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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与梦境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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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现实与梦境只有一步之遥。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773   总书评数:1 当前被收藏数:6 文章积分:910,13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无CP-近代现代-惊悚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已完成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817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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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城

作者:刘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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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城


      毕业快一年了,这日邀了俩关系不错,又留在本地工作的同学去吃涮涮锅,店里的食物量足美味,是以前宿舍牙祭根据地。

      我们进了店,柳倩走到一张小桌前,兴奋地拉开椅子,说以前常坐在这个位置。

      我环顾四周,见装潢依旧如前,不由得拉着柳倩和琴玉感怀了几句。

      桌上的锅底沸腾着,涮着菜以酒助兴的我们聊得酣畅淋漓,不觉桌上的几瓶酒已见了底,微醺中听柳倩问话,还记得夏丹吗?

      我看了看琴玉,问她,谁是夏丹。她与柳倩交换了一个眼神,笑我喝傻了,她“咳咳”了几声,正要跟我说夏丹的事,我摆摆手,说先去下洗手间。

      脚像踩着棉花的我,正要拐进洗手间所在的走廊,目光却被一旁的许愿树吸引住了,两年前,这棵树的枝干都是光秃秃的,此时已挂满了写着愿望的小纸片。想起,以前同学挂了不少“小九九”在上面。一时贼心起,翻看起卡片,不自觉地念了起来:“鹏,爱天长地久,夏丹。”

      念到“夏丹”时,一些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拍了下额头,心想,好歹是同学,就算关系疏远,也不能让她在记忆蒸发。

      正要回忆,脑袋却像一团浆糊,我索性不想,匆匆往洗手间走去。

      从洗手间的小格走出,来到洗手台,打开龙头,“哗哗”的水流拍打蓝瓷水槽,好像让安静的空间,有了一些乐动。我抬头,从面前的大镜子里,看到站在一旁的女孩正用口红补着妆。

      我低下头笑了笑,心想,这妮子,还真爱漂亮。

      我关上水,走过女孩身边时,看着她的背影,一阵思索,小声道:“这不是夏丹吗?”

      为了避免认错人的尴尬,我回到洗手台,假意打开龙头洗手,瞟了眼镜中的女孩,笑道:“是夏丹吗?”

      镜中的夏丹头轻轻一偏,看了眼镜中的我,冰冷的脸上掠过一番思索,皱着眉:“你是?”

      我此刻方知,被曾经认识的人遗忘是多么郁结,我尴尬道:“忘了吗?我是尹莉,建筑系的同学。”

      “是吗?”夏丹不以为然地盖上口红,放进包里。

      热脸贴上冷屁股,心中不快的我撇撇嘴,低头光着水,听到极轻柔的声音:“你电话,能给我吗?”

      听到这话,我的理解是,她想借用电话。见我从袋里掏出手机给她,只见她一脸不解地问我干嘛。我这才意识到,她不是借用手机,而是要我的号码,手抓着后颈笑了笑:“号码是……”

      没等我说完,她拿过手机,似乎想先把她的号码给我。

      可能是不胜酒力的关系,我突然感到一阵反胃,手撑着水槽吐了起来。听到夏丹抱怨道手机程序复杂,吐得昏天黑地我已无暇顾及。

      吐完的我洗着脸,感到手机被放进了口袋里,我侧着脸看着夏丹,怎奈眼睛渗入了水,她的样子变得迷迷糊糊。她对我说号码弄好了,我点点头,擦去脸上的水珠,抬头已不见了夏丹,我拿出手机,滑开屏幕,看见“13785851111”,将号码添加到通讯录。

      看见屏幕上方出现了一个下载中的标志,我一跺脚,正要关闭,却已下载完成。我想,既然费了流量,就索性将那个叫“解蛊”游戏的程序安装了。

      我从洗手间出来,见柳倩和琴玉正眉飞色舞地聊着十一旅游的话题,我颇有兴致地问她们,筹划去哪儿?

