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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
经过了这样一番惊吓,我终于应了旦殷说的搬到了他们的宿舍,男宿3-101室!
到空房间拖了一张床放在里间的墙角,就是我的床位了。
所以房间显得有点挤了,过来串门的家伙也多了。来串门的那群家伙戏谑着谈论我被紫星折腾的经历,说是声讨,其实不过是想听个热闹。
这些人也真是有劲头了,不是说凌晨1点还有个大型驱鬼捉妖战斗吗,一个个闲散地到处溜达,似乎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当然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宿管查房,立些不允许女生进男宿什么的规矩。
人都走后,我躺在床上,盯着墙皮剥落的天花板:“你们当时在干嘛,为什么不接我视频?”
喻叔:“在地下仓库没信号。”
旦殷瞧我,摇摇头:“你也是点背。”
我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就没有运气好过。”
杨文立在我床边:“怎么贾艳就挑了你?”
我摆摆脑袋:“可能她看得出我急着洗澡,不会在意那么多细节容易上钩吧。”
后来才知道在浴室里碰到的女生是紫星的人,叫贾艳。
一等捉妖师,最厉害的捉妖方式就是神魂出窍,也就是我看到的那一幕,同时贾艳在行内算是有特色的捉妖师。
什么特色?会演戏骗鬼骗妖。
我也领教过了,不单单是道术厉害,还真的会演戏,称得上是影后。
吓傻神魂出窍,包括轻易地被老鬼勾去,全是麻痹敌人的招数。
啧啧啧,这女人每一个呼吸都是戏啊,我都信了。
甚至调换门牌,骗我到男浴洗澡,通通都是麻痹鬼、诱骗鬼出来,想要一网打尽的戏目。
“要死了,平常鬼故事里不都是女鬼色.诱男人的桥段吗?”我嘟囔着:“为什么紫星的人要倒过来,用女人色.诱男鬼啊?”
喻叔没憋住笑,怪色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从你口里说出来这么好笑。”
旦殷哈哈地笑了半天:“因为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
杨文叹气:“你也是奇了,估计别人真碰不到这种事情。”
澡堂只有在晚上才会有45度以上的水温,因为那个时候会场才会运作锅炉房。旦殷猜当时在浴室门口地上的符文就是一种时空的术法,能够变换时空,让当时浴室的时间跳到晚上。只不过里面一直都是开着灯的,没有光线变化,所以我觉察不到。
听说紫星的人接了会场的分包任务,正是肃清工业园西南片的鬼怪,少说也得有两万平的地。但他们速度倒是真快,才三天就只剩下女宿楼这片了,原本按照会场计划的进度,女宿楼这片至少得排到一月后。不过亲眼见到了他们为了捉鬼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也不稀奇这么快了。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没有了吗?就只发一张给我?!”
旦殷摇头:“糯米纸符哪里那么容易得啊,会场库存的几乎都被你这一年砸完了,平时也不省着点用。辞寅画符小组的人现在一听你的名字就吓得饭都吃不下,你想想你是有多可怕了。”
我笑出了声:“会这样吗?”
旦殷嗤鼻挑眉:“你说呢?”
“算了,那……我要紫星的赔偿,改一下要求,我要一百张糯米纸符!”
杨文笑得不行:“你那包里有一百张?我记得你身上至多十几张吧。”
我撅着嘴巴哼了声:“他们又不知道!反正得让他们赔!”
做法弱化会场布下的降灵阵,松动了几处避鬼符,引鬼入室,还拿我当诱饵,做法碎了我的符纸,这些动作让喻叔他们生气得很,已经让会场方面与紫星的人理论了,关键是理赔。
然而依照会场和事老的作风,以及紫星的一贯行径,估计就是吃了哑巴亏的,到时候只会多分一些钱补偿我们。
“我这应该是要算精神损失费了,被那么多男鬼看光。”我琢磨着,故作沉思状:“不过他们应该都死了,也是可怜得很……”
他们三人怔住了,互相看了看,杨文开口说:“别说,你一个女孩子,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太好。”
我:“不说人家也显然会猜到的……”
旦殷笑:“猜到就猜到,你不承认,谁也没办法坐实。”
“……”奇怪的世道,我无奈得很:“那这个就算了。”
至于为什么男澡堂会有鬼洗澡,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鬼。只能说哪处土地不埋人呢,尤其是这样的工业园区,事故和纠纷频发,冤魂当然少不了。
其实大部分都是被摁在地上摩擦的屁民冤魂罢了,不明不白地死了,滞留在这片区域,生前维权碰壁、碰瓷赔命,死后执念太重未能投胎,现在鬼命也没了。
“师傅,你说农妮妮为什么会不接朱聪电话?朱聪急得手机都摔了,她该是知道他一刻也离不开她的。”
我问着喻叔,想知道答案。
是的,一切过后,我疑惑的是为什么农妮妮会留下朱聪一个人在那里。
喻叔深沉地看着我:“紫星的人勾心斗角,她想借刀杀人吧。”
借刀杀人?
