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女的自我修养

　　“你来干什么？”

　　雪莱跑到半路一回头，才发现后面跟的人好像不是当初她叫的那个。银发姑娘囧了一下，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凑合用吧。
　　她本来打算着一个副队长再怎么不济能够扭转战局，但现如今似乎还需要她在战场上更多操一份心。
　　算了算了。
　　拿着浅打的十一番队副队长迅速赶到现场，凌空一跃，在空中直接扫清了战场的状况——她将手中的长刀一丢，即刻刺穿了一只即将撕咬到一名普通队员的虚！
　　而被救的队员抬头看了看，将长刀掷了回去。雪莱握住刀柄，第二刀直接将从树上扑来的一只虚样生物斩于刀下！
　　“前面有困难，你去支援一下。”雪莱对着后来的苍纯说：“我去找惣右介。”
　　说完雪莱跳了两下，又看了看目前的战场局势，最后在几大颗乱石后找到了躲在后面的三个小少年。蓝染正贴在大石头背后探查附近的战况，一抬眼对上了那双赤色的双眸，刚刚还有些慌乱的表情立刻镇静了下来。
　　雪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抬手扫清了一片正往这里来的不明生物，继续两刀下去，确认全部死亡。右手边也陆续结束了战斗，而苍纯站在战场中央，确认了其他地方不需要帮忙，才匆忙赶来。
　　“没事吧。”
　　苍纯问了一个不需要问的问题：“惣右介他们呢？”
　　雪莱抬抬眉毛，棕毛的小少年便蹿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黑头发——海燕和一心两个人看起来有点懵，但是看到了熟人之后立刻放松了下来。
　　“呜哇雪莱姐姐！”海燕直扑雪莱，被蓝染一脚绊倒。小棕毛虚情假意地将海燕扶起来，告诉他现在战斗还没结束呢。
　　“就站在这里不要动了。”蓝染这么说，然后自己蹦到了雪莱身边：“雪莱怎么来了啊。”
　　“诶，接到通知，说是有情况。”雪莱摸摸蓝染的脑袋，又扫了扫周围：“你们先跟苍纯回去，等我这边情况结束再说？”
　　她看看朽木，而对方点点头，便先带着蓝染和志波家的孩子回去了。

　　雪莱那边不多时结束了整个战斗，并且活捉了两个看起来很古怪的生物——这生物看起来是有着虚的面具的，但是整体上来看并不是完全虚的模样，有一些部分还保留着普通生魂的特征——比如有些还留着一般的手脚，而其他部分的皮肤变得角化和粗糙，像是变异了一样。
　　七番队的人跑过来感谢雪莱的中途支援，并且很委婉地问了一下为什么来的人不是自己家的副队长。雪莱没好意思直说，就说京乐临时有事而自己还空着，恰好自家小朋友也在这附近，就代替他来了。
　　“啊哈哈，吓到你们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雪莱挠头：“但其实我替他来也没什么不好吧？”
　　“呃，是这样的。”七番队的队员悄悄告诉雪莱：“有时候副队长会因为犯错误被总队长拉到办公室骂一顿，然后因此耽误了好多工作。我们刚刚还在想，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我们队长过后还要押着副队长去您那边道歉——所以想提前知会您一声，也希望您多包涵。”
　　“啊哈，是这样啊。”
　　雪莱倒没想到还有这方面的原因：“那还真是……嗯……挺有意思的。”

　　将战场打扫干净再回去已经是快晚上的事情了，雪莱伸了个懒腰，从总队长那边叙事回来之后又跟卯之花说了一下，重点阐述了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奇形怪状的生物。
　　“可能一会儿还要问问看惣右介，看起来他们三个一直在附近。”雪莱说：“总队长看起来还挺重视的。”
　　“那个老爷爷什么都很重视呢。”
　　卯之花不甚在意，披头散发地坐在廊前喝酒：“据说十二番队动起来了。”
　　“诶，是吗。”
　　雪莱想问问详细情况，卯之花则递给她一杯酒，被她推了：“十二番队也掺和进来，说明的确是有问题的——我刚刚看了一眼，似乎像是……正在向虚的方向进化的生魂。”
　　“诶，是这个。”
　　卯之花眯着眼睛：“嗯……差不多一百年前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当时护庭十三番队还是老头子的一个构想，我才被招揽过来，事情好像是被……那边接手了。”
　　她看看雪莱：“不喝酒的话我是不会继续说下去的哦。”
　　“那你一个人喝吧，我回去了。”雪莱立刻就坡下驴地滚蛋了：“我们家小朋友还等着我呢。”