      她们说想去湘西凤凰古城,我一拍手说,虽然没去过,但知道,那是个山环水绕的古色小城,很值得一去。

      琴玉挑了挑眉说,湘西的蛊术和赶尸也很有特色。一旁的柳倩也随声附和,绘声绘色地描述,赶尸人如何处理尸体,如果赶着一蹦一跳的尸体走夜路,住宿在什么地方。她还问我们,现在沱江边的客栈会不会遇见赶尸人?

      我听得背脊凉飕飕的,可不愿被看作胆小鬼,也插科打诨说,蛊术和赶尸也算民间文化遗产,真能见着活的,那就赚大发了。

      不想在大晚上同她们讨论这些超自然现象,便绕开话题,讨论起凤凰的出行的计划。最后决定,柳倩,琴玉同她男友,我,四人一放假就奔向凤凰。

      我们吃饱聊足,正起身要走,我想起在洗手间巧遇夏丹,便问琴玉和柳倩要不要跟她碰面。

      她们面色一沉,流露出异样的神色,怀疑地问我,在洗手间,看到的真是夏丹吗?

      见我肯定地点点头,琴玉深深吸了口气问我是不是喝醉了,难道忘了大三那年夏丹被……

      琴玉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能想起些什么来。我四下看了看,想要在推杯换盏的人群里找到夏丹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我抿了抿嘴,闭上眼睛,让记忆的轴转动起来。

      画面在学校走廊慢下来,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拿着照片向来往的同学,打听着一些什么。当我从他身边经过,他用满是老茧的手拦住了我,用疲惫的声音问我,知道他女儿在哪儿吗?

      我被问得一头雾水,您女儿是?

      他将照片举到我能看得清楚的位置,眼里的炙热地渴望期待,让我的心也焦灼起来,我的视线转向照片,瞳孔不由得放大,照片里脸庞清秀,带着浅笑的女孩竟是夏丹,难怪开学的这几日都没瞧见她。

      我猛地睁开眼,被唤醒的记忆像一块冰“嗖”的一下滑过背脊,我微颤了一下,问她们夏丹是不是失踪了两年?

      叹着气的柳倩点点头,说起大三时,夏丹与叫林鹏的混混交往后,经常逃课,几天都不见人影,原本开朗的她性格也变得孤僻,很少说话,还时常莫名的掉流泪。

      听柳倩聊起往事,琴玉愤愤地骂林鹏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贩卖毒品,还拐骗涉世未深小女孩卖到山区。说着声调突然降低说,半月前林鹏贩毒落网,民警审讯出他不少旧案,他说了一长串被拐少女的名字,其中就有夏丹。

      听到这个消息,心“咯噔”了一下,问柳倩,夏丹有没有逃出来的可能?

      柳倩沉默了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告诉我,会买媳妇的穷山沟,村民不懂法,性子也蛮,在他们眼里,用钱买回的媳妇等同货物,所以他们宁愿把留不住媳妇打死,也不会让她们逃走。

      柳倩所说也不是稀奇事情,新闻时常有报道。我脑海突然闪过,在洗手间与镜子里的夏丹对话,却始终没有瞧清她样子的画面,不由得发寒,我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想起存了夏丹的号码,问她们要不要试试?

      惊恐,好奇的表情在柳倩与琴玉脸上交替出现,她俩相互对望了眼,对我点点头,我屏住呼吸,用指尖在冷冷的屏幕上按着“1…3…7…”

      按完最后一个数字,我把手机放在桌上打开扩音, “嘟……嘟……”响着的电话,突然蹦出一个绵软悠长的声音:“喂,谁呀?”

      这个声音并不阴森可怕,但处于高度紧张的我们,却吓得跳起来:“鬼啊,有鬼啊!”

