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女的自我修养

　　我信你就有鬼了啊。

　　雪莱每次看到卯之花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位女士在流魂街时候创造出来的漆黑历史和传说中的自号“八千流”以及她杀人如麻的恶名远扬的性格。
　　现如今看起来很和善的十一番队队长手中拿着书信在读，你不留意根本不会在意到她腰间的那把寒光凛凛的刀。
　　“啊，说起来，雪莱桑你还没有斩魄刀呢。”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抽时间去弄一把吧。大家都有，只有你没有的话实在是太不合群了。”
　　所以雪莱忙了一天回去，还要去搞一把斩魄刀，并且还得操心20分的事情。
　　在入职十一番队之后，雪莱不得不忙于一系列的庶务，陪着小东西的时间基本上没多少了——尽管她下班之后很少跟同僚一起去居酒屋喝酒聊天，并且尽早赶回来，但20分小朋友看起来还是十足地不高兴。
　　“雪莱是因为不能喝酒吧。”他拉着脸，跟驴一样：“以前雪莱就是滴酒不沾的。”
　　揍你哦。
　　雪莱捏着他的脸，比了比发现他长高了一些。
　　“不错嘛。”雪莱比了一下：“怎么突然蹿了这么高的个子啊。”
　　“应该是因为上次发烧退了之后，身体适应了瀞灵廷内的灵压，所以身体的运转也发生了一些改变的原因。”
　　苍纯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段对话，所以说了之后才敲敲门。蓝染小朋友给他开了门，顺手还把他拿来的东西接过来了。
　　啊，你平时不给人家好脸色，收东西倒是很顺手啊。
　　雪莱打算一会儿好好教训他一下，而苍纯坐下之后跟她说起了小棕毛的事情。
　　“说起来，我听说惣右介最近一直在十一番队的队舍住，白天一直跟队士们在一起。”
　　蓝染小朋友还倒了杯茶给苍纯，接着坐在了雪莱身边。
　　“嗯，大家都挺好玩的。”
　　一方面这帮人要善待副队长的家属，另一方面也是想打探一些空降的副队长的消息——而蓝染小朋友充分发挥了自己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天赋，将一个美丽的老仙女活生生塑造成了郊区泼王。
　　“你看我空下来怎么收拾你。”
　　雪莱用手搓了搓20分的脸，但对于自己挽回名誉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十一番队队内的人看着她都已经充满了恐惧，更不要提外队的人。
　　“这不是很好嘛。”
　　20分说：“这样雪莱有什么命令的话，他们也不敢钻空子了。”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
　　雪莱的声音已经趋近于威胁了：“嗯？”
　　“我错了。”
　　小棕毛果断认错：“但是雪莱不会怪我的对吧。”
　　这个小鬼卖乖卖萌的狗德行让雪莱充分得知了为什么他的良善值只有20分——他一旦坑起人来真是谁都要坑，连雪莱这种自己人都丝毫不留情面。
　　什么小孩啊这是。
　　而苍纯正是因为这件事来的。
　　“我想了一下，惣右介如果总是在队舍里也不好。”苍纯说起了自己家里专门为小朋友们开设的族学：“如果惣右介愿意的话，可以跟着家里的孩子一起上，这样的话能掌握一些基础，以后无论是进真央还是别的地方，也都……”
　　雪莱觉得不错，但20分摇了摇头。
　　“我想去志波家的族学。”
　　“……？”
　　雪莱和苍纯两个人都有点意外，而20分自己则说了情况。
　　“海燕今天来找我了，问我要不要去他们家跟他一起玩。”蓝染小朋友眨眨眼：“我觉得海燕还挺好相处的，而且他家的家长也很欢迎我。”
　　“我家里也有好几个可以跟你玩的小伙伴啊，惣右介。”苍纯想争取一下：“而且朽木家也很欢迎你。”
　　惣右介安静地看着他，看到苍纯自己也有点慌张。
　　“想去志波家就去吧，改天我去上门致谢。”雪莱说：“海燕的话，我也觉得是个挺有趣的孩子，你愿意跟他玩那最好了。”
　　【卧槽，19了，良善值只有19了！！！】
　　系统在雪莱脑内一级警报：【雪莱巨巨你想想办法啊！】
　　雪莱眼皮直跳，笑了起来。
　　“当然我们家惣右介比他要聪明，怎么看都觉得更合心意。”雪莱低头在小棕毛脸上亲了一口：“到时候不要欺负人家啊。”
　　【回来了回来了，又20了。】系统继续说：【哦哦哦涨了涨了，21了、22！22！23！、24！25！！！雪莱巨巨干得好！我替我们的地球母亲感谢你！】
　　……
　　银发姑娘又捏了捏面无表情的小棕毛的脸。
　　什么孩子这是。

