分的衣物，看起来是要短期回来述职的，这和区长的话可以互相印证。可是……”
　　人不见了。
　　瀞灵廷的死神从记录在册到消失最后只有几个有限结局，一个是战死沙场，另一个是生病去世，再一个就是被关押在蛆虫之巢里给十二番队做研究材料。这是雪莱后来才从苍纯那边听说的，而当时雪莱说自己不想当巡逻员了之后，苍纯最担心的的就是雪莱会沦落到最后一个下场。
　　死神除了这三个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结局，自然死亡这种即便是苍纯都没有听说过。蓝染听完了之后还嘟囔了一句“反正就没有一个寿终正寝的好下场”，还被雪莱“去去去”地赶到了一边。
　　而现如今……
　　“总队长的意思是，很可能他叛逃了。”苍纯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叛逃到了哪里。”
　　“？”雪莱问：“还能叛逃到哪里？”
　　“大概……”
　　苍纯的睫毛动了动：“要么是虚圈，要么就是……那边了。”
　　苍纯所指的那边说的就是灭却师，而这是非上层不知道的一个隐晦的敌人。雪莱第一次听说还是在卯之花那边，当时卯之花吩咐她下午不要干其他的活儿，一个下午就跟雪莱说这个。
　　“但是我记得灭却师跟死神是两种不同的力量啊？”雪莱想了想：“嗯……他们也会招揽死神作为战力？”
　　苍纯抿了抿嘴唇，跟雪莱说自己驻扎在现世的时候曾经遭遇过灭却师。
　　“死神和灭却师都是以消灭虚为己任的，但是死神之力可以净化，灭却师却只能毁灭。”苍纯瞥了一眼自己的斩魄刀：“我很担心，双方会在未来就这个问题而开战——而如果阿部桑真的去了那边，很可能就是灭却师已经在为开战做准备了。”
　　“……”雪莱眨眨眼：“巡逻员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吗？不需要更多证据了？”
　　“我也觉得这件事要再调查一下，但是总队长那边似乎觉得不需要了。”苍纯又叹了口气：“实在是……”

　　雪莱跟苍纯两个人说了一下午，而雪莱摸清了灭却师的情况之后却觉得打不起来。
　　灭却师都是在现世，人数也不多，所以虽说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没有开战的必要——灭虚的主力还是瀞灵廷，灭却师辅助的话虽说会丧失一部分能量，但短时间内不会导致什么冲突。
　　“而且就算是说灭却师会让灵魂消失，我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后果。”雪莱双手抱胸：“世界上每天出生的人那么多，每个人都带来了一股新的能量，灭却师搞掉一部分也算是让现实稍微平衡一些，也不算是开战名正言顺的理由。最主要的是——我没觉得灭却师有针对死神的意思啊？”
　　“我也不觉得，但与灭却师打过照面的人却说他们对死神有一种天然的恶感。”
　　苍纯说着说着有点头疼，按按脑袋之后雪莱趴了过去，帮他揉揉太阳穴。女性软软的身体和暖暖的香气也一并环绕着他，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我回来了。”
　　蓝染提着书袋回来，正好看到，面色平静，见怪不怪：“苍纯桑回来了啊，一路顺利吗。”
　　“嗯，还好。”苍纯说：“今天的课程怎样？”
　　“也就那么回事儿。”
　　小棕毛越大就越对族学没有兴趣了，每天上课的时间也大多数花在了钻研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上，连带着海燕跟一心也不学好。本来老师觉得这样不好，后来连老师也被忽悠一起搞这些了。
　　现在志波家族学跟十二番队试验场一样。
　　雪莱趴会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在热乎乎的被炉中发霉。少年则也坐了下来，宣布了一件事情。
　　“先生今天说，我们三个可以去真央报名了。”
　　苍纯和雪莱都有些惊讶。
　　“已经可以了吗？”雪莱说：“可我觉得你还小。”
　　这话一说出口，蛇少女又看了看蓝染的身高，咳了一声。
　　“嗯……可是是去真央诶，很久都不能回家的。”
　　“我问了下，如果家住在瀞灵廷内的话可以走读。”蓝染说：“但我想寄宿。”
　　雪莱刚高兴一点，就又被蓝染小朋友的决定给打了回去。她蔫哒哒地想劝蓝染考虑一下别的选择，但是这个家伙已经变得铁石心肠。
　　“每天做饭很累的。”他说：“虽然有点抱歉，但是雪莱和苍纯，还是麻烦你们吃一段时间的食堂吧。”

　　“阿拉，这不是很好吗。”
　　卯之花在知道了蓝染的决定之后这么说：“我要是你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他现在终于知道长大跟独立了。虽然还是嫌弃了一下你拿不出手的厨艺。”
　　雪莱哼唧了一声，又听卯之花问。
　　“说起来，你跟苍纯君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啊。”卯之花看看她：“我当时以为你们会立刻结婚的。”
　　这会换成雪莱叹气了。
　　“啊，你说这个啊。”
　　虽说现在他们三个人都住在那个院子里，但是三个人一直是每人一个房间的。朽木家的少爷在被赶出家门之后，即便是想跟雪莱结为夫妇，但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文件。
　　“某种意义上，朽木家主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雪莱托着下巴：“如果他旨在不让苍纯跟我结婚的话。”
　　而苍纯的想法，则是希望能跟雪莱合理合法地在一起。
　　“我说啊，”有一次晚上，蓝染在跟苍纯学书法。写到末尾的时候，蓝染收了毛笔，说到了这件事：“我觉得苍纯桑有的时候真的……”
　　苍纯收了笔，眼神示意蓝染继续说下去。
　　“雪莱都不在意这些了，为什么苍纯桑还要一直坚持啊。”蓝染是这么问的：“有必要吗，反正在别人看来已经是默认的事情了。”
　　“我只是觉得，这是雪莱应该得到的东西。”
　　年轻的落魄（？）贵族笑了笑，将纸收好。
　　“雪莱可以不在意，但是我没有办法这样。就这么跟雪莱一起生活或许是不错的选择，无论如何我达到了心愿，而且肯定也是幸福的。但是蓝染，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过去，但作为男人，需要自己坚持的事情还是要坚持下去。”
　　“或许以后的婚礼不会很大，只会有一些平时来往密切的朋友参加，但是在举办仪式的时候能够有一纸婚书是我认为比较庄重的事情。”他说：“这不仅是在一起的凭据，还是要在生活中相互爱护和扶持的契约，也是雪莱被我认可、以后被我的家族所尊重的最重要的象征。”
　　蓝染后来一边打哈欠一边转述，顺带着又说了自己的看法。

　　“啧，真是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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