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街生人勿近

作者:抓住夏天的尾巴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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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踪



      钥灵动作迅速,很快翻腾如海浪一般的黑色烟气呼啸着悉数回到了钥匙中。
      这是否表示两个变态已死,蛛怪已死?

      我无从求证,也无力求证。
      只能这样去相信喻叔给我解释的两界之钥运作的原理,以血为媒召唤出钥灵,说出生祭何人何妖,等待钥灵食其供奉。

      老实说,这东西要是落在旁的心存歹念的人手中,不定会掀起多大的乱子。
      并且我深知这东西不属于人间,也本不该是由我掌控的东西。我虽然不会肆意去使用它无辜夺取谁的性命,但是怀璧其罪,万一有一天谁抢走了它,终究是会危害世间。

      然而解除人心被恐惧的钳制才是这场营救最为艰难的部分,我得连哄带骗地才让那些女孩们相信男人已经死了的事情。
      后来的我不记得那一个小时里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说的话后来也一个字都不记得,隐隐的我意识到这里波动着能够影响意识的能量场,尤其影响着记忆。

      它似乎是一种神隐的手段?

      运作两界之钥,将钥匙插入门锁,这扇门便对接了家对面早已空置多年的旧房大门,那时门外的景象里天色近晚,路人无多,干货店卷门下拉,“店主有事,近期不归”的纸张还贴在门上。
      是啊,喻叔他们忙着去处理A-977异界的事情还未归……

      猛然间,我意识到拯救晏久的事情被无限期搁置,会不会也是这种神隐的手段,是C-634的异界怪力向我们空间侵蚀的一种表达?它能影响我的意识,又怎么会不能影响其他进入的人的意识,而那些人在敲定营救晏久的计划案上却是有着能够影响大局的决定权的,一票否决制。

      女孩们子们一一出去了,我将昏迷的那个女孩也背了出去放在路边,怕异界之门关闭,只好骑在门槛上给会场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接人,便再次返回了那栋诡异的房子。

      后来我想了想,其实骑在门槛上这个动作好像没有任何意义。谁又告诉我了异界之门这样就不会关闭了,好笑。

      “等着吧,我安排了人过来接你们。”

      与我谈过话的女孩笑了笑:“谢谢你,你救了我的朋友。”

      说完,她往78街的方向飘去了,消融在了结界的白光里。这个时候妖街的灯火才刚亮起来,暖暖的照进人的眼里。

      我才意识到原来她已经死了,是鬼。

      折返后,空无一人的回形的走廊上涌出了大片不明来历的浓雾,令人伸手不见五指,还好我的符人身上的符文金光闪闪的方便我辨识跟随。

      就那样一直跟着符人下到了地下室,人骨嶙峋处浓雾消散,那里女孩口中说的大蜘蛛根本就没有死。

      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想起了喻叔说过钥灵也并非无所不能的,看来这个大蜘蛛就是钥灵啃不下来的那个硬骨头。

      我对蜘蛛当真没有什么研究,又极其讨厌爬虫一类,所以见到这蜘蛛长得满背的眼珠子也不知道它算不算长相奇特了,恶心倒是可以肯定的。

      地下室空荡得很,大概有一个室内篮球场那么大。大蜘蛛结了半房间的白网,可能是嗅到了我的气息,又或者我踩到了看不见的妖气蛛丝触动了它,毕竟地上蒙上了丝丝蒙蒙的白霜一样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此刻它正小心翼翼地顺着一根粗得能入了我这近视眼的白色丝线爬过来,顶着那满背黑乎乎、骨碌碌的眼珠子。

      “你叫……”

      怪异的,它好像说了话,然而金蝉灵力一震后我早迫不及待,不,是早怕得不行地拿出了我最喜欢用的丙午二重阳火符启动甩了去,符术的火舌直直地向大蜘蛛扑过去,大蜘蛛燃烧起来,它剧痛着发出各种女孩的惨叫声,那瘆人的背景音乐下我想着它是想说什么来着。

      我叫?我叫什么名字吗?关你个妖怪屁事。

      蛛怪死后,符人走到了对面的墙壁下,那是蛛网的正中心,浓密粘稠的蛛网被灵火烧过一层却仍然没有烧干净,凹凸不平地像是融化了一半的棉花糖扒在墙上。

      此时我注意到符人的躯体开始从边角处一点点地在消散,他扒开了蛛网露出了及地半米的墙壁上隐隐可见的洞道。

      黑漆漆的里头传来隐隐风声,我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看头顶,那些方形的地砖镂空很是熟悉,原来那个房间联通着这里。

