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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二
轻夕问道,“风和言礼是要跟着哥哥的,让我带走了会不会误事?”风具体是做什么的她并不清楚,言礼是沈梦年的护卫她却是知道的。不过是出去走走,就要带上哥哥手下堪当重任的两人,是发生了什么还是落语说过的计划?想到这里轻夕眼中划过一抹沉思。
沈梦年想了想,只道,“女孩子出门还是多带些人好,我这里还有落语,你不必担心。”
这话明显是敷衍了,见他不准备多说,轻夕也不愿再深究,她低着头盯着手指,眉目安然,没有看见沈梦年微微蹙眉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安。
沈梦年终究还是轻叹了一声,轻夕纤弱的指尖也跟着轻叹声颤了颤。安静地抬起头将目光转向他,只见他轻扣书架,一个暗格便从书架弹了出来,沈梦年从暗格里取出一只木盒,转身递给轻夕。
这木盒线条粗硬,盒上的漆也已经斑驳。就算不懂木工的轻夕看着也觉得过于粗陋,也不知道沈梦年是为什么把它藏得这么神秘。
“打开看看。”
轻夕依言接过木盒打开来看,只见空空的木盒中躺着一枚手掌长的竹筒,墨绿的竹筒外刻着祥云图式,煞是好看。
沈梦年解释道,“这是我从一个前辈手中偶然得到的,别看它小,做工可是当下许多武器大师都达不到的。”一边说着一边抽出竹筒给轻夕示意道,“这竹筒其实由两半合二为一,其中一支是暗藏的匕首,另一支是袖箭和红焰。”将有机括的一半拿给轻夕看,“机括向左是袖箭,向右是红焰。记住,袖箭有三支,每一支上都涂抹有剧毒,红焰只有在危及生命时才能用。竹筒另一半是匕首,匕首采用寒铁铸成,上面没有毒。”
轻夕抿着唇仔细地听沈梦年给她讲述,心中起伏不定。一次外出,不仅要带上沈梦年的贴身护卫,还赠给她防身利器,某些东西呼之欲出。
“哥哥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沈梦年歉意的眼神一闪而逝,却被轻夕迅速捕捉到,心下一寒,“沈家毕竟不是平民之家,你终究是要站在世人眼前,有些防备总是好的。”
虽然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理由,轻夕还是浅笑着将竹筒合好拢入袖中。久别重逢,虽然狠心设计,却也愿意给她足够的倚仗。已经够了。
背靠榆钱树,手指隔着布料轻轻摩挲着袖袋,轻夕眼里浮现出一片茫然。多年未曾与哥哥生活,那日的相认此刻想来竟是有些突然。满心欢喜溢于言表,还以为哥哥定如从前一般,会捉弄她,会逗她笑。不曾想,两月来,能见上一面都是困难。突然出现的落语,意料之中的见面,明明都已经猜到这是计,依哥哥的才智,他是知道的吧。轻夕苦笑,最可恨的也是明明知道对方已经猜到,却还苦苦维持和睦亲近的假相。闭上眼睛,那个渴望仗剑走马,光耀门楣的少年,你可还有一丝余影?
耳后传来温热的气息,轻夕身体一颤,到底按捺住惊叫的冲动。神色平静地转过身去,红衣的菱儿站在树旁笑得娇俏。
轻夕扶额,若说自己对现在的一切充满了不确定的防备,那么,唯一能让自己开怀大笑的就是这个丫头了吧。曾经自己也如她那般无忧无虑,所以才想让这孩子一直这么简单快乐。她却忘记了,自己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纵容归纵容,轻夕还是板起脸淡淡地开口,“站在我身后干嘛?”
菱儿并不在意她冷淡的模样,犹自得意地惶惶自己白嫩的手指,她虽然是个丫头,在笑念居却不同于其他的侍女,轻夕很少指使她。那双手就可以看出,没做过粗活,哪里像丫头了。见她满眼欣喜的模样,轻夕哪里还想责怪她。
终归是沉不住的小丫头,菱儿扬起笑脸问道,“小姐,我的新衣服好不好看?”说着扯着自己的袖子原地转了两圈儿让轻夕看得更清楚,轻夕看得好笑,遂了她的心愿夸道,“嗯,好看极了,衬得菱儿跟白玉娃娃似的。”
菱儿自然很是满意,骄傲地道,“哼,难得那人眼光不错,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啦!”
听她这么说,轻夕哪还不知道这衣服是别人送的。单看这衣服的面料做工便知道肯定价值不菲,就算笑念居对下人向来慷慨,也断不会将这芒川第一绣坊最好的料子制成成衣送给一个丫头,不由也对这送衣服的人好奇起来,“那位送衣服的贵人若是知道菱儿这么委屈,一定后悔用这衣服来送入了。”
菱儿见轻夕这么打趣她,顿时红了脸,“小姐!”
“哦?难道不是吗?也不知道那傻乎乎的人是谁,竟然让你这么嫌弃。”一边说着轻夕一边摇着头,很为那人惋惜的模样。
菱儿急了,她哪敢嫌弃那人,每次见了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躲得远远的。除了每次的害怕,当然更免不了的是她在心底的不满和牢骚。也不知道这次他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了,居然一改嘲讽捉弄的态度,送了她一套衣服。当她看见那火红的裙装,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怎么还会拒绝呢。
“言公子送的东西,菱儿哪敢拒绝?何况这衣服也的确好看,我才不要还给他呢!”
菱儿虽然皱着眉,眼底的愉悦却那么明显,轻夕心中猛然一动,立刻又掩住诧异问道,“言礼怎么想到送你衣服了?今儿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
菱儿并没有想这么多弯弯绕绕,在她看来,言礼行事本就不是她能想到原因的,既然送她了,那就是她的,更何况合了她的眼缘,更是不会推脱了。被轻夕这么问道,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只好摇头。
“那言礼有没有说什么?”
一边回忆言礼当时说的话和表情,菱儿神色也渐渐沉重起来,“他说,我一年到头就这么一件样式的衣服,早就看烦了。前几天偶然在一绣坊看到这件衣服,想到我是要随时跟随小姐的,于是就将衣服买了回来。并且他还嘱咐我要时刻好好保护小姐,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菱儿心思简单,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言礼的话里似乎暗示着什么,她感觉很危险。赶紧看向轻夕,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轻夕扯出一个笑来,安慰道,“言礼这是故意吓唬你呢,怕什么,你还不放心笑念居的实力么?”
心理有了安慰,菱儿很快相信了她的话,又变得开心起来。只留下轻夕一个人握紧了双手,一切只看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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