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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虚圈,是一片不毛之地。
荒芜,光秃的石英树,这里就连杂草都见不到,除了细沙之外只有石头,灰色、白色,黯淡的色彩,单调的世界。
虚圈的构成很简单,生存方式也浅显易懂。
吞噬与被吞噬,杀与被杀,曾经的他,也是这简单世界的一员,过着粗糙却不必在乎太多的生活。
用一句话不加修饰,那么以前的日子拿‘没心没肺’来形容,大概非常贴切吧！
不过这么说也不大对,蓝染对于‘心’的理解并不全面,他可以用术语诠释‘心’,但所谓的‘心’,真的如同他从书本上汲取到的那些知识所形容的吗？
未来还很长,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蓝染能靠自己得出‘心’的定义。
脚踩冰凉的白沙,维持双手大张的中二姿势,口鼻充斥着虚圈特有的空气,站在大片白沙中的青年深吸一口气。
“——”
饱含灵子的虚圈空气经过呼吸道涌入肺部,再由吐气的行为融入空气中,熟悉的气息让蓝染发出满意的叹息。
就算成为死神在尸魂界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期间享受了各类美食和书籍,但对于骨子里始终残留大虚本能的蓝染来说,果然还是虚圈最让他感到自在。
即便这里无趣到令人发指,没有美食也没有读物。
嗯,回到朝思暮想（并不）的虚圈,该好好计划一番,整顿整顿！
毕竟是要以大本营经营的地方,蓝染正打算勘查地形找出虚圈有发展潜力之处着重打理,却不想,蓄势待发的他连第一步都还来不及踏出去。
就在这时,异变骤生！
庞大的灵压整个照下来,让原本身姿笔挺的蓝染踉跄了下,威力不可小觑的灵压甚至让处于内敛状态的身体出现异常,视线模糊、四肢短暂麻痹。
骄傲如他,怎能忍受自己被压制成这样。
蓝染的眼中闪过凛冽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快速调动体内的能量。
黑色在顷刻间渲染了眼球,棕色的瞳孔转化为华美的银白,伴随着刺目的光,电丝闪过,炽热的羽翼在背后猛然张开。
被阵风刮起的沙尘紊乱飞舞,迷乱了视线,就连蓝染的身影也模糊不清,只余那双锐利的眸若隐若现。
顶着压力的身体在力量解放后变得轻巧无比,以备战的状态迎接,来者毫不收敛灵压的举措显然被蓝染判定为挑衅。
必要时,蓝染不介意动用暴力。
从羽翼中分离出来的炽白光点飘浮于空气中,拥有恶魔之心的炽天使伫立法于荒芜的沙地,似梦似幻的美好画面却无人欣赏。
肌肉微微绷着,习惯了战斗的身体自然地陷入警戒状态,如人饮水,这对蓝染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习惯了杀戮,习惯了战斗,对着逝去的生命可以毫不在乎,骨子里铭刻理智的猖狂。
瞇着眼,极佳的视力捕捉到远方的身影,小小一个黑点以惊人的速度接近,样子逐渐清晰。
早在接触对方灵压的当下蓝染就对来者能耐有一定程度的理解,是个不下于他的强者,如果是虚,也一定是瓦史托德级的大虚。
就是不知道对方接近他有什么目的。
【嗯？那副模样……】
拉近的距离让蓝染足以观察对方,该怎么说呢对方的装扮很有个性,有点动物的影子,包裹身躯的是代表身分的坚硬铠甲,脸部被形状似狼的面具所包附,只看的见那双灰蓝色的眼。
身上还有灰色的皮毛,手脚锐利的爪子,在身后小幅度晃动的狼尾巴,明明是力量完全不下于他的上级虚,却丝毫没有摆脱动物的影子。
带着动物特征的虚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在距离蓝染约略500米处,就像在顾虑什么般的停下脚步,隔着低温的沙地与蓝染遥遥相望。
风卷起沙尘吹过,没有动静、没有言语。
“……”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无人开口,只剩呼呼的风声和蓝染羽翼上跳动的电丝所发出的兹兹声。
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的蓝染耐心告罄,瞇眼瞥了下对方,鉴于对方依旧没有收起灵压,会对未解放身体造成损伤的考虑,蓝染维持巅峰状态的特殊样貌转身就走。
他的时间有限,还有事情要做。
而且,他是有耐心,但可没廉价到这等程度。
蓝染不愿和对方耗,但上级虚可不这么想。
瓦史托德的速度非比寻常,几乎是蓝染踏出第一步的瞬间就移动到蓝染身后,500米的距离被视如无物,瓦史托德并未使用特殊步伐,纯粹靠速度缩短距离。
戒心极强的蓝染察觉身后突然接近的气息,快到让他惊讶,不过对力量和速度都不同解放前的蓝染来说,不足以构成威胁。
运用惯于使用的瞬步拉开距离,草鞋轻巧的踏在沙地,右脚因作用力稍微移动了位置,面对直盯着自己看的上级虚,蓝染面无表情。
“有何目的？”
