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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不准出声。”容清风仔细看了看她委屈的小脸,拿开了剑。
云初乖巧地点点头,看了看他的伤口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剑,忽然想到这个人或许可以帮她离开相府!
也就是逃婚!
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连婚约都还没有就要想着逃婚了。
打定了主意,云初越发的乖巧,小脸也越来越无辜,看了容清风半晌,两人相对无言。
“那个……你的伤口,严重么?”
容清风斜睨了她一眼,靠在桌边,闭目养神,不发一语。见他不说话,云初以为他是伤的没力气讲话,便站起身想要走过去。
刚站了起来,外面便隐约传来脚步声,容清风一双冷眸也睁开,警惕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云初心里一紧,怕是搜查的人来了。
想到此,云初便立刻将容清风赶到床上,放下床帐,点燃了熏香好遮盖这股血腥味。
血腥味慢慢被熏香的味道覆盖,便传来了脚步声。
“小姐!”是侍卫领队赵阔的声音。
“赵阔么?我在呢,怎么了?” 云初散了散衣裳,拢了拢未干的发,走向床榻方向一边回应道。
“小姐,不久前放跑了一个刺客,望小姐小心些,属下会多派几个侍卫守在初晴阁门外。“赵阔听到云初的声音显然松了口气,也不敲门,只是站在门外不卑不亢地回答。
“刺客?”云初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有人受伤么?”
“老爷中了一剑,其他人都无碍。”
“爹?”云初惊呼一声,心里却暗暗为容清风竖起拇指,干的太漂亮了!
“那我去看看爹爹吧!”云初说着便起身向门口走了过去。
“刺客还未找到,小姐还是先在初晴阁,明日再去看望老爷。”赵阔听到她的脚步声,心里一紧,连忙阻止。
“那好吧……”云初笑的像偷腥的猫,语气却是遗憾而担忧。
赵阔见她无碍,打了招呼便又带着一队侍卫离开。
脚步声完全消失,云初又用内力探了一下,确定周围再无其他人,这才掀开床帐,“容……”
话音未落,云初便愣住。因为里面那个男人已经一脸苍白的晕了过去,俊美的脸埋在了被子里,带出一丝柔弱和单薄,让人忍不住想兽性大发。
“啪!”云初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暗恨自己看到美色就移不开脚步,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喂,容清风?”云初倾过身子,轻轻推了推他。
见他毫无反应,便忍不住皱眉,拍了拍他的脸颊,“醒醒?”
手感真棒。
这是云初唯一的感觉。
拍了几下以后忍不住又揩了一把油,一双小手在那如玉的脸上摸来摸去,脸上挂着色眯眯又兴奋的笑容。
摸了一会,忽然又摆起正经脸,一脸的严肃和担忧,翻过他的身子,这才看到了他身后的伤口。一道狰狞的刀伤流着紫色的血,云初一惊,原来他是中毒了。
怕是不能用内力,所以才没能逃出去,而是落到了自己屋子里。
要怎么为他解毒?小脸上忍不住泛起焦急之色,这个大杀手可是她逃婚的帮手啊,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死掉?
更何况他还刺伤了那个臭老头,替她狠狠解了气,怎么也算是她的恩人,她也不能让他死!
云初跪坐在床上皱眉想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湖心小筑!”
她的屋子靠着的是府内的一片小湖,湖中心是她差人建的小筑,有时候她无聊了也会过去住上一晚。
那屋子里有许多的良药,都是苏彻那个败家子拿来给她的。
云初先下了地,把容清风背在身后走向窗边,咬着牙暗暗想,这个大杀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倒也不轻!
云初纠结地看着那扇窗户,撅了撅嘴,费力地带着他翻了过去,不料容清风的脚勾到了窗户,便带着她一起倒了下去。
云初狠狠摔倒了地上,身上还趴着一个男人,可想而知被压的有多疼。
忍不住气恼地狠狠推开了身上的人,容清风便毫无知觉地被摔到了一旁。
云初揉着自己的胳膊,坐起来又扶向容清风,暗暗咒骂着这个家伙,却发现他紧蹙着眉头,身子也在轻轻颤抖。
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刚才似乎把他摔的有点狠,定是碰到了伤口!
“对不起啊,容清风!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死吧?”云初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凑到了容清风耳边小声道。
男人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身子微微颤着。
云初跳回去擦干净屋内的血迹,拿下床单,唤来竹影说自己今晚要在湖心小筑睡,谴了竹影去睡觉,又去不在家中的大哥的房间偷了两件男装,这才又跳了回来。
容清风依旧躺在地上,一丝未动,毫无清醒的迹象。
本想将他拖到小船边,想到他背后的伤口忍不住脸色变了又变,这个麻烦的男人,伤哪里不好,非要伤在背上!