      这并不是很考验智商的领悟令我心中一片恶寒,至始至终我都没明白那诡异的姿势有什么意思。
      然而我差点忘记了变态的行为可以从来都没有逻辑,只不过却可以铭刻在那些受害者心中成为有所意义的姿势,代表着恐惧,劫难。

      符人迈了一脚进去了洞道,我打着手电犹疑地跟在他后面,然而还没有走几步,我的符人已经化作了点点光辉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张引路符终究是有时效的,我不免有些遗憾。

      我继续沿着洞道走着,竟有些想念那伴我几个小时的符纸人,他没有眉眼,只是一张生了手脚的纸片,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与这样的存在生下了感情,原来我遗憾的并非是纸符的失效,而是这引路符有了时效后,也像符人也会有生死一样。而生离死别,终令人难受。

      洞道沿途堆了些碎骨,墙壁上是层层摞层层的有些风化了的蛛网物质,在那一阵阵阴风的吹拂下扇动着大片半剥落的蛛网,偶尔撩到了我的额头、脸颊,能够吓得人叫出声来。半途碰上了一群小号的蜘蛛怪守在巢穴周围,发现了我要围攻我,我只得又甩了一张火符准备烧了它们。

      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只蚕食邪气的灵火竟然灼人的很,熊熊烈火在狭窄的洞道里左突右窜,我差点也死在当场。
      至此,我竟不大记得要去做什么,我蜷缩在那里想了很久,我,我,我是来找晏久的。

      等我有些脱水地顺着洞道走出,那时外界是白天,天空染上了些微的黄色,烈日炎炎,没有什么风,正碰上了一群斯巴达风格服装的人领着一群孩子在祭拜什么。

      我眯缝着眼睛与他们对视着,耳朵里一阵耳鸣。
      我想我来到了里层的异界,抵达了晏久所在的时空。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走出来的地方正是他们的一处古老非常的“打怪圣洞”,这个时空的居民孩子的成人礼便是出入洞道猎杀怪蛛。等他们发现要打的蛛怪被一窝端了,我便有了勇士的称呼,被簇拥着迎入女子勇士队。

      可能是因为我杀死了那一窝蜘蛛,也可能是杀死了那只大的公蜘蛛,那个山洞突然坍塌了下来,再也无法原路回去小门那里,也意味着如果我回去了现实世界,再也无法循着这个轨迹找到这处时空,除非生祭发动两界之钥,而这钥匙不吃蛛怪。

      于这一切,不知道小门是否早有感应,在找到晏久之前,我没有回头路。

      异陆长夏无冬,炎热非常。
      一个星期的摸索后,我的调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我知道了晏久的去向。

      这个时空的人说的话倒不难懂,大概是因为原本就是从现实某个时空分离出去的,又时不时会有现世的人被不小心传送到这里,所以我们言语沟通上没什么大的障碍。

      不过这里的文明还相当滞后就是了,有国王,有奴隶制,有修建得蔚为壮观的角斗场。
      因为有国王,然后还有数量庞大的国王军,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因为现在我要救晏久的话,需要对抗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
      只因为晏久已经与这个国家的王为敌,原因说来话长。

      调查下得知晏久这家伙不小心当了这个国王的训蛛师,本来极得恩宠,顺风顺水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又忽地自暴自弃了,蛛怪也不训了,架也不打了,沦为阶下囚。
      阶下囚的他,沿途都有重兵把守。

      而在这个国度人需要和蛛怪厮杀的背景下,国王养什么蛛后我就不吐槽了,关键是蜘蛛吃的伙食是人,也就是奴隶。晏久那家伙不当训蛛师后便被关进了牢里,国王再三派人规劝挽留无果后又下放,一路到了最为低等的奴隶室,奴隶室里的人虽说朝生暮死,但打打架还是有活的可能的,而晏久还不打架,连角斗场都混不下去就直接被抬去了蛛房。

      说起因为有角斗场的存在,每天都有大量新鲜的尸体供给蛛房,不会直接投喂活人,而晏久肯定是动了谁的奶酪,那人迫不及待想整死晏久,所以还是活的,角斗场都没待上一天,就放在一堆尸体里送到蛛房了。也很讽刺的,从前训蛛的人,沦落到成为蛛怪的食物。

      然后我就一路暗中调查,一路从王宫大殿追到了牢所,又从牢所追到了角斗场,再从角斗场追到了蛛房,麻耶,真是折腾死我了,总算是赶到了。

      那天,天气很热,异常的热,可能是因为我激动的心情,可能是因为我口渴得不要不要的,反正等我查到晏久新的落脚点在这里,再气喘吁吁地赶到蛛房,传闻中晏久的几个心腹下属早扒在铁栏上围观了他半天了。

      带着红领巾的五个斯巴达?