蓝染的质问没有立即得到响应,瓦史托德沉默了会才开口。
“你是第一个。”
就如同所有虚一样,瓦史托德的声音有种奇异的回音,就像受到敲击的金属器,有点沉闷却又不难听。
蓝染的存在对瓦史托德来说是特别的,也是独一无二的,在他身为史瓦托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生命里。
这是瓦史托德生平第一次接触‘活着’的生物,虽然带着面具的脸根本看不出来,但只要细心点往对方摇动频率不低的尾巴看去,就能轻易看出瓦史托德激动难平的情绪。
蓝染眉头微皱等着对方的下文,纵使聪明如他,也没办法从定义如此广泛的句子中整理出想要的信息。
“你是…第一个,能与我对话的生物。”
明显答非所问,结合之前所承受的庞大灵压,蓝染似乎理解对方的意思。
【是因为灵压太强没有生物能接近吗？但灵压不是———】
脑中倏地跳出一种猜测,淡定如蓝染也免不了抽搐嘴角。
瓦史托德说他是第一次与生物对话。
第一次和人对谈=没经验=什么都不懂=不会控制灵压
蓝染：“……哼。”
以速度甩掉瓦史托德的成功机率不大,最简单且成功机率最大的方法是直接打开黑腔返回瀞灵廷,但问题是---他、不、想。
别开玩笑了!蓝染好不容易才空出时间跑到虚圈找‘新据点’,地的影子都还看不到就要回去,门都没有。
【真是出师不利。】
蓝染叹了口气,他没打算那么早收揽部下的,虽然是迟早的事。
但现在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蓝染开始尝试与史瓦托德对话,交换完名子后话题又绕回最初那句。
“你的目的？”
瓦史托德,也就是柯雅泰-史塔克,灰蓝色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蓝染,那双纯粹的双眼透露出的浓烈情感,是蓝染无法体会的,亟欲摆脱孤独的渴望。
“跟著你。”
“我想…跟著你。”
【所以我这是无条件收获一名实力坚强的部下了？】
蓝染当然知道对方不是这个意思,史塔克的‘跟着’恐怕是字面上的意思。
但他不可能带着史塔克到处走,也不可能带史塔克回瀞靈廷。
“我们可以谈谈,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学会如何控制灵压。”
史塔克虽然很没干劲,但胜在天资聪颖领悟力强,蓝染光口述史塔克就学会了如何收放灵压。
在史塔克学会控制灵压后,蓝染将外放的力量聚合,羽翼消失,妖异的外表退去露出身为死神的面貌,瞧见蓝染的变化,史塔克讶异地瞠目。
“如你所见,我现在的身分是一名死神,不可能让你一直跟着。”
“死神？”
“不能理解吗也是,你根本就没和人接触过。”
“同我这般穿著就是了,死神为一个大型团体,也可以区分为一种职业。”
“阿…”
史塔克像似突然想起什么般发出一节单音,停顿了下。
“我记得,就是一见到我就拔刀,却连接近都做不到就被(灵压)抹杀的人,原来那就是死神。”
莫名有种冲动回去砍杀猪队友的蓝染：“……”
“咳。” 发出象征性轻咳以掩饰自己难得的尴尬,蓝染将话题拉回。
“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一直让你跟着就对了。”
“……”
史塔克不说话,睁着像是没睡醒的眸子看着蓝染,摆明不配合的态度。
好不容易,有机会挣脱一直以来如影随形,无时无刻折磨着他的孤独,这样的机会怎能轻易放手？
当然要紧紧握牢。
已經不想…再一個人了。
见史塔克沉默的态度,蓝染眉头微皱。
思考了会,蓝染决定先带着史塔克去寻找虚圈据点,之所以改变主义,当然不是看对方低落消沉怕寂寞而良心发现。
良心蓝染表示他不需要那种拖累般的东西。
决定暂时带着史塔克,是因为多一个打手他就可以少出份力。
就算史塔克没和人接触过,战斗技巧不见得搬的上台面,但好歹灵压了得,真打不过灵压一放也能死一片。
就当是顺带,也省得麻烦。
“算了,跟就跟吧。”
蓝染转身离开,不多做解释,他认为自己做事没必要告知任何人,哪怕是未来的属下。
史塔克眼睛闪过喜悦的光芒,赶紧跟上蓝染,蓝染没说要去哪、做什么,史塔克也不在意。
讨厌孤独的史塔克很容易满足,他的要求不多。
只要有个伴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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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篇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萌大叔
哈哈哈哈哈
话说史塔克瓦史托德型态是作者依自己喜好设定的啦（（禁不起考据ww
史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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