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锦时不遇

作者:郢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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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良少年


      若是真要说与灰崎祥吾的相遇,暮色只能用“狭路相逢”来形容。
      那天暮色抱着资料刚从学生会办公室出来,只是一个转角的距离,就看见一对学生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
      帝光是个很传统的学校,从某种角度来讲,“传统”即纪律严格,对学生的作风习惯有很严谨的要求,无论是学习还是体育,甚至是穿着,都在帝光纪律的管辖之下。
      可是眼前的这一对学生,或许说是那个男生,简直就是在甩帝光的巴掌,还是那种打响打肿的类型。
      校服寸衫只扣了几颗扣子,领子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打着重金属耳钉,凌乱的灰色头发,不羁的神情,轻佻的神态,怎么看都是一不良少年。
      灰崎祥吾。篮球部的正选之一,上个星期远山跟她说过的危险分子。
      撞见不久前谈论过的人,还是在如此的情景之下,暮色一向淡定的脸上也有些稳不住,一丝红晕慢慢爬上她嫩白的脸颊。她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地打算越过他们这对正调情的情侣。
      “喂,那边的女人,看了就想走吗?”灰崎揽住女生的肩膀,视线却盯在了路过的暮色的身上,语气带有些不正经的挑逗,“嘛,长得不错嘛。”
      “祥吾你真是的,好坏啦!连千叶同学你都敢调戏啊,”她旁边的女生捂住嘴笑得艳丽,“小心黄濑找你麻烦啊。”
      “黄濑凉太,”灰崎眼色一暗,收回揽住女生肩膀的手,“你是黄濑的女人?”
      这种语气,暮色皱眉,防备地看着越走越近的高大的少年。
      “不是。”
      刚回答完暮色就想走人。这种场合之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损失比较大的还是自己,权衡利弊之下,暮色只想到了逃走这个办法。
      “诶?想逃走吗,真狡猾呢,”几个脚步的空档,灰崎就挡在少女面前,看见暮色露出几分惊慌的神情,他邪气地勾了勾唇,“先不要走嘛,我对你很感兴趣,不如跟我约个会啊。”
      “抱歉,”暮色后退几步,极快地稳定自己心神,“我还有事情,能否先借过一下。”
      “嘿,不借,你会怎么样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灰崎低头凑近暮色的脸颊,看着少女不耐地侧过头,体内的不安分子在蠢蠢欲动,他抓住暮色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拉,“嗯,叫你的小男朋友吗?”
      “啊!”抓住手腕的力度绝对不轻柔,暮色惊叫一声,用另一只手隔开与灰崎的距离,“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事情发展成这样,暮色在心里只有苦笑了。路过都能摊上这事,暮色得反思自己近来是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放,你能怎么样呢,”少女手腕的肌肤柔滑地让他不想这么快就放手,身上还有不知名的馨香,用右手圈住少女的细腰,以便固定暮色挣扎的身子,他色情地靠近少女的脖颈,“真香啊。”
      “喂,祥吾,这样不太好吧,”看着灰崎过分的行为,在一旁看着的女生不安地劝说道,“毕竟,她是千叶暮色。会有麻烦的。”
      暮色在学校很有名,若说男生那边的代表人物是赤司,那么女生这边的代表人物就是暮色。同样的长相出众,成绩拔尖,且温文尔雅,性格温润,当之无愧的老师的心头宝。顶着如此光环的暮色,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追究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好办了。
      女生这样想着,看到灰崎不为所动的样子,有些气急败坏。
      “祥吾,你有没有听到我说啊,放开她。”
      “吵死了,”灰崎大声地呵斥女生,神情暴戾,顺手把缠在手中的校卡扔了过去,吓得女生大叫起来,“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怎么样。想命令我,你还不够资格!”
      目送着女生梨花带雨地跑走,暮色全身一僵。现在,真是孤立无援了。
      学生会办公室这边的走廊本来就少人,再加上现在是午休时段,走廊这边几乎就是没有人路过。那个看起来还有些理智的女生也被灰崎气走,如今空荡的走廊就只有她和灰崎两个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看起来挺冷静地嘛,”捏着少女的下巴,灰崎笑得流里流气,“该不会,真想和我约会吧。”
      腰被禁锢,连转过身都办不到,更不要说后退。暮色用手拍掉捏着她下巴生疼的大手,再用力撑开灰崎,脑子飞速地想着解决办法。
      “嘛,你这女人真是有趣,不如——嘶!好痛!”