      惊魂未定之际,一个满脸怒气的女孩走来,冲着我们吼道:“你们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见她穿着与洗手间遇到的夏丹有几分相似,我绕到她身后,打量着她的背影,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回到家,我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往床上一倒,酒气醒了一大半,感到格外清醒,想起今天的乌龙事件,忍不住上网晒晒。

      传完微博,看到手机上的“解蛊”,突然玩兴大发,就点击进去玩了起来。

      “解蛊”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扮演游戏,大概内容是,一座小城被蛊毒侵袭,玩家变身解蛊师,根据地图提示,利用法器找到小城中隐藏的四股蛊毒,解救小城。

      我才玩了几分钟,就轻易的破了蛊毒,感到无趣把手机扔到一旁睡上枕头,一闭眼就进入了梦境。

      在一辆班车门口,我被人流推挤着,刚走下车,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拉住,抬头看见是琴玉,她皱着眉道:“你就不能快点吗?到古城玩时,可不能用这龟速拖我们后腿!”

      晨曦下,琴玉身旁站着,她男友周治与大学同学林彤彤,却不见柳倩,我疑惑地问她,既然到了古城怎么不见柳倩。

      琴玉用手指弹了下我的额头,说一大清早,怎么这么迷糊,难道忘了昨天柳倩突发阑尾炎,手术的事情。听她这么说,我点点头,不在多问。

      我们走到一座并不宽阔的车行桥上,倚着桥旁的护栏,俯看一衣带水古色小城。嫩黄的阳光好似流动的液体,绵绵地倾洒在灵动的碧水间,鳞次栉比的灰瓦古墙上。

      琴玉正靠在周治肩头私语,一番你浓我浓的气息,让不远处的我也感到甜腻非常。我小心地看了眼身旁的林彤彤,想到她是周治的前女友,他们谈了三年恋爱,曾被誉为“神雕侠侣”,这样新欢旧爱的场面,她会有何感想?

      或许是想缓解尴尬的气氛,便随口问她,为什么会跟我们来这?

      刚说出口,我便后悔了,这话听上去好像有两层意思。所幸的是林彤彤并没在意,只是用释然的微笑,回答了问话。

      远观了古城的全貌,我们动身走下桥,深入如诗如画的凤凰古城,想着即刻就要融入这画卷中,心情骤然愉悦。

      我们踏着古朴的石板路,览尽小城风情,喂饱了眼睛,肚子却敲锣打鼓起来。我们路过江边一间粉店,见吃客众多,想着味道应该不错,便找了张空位坐了下来。

      待喂饱了“五脏庙”,我们背起行囊正要走,琴玉趁着给钱的间隙,让老板推荐一间价美物廉的客栈。

      老板想了想说,如果他推荐,就去“梦虚客栈”

      琴玉微微一笑说名字与红楼梦里的太虚幻境有异曲同工之妙,有这文化觉悟,地方也一定不错。我正玩着手机,听到“梦虚客栈”总觉得耳熟,看到手机上的“解蛊”,猛然想起刚进入“解蛊”的玩家,看不到蛊毒,要来到一个“梦虚客栈”地方,启用法器八卦镜,往客栈中一照,才能看到小城隐藏的蛊毒。

      我们按着老板指引的路线来到客栈,站在门外的朝里面望去,只见摆设瓷的器木雕精美考究,墙壁房梁的用量料考究。在古韵悠悠的大堂里,有一支整装待发的旅游团,像是昨天就住宿在这儿,还有几个背着旅行包,像是在办理住店手续。

      见我们在门外观望,从客栈走出一位穿着时髦的中年女人,微笑道:“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带你们参观下小店。”

      我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想到“解蛊”中的游戏人物,出于好奇,便问道:“你是蛊娘?”

      女人眼里掠过一丝诧异:“我姓古,小名就叫古娘,你怎么知道?”

      我心中的好奇越发浓重,我举起手机,点开“解蛊”法器八卦镜。只见屏幕上弹出一个黄铜雕花古镜,其中透出的白光射进客栈,满室通明,待白光散去,眼前的客栈像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褪去颜色的老照片,阴暗残旧,毫无生气。

      见此,我们面面相觑,我看了看手机上的“解蛊”,又看了看店前的招牌,记得洗完澡,就睡了床上,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里。

      没等我想明白,琴玉使劲摇着我,我回过神,见眼前的中年女人,身体突然像冰激凌般融化,不仅仅是她,小城里的所有人都像高温下的冰激凌一同融化着,此景看得我们四人目瞪口呆。

      最后,他们都变成血色肉泥,在地上黏黏糊糊地流动着,从各处汇聚到一起,朝我们涌来。手机响起摇铃声,像是“解蛊”的指引提示,我点开屏幕下方闪动锦囊,出现“血泥有蛊,快跑!”