“我可是救了你的小命,你要记着报答我啊!”把他扶了起来,将他的胳膊搭在肩上,步子不稳地朝小船走过去。
将他弄上了船,云初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拿起船桨划向湖心心那座小房子。
下了船背着他进了屋子,让他靠在椅子上。
刚一放手,他便向一旁滑倒,云初连忙扶住他,将他的头小心翼翼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又看了一会,这才去一旁的柜子翻了起来。
“玉露丸……玉露丸……”一边念叨着,一边一瓶一瓶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玉露丸怎么找不到了?”
好一会才找到了一个瓶子,上面写着玉露丸三个字。
倒出一粒药来,又去倒了杯水,过去掰开他的嘴,硬生生的让他把药咽了下去。
坐了好一会,云初无聊地等着药效发作,便撑着下巴观察起他来。
“生的这样美,怎的是个杀手?”
云初喃喃地自语着,仔细瞧了他几眼。
一双微微皱着的眉生的甚是秀气,冰冷的眸子合着,为他减了许多煞气,高挺的鼻梁带着些女人的秀气和小巧,薄唇透着不正常的苍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弱而惹人怜惜。
真的是个美人,简直比她还要漂亮!
正沉浸在他的美貌中不能自拔,便听到他发出一声轻哼,眼睛也慢慢睁开。
“你醒啦?”云初激动地扑了过去,停在他身前靠近了他仔细地瞧着。
容清风明显的一怔,微微别开视线,似是不习惯有人靠他如此近。
云初眨眨眼,唇角抿着笑了起来,“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容清风眼眸一冷,凉飕飕地看向她,并不应声。
“我救了你。”云初再眨眨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弄来这里。”
容清风看了周围一眼,心里不停地计较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盯着她瞧,似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你得报答我。”
“需要我做什么。”容清风抿了抿苍白的唇,声音沙哑的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云初去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喝下。
容清风右手动了动,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垂了垂眼,还是不讲话。
“大杀手,我喂你,你倒是喝啊。”云初见他那副任人蹂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又将杯子向他嘴边凑了凑,贴在他唇边,轻声调侃道。
容清风喉结动了动,似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开了嘴喝她喂的水。
他喝的很慢,似是多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见他喝了几口停了下来,云初也拿开杯子,定定地看着他。
“我救了你,要不……你就以身相许?”云初笑眯眯地凑到他脸旁,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
“我要做什么?”容清风神色不动,依旧问道。
见他不做反应,云初也无趣地撇嘴,坐了回去,和他面对面。
“等你好了以后便留在我身边保护我好了,怎么样?”云初说出自己的条件。
见他眸光一冷,云初忙补充道:“就三年,我不用你呆在我身边一辈子,放心!”
“好。”容清风的神色终于有了一点波动,又马上恢复冰冷,思考了一会,便应道。
“这三年都听我的?”云初笑弯了眼,歪着脑袋问答。
“……是。”
“来来来,我扶你去床上趴着!” 云初高兴的不得了,看容清风比刚才顺眼多了,忙凑上去扶起他。
扶着无力的容清风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让他趴在床上,去拿了一瓶药水,清理了伤口以后,取来白布和金疮药,仔细地涂了上去。
容清风的身子时不时疼的轻颤,但解了毒便清醒了许多,一直没有晕过去。
确定用金疮药把背上的伤口涂了个遍,这才收了手,去剪了两条白布。
云初一手拿着白布的一端,想要把布条从他胸前穿过来,可是见他躺在那毫无力气,便拿掉他的衣裳,拿着布条从他胸膛下面直接穿了过来。
小脸微微泛了红,继续绕了两圈,这才罢手。
虽然她看春宫图,又爱美色,又喜欢调戏美人,可实际上除了她的几个哥哥,甚少和异性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容清风的身子又颤了颤,柔弱无骨的小手抚过他胸膛的感觉令他心神一荡,紧紧皱着眉头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东西。
云初拿过一旁的薄被轻轻盖在他的身上,把玉露丸放在了他枕头边。
“那个金疮药效果很好,说不定你明天就能起身了,就是有些疼,等会你要是实在疼的受不了了,就吃一颗玉露丸,你的毒也解了,不过我不知道解没解彻底……”云初挠挠头,纠结地看着他的伤口,又倒出一颗玉露丸来,放在他嘴边,“你再吃一个,这样肯定就没问题了。”
容清风偏过头看看那颗药丸,轻启薄唇含了进去。
“我明早过来看你。”云初替他捻好被子,轻声说道。
“咦,不对啊,我和竹影说了我今晚要住在湖心小筑的……”云初喃喃地说着,皱起了眉头。
“唔,算了,我在那边的榻上睡一晚,万一你发个热什么的死掉了怎么办?”
