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文案
想轻生的女主和病入膏肓的男主的故事
没有剧情曲折。
非第一人称梦见,随手记录

内容标签: 都市 花季雨季 阴差阳错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我,周子易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生死有命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980   总书评数:24 当前被收藏数:20 文章积分:5,401,58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聊短篇集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069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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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

作者: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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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关风月



      我第一次见到周子易的时候,我坐在学生活动楼十二层北边的护栏外面,拿着一支0.38毫米的黑色墨水签字笔外加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蓝色条纹纸,反复掂量着遗书的开头格式应该怎么写。

      周子易文文弱弱的,长得不赖,但是带着一副老年人才会带的黑框眼镜,撑在护栏上表情痛苦地背六级单词,他一直看着我翻出护栏,终于下笔写完了“遗书”两个字,才慢慢悠悠地开口说:
      “同学,你是要跳楼么?”

      我只当他想劝说我放弃轻生,因而咬着笔杆翻着白眼道:“是啊,同学,你是要帮我写遗书么?”
      周子易歪着头想了想,伸手指着南边的护栏对我说:“你能从对面的护栏往下跳么?这边下面是柏油,而那边下面是瓷砖,回头血渍脑浆糊了一地,瓷砖的话保洁阿姨打扫起来方便一些。”

      我险些气得连遗书都没写就直接跳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周子易几乎可以称得上中老年妇女之友,深得学校里所有四十岁以上的大妈的欢心,其中包括了无数保洁阿姨、宿管大妈甚至还有一位女保安,听说他去食堂打饭若是碰上一个大妈的话,他打到的肉都能比别人多两块。

      听到他那么说,我就不争气地气笑了:“我都要死了,我还管我死了以后的事情?”

      周子易终于合上了手里的六级书,推了推那副看起来七老八十的眼睛:“说的也是,你死都已经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那你等一会再跳,我去让你体会一下死前的人文关怀,等我半个小时,我去提前给你买一束菊花来放着。”

      他也真不是在开玩笑,说完这话放下六级书转身就走。没走两步,我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我男朋友不要我了。”

      周子易回了头,用完全没有任何怜悯之情的眼神看着我,努力憋出一副同情的语气道:“哦,好可怜啊。”
      虽然很没诚意,但是看得出他努力过了。

      我一时没刹得住车,对着他继续诉苦:“他都跟我回去见过家长了,现在不要我了,我家里人那么保守,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们。”

      周子易皱着眉毛沉吟了片刻,提出了一个极其没有建设性的意见:“你要不要再找一个?回去跟你爸妈说你把前面那个甩了而且其实你跟你前任没发生什么?”

      我听着忍不住也翻了个白眼:“现在到哪儿找去?我给你当女朋友你要么?”

      周子易嘴角抽了抽,不着边际扯淡道:“要是每个想轻生的姑娘都向你一样,那我明天开始就每天去长江大桥上蹲着,大概不出一周就能捡回来一打女朋友,想想也是蛮幸福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继续发散思路:“这么想来,你明天跟我一起去蹲着,不出一周就能捡回来一打男朋友的话,问题也就解决了嘛。”

      我居然为这种诡异的思路所折服,晃晃悠悠地从护栏上爬下来,顺手把那只新买来写遗书的0.38毫米签字笔从楼上扔了下去,周子易看了一眼硬是摆出一脸敬佩地道:
      “写遗书还郑重地买支新笔,同学,我很尊敬你对生命的态度。”

      我一时间脸皮抽风地说不出话,随即听到底楼有一声气贯云霄的吼声一直冲到十二楼顶上都听得无比分明:
      “哪个神经病把笔扔下来了!砸我头疼死了!!”

      周子易轻咳了一声,估计是看我面色不善,还后退了一步:“咳,我什么都没看见。”

      好几个月之后,我坐在他床前问起他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周子易想了想诚实地回答:“我当时在想,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白痴会因为被甩了就想轻生啊,真是罕见啊。”
      我那时候也是脸皮抽搐了半天,结果却没笑得出来。

      我没想到过,我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居然会看到周子易真的推了辆自行车等在我宿舍门前,看我出来就说:“不是说去长江大桥捡两个男女朋友么?赶紧走吧。”

      我极度无语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宿舍在哪儿的?”

      周子易一脸无奈的样子:“我昨天跟你一起下楼被你们宿管大妈看见了,她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就特地过来把你联系方式都给了我。”
      我扶额,大概是我昨天跳楼的方式不对,居然还有这种扯淡的事情。

      我们学校在鼓楼,一路骑车到长江大桥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骑了好一阵才到。我跳下车坐在长江大桥桥栏上,看着周子易推着车累得微微地喘气。

      “哈哈,看来今天不是个好日子。”等周子易缓过劲来也爬上来做好,我开心地吹着江风跟他开玩笑,“不过我捡不到男朋友回去交差的话就可以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也是蛮方便的。”

      周子易也笑,笑了半天才低声道:“既然你反正不想活了,又干嘛急着死,多活的日子就当陪我好了。”

      我把半面身子悬到江面上,嗤嗤地笑:“陪你?好啊,陪到什么时候?”
      周子易很认真地想了想,说:“你起码陪到我不需要人陪的时候吧?就陪我的一辈子怎么样?”

