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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笙小剧场《他乡》
默笙小剧场《他乡》
赵默笙的人生是一个不能复制的反转剧。。。初看一片喜气，中途哀鸣四起，最后全场起立。。。
这期间有着太多的折磨和压抑，而这一切都掩盖在了她看似单纯乐观的外貌下。。。
其实她好想要一只手支撑她爱护她。。。
所以，在这个很古老的屋子，美国这个他乡，只因为有以琛这样一个她心之所想的人，她就变得很勇敢。。。
以琛握着默笙的手等着她放下，等着她交托。。。
默笙坐在沙发上靠着以琛的肩头：“以琛，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妈妈不爱我。。。很小很小我就知道，我没有很淘气也不喜欢我。。。我画画一百分也不喜欢我。。。我发烧也只是要我去找爸爸。。。”
以琛听到这里，不自觉的单手抱紧她：“也许她只是。。。”
默笙靠在他的肩头：“但是我有爸爸。。。”听到爸爸，以琛的手僵硬了一下。。。是啊，在默笙心中，她的爸爸才是她的英雄，有了爸爸默笙才会变得乐观坚强，不管这个人对于我意味着什么，他都是默笙的天。。。于是：“他作为你的爸爸他做得很好。。。”
默笙沉浸在对爸爸的回忆中欣慰但是苦涩：“我的爸爸很爱我，他总是说我是上天给他最大最好的礼物，因为有了我他变得很快乐。。。他说他要为了我做到最好，他要给我所以能给的。。。当时不知道这话的真正含义，直到爸爸去世，我才知道我的爸爸能为了我做到什么地步。不管他对别人怎样，对我他就是最好的爸爸。。。”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以琛的衬衫上，热烫的几乎能够灼伤以琛的肩膀。。。
默笙还在回忆爸爸：“我的爸爸是有点溺爱我的，很小的时候因为我爱吃冰淇淋，他偷偷给我买却忘了口袋里钱不多了，买完冰淇淋我就趴在他的背上，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问他为什么不坐车回家，他就说回家的车费变成冰淇淋被我吃到肚子里了。。。我上小学有一次需要画蜡笔画，很不小心弄得衣服上都是，很脏，妈妈批评我，爸爸在一边就说，不要骂我我还小，然后就开始给我洗衣服，但是怎么也洗不到，于是我爸爸就说乖女儿，你看这个是多好的画板，爸爸和你一起把它画上图画。。。于是那件可怜的衣服就这么无辜的被糟蹋成了抽象画。。。”本以为这是个笑话，但是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涩涩的苦苦的。。。
除了轻拍默笙，以琛觉得自己做不了其他的。。。默笙：“以琛，其实我爸爸也算是传统的有点固执的，其实他原先也想要个儿子的。。。可是我妈妈似乎不想吧。。。我的奶奶爷爷去世前其实不是很喜欢我的，因为我不是他们想要的孙子吧。。。但是爸爸在我懂事以后从来没有像爷爷奶奶一样，他总是说我很棒，会是最好的。。。还说有我就够了。。。以琛，你知道吗，最坚定的支持不是什么爱我心疼我，而是有我就够了，这种唯一的不可替代的才是我这个其实并不是很优秀的女儿最需要的。。。”以琛摸着她的头“是啊，有你就够了。。。”我也一样。。。默笙却以为他是认同她的说法，继续说下去：“然后我上高中，本来妈妈希望我去那个最好的高中，对了，以琛，你是XX高中的吧？”
以琛点头。。。默笙不无遗憾的：“要是我早知道啊。。。”以琛挑眉：“你想干什么？追到高中凌虐我的高中生活？”
默笙被他的措辞逗笑了，带着眼泪的：“我到底得罪你有多深？你居然用凌虐。。。”
以琛：“文科生总是说话有点生僻。。。”默笙：“根本就是傲娇。。。”
以琛觉得不应该重点在自己这里：“那么上了大学你爸爸还是这么溺爱你？”也包括让我去给你当伴读？
