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请吃药,小姐!

作者:守着彼岸花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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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月桂树


      当霍华德警官敲响斯托克家大门时,恰好是中午时分,埃默洛尔德一早便外出去上提琴课了,伊芙琳也仍在自己房间休息,开门的自然只剩下印蒂雅,不过她恰好也正是警官所要找寻的人——她的同学维普失踪了。

      “斯托科小姐,对于维普失踪的事你知道些什么吗?”霍华德警官在进屋时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夹在了臂腕间,并拿出了纸笔,“他的朋友说你约他去了公园,也就是说他最后很可能是和你在一起。”

      “是的,警官,我的确和他呆了一会。”印蒂雅双手下意识地抱在了胸前,可面上还是维持着一点笑容,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当然是在省略那些对她不利的细节的前提下。

      维普死了,死于查理斯托克之手,而她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做下这等罪行而未曾阻止!

      同样也就在昨晚,在她引诱维普与自己接吻后,她终于发现了自己最近不对劲的原因——她不喜欢查理斯托克与自己母亲的亲密根本不是为了父亲,而是她自身对查理斯托克的占有欲,至于她身体内的那份骚动……

      印蒂雅忽然想起昨晚上她自()慰时的那种愉悦感,当时她满脑子都是她的叔叔——那个刚杀死维普后,脸上沾着血却洋溢着笑容的男人。

      事实上,她并不讨厌这些——杀人也好、死亡也好,她甚至觉得当时要不是查理斯托克先按耐不住做出行动,她会亲手把维普杀了。

      可不管怎样,维普的死是无法避免的,他们将他埋在了一方土地下。

      尽管昨晚没有将边上的泥堆挖开,但印蒂雅却能保证被查理杀害的金姨母也被埋在了那片土地里。

      父亲的死、姨母的死,当然还有那个由她亲手埋葬的维普,这些人的死让她对死亡的理解从听说到自己直接面对,如此过程让她真正意识到——杀人就和猎杀动物一样简单,一管枪一发子弹,看似强大的人也会轻易失去他的性命。

      就在那一瞬间,她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感觉到的那份违和感是什么了!她并不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而是她感兴趣且享受的事情并不被这个社会所允许,她是个异类,而她的叔叔和她一样。

      他们是同类,那他们本该在一起!

      虽然她仍然有点纠结——毕竟,她已经隐约察觉到查理斯托克杀了她最爱的父亲,而她原本也应该在发现这一点时就杀了这个男人。可她却又极度享受对方带给她的爱与关注。

      这种愉悦感和埃默洛尔德——她的妹妹给予她的不同,埃默洛尔德一向来很崇拜她、同样也爱着她,但那是亲人一般的爱,那无法满足她内心的渴望,但这空缺却被查理斯托克轻易填补上了。

      查理斯托克代替了她的父亲,继承了原来父亲在她心中作为一个教导者与领导者的形象。

      最重要的是,在查理斯托克那儿,印蒂雅斯托克是被作为一个女人而爱着的!

      也许有一天她会忍不住内心的仇恨与天性杀了查理斯托克,但那时她也一定是带着爱意的。

      “我希望维普没什么事。”印蒂雅叹了口气,收回有些飘忽的心思,忽然皱眉道,“希望他不会遇上那个可怕的杀人魔。”

      “他父母现在心情的确很糟糕,毕竟就如你说的,如今小镇里头并不怎么安全。”警官同情地摇了摇头,“说起杀人魔,你们有联系过你们管家的家人打听过情况吗?”

      “麦加利克夫人?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印蒂雅疑惑地皱起眉。

      “怎么,”霍华德瞥了眼一旁的查理道,“你叔叔和母亲没告诉你这件事吗?先前那名死者是麦加利克女士的事。虽然为了死者和她的家属的隐私,新闻上的确不会播报相关信息,不过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闻言,印蒂雅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略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没想到死者会是麦加利克夫人。”

      “哦,当然!别太在意,也许你母亲他们只是不想让这个消息吓着你。不过,话又说回来,总感觉出事的好像都是你身边的人啊,斯托克小姐!”

      警官的话显得有那么些意味深长,但也可能仅仅是在感叹。在问完了该问的问题,他便匆匆离去了,毕竟失踪者的家属还等着他的消息。

      “麦加利克夫人是怎么回事?”一等警官离开,印蒂雅便小声表示了质疑,“你连她也杀了吗?还弄成了那副样子?!”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气,但这份怒火却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有所隐瞒。

      “我杀了她,但我并没有那么做。”查理斯托克一脸真诚得看着她,“我从没想过用那样的方式向你‘问好’。”

      “那会是谁做的?这镇上真有杀人魔?”

      “我之前把尸体放在了地下室冰柜里。”

      他并没有直说,但印蒂雅却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有人从家里把她带出去了?你觉得是家里人做的?”

      查理斯托克点了点头。

      “但这不可能……妈妈不可能,艾洛就更不可能了……家里并没人会那么做。”

      “你不怀疑你的妹妹吗?”