      我听着大笑,啐了一句:“切,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自尽啊。”
      周子易笑得温温柔柔,声音在江风里有点漂移,听不太分明:“不用等多久,也就年内的事了,最多七八个月。”

      我愣了愣,道:“你又在开玩笑了。”
      周子易卷起袖子给我看他胳膊上好几处淤青的针孔:“是真的,我已经病得没多久好活了。你看,我也不会耽搁你太久。”

      周子易的生活跟其他大二学生也没什么区别,每天上课下课跑操打卡挤食堂,甚至还报名了下个月的六级考试,每天发愤图强地背单词,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有什么意义。

      要不是经常吃晚饭吐得厉害,也实在是不大看得出来他是个命不久矣的人。

      我问他为什么还要来学校念书的时候,周子易正在看《全职猎人》的漫画,他抬起头想了半天,才非常坦然地回答我:“我不念书也不知道要干嘛啊。你觉得我这样子没两天去医院打一针也不能离开N市太久,除了念书还有什么能做的?”

      我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也就作罢了,只指了指他手里那本漫画书:“这书是个大坑,像我们这种命不久矣的就不要跳了吧。”

      周子易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道:“这种话你不早说。”

      等我们俩每天在校园里闲逛着扯淡扯了三个多月的时候,有一天早上,我去他宿舍叫门居然等了半天才有人应答。
      他室友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说:“他昨儿个夜里突然就发病了,我们把他送到医院去,刚刚才回来。”

      我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拔腿就往隔壁医院跑,他是有在后面喊:“喂!你别去了,他的病房你进不去!”

      周子易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我这种非直系亲属也能探望的普通病房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他本来就文弱秀气的脸已经瘦得整个儿陷了下去,身上24小时不间断地打着点滴。

      他看见我就笑:“哈,这么多天不见,我还在担心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就去自尽了。”
      我满腔的悲伤被他这么一扯顿时轻了不少,一屁股坐他床边,看着他几乎可以称得上形销骨立的脸打着哈哈:“都说是祸害遗千年,你哪儿就那么容易死了。”

      我每天上完课便去他病房里坐着,他大多数时候都没有醒,我就在旁边有的时候会写作业,有时候看小说,等他醒了就陪他扯一会儿淡。有一次护士长过来问我,说:“你是他女朋友么?他没几个月好活了,你可千万别太难过。”
      我就笑着回答:“阿姨,我只是他朋友。”

      护士长就可着劲儿地叹气:“哎,你说这世道,他亲爸亲妈都不过来看他,你这么个同学在这儿守着。”

      我听着愣了一会,这才想起确实从来没见过周子易的爸妈,就随口问道:“他爸妈呢?”
      护士长说:“这孩子从五六岁查出这病就一直在我们这儿治着,那会儿医生就说估计是活不过二十岁了,他妈妈就觉得要失去一个疼爱二十年的孩子太伤心,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接触。就在N市雇了保姆照顾这个儿子,自己回P市又生了一个。”

      我半晌没说得出话来,只能怔怔地听着护士长喋喋不休。
      周子易被护士长吵醒了过来,微微皱眉,随即笑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护士长叹气道:“还不是你那除了给钱都没出现过的爹娘。”
      周子易就笑得毫不在乎:“呀,是他们啊,我都快忘了还有爸妈这回事了。”

      再后来我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得到周子易了,有时候我一下课跑到医院,他病房里没有人,所幸他中老年妇女之友的体质让护士长对异常友好,因而网开一面,带着我去他门外。我隔着玻璃看着他浑身插着管子躺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看起来就跟死了一样。

      幸好他还没有死。我那时候心里就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反复地发作、抢救、监护,平稳了再送回普通病房,我每天都在普通病房守着,不管他在不在。周子易偶尔醒来看见我,连动都不能动了,也只能虚弱地随口问两句最近学校怎么样了,或者是富坚老贼更新了没有,然而却再也没有力气贫嘴了。

      他那个样子,就好像以前那个牙尖嘴利的周子易,已经死在了这场病里。

      我最后一次看见周子易的时候,是个雨天。

      他的父母第一次出现在病房里。从来不来看望他的父母在最后的时候终于来了,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心情。。

      周子易那时候已经拔掉了插了全身的管子,回光返照一样居然有力气稍稍抬起胳膊抱了抱自己久也未见的母亲,非常平静地跟父母说自己爱他们,那语气没有诚意地就跟当初对我说“好可怜啊”一模一样。

      他最后跟我说:“我说过不会耽搁你很久的,只是你现在还想轻生么?”
      我不知道该微笑还是该哭,脸上的表情想必非常扭曲,周子易就笑:“唉,你迟早也是要来我那边的,就不要急着来了,活着等《全职猎人》完结了,把大结局烧给我再来啊。”

      我就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等《全职猎人》完结的时候我估计都七老八十了,哪有力气去找你的坟头,要烧给你估计也是我儿子女儿去烧。”

      周子易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啊好啊,那你赶紧找人生个儿子女儿给我烧,我在那边等着。我这都要死了,你可千万别骗我。”
      我使劲点头,他看着我哭就在笑,一直笑。我使劲握着他那只剩一把骨架子的手,说不出话来。

      再后来便听到旁边的仪器突然响了一声,医生冲进来把我拉出去了。

      遗体告别仪式没有人邀请我,我也没有敢去。我究竟算他什么人呢?他的父母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几乎不敢去想关于他的一切,就像是生怕自己一旦想起来,就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没有勇气去履行跟他最后那个约定。

      一直过了将近十年,我才第一次按照护士长最后塞给我的地址来到了他的墓前。

      “周子易,我把女儿带来了。”我抱着才六个月的女儿,俯身放了一束菊花在他墓前,跟他说,“我们约好的事情我没忘记,你可记好了,将来就是这个丫头给你烧《猎人》的结局,你千万记得查收。”

      周子易的黑白照片上,他还是当年的模样,还是在没心没肺地微微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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