　　“我原本以为，雪莱会让惣右介去朽木家的。”
　　苍纯在出来的时候跟雪莱说起了这件事，听起来似乎也有些在意。雪莱想了想，摇摇头。
　　“去志波家也很好，起码他跟海燕认识，不会太拘束。”
　　银发姑娘说：“而且去朽木家的话，他大概也觉得别扭。”
　　苍纯有些疑惑，而雪莱又回答。
　　“他给了你那么多脸色看，现在又要承你的情去朽木家的族学读书。”
　　黑色的眼睛弯了弯。
　　“原来惣右介是这么别扭的孩子吗，我还以为他很坦诚呢。”
　　贵族青年这么说了一句，垂下眼睛，有句话卡在了喉咙口。
　　“？”
　　雪莱等了半天没等到，疑问的神情已经很明显了。
　　“有什么就直说吧？”
　　“……就是觉得，雪莱和惣右介的关系真不错。”
　　他勾勾嘴角：“稍微有点羡慕。”
　　银发姑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把他往门外推。
　　“好了好了，再见再见。”

　　“哼。”
　　蓝染小朋友在雪莱回来之后也不给她好脸色，不给就算了，还在雪莱看书的时候哼来哼去。蛇仙女被吵得心烦，一把摁住他，逼问他又想怎样。
　　“说话吧，否则我把你扔出去让别人替我打你。”
　　小棕毛哼哼唧唧：“雪莱一点都没有体会我的苦心。”
　　“……？”雪莱把他拎起来：“我怎么只觉得你的苦心在给苍纯甩脸色不理他还吃他给你带的点心上了？”
　　蓝染小朋友拒绝承认这件事，而雪莱紧跟其后开始第二轮打击。
　　“你吃胖了一圈你心里没数吗？”
　　小棕毛惊恐地捏捏自己的肚子，发现没有什么肉之后才吸吸鼻子准备抨击雪莱。然而话到嘴边，他撇撇嘴，只是这么说。
　　“如果我去了朽木家的族学的话，会有人说闲话的。”
　　银发姑娘顿了顿，看看他：“你很在意这些吗？”
　　“我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你。”小棕毛撅起嘴：“而且就算我去了，对于朽木家来说，也只是个外来的小孩子而已。如果我还算得上优秀，那么就会被归功于朽木家的教育，如果我不怎么样的话，又要被说流魂街如何如何——而最终，雪莱还是要因为我去那边而被打上标签。”
　　雪莱摸摸他的脑袋，正想说什么，而25分小朋友就有些沮丧了。
　　“明明雪莱是很厉害的，但是很多人说起雪莱的时候，总是会因为苍纯桑而看低雪莱。”
　　小棕毛说：“雪莱明明不是靠着朽木家才成为副队长的。”
　　他带着一种小老虎一样的愤怒，因为雪莱的不公平而连带着记恨上了苍纯——就算人家给他带了那么多好吃的也还是记恨，而且还是在给人家倒茶的表象下记恨。
　　好可爱啊。
　　雪莱忍不住要抱抱他，脸在小朋友的头顶蹭啊蹭的。
　　“你能这么说，姐姐好开心啊。”
　　“哼。”25分小朋友说：“那雪莱刚刚还把我一把摁住。”
　　“我还有工作啊。”雪莱抱着小棕毛：“原来你这么贴心啊，我以前还没发现，以为你一直跟我不亲近呢。”
　　“男人的表达形式和女人是不同的。”
　　25分小朋友义正辞严地说：“雪莱的观察还是不够细致。”
　　“啊，我的错。”
　　雪莱又问：“那你不担心，志波家会有人暗搓搓地欺负你吗？”
　　“应该不会。”蓝染小朋友稍加思索：“我觉得他们家整个家族自上而下都很直线条，做不出那种阴阳怪气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让他们做炸药吧。”
　　“诶……朽木家就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我有打听过。”小棕毛说：“最近虽然我总是在说有关雪莱的事情，但是，我也有认真地搜集朽木家的情报的。根据我的判断，朽木家现任当家中意的对象是五大家族之一的有栖川。有栖川家现在适龄的小姐有四个，本家两个分家两个，虽然没有雪莱这么好看——”
　　他拖长了尾音，咳了一声。
　　“但是我想，最后朽木家的家主也不会选择雪莱作为儿媳妇的。”
　　雪莱饶有兴趣地听着：“然后呢？”
　　“雪莱不着急吗？”
　　“为什么？”
　　蓝染小朋友反而被雪莱问住了：“因为……”
　　“那不重要，比起那些，我更想听的是为什么惣右介会对朽木家的家主有这样的判断。”雪莱问：“说说看，我很想听呢。”
　　“诶……其实也没有什么。”
　　小棕毛组织了一下：“苍纯桑当时先被关禁闭之后才放出来，但是能到更木，甚至拿到所谓审核员的差事，我想大抵是因为朽木的家主关心儿子，不愿意拘束他的原因，但是……”
　　他说起了上次看烟花的事情。
　　“总感觉这个老爷爷虽然关心孩子，但是还是不愿意让苍纯桑脱离自己的控制的。虽然说也可以理解，毕竟朽木家看起来还蛮重要的，但是……”
　　他拽住了雪莱的袖子。

　　“我好担心，雪莱以后要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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