      我又气又笑地扒在铁栏上,看着晏久光溜溜的被叠放在那堆男人新鲜的尸体里,琢磨着他真的是活的?也不嫌压得慌。

      而一旁两名奴隶穿戴的人正用着小板车将这些新鲜的尸体三三两两地运到紧邻的蛛后所在的蛛房,像是动物园里给大猫投食的饲养员一样。

      诶,说起动物园,所谓的蛛房简陋得很,真的就和动物园里的笼子一个样,能在A笼子外清清楚楚的看见被养得硕大的蛛后和它产的小蜘蛛们,只不过A笼子外没有多少人敢围观罢了。

      那钢铁的围栏只圈得住蛛后,圈不住小蜘蛛,但是小蜘蛛也不见从笼子里溜达出来,估计是怕被人杀了吧,我一脚能踩一个。可能是因为被饲养的关系,这些小蜘蛛没什么攻击性,懒洋洋的爬动来爬动去。

      与之不过一扇铁门相通的B笼子略小些,存放着蛛后的口粮,也就是赤条条光溜溜的新鲜尸体,而晏久此刻正“躺尸”在里面,他身上叠放着三个洗刷干净了的死去的奴隶男人,不恰当地形容,真像是码好的粮袋。

      我不知道现在能做些什么,不远处还戍守着不下百个国王的卫军,除了喊喊晏久。

      蛛后就在隔壁,他已经被打上了食物的标签。

      我反思着调查的过程中有没有人骗过我,会不会晏久早死了,毕竟死沉死沉地压着三个尸体在身上却纹丝不动的,怎么说也不像还活着的样子。

      “喂!晏久!”我抓住铁围栏大声地喊着他,有些生气有些不甘:“你真的死了?!”

      晏久蹭的推开了身上压住的身体,吓得给蛛后投食的两个奴隶半坐在了地上。

      他的几个心腹手下彼此安慰着说着,翻译过来就是晏久还活着什么的话。而我喜极而泣地看着晏久,他站了起来,有些虚弱不堪的样子。

      “晏久!晏久!”我继续喊着他,可是晏久明明对声音有了反应,却并没有认出我的样子,他没有看向我,径自推开了A、B笼子之间的铁门,向着隔壁的蛛后就走了去。

      自动投食?

      我吞了口口水跑到隔壁笼子前扒在铁围栏上,一旁的守卫驱散着涌动不安的人群,好在晏久曾经的心腹红领军以一当十地对抗着守卫,不至于将我也赶走。

      “晏久!晏久!危险啊!”

      那时笼子里的蛛后向晏久移动了一些距离,晏久的眼神却不像是捕捉到危险临近样子,茫然而呆滞。

      我不停地大喊着,蛛后的一只触手拨动着晏久的胳膊,而晏久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就在我启动了火符的同时,晏久早已运作了术法,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画好了血符照着蛛后的口器之处拍了下去,蛛后的蛛丝像是摩丝喷雾一样噗噜噜地飙出了笼外,浓雾弥漫开来,炎热的气候骤然寒凉了几分,蛛后的惨叫不停,那是很多男人的混音,这场景和我杀死那只公蜘蛛的场景极为相像。

      我终于明白了浓雾的由来,原来蛛怪受伤的时候会散逸这东西。可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了,那时守卫胡乱地抓捕着过往逃窜的人们,我趁乱定睛细看,浓雾之中早已没了晏久的身影,慌乱一片中有守军拿钥匙开门,估计是想试图阻止晏久挽救国王的爱宠,彼时一声闷哼后只有那B笼连通外界的铁门清晰的嘎吱作响。

      “晏久!!!!!!!!!”

      浓雾至深中我狂喊着晏久的名字,可是他却没有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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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婆的春天




    暗夜




    大师捉鬼很苦逼




    深巷月,井梧桐




    拈花一笑坠红尘
    那一世奴着戎装,但求与君执手。



    执子步仙魔
    未曾为祸,六界不容。仙身尽毁,独身永归。何以为局?何以执手?执子步仙魔,我与你,共踏年华。



    一“吻”封唇
    强推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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