默笙叹气：“以琛其实我不应该那么早就告诉我爸爸的，也许是我的态度吧，让我爸爸有点担心吧。。。”
以琛觉得有点很重要的讯息呼之欲出：“你和你爸爸怎么说的我？”
默笙回忆道：“我对我爸爸说不想回去过十一长假。。。我爸爸就故意逗我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当时你啊稍稍有点动摇的那次，我就很藏不住的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很好很好的。。。”
原来，是默笙态度有点少女的迷恋才会让赵清源和自己那么早的摊牌，在调查自己身世飘零，溺爱女儿孤注一掷的想要利诱自己给女儿找一个临时的保护伞吗？但是却找了一个最坏的选择。。。要是自己不是何汉山的儿子是不是这一切变得简单顺畅的多呢？命运总是这么残酷的把不好的事情叠加到了一起。。。
默笙接着说：“我爸爸就很紧张问你是怎样的人，我就说了你很多好话。。。”
以琛苦涩的：“你显然夸大了我的好，所以。。。”
默笙突然想到了：“所以什么？。。。”不会吧，十九岁的赵默笙想不到，二十六岁的赵默笙不敢想，难道？。。。
以琛看着猛然坐直的默笙，沉痛的：“显然他对你爱比你想象的还要深。。。”
默笙发抖的看着他：“你是说。。。”
以琛垂下眼睛：“默笙我没有那么好，最少我没有那么冷静，在你父亲找过我的当晚，我很遗憾我不够冷静。。。”
默笙惊讶的捂着嘴。。。果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吗？
室内环绕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压抑，以琛看着默笙：“你父亲找过我。。。也就是我说那些话之前。。。”
默笙几乎是喊的：“他说了什么？”
以琛想了又想，决定能告诉她的也要少说：“一个爱女儿的父亲希望女儿能够最好，包括一个男朋友的悉心照顾。。。可是当时的我做不到。。。”搁在现在以我对你父亲的执念我也一样做不到吧，可是我会忽略他是造成我父母去世的间接原因，我会绕过他，我只想面对他是赵默笙父亲这个身份。。。但是二十岁的我没有那么好的分析忍耐力，我做不到无动于衷啊。。。也许我真的没有你那么深的感情吧。。。
默笙沉默了：“以琛，这些我是不知道的。。。我很抱歉。。。”
以琛：“我很后悔，我说了那些。。。但是我其实是想要和你说清楚的。。。但是我迟了一步，我以为第二天来得及。。。但是我错了，道歉一定要尽快。。。因为一个错失就是七年。。七年。。。时间不能用长短来衡量，但是七年。。。换算成分秒，那是多么反复的凌迟。。。而我在这分分秒秒做的是怨恨你。。。怨恨你的远走高飞。。。毫不留恋。。。”
默笙对于远走高飞觉得特别讽刺：“以琛我不是远走高飞，我是被生生折断了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
以琛听到她的形容：“虽然你父亲没有陪着你，但是我不相信他不会安排你在美国的生活，你怎么会？”
默笙：“以琛，我是一个很感情用事的女孩子，我不能离开爸爸因为爸爸疼爱我，我不想离开你，因为我只喜欢你一个，但是你们却都不要我，一个骗我去美国度假散心从此再也见不到了，一个因为我不知道的原因说但愿从来不认识我，这一天我的希望都碎了。。。我在美国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朋友，可是我连回来的可能都没有。。。。”
以琛终于发现最大的症结：“为什么回不来？你不敢回来？怕被牵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默笙抱着膝盖，头埋在双腿之间：“我回不来，我的护照被我爸爸在美国的朋友扣住了，三年啊。。。我也不敢偷渡，我根本回不来。。。”