想当然澡堂里面地砖上都是水迹,朱聪又是穿着白色的一身,很容易弄脏衣服,也即很容易发病。
听了喻叔的话,我胡思乱想着她可能想谋害的对象。
除非农妮妮想弄死朱聪又或者想弄死附近的人,不然是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在那里的。
而以朱聪的暴走属性,她想杀的不大可能是朱聪,那很可能就是附近的人,比如贾艳了。
旦殷悠悠地开腔:“听说农妮妮睚眦必报,但凡得罪过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这女的尤其讨厌别人把她和朱聪放在一起说,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她靠一个傻子混出的名头。而且听会场里的人说,在紫星会场,农妮妮和贾艳一直在争一姐的位置,两个人不和是明面上的事情。贾艳更是经常讥讽农妮妮靠着一个傻子才勉强和她比得上这种话,挖苦农妮妮。估计,农妮妮是恨贾艳恨进心里了。”
杨文点头:“是啊,虽然一等捉妖师很厉害,可是就算厉害,一等捉妖师也是一汪水,不是因为朱聪,她农妮妮也混不到这个地步。但是换个角度想,农妮妮又何尝不是被紫星绑住了手脚,捆在了朱聪身边。以她的实力,要她去当朱聪的保姆,估计也是憋屈得很。”
我惨惨地笑了笑,背脊发凉:“师傅,你说起借刀杀人,我觉得她可能想杀了我们三个女生。”
喻叔话里的意思觉得是想弄死贾艳,又何尝不可以是最靠近浴室的1-428里的人呢?
喻叔有些惊讶,沉道:“为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沉默了会,讲了今天下午的谈话内容,末了道:“可能她当时就在墙边,一直在听我们议论她,而且后来王萍和肖莉的口吻也不怎么和善,估计是结了梁子了。”
喻叔摇摇头:“该,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你们这是自找苦吃。”
我吐了吐舌头:“下次不会了。”
……
晚上会场的人分散到各处捉鬼逐妖,我跟着喻叔他们到了一处废弃的厂区住宅楼里。抵达时,只看着楼道大大的黄布符镇在门口,里面鬼魅飘渺。
“为什么不直接摆个阵,吸了他们出来呢?”我歪着头,想了想:“进去捉,难道不是很危险吗?”
旦殷打着手电筒,从下往上照着自己的脸:“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
旦殷指了指住宅楼底下:“这楼是盖在坟堆上的,下面层层摞层层的都是尸骨,你做法吸魂可以,人家地底埋得好好的,又不掺和这些事情,你把人家吸了怎么说?”
我斜觑着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老鬼多了好像也打不过是吧?”
旦殷笑着:“也不是打不过,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完旦殷在我身下画了一个避魔圈,估计能撑三个小时的样子。
杨文跟着喻叔已经进楼了,旦殷朝着我挥了挥手:“好好呆着啊,别乱跑,有事就叫我们。”
我点点头:“我玩手机,你们去吧。”
旦殷又踱步回来:“说真的,我们以前出任务怎么没想着带你呢,看你呆在避魔圈里像只被圈养的小猪,还挺可爱的。”
我仰着头:“呵呵哒!”
我坐在凉风中玩着手机,戴着耳机听音乐,查了查画符小组的人员有哪些,又依次看了组员们发的工作动态,哈,近三个月清一色都是吐槽浪符白魔女。
我摇摇头,顺便在会场的网站里搜寻关于紫星的消息,想深入了解一下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老实说,在和他们打了这两次不怎么愉快的交道后,我竟然对这个奇怪的组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说紫星厉害也确实厉害,做起事来说是冷血无情,倒也可以说是果决高效。就说喻叔他们现在要清理这废弃的住宅楼,如果按照紫星的做法大概是这上天五百里、下地五百里的地方一锅端,哪里有那份闲心分个无辜与否。当然了,我这有些夸张。
我特地查了一下农妮妮,竟然才二十二岁就已经是一等捉妖师了。好厉害!不过对比着她的相貌成熟得很,并没有同龄人的稚气,我私心里还以为她有三十多,只是皮肤保养得好呢。
许久我无聊地坐着,看楼里爆出一阵阵骚动,喻叔他们捉鬼捉得正酣。侧头打量着远处有了一对来人,交缠的影子。
昏黄的路灯下,渐渐辨认出不是其他人,正是农妮妮和朱聪!
我去,说是冤家路窄还是这世界真小呢。
农妮妮老远地就看见了我,当时朱聪正和她手挽手地走来,就见着她不着痕迹地甩开了朱聪的手。
我迅速地挖下了头,认真地玩手机。
我近视,看不清,真看不清,我才没有眯缝着眼睛去辨认呢!
啊啊啊啊啊啊,要疯掉了。
大晚上的,我真的想看清是人是鬼啊喂,这个点了,能晃动的影子肯定吸引眼球吧。真不怪我啊。
不过照他们挽手的样子,就说他们不是情侣也没人信的吧。
她这样子该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和朱聪的关系?