　　雪莱心心念念的小朋友老早睡着了，就剩一个朽木苍纯还在那边就着烛光等他。
　　年轻男人看起来也有点累了，合着双目像是在闭目养神，但是雪莱走得很近了，他也没有发觉。银发姑娘看着烛光旁的侧影，仔细地看着这张脸。
　　有棱角又不失柔和，眉宇之间也带着非常宁静安然的风度。
　　她托着下巴眨眨眼，悄咪咪地打了个哈欠。
　　就是在这时候，苍纯醒了过来。
　　贵族青年有些赧然于自己在一个年轻女性的房间中小憩了片刻，刚想解释，看到雪莱将食指放在唇上，这才想起房间里还睡着另外一个小少年。两个人互相比了一个眼神，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而出了队舍的门，两个人肩并肩走了一会儿，才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为什么要跟上来啊。”
　　雪莱问：“当时那个情况，一听就知道我是在叫京乐副队长吧。”
　　“是吗。”
　　朽木公子浑然不觉：“或许……是吧。但是我当时下意识就跟上来了。”
　　雪莱的表情很怀疑，而苍纯别开目光，颇为自嘲但又很正经地笑了起来。
　　“当然，也有一点其他的动机在。”
　　他又看着雪莱。
　　“虽然说叫的人很可能不是我，但是我……果然还是不希望其他的男性，可以有这种在雪莱面前表现的机会。”他说：“虽然……我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他有点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礼了——这种近乎于表白一样的文字不是他所受到的教育应该说出口的，但是就在这一轮月亮的照耀下，他还是说了出来。
　　他略带着期待地等候着身边女性的回应，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雪莱也只是咳了一下。
　　“那个，脸上有一道灰印。”
　　苍纯：“？”
　　他擦了擦脸颊，但是还是没有擦对地方。雪莱比划了半天，最后实在是觉得麻烦，干脆自己伸手抹掉了青年脸侧的一道印子。
　　“这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你带着他们回来的时候还没有。”
　　年轻姑娘轻声细语地问：“是蹭到哪儿了吗？”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了一定程度，以至于雪莱说话的时候年轻男人甚至能听到她吐字时耳边的气流——就是在那一瞬间，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
　　红色的眼睛看着他，眼睛是好像只有笑。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脸，吻在了她唇上。
　　“我……也不知道。”

　　匣在六番队门外迎接苍纯回去，而就是在那时候，年轻男女十指交握的双手才分开。贵族青年本想说点什么，最后也只说了晚安两个字。
　　“那我先回去了。”雪莱挥挥手：“晚上卯之花还催我去十二番队那边打探打探呢。”
　　匣翻了个白眼，眼神示意雪莱赶紧走。银发姑娘眨了眨眼睛，转身回了自己队伍。
　　十二番队那边忙得脱不开手，雪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就回去了。卯之花那时候已经睡下，雪莱在值班室跟值班的席官聊了一会儿，才回到房间。
　　小少年听到雪莱回来，迷迷糊糊爬起来，被雪莱摸摸脑袋就又睡了。他脑袋枕在雪莱腿上，半梦半醒地问她。
　　“苍纯桑有好好跟雪莱表白吗。”
　　“嗯？”雪莱笑了一声：“算是吧。”
　　蓝染颇为安心地点点头：“要加油哦……”
　　“？”
　　雪莱还想问问为什么，小棕毛一个翻身就又睡迷糊了。银发姑娘戳戳小少年的脸，到蓝染的小房间眯了一觉。
　　要加油啊。
　　雪莱爬起来，喝了点水便去揪小少年起床，没想到蓝染自己已经好好地对着窗户伸懒腰了。看到雪莱之后，小少年说了一句早安，接着问雪莱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遇到苍纯桑了吗？”
　　“？”雪莱问：“你昨天晚上不是问过我了吗？还让我加油来着。”
　　“……？”
　　小棕毛也一脸疑惑：“我有这么善良吗……”
　　“诶，你很有啊。”雪莱摸摸他的毛：“走了，去吃早饭。”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食堂，雪莱还在打哈欠，小棕毛已经拿了两个鸡蛋两碗粥过来。雪莱给鸡蛋剥了皮，一边吃一边听周围队员的八卦。
　　“听说了吗？”其中一个还看了雪莱一眼，又暗搓搓地压低了声音：“昨天半夜，朽木家跟有栖川家订婚了。”
　　小少年一口粥差点没从嗓子眼里喷出来。
　　“……诶，不会吧。”
　　另外一个也看了雪莱一眼：“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家都收到公函了。”

　　“中央四十六室的紧急决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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