这些是以琛连假设都不能想象的，赵清源为了女儿做到了连最后一面的冒险都不愿意吗？他这个男人对于女儿来说真的是做到了毫无保留。。。何以琛，这样的赵清源你比得上吗？在对待默笙这件事情上，你有资格怨恨吗？你还能有一点点的怨怼吗？
把整个默笙圈住：“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想不到。。。对不起。。。我不知道。。。默笙。。。你受苦了。。。”
默笙脑袋还是埋在膝盖间：“以琛我不是怨你，但是你知道你一在美国出现在我和应大哥面前，什么都不说，就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一样，我就觉得你好可恶。。。明明是你要我离开你，然后也是你要我和你走，甚至后来要我做你女朋友，说我们没分手。。。我好几次都想要打你。。。”停了一下抬起头“我真的想过要打你，也许打不过，但是我赵默笙活该被你欺负到死吗？就因为我喜欢你比较多我就该一辈子听你的？”这个时候的赵默笙像极了说狠话但是下不了狠心的纸老虎。。。
以琛把她哭乱了的头发别在耳朵后：“我是该打。。。我才知道我真的该打，你可以随便打，但是不要离开我。。。离开了我还要追过去给你打很辛苦。。。”
默笙幻灭的：“以琛，真没想到这些话会是你说的。。。”
以琛暗淡的：“要是你也同样不相信七年前的话是我说的该有多好。。。”
默笙低头：“也许我们总是差点缘分。。。”
以琛一把拉过默笙，这个沙发本来就小，这么一拉，默笙倒在了他身上，还来不及坐好，以琛就狠狠的抱紧她：“我不相信缘分天注定，你走了可是你还记得我，你嫁人了但是你还是你。。。你信命吗？你要是信命的话我就告诉你我的命是我自己掌握的，知道吗？不许你认为什么缘分。。。缘分就是七年你和我还在一起，还有什么缘分比这个更深。。。”
默笙看着他：“要是我不在洛杉矶呢，要是真的变心。。。”这个字眼从今以后也不许出现。。。赵默笙的字典能用的词汇越来越少了。。。本来是很悲情的诉苦。。。但是为什么一旦谈论这些个词汇就变得这么热呢？。。。
以琛实在不是想要怎样，但是每一次想到分手，变心这样的字眼从默笙口里说出，以琛就想要封住她的口，想要把她带回到七年前那个叽叽喳喳的时代，真心后悔啊。。。可是时间已经流失了。。。每次看到眼前的默笙，就会不自觉地想自己荒废的七年，差点失去默笙的七年。。。
詹姆斯的话，要是他们没有分手，他可能早就和默笙也能在自己的家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也许。。。也许是最残忍的美梦，注定得不到而且真实的可怕，他不能想也许，他要想将来。。。将来都是很好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因为默笙还是他的。。。
以琛不舍的放开默笙故意咳嗽一下：“继续。。。”
迷迷糊糊的默笙：“继续什么？”要是默笙没有那该死的离婚判决时限，也许这个继续就不一定会发展到什么地方了。。。
以琛摸摸她发烫的脸：“继续讲你的故事。。。”
默笙有点接续不上：“讲什么？讲到哪里了？”
以琛也忘了，于是无所谓的：“那，你在美国为什么过得很苦？那爸爸没有给你钱吗？”
默笙低头：“给了，很大一笔，都把我吓了一跳。。。但是我一想到这个钱可能是害死我爸爸的罪魁祸首，我就特别害怕它，所以我再一次华人大捐款就把它们都捐出去了。。。”
难怪。。。傻默笙。。。：“那你怎么生活啊？就没想过吗？”
默笙还是靠着他：“我一时间没想那么多就想，要是没有这笔钱，爸爸会不会不会死，我们会不会就不会分手。。。一切能不能回到过去。。。要是真的能回到过去，我一定对爸爸好，让他不为我操心，我一定要很努力读书，不让你皱眉头。。。可惜。。。回不去，就算是钱没了。。。也回不去。。。”
以琛贴着默笙：“那你一定很苦。。。你一直娇生惯养，你怎么熬过来的？”