      我见每条路上都有血泥,心中焦急,不知道往哪条路逃。摇铃声又响起,锦囊显示:“使用升天绳。”

      我在法器匣里找到升天绳点击使用,绳子便从屏幕里钻了出来,我抓过悬在面前的绳子,让琴玉,周治,林彤彤抓好,心里想着要绳子起飞,绳子便拉着我们一点点的腾空而起。

      我们一路迎风上升,脚下的古城渐渐变小,我用意念控制着绳子,想要从空中离开,可只要稍偏移古城区域,就被一堵看不见的壁挡住去路,感觉像是被关进了巨大的玻璃箱。

      我又收到锦囊指引:“这里是另一空间蛊城,想要逃脱,必须破解蛊毒。”

      此时,“解蛊”地图上出现四处闪动的光圈,按照指引,找出藏匿这里的四股蛊毒,带着它们穿过古城城门,到城外的荒山上去。

      随着地图指引,下降到其中一个藏匿蛊毒的地方,落在屋顶上的我们小心地踩在瓦片上,轻声商量后,决定由我和周治取蛊毒。

      我和周治揭开瓦片,正准备跳下去的时,摇铃声响起,出现锦囊指引:“危险!法器匣。”

      我会意,点开法器匣,为自己挑选了件白铜铠甲与驱蛊鞭,为周治挑选了黑铁铠甲与降蛊剑。当选定,从手机里蹿出一道白光与一道黑光,分别落向我俩,一瞬间光变成了铠甲,我俩如魔幻电影的人物般威风凛凛。

      我伸手拿过悬在半空中的驱蛊鞭,随着周治从屋顶跳了进去。

      从房中的摆设来看,这里像是一间颇有情调的咖啡店,我正站在临窗的座位旁,打量静得发慌的小店。猝不及防,有了抓住了我的手,我惊恐地转过头,看见琴玉正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微笑着对我说:“姐们,发什么愣,过来坐啊!”

      我屏气看了看四周围,猛然间发现安静的咖啡店变得高朋满座,他们有的满脸笑容的聊天,有的安静喝着咖啡看书,有的火气很大地讲着电话,种种一切都比真实还要真实。

      琴玉晃了晃我的手:“ 怎么神神叨叨的,快过来坐啊!”

      我打量着琴玉,想着从梦虚客栈开始发生的一切,朝窗外看了看,沱江边游人如织,热闹如常,又抬头看了看屋顶,之前我与周治从屋顶破瓦进入店里,可现在却看不到一定破损痕迹,我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幻想症?

      这时,服务员递来餐单,微笑着问我喝什么?

      我正要去拿,一把寒光凛凛的刀,从面前闪过将女孩的手砍落,餐单伴着血淋淋的残肢掉落。我捂着嘴惊恐地看着持刀的周治,我歇斯底里的朝他大吼:“你要杀人啊!你这个疯子!”

      周治神情焦急:“你看清楚点,这是另一空间蛊城,眼前都是幻象,不信甩一下你的驱蛊鞭。”

      我低头,看见手上真拿着一条鞭子,便将信将疑地把鞭子往地上重重一击,眼前的客人瞬间消失,木质地板上出现几滩血泥,慢慢地变成一只只狰狞的手,快速滑动着,朝我和周治抓来。

      我挥鞭,周治出剑打散血泥,摇铃声响起,现锦囊指引:“第一股蛊毒,在墙壁第一面镜子后,用驱蛊鞭击三下,降蛊剑砍两下,取出。”

      我遵照指示,从镜子后面取出蛊毒,它用水晶头盖骨容器装着,鲜红色的液体如岩浆般沸腾着。
      从出来咖啡店,我们四人乘着升天绳,按着锦囊指引,斗蛊人,穿蛊阵,破蛊境,终于有惊无险地将红、绿、黑、紫四股蛊毒拿到手,我们盘旋在古城门上空,看着地面上涌动的血泥,已经漫过了一半城门。

