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奇妙的夜晚

　　那是一个圣诞节的晚上。
　　我在湖边看到一个男孩。
　　我确信他是突然出现的，非常奇妙。

　　他穿着金红的格兰芬多院服，虽然式样和材质有一点不同，但是一眼看过去，就是鲜明的格兰芬多风格。
　　他头上顶着乱蓬蓬的黑发，碧绿的眸子在暮色微沉地暗蓝天空之下，显得非常鲜明。

　　“男孩，你来自哪里？”我问他。
　　这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仿佛我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似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认识我？”他反问，是惊异的语气。
　　也许我应该觉得他自大而又失礼，但事实上，他的反应让我愉悦的想要微笑，我的确笑了，于是这个男孩红了脸，下意识的抓了抓脑袋。
　　他语无伦次地说：“我并不认为你非得认识我——天哪——听上去像是狡辩。”他扯着头发，把头发弄得更乱。
　　“好了男孩，别那么紧张。”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我往常做的那样。
　　他有点不自在的扭过脸去，耳尖通红。
　　“我是说，某个人他一定会说——是什么令你自大到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该认识你？”说到这儿他的语调低了下去，眼中浮现出怀念和悲伤。

　　我的很多学生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甚至是他们，我的伙伴，也曾这样脆弱过。人的成长过程中总会经历一些伤痛的转折，这仿佛是命中注定的来自梅林的考验。

　　“你姓波特？”
　　“嗯？”他又是愕然又是怀疑的看着我，那怀疑令我难过。
　　“我并非出于某种目的，你没有注意到吗？在你身上大概发生了一件奇妙的意外。”我看着他。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不自觉紧紧抓住了自己的魔杖。
　　“这是哪儿？”他下意识的举起魔杖指向我，但又马上有移开了。
　　他咬了咬嘴唇神色痛苦：“你不是坏人，对不起我只是下意识的……”
　　“并没有什么能判断我不是坏人。”我严厉地说。
　　她愣住了：“但是刚才你并没有……”
　　“我的目的不一定是要你的性命，波特，你就不能用你的大脑做更加谨慎的判断吗？”
　　她张大了嘴，然后碧绿的眼眸里浮现出泪光。
　　太阳已完全落下来，积雪伴着满天星辰让四周如同白昼。
　　“是的，这样的提醒我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他微笑，带着泪痕。
　　我也微笑，然后抱住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抚摸他的乱发让它们变平整，他也渐渐放松下来。
　　“而且这里是霍格沃茨，对吗？”
　　“是的，这里是霍格沃茨。”我肯定，语气中带着眷恋和自豪。

　　“以前也有人给我这么温暖的感觉。”他轻声说。
　　“生命中总会出现这样的人的。”我说，“我有个朋友，他是个自大狂。”
　　说到这儿我停下来，听见他轻笑。
　　“当然他非常聪明，并且只做他认为正确的事，他遵循自己的准则，其他人的都不听——然而最初的时候，他有听从的人，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因为是他的母亲，对么？”
　　“血缘并不是唯一的。”我说，“有时候灵魂比她重要的多。”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遇见谁生命中的温暖的。”他说，眼光复杂。
　　我在雪地上变出了一条毯子。
　　“我们坐着说。”我拉着他坐下。

　　“我有个朋友，他是个骑士。”
　　“骑士。”他露出兴奋的表情，这神情让我明白了什么。
　　“他是的，他是个骑士，在他不知道他是个巫师的时候。”
　　“他的父母不是巫师？”
　　“是的，不是或者其中一个是，这就连他也不知道。”
　　“那么他是个孤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若有所思的夹杂着痛苦的神色。
　　我感到难过：“被教会孤儿院收养的小巫师，从小所受的教育都有关基督。”
　　“他没有魔力暴动？”
　　“有的，经常——他的魔力很强大。”
　　“哦，难道他们不介意吗？”他的双眼闪闪发亮。
　　“并非不介意……”我不再说下去，他有些急切的看着我。
　　于是我只好继续说下去：“然而那终究不是属于他的世界。”
　　他好像是从我的脸上看出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他成为了魔王？”男孩问。
　　我为他的话感到好笑：“生活不是童话，何况他是个骑士。”
　　“的确有人成为了魔王。”他低声喃喃。
　　我情不自禁地开始猜测男孩的来历，我的大脑里面几乎成就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望着广阔无垠的天空，我的思绪无限扩大，然而我最终将它们打散。
　　过了很长时间我才继续说话：“他仍然是个骑士，只是是属于巫师的骑士，他的青年和少年时期全是杀戮与阴谋，但他至少有个信念无比清晰——”
　　“什么？”
　　“为了自己所认同的一切。”
　　“为了正义？”
　　我不再说话，算是默认。

　　他躺在毯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脑袋后面，望向星空，星空像是漩涡，我不知道它通向何方。
　　“爱和信念。这曾经都有人对我说过。”他低声说，像是呓语，“但是这些东西我都失去了。”
　　“他们不可能离开。”我说，在这个时候他的发丝从额头滑落，我看见他的额头上有个特别的伤疤，像是闪电。我伸手触摸他时他有些慌乱，但当我望向他的眼睛，他眼中的紧绷终于慢慢松懈。
　　“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他说。
　　“祝你想去做的。”
　　“可是，那些已经完成了。”
　　“梦想从来不只有一个，在我们处于某些事情的时候，我们的梦想从来没有停止更新过，这就是另类的欲望。”
　　“我还是不是很明白。”
　　我看着这张带着青涩的脸：“为什么不先做再说呢，你是个格兰芬多不是吗？”
　　他的眼睛亮了：“我只是格兰芬多。”他快活的笑死了，“我居然没有注意到这点，大概我把它和我的眼镜一起丢掉了。”
　　“看来你有很大的改变。”我忽略掉眼镜这个陌生的名词。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
　　“我们也无法确定就算不上好，但至少你经历的一些能让你改变的东西。”我微笑，“我想和这个伤疤有关。”

　　“你真是一位美丽而睿智的女士。”他起身。
　　不知为何，我知道他将离开，带着他波澜壮阔而又小小的秘密。
　　“听说古时候魔力强大的女巫，通过名字就可以施咒。”她说，带着小小的狡黠，“你一定是一个魔力强大的女巫，你看上去那么年轻而又美丽。”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
　　“你可以叫我奶奶啦。”我笑着说。
　　“我叫哈利·波特。”男孩哈利带着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兴奋而又紧张的语气说。
　　我看着这个男孩年轻英俊充满希望的眼睛，星光在他身边聚集，让他像是神话中的诸神般充满奇妙的力量和信心，我情不自禁地开始猜测，圣诞节和男孩，奇妙的夜晚，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我记得也是一个夜晚，我们四个人摇着小船，在充满水汽的空气中穿过山洞打开岩石，在一片星光之下我看见霍格沃兹，它出现在我们眼前，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与温暖。
　　“赫尔加·赫奇帕奇，奇妙的小哈利。”我再次微笑。
　　男孩的脸上混杂惊异与了然，然后他笑了，带着快乐的笑容逐渐消失。

　　那一年，四巨头中的最后一个，193岁的赫奇帕奇离开了霍格沃兹。

　　——我所有的信念和所有的温暖都在这座城堡中，然而也许的确是时候去远方，寻找新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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