默笙：“好难熬的。。。我要不是不敢忘了我是赵清源的女儿，绝对不能做没有品格的事情，我也许为了生存就辍学了。。。然后要不是珍惜你曾经喜欢过我，我也许就将就了。。。”这个将就是什么，以琛真的害怕了。。。“不要将就。。。请你不要将就，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我的。。。所以你出现了，别的人就成了将就，而我不愿将就。。。你也不要将就好不好？”
默笙回靠他：“恩，好，我们不将就。。。我们是最好的。。。”把自己拉高到最好有点不好意思。。。
以琛：“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默笙叹气：“要上课，要打工，还要自己做饭。。。”
以琛：“那你的做饭真心水平不高。。。”
默笙低头：“那个是真的没天分。。。”
以琛：“我的默笙其实很坚强。。。”这就是你的啦？
默笙也对“我的默笙”有点电到“还有就是我英文好差的。。。经常走错路，越走越远。。。这个时候我就想我要是四级考试过了是不是就好点？”
以琛觉得告诉她真话真的很没意义，于是：“那你现在口语对话非常好是不是因为奋发图强？”
默笙：“说被逼无奈更贴切。。。因为我找了中餐馆打工的机会，虽然是中餐但是来的几乎都是美国本土的想要尝试中餐的。。。我就想天书一样。。。看着客人急我更急就怕老板把我炒鱿鱼然后我下一顿饭就没了着落，然后我每个月交房租的时候都是最后一个，房东看着我的一把零钱就总是皱眉，还问我能不能一次交三个月的。。。可是我没有钱，都交房租我就没有饭钱了。。。”以琛摸着她的手，想象这双手端盘子，洗盘子扛器具，再看看这张脸，挂满泪痕的样子：“那怎么认识应晖？同情你所以和你假结婚？”
默笙摇摇头：“不是同情我，是同情小嘉。。。”
小嘉？这个是个转折性的人物，：“我可以知道吗？还是你不想说。。。”不说就算了。。。只要你的心是我的我不在乎。。。
默笙觉得也没什么，其实应晖本身没错，只不过，没有夫妻缘吧。。。还好他们有兄妹缘。。。
“我以前有个邻居叫娟姐，她为了绿卡嫁给了一个美国男人，生了一个小孩小嘉。。。其实娟姐很单纯一辈子要是这个男人没有家暴，估计虽然没有爱也会对付过下去。。。可是为了保护小嘉，娟姐误伤了丈夫，被起诉，丈夫本身也有暴力倾向，所以我想要收养小嘉，于是就想要着写信给应大哥请他资助我当时的五百美金。。。”
以琛打断她：“你和应晖之前就认识？”
默笙：“就是在我父亲出事之前，我手里有点自己的零用钱，五百美金，看到应大哥在报纸上登的急需资金搞项目的消息，我就给他邮去了。。。我当时就想要是你在这种情况下也是需要人的帮助的吧。。。”
以琛看着她：“傻子。。。”后患无穷啊，还好应晖是个君子，不然真的好险。。。
默笙模糊重点：“傻人有傻福。。。所以我和应大哥假结婚收养小嘉。。。”
以琛知道一定是从那时候就有点不那么单纯了，但是应晖应该更深沉的没有表现出来。。。应晖。。。真的就像他说的他不是输给了我而是输给了默笙的痴情。。。所以我的默笙真棒。。。
想到应晖，默笙就想到了应晖于是受伤的人：“应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他去香港会不会回到上海找他的前女友呢？”默笙还是认为自己不能忘情，应晖也一定是长情的人。。。
以琛觉得真实才更残忍，所以，他对应晖做了不是很真实但是很客观的善意的假话：“不是所有人都是够幸运得到最真实的爱，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守得住寂寞。。。更不是所有人失去了还能找回来。。。”
看了一眼默笙：“所以我们要珍惜，今天，和未来。。。”
默笙靠着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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