      我们正商量如何避过血泥,打开城门时,出现了锦囊指引:“使用蛊盾挡住血泥,然后四人用自己血液,左手写解,右手写蛊,一齐推城门。”

      我们前面放置两面蛊盾,左右各一面,将血泥从城门前挡开,然后咬破手指,在手心上写好“解蛊”,一齐用力推着厚重高大的城门,随着“吱呀吱呀”的声响门被推开,我与林彤彤离门缝较近,先跑了进去,周治拉着琴玉随后赶来。

      突然身后的琴玉歇斯底里的大叫,我转身看见,血泥穿过前面蛊盾的间隙处,如一条细线流到琴玉鞋底,慢慢地爬向她身体,如强酸般融化着所到之处。

      门口的周治扶着琴玉,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腿融为血水,神情焦急地让我快想办法。我看着锦囊指引,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说,只有破了蛊气,才能救她。

      见周治要把琴玉抱进来,我低声说,她马上就会变成蛊人,只能留在城里。

      周治用愤怒的语气,刻薄的字眼骂着我。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琴玉,希望她能懂我,在相对的视线里,我们的记忆,回到了推搡叫嚣的人群,相拥哭泣的毕业典礼。

      她转头看了看剧烈摇晃的蛊盾,仿佛顷刻间就要被血泥冲破,给了我一个信赖的微笑。见周治被她推进来,我含着泪推上城门,隔着渐小的门缝,看着血泥冲破蛊盾,如海啸般将琴玉卷走,淹没。

      我们一路沉默地来到城外的荒山,按照锦囊指引,找到一棵古树,周治用降蛊剑将树干劈裂,一口棺材“啪”一声从树心落下,陷入泥泞的土中。按照锦囊指引:“要将红、绿、黑、紫四股蛊毒,倒进棺里。”

      在三人的一齐努力下,厚重的棺木被缓缓打开,奇怪的是,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想象中可怕的东西。

      我们取出四个装着蛊毒的水晶头盖骨,按下它眼窝的开关,闭合的顶骨慢慢开启,我们谨慎地将冒着热泡的蛊毒倒进腐迹斑斑的棺里。红、绿、黑、紫四条液体像磁体般相互吸引,融合成一团,瞬间变成了一股喷涌的泉眼,大把的甲虫从其中冒了出来。

      我搓了搓手臂,看着如蟑螂幼仔的蛊虫在棺里越聚越多,不过一会功夫,密密麻麻蛊虫装满了一半棺材。窸窸窣窣的它们地蠕动着身体,排列成一条条黑线,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见到这些阴暗的家伙,我们跺着脚躲闪不及,随着棺里的蛊虫如风吹黄沙般退去,一张苍白铁青的脸,一点点地从黑压压的蛊虫堆里显露,我轻轻一瞟了眼,因为强烈的恐惧,慌忙闭上眼睛,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又咬着牙去看那张脸。

      如此反复了几回,我终于看清了那张脸,我捂着胸口,踉跄地往后退:“她是……夏丹……怎么会……”

      我一睁开眼,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晶球吊灯,意识到那个噩梦已经结束了,我摸了摸满是汗珠的额头,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书架上的《明朝那些事》,摊在书桌上的图纸,掉在靠椅边的2B铅笔,我深深吸了口气。

      “叮叮咚咚”摇铃声突然响起,惊吓中,看到床头震动着身体的闹钟,一拍脑门,长长地舒了口气,当看到钟上的时间,我跳下床,暗叫,糟糕,迟到了!

      这两日,琐碎的工作暂时让我忘记那个诡异梦,可一旦闲下来,梦中的情节就清晰可见,无形的恐惧也随之而来。为了给梦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在网上搜索到了关于梦的心理学。

      梦是现实生活中,恐惧或欲望的缩影,清醒时,被意识所压抑不能表达,当在睡梦中活跃的潜意识,就会有以暗示的手法,通过梦释放这种压抑。这种文绉绉的解释,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大概知道,噩梦是因为受到夏丹乌龙事件,又同琴玉,柳倩商量到凤凰旅游,再加上临睡前玩了那个“解蛊”游戏,所有串联,就形成了那个梦。

      下班正往公车站走,接到琴玉的电话,她说,已经订好四张火车票,明天下午三点在火车站集合。

      明天是国庆放假的第一天,就要去凤凰,心中不免忐忑,想着梦中有林彤彤,便向试探性地问琴玉,会让林彤彤去吗?