肯定是啊,旦殷说了她最讨厌别人说她靠着朱聪什么的话。
可是她明摆着和朱聪交往呢,不然怎么单单她能安抚得了这家伙啊,肯定是关系不一般啊。
估计辞寅会场没有通知紫星今天我们有捉鬼行动,她可能就是趁着四下无人才出来压马路的,却被我撞了个正着。
完蛋,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家伙心狠手辣的,不定会杀我灭口啊喂!
我偷瞄了一眼,远处的农妮妮要在十字路口拐弯,结果被朱聪拖着走了过来,朱聪开心地喊着我,跟我打着招呼,我欲哭无泪。
朱聪开心说:“又碰到你了!”
“嘿嘿嘿,是啊!真巧!”我尴尬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农妮妮,颤音道:“嗨~~~~~~~~~~”
朱聪这家伙不会是能夜间视物吧!
农妮妮从鼻子里喷了气,哼了声:“这不是长舌妇吗,你们今天说什么来着,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没人说?”
完蛋,我还在琢磨着什么对她以示忠心,会将看到听到的事情三缄其口呢!
“不是我说的,如果你听到也知道不是我的声音,对不对。”我勉力地笑着,朱聪困惑地将目光逡巡在我与她之间,我内心翻腾着惊涛骇浪,又赔笑道:“其实我这个人从不乱说人坏话的,而且我不大喜欢和人聊天,性格孤僻,不信你去问,我对行内的八卦什么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平时连我们自己的会场都不去的,我就是个圈外人!”
是啊,我一直都不怎么关心这些的,怎么刚才还搜索了?!幸好他们不会查看我的手机游览记录,不然岂不是打脸。
农妮妮哦了声,语气清淡,尾音却转了个弯:“你自己听听你用的字眼吧,八卦、坏话,不是做贼心虚吗?”
MD!MMP!什么做贼心虚啊,我做了什么坏事了,明明是你自己啊你自己啊!
为什么八卦一下就会惹上这种人啊,八卦聊不得,聊不得啊!
我掩饰不住脸色的惊变,更多的是嫌弃,好在夜幕很黑,估计她看不太分明。
我强压了语气的不悦,既然她认定了我掺和了八卦小队,那我也不掩饰什么了,继续温柔说:“妮妮姐,我错了,以后也绝对不会再谈论关于你的一个字。”
农妮妮沉默了会:“你想谈论什么呢?”
MD!MD啊!
这女人是揪着不放了吗?
“……”
此时我仰视着她,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因为我看出来了,她根本不想放过我的样子。
朱聪看了眼符光骤爆的废弃住宅楼,即刻就明白了喻叔他们在做什么,笑了说:“你们在忙着捉鬼呢,要不要我帮忙,免费的哦!”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谢谢了,不用。”
农妮妮玩了一下手机,映着手机的微光,那张明媚的脸正微笑着看我:“怎么能不帮忙呢,虽说我们只负责西南一片,但是既然是请来帮忙的,多干一点少干一点又没多少区别。聪,你去帮帮忙吧。”
朱聪笑着:“好的,那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怕又像今天发病。”
农妮妮一直用着手机的微光照着自己的脸,似乎是故意想让我看清她的眉目神情,她笑得真的很瘆人啊,又听她说:“一起去?不用进去啊,就在这里,你把鬼魂都吸过来不就好了。”
噗!我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地底……”
农妮妮偏头看我,语气清冷,缓缓道:“地底怎么了?”
我定定道:“地底有乱坟,不能用吸的!不用你们帮忙了,真的!”
农妮妮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了。”
话毕,她亮了亮手里的屏幕给我看,我赫然看到了她正翻看的资料里标明了这处曾是乱坟岗,她知道!
他们两个走了,然而没过多久喻叔他们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从楼里出来,霎时地震一般,大地剧烈颤动,从地底涌出了无数黑影,飘飘渺渺,盘盘旋旋,有人逼出了地底的万数鬼魂!
山呼海啸的鬼叫鬼嚎,更有不计其数的凶恶妖怪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喻叔他们疲于应付,形势不妙。
然而此刻金蝉共鸣中,头顶的空中划出了一道绝美的亮弧,一匹天马飞在半空中,身上竟长了好多对翅膀,蓝白色的荧辉闪闪,像是花朵的花瓣一样盛开在天马的背上。
旦殷看着头顶的天马,惊讶道:“狸骓?”
天马生气的样子长啸了一声,烈烈灵火从天马的口中喷射而出,不过顷刻间就扫没了包围着我们黑压压的妖魅,之后天马又对着旦殷一阵猛喷。
只见着天马顶上,更大一匹天马显了形,大概有下面这匹的四倍大,也是一样的漂亮闪耀的不像话,一样有那蓝白色荧辉闪闪的翅膀,而在这天马的身上坐着一个人,我定神看了看,是昔!
喷火的天马终于放过了旦殷,旦殷才放下挡住眼睛的手臂,越加瞠目结舌地看着昔的方向。
昔俯视着我们清幽地道:“这匹才是狸骓,它是狸驹,叫错了可是会被喷火的哟!”
我笑了,好在是灵火,只灼烧邪气不伤人的。
不过狸骓和狸驹哪里分得清呢,不过是尺寸有区别罢了,乍得出现一只,不对比又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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