      趁着灰崎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脸上,暮色狠狠地踩在他的脚趾上,在他吃痛的一瞬间挣脱灰崎的禁锢,转身就跑。
      不要小看运动系少年的反应力与爆发力。
      在手腕又被抓住的同时,暮色的身子被人用力地压在墙上。看着灰崎阴沉的脸,暮色大叹不好。
      “果然是只利爪的猫,”转了转脚腕,灰崎笑地得意,“不过难道没有人告诉你,真要自卫的话,你应该踢男的下身,而不是脚趾头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
      被灰崎用身子压在墙上实在是不好受,尤其是对方还这么高,被他圈在一方之地几乎没有逃跑的可能。
      “放开!”
      事到如今就算暮色好脾气也不能忍了,她抬起手掌就想往灰崎脸上甩。
      “怎么,恼羞成怒了,”轻松挡住暮色的巴掌,灰崎嗤笑一声,“不过这样才好玩。”
      看出灰崎眼中的不怀好意,暮色心一急,挣扎地更厉害。男生的力量出奇的大,意识到这个的暮色咬着唇,神色慌乱。
      “累了?啧,真是娇弱啊,”感受到手中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像是恶意的嘲笑般,灰崎放松了力道,“那么,该轮到我了吧,千叶暮色。”
      两人相隔地很近,男生低沉的声音吹拂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感到很不适。刚要转过头,下巴就被人强制地抬起。暮色心一紧,瞪大眼睛看着男生越来越靠近的脸庞。
      “放开我!”
      “放开她!”
      灰崎动作一顿,侧身躲过不明物体的袭击。看着落在地上的玩偶,灰崎脸色有些奇怪。
      “玩偶?”还是只□□熊?!
      “灰崎祥吾。”
      “嘛,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松开禁锢暮色身子的手,灰崎笑了笑,“真太郎。”
      看了眼快要哭的暮色,绿间压制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上前一步隔开灰崎,“你在干什么!”
      “哈,看来篮球部的传言是真的,啧啧啧。”
      “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抓住灰崎的领子,绿间压低声音,“我警告你,别做无聊的事情!”
      甩开绿间的手,灰崎摆摆手。
      “嘿嘿~真有趣啊,真太郎。”灰崎舔了舔唇,“好好把握。佳人归你咯~”
      “这混蛋!”怒骂一声,绿间转过身扶起快要跌倒的暮色,“你怎么样,还好吗?”
      松了一口气,暮色全身一送,虚脱般地靠在墙上,笑得有些飘渺。
      “还好,只是后背有点疼。”应该是被灰崎甩在墙上的时候弄到的,刚刚没注意,现在一放松下来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
      “去校医室看一下。”绿间看着少女被咬出牙印的唇,内心自责不已,“我扶你过去。”
      摇了摇头,“校医那边就不用了。”她不愿如此狼狈去看校医,休息了一会神智也渐渐清明,她要考虑的问题还有很多。
      似想到其他事情,绿间皱了皱眉,也不强求。
      “那我扶你去教室吧。”
      “好。”
      扶着绿间的手臂走在路上,暮色微微走了下神。
      “怎么了。”
      “啊,”恢复过来的暮色柔和地笑了笑,“在想些事情。”
      “嗯?”
      “好像我们每次见面,我都很狼狈呢。”
      “咳咳,”扶了扶镜框,绿间也有些尴尬,“意外吧。”
      “应该说是某种缘分吧,”暮色看少年微红的的脸颊,笑意加深了几分,“总感觉,我们挺有缘的。”
      “嗯。”绿间抿了抿嘴,半响才说道,“有缘分也是一件好事。”
      “是啊。”走到教室门口,暮色暗暗叹了口气,“绿间君,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请你务必吩咐,也当是我欠你一份情。”
      “不用那么客气,”脑海里浮过灰崎那张欠扁的脸,绿间觉得拳头有些痒,“本来是我们篮球部管教不严。请放心,回去我会好好跟他‘交流‘一下的!”
      暮色浅笑不语。
      “那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得先找那个混蛋谈一下!
      “嗯。”
      望着高大的少年大踏步离去,暮色神情柔和,看起来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了。
      回到座位上,暮色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中,心里却是一片烦乱。
      这事当然不会那么就算了。真正体验到意识到灰崎的危险之处,暮色到现在都还在后怕。若不是绿间君路过,她都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同时暮色还发现一件事,自己的后桌黄濑与那个灰崎祥吾应该出了问题,不然不会一提到黄濑的名字就有发怒的意向。她看得很清楚,灰崎是冲着黄濑来的,自己只是恰好成了无辜的受灾人。那么他们篮球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想脑子就疼。
      午饭没吃,肚子也还饿着,但暮色已经没有力量掏出饭盒来吃了。现在她整个人都困,困到想睡一觉。
      放松精神,暮色闭着眼不动,很快就沉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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