      她显得很不耐烦说,这样问题还用问吗?

      听到琴玉的表态,我稍稍安心,又给柳倩打去电话,问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见她一切安好,我就一遍遍叮嘱她,明天要去凤凰,今晚一定不要吃生冷的东西。

      一切如常,我看着手机上的“解蛊”会心一笑,点击卸载,看着程序运转,正当心情渐渐轻松时,“嘟”的屏幕上出现一块英文字,“解蛊”还是毫发未伤在手机上。

      我试着卸载了好多次,结果都是一样。我走进不远处的手机维修店,师傅拿着我的手机瞧了瞧,说是“解蛊”被植入了木马,中了病毒才卸载不了。

      我听到“病毒”两字,我心中发怵,想起进店时,看到回收二手手机的广告,便毫不犹豫地把手机卖了。

      第二天,我在家磨蹭着,一直犹豫该不该去凤凰。当墙上钟走到三点,我一拍茶几,心想,不过是乱七八糟的梦,当真了,就真成傻瓜了。

      我提起背包,跑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来到火车站。

      琴玉见到我,劈头盖脸地训了起来,当进站的提示音响起,她慌忙拉着我往站里走,我看了看她身边的周治,又望了望四周,皱着眉问道:“柳倩呢?”

      琴玉边往站里走,边对我说:“她正手术,来不了啦!”

      我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僵住了:“阑尾炎?”

      琴玉停下脚步:“你怎么会知道?你手机可是一直打不通!”

      在“隆隆”作响的火车上,我靠着窗,看着倒退的景物,突感一阵眩晕,我闭上眼,在这黑暗里,我希望耳边的火车声,话语声都能消失,睁开眼重见光明时,发现躺在自己床上,这又是一个梦。

      我张开眼,希望终究敌不过现实,我起身走到车厢后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中愁眉紧锁的自己,长长叹了口气,梦会成真吗?阑尾炎只是巧合,还有林彤彤。

      回到座位,随着火车摇晃,我慢慢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地听到身旁响起两个女孩,欢快的聊天声。我半睁着眼,见天已经黑了,又转过头看谁在聊天,我视线从琴玉,转移到另一个女孩的脸上,我瞳孔变大,从座上弹了起来:“林彤彤,你怎么在这?”

      琴玉看着颇显尴尬的周治,笑了笑:“吓到了吧!彤彤想一个人到凤凰玩,既然不期而遇,就邀她与我们结伴同行。”

      天蒙蒙亮,车厢的广播响起:“旅客们,请注意列车预计十五分钟就要吉首站……”

      我看着蠢蠢欲动的人们,心中泛起莫名恐惧,太多巧合重叠在一起,仿佛在有意拼凑那个噩梦的轮廓。这时一个挂着梦游兔吊坠的手机进入了我的视线,我的心狂跳不止,避开琴玉他们,找到手机主人,说要买他的手机,他好提醒,手机是昨天买的二手机,今天就时常关机,如不怕亏本就卖给我。

      我笑了笑,掏了钱给他,就接过手机慌忙打开,已没了“解蛊”游戏,我失落地将带在身上的卡放进手机里,刚开机就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是否安装“解蛊”程序。

      下了火车,我们坐上去凤凰古城的班车,一路半睡半醒,随着司机停稳车一声“到了”,我提起背包来到车门前,似曾相识的场景,迈着同样的脚步走下车,被温热的手拉住,一股电流穿过全身,仿佛现实与噩梦的接口已连接上。

      我脑子一片空白,去了什么地方,在那里停留了,我一点也没留意,当看到“梦虚客栈”四个刺眼的字,我看了看手机上运行的“解蛊”,举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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