      “你觉得她像吗?”印蒂雅皱眉反问道,“她的性格和我们一点儿也不一样。”即使不想承认,印蒂雅依然觉得和自己极为亲近的妹妹像母亲更多些,她的身上并没有与他们相似的基因。

      “……那就不考虑这些了,”查理又望了望窗外,突然决定道,“我们去纽约吧!说不定我们真的会爱上那座城市。”一如他哥哥理查德来接他出院时向他保证的那样——尽管当时对方还为此付出了生命,但现在看来这可能会是个不错的提议。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对她的问题与不同于先前的态度,查理似乎很满意,他甚至勾画好了未来的蓝图——一个只有他和印蒂雅的幸福未来。

      但此过程却被伊芙琳所打断。

      这个前不久还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女人,此时却一脸震惊地看着动作亲昵的他们,在看到印蒂雅脚上那双作为生日礼物的高跟鞋时更是变为了不敢置信——偷偷打开过鞋盒的她,一直以为那双鞋是对方打算送给她的。

      但此时此刻,她已逝丈夫的弟弟、那个她颇有好感的男人却带着满是嘲讽与恶意的笑容看着她,那笑容连同她大女儿眼中的挑衅与嫌恶一起,化为无数的尖刺向她袭来,将她的自以为是与对爱的向往一并击得粉碎。

      伊芙琳废了好大劲才克制住嘴角的抽搐,“我很抱歉!”她说完便扭头离开了这儿。

      等埃默洛尔德结束她的大提琴课归来时,迎接她的便是家中这有些诡异且尴尬的气氛。

      她挑了挑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背着她的提琴盒上了楼,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将她的爱琴搁置在客厅里。

      在路过伊芙琳的房间时,里头隐隐传来的轻微哭泣声让她不自觉得停下了脚步,但那也只是短暂的停顿,不一会她便继续向前,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房内,她的姐姐正等着她。

      “印蒂雅?”埃默洛尔德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棕发的女孩放下她手中的画,看向了埃默洛尔德。

      “怎么了?你平时都不进我房间的,今天怎么想起来在这等我了?”

      “你介意?”

      “当然不,你是我姐姐,我为什么要介意。”埃默洛尔德对她的质疑报以轻笑,旋即便把背后的琴盒靠墙搁了起来,“找我什么事?”

      “和你聊聊天。”

      “嗯哼!”埃默洛尔德点了点头,视线恰巧掠过对方的双脚,她因此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问她,“换鞋了?”

      “好看吗?”

      “很漂亮。”埃默洛尔德冲印蒂雅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它很适合你。”

      “查理送的。”

      “叔叔?”

      “对,”印蒂雅回道,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埃默洛尔德,“说起来,以前的那些鞋也都是他送的。我还一直误以为是爸爸给的。”

      “他的确……嗯……”埃默洛尔德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犹疑,似乎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但也只是稍加停顿了一会儿还是继续道:“他的确很关心你。这么说来,你现在对他的态度是改观一些了吗?”

      “嗯,我觉得之前的感觉是错的。”印蒂雅垂头看着那双高跟鞋,“我喜欢他。”

      “那很好啊,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你和妈妈说过吗?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已经知道了,”印蒂雅垂下了眼睑,“她很欣慰。”

      “太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你和她的关系也会好起来的,印蒂雅。”

      “你看上去和我真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印蒂雅忽然这么说道,毫无预兆。

      “什么?”

      “没什么,说起来你整天背着大提琴盒外出不累吗?”印蒂雅摇了摇头,将话题转到了一旁的乐器上。

      “习惯就好了。虽然这琴盒跟人差不多高,有时候携带确实不太自由。”

      埃默洛尔德的话引来印蒂雅若有所思的一瞥,“对了,麦加利克夫人走的那天真的来电话了吗?”

      埃默洛尔德一脸迷糊,看上去有点跟不上印蒂雅的节奏,“……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起麦加利克夫人?”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叔叔说她的确给家里来了电话。”

      这回答另印蒂雅皱了皱眉,“你之前没说过是查理告诉你的。”

      “是吗?我没说过吗?”

      印蒂雅显然对此也有些不确定,她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看了眼埃默洛尔德后,便开门出去了,“你忙吧,我走了。”

      在查理斯托克的启示与自我的探索下,印蒂雅的确是发现了什么。

      她今天的到来是来确认这份怀疑的,否则那些挂在埃默洛尔德屋子里的画、抽屉里刻意放置着的日记本也不会有被挪动过的痕迹——即使印蒂雅将它们放回了它们原有的位置,但她依然无法做到完完全全的还原,更何况那些东西本就是埃默洛尔德刻意放置在那儿的。

      印蒂雅在找寻一些线索来证明她的怀疑,那么作为一个贴心的妹妹,埃默洛尔德自然会给她她想要的。只是她并不知道,埃默洛尔德早就等着她跳入这个陷阱——一个在将那座“雕塑”公诸于世的时候就挖好了的陷阱!

      最容易令人信服的谎言无异于是在十句话中掺杂着2、3句假话。埃默洛尔德刻意给出的线索和证据虚虚实实,而那些又恰好和查理斯托克所说的有些误差却又没法找到明显的疑点,这自然会趋势印蒂雅到实地进行查探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这样一来,兔子便已经跳入了陷阱!

      当然,即使印蒂雅不会这么做,那也并不影响埃默洛尔德,有时候的确会计划赶不上变化,不是吗?

      埃默洛尔德看着窗外的印蒂雅渐行渐远,这才坐下身来,将先前印蒂雅拿在手上观察、还未完成的画摆放好,并拿起一旁的炭笔继续为它添加起一些细节来。

      画面上那棵有着粗壮树干的月桂树在她的修饰下逐渐绽放开一朵朵美丽的花朵。

      夜晚便这样在她闲适的自娱自乐中度过。

      直到第二天一早,家门再次被警官敲响。

      印蒂雅死了,自杀!

      她穿着那双漂亮的红色鳄鱼皮高跟,将自己吊死在一棵粗壮的月桂树下。

      也许她也和达芙妮一样,为了逃避某段她厌恶的感情而选择成为月桂树,以此来留存住她的美与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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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和E子的差别就在于,E子享受过程,姐姐只热衷于结局。所以对于E子来说玩的就是心跳23333
    E子从头到尾都在玩语言游戏以及诱导别人,比如琴盒大小啦,比如电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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