容清风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嘴角一抽。
看着在对面小榻上闭眼睡过去的云初,容清风一双漂亮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又有些呆怔。
从未有人救过他,他也没有给过别人救他的机会。
闭上了眼,伴着身后伤口处不断传来的疼痛,睡意也袭来。
云初醒来的时候,床上的容清风正低着头费力地摆弄着自己的腿。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不多休息一会?”云初揉了揉眼睛,看看天色,起身走向容清风。
容清风抬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低头。云初这才看清他的腿上也受了伤,他正拿着金疮药往上面撒。
“我说这位大爷,你上药之前不先清理伤口的吗?你这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头不会是个虚名吧?”云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伸手阻止他机械的动作,将药瓶放在一旁,去沾湿手巾递给他:“喏,既然能起身了就自己来吧。”
一脸冷色地接过东西,抬头目光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似是纠结了一下,又低下头动作粗鲁地擦拭自己的伤口处。
云初看到他的目光,才惊觉他伤在大腿上,她这般瞧着似乎不太好,便想要走开,可是一看到他那般的擦法,便不由地轻轻翻了个白眼,连忙上去将手巾抢下来,微皱着眉瞪他。
容清风一愣,毫无防备地被她从手中抢走了手巾,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照你这般擦下去,你的伤口怕是一年半载都好不了了,笨!”
看着他伤口的位置,云初有些尴尬,漂亮的小脸上浮起两片红晕。
容清风自己用剑割开了大腿的裤子,露出了带些苍白的肌肉,他的苍白仿佛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而不是正常的白皙。
轻轻舒了口气,云初取来药水倒在他的伤口处,然后拿着手巾满脸认真地小心清理干净。
看着她带着些红晕的小脸,容清风微微蹙眉,垂眸看向自己大腿的伤口。
把伤口清理好,云初才开始撒金疮药,替他把腿也包扎起来。
“好了!”云初盖上金疮药的盖子放在一旁,抬头朝他一笑。
容清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垂着眸子坐着不动。云初见他那副样子便忍不住想要出言调戏一番。
“我说大杀手,好歹你也是我的人了,说句话行不行?”
眉头轻轻一蹙,容清风抬眸看向她。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行不行?”云初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眸子,还是笑意绵绵。
看到他轻轻点头,云初笑了笑,“你为什么来杀丞相?”
“有人雇我杀他。”
“可知是何人?”
“不知。”
“你……怎么也是天下第一的杀手,怎的这相府几个暗卫就能将你重伤?”云初疑惑地看着他,仔细看他的脸色。
“怕是有人要除去我,是个圈套,那些暗卫不都是相府的人。”容清风的俊颜沉了下去,沉默了半晌,方开口道。
云初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想他是中了毒,这才栽了。
听到他是被暗算,云初蹙着眉头偏着头思考起来,能雇得起天下第一杀手,那定是个家财万贯之人,而且要暗算容清风,必定是容清风阻碍到了他,和他有了某种方面的冲突。会是什么人呢?
“是什么人,你有没有头绪?”云初不由问道。
“应是武林中人。”容清风淡淡地道,便不再做声。他也不是很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有那么一大笔钱,他自然是接了这笔生意,却没料到是个圈套,也怪他不仔细。
云初咬了咬下唇,定定地看了他一会,似在犹豫什么,决定着什么。
“我去帮你查一下吧。”云初顿了顿,“我是逍遥楼的楼主,等下我就让人帮你查查。”
容清风一双漂亮的眼里终于划过诧异。
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是逍遥楼的楼主?
逍遥楼是这天下最著名的酒楼,也是最大的青楼,更是文人名士最喜欢去交流的地方,自然也是最大的情报组织,刚开始只是收集情报拿来卖,后来据说还培养了不少武功高强的人。
“你可是我的人了,你可得替我保密啊?”看着他眼中的惊讶,云初皱了皱眉,戳了戳他的肩膀,娇声道。
容清风看着她暗暗打量,点了点头。
云初眯着眼笑了笑,“我能喊你的名字么,清风?”
嘴角抽了抽,叫都叫了还问他作甚?
看他无语的样子云初笑的更是开怀,蹦蹦跳跳地去拿了昨天从大哥那拿来的衣裳塞到了容清风的怀里。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但是她大哥比容清风要魁梧些许,毕竟她大哥是个武将,如今远在边疆保家卫国。
“你先换衣服,我先去洗洗,等会给你打水过来!”
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开的样子,容清风的眸子轻轻一缩,又恢复平静,看了眼手中黑色的长衫,掀开被子自己缓慢地换起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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