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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剑相向
白锦这才放开她,沉声道:“进来。”
见端菜的小哥将饭菜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凤凝手伸到背后握住五行剑柄,以防他再次轻薄。可白锦却表现的好像刚才那一幕只是她的错觉,他道:“你不是饿么?我请你吃饭还不坐下?”
“这菜里没毒吧?”
“没毒。”
凤凝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却听白锦悠悠道:“饭里有。”
“有什么?”
“毒啊。”
凤凝抬起头,一口饭噎在嘴里,见他眉眼含笑便知是在调侃自己,瞪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只想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真是太美味了!在麒麟山她早就吃果子吃到想吐。
很快,一桌饭菜连一粒米都不剩,白锦看得冷汗直冒,道:“你是猪吗?是有多少年没吃饭了?”
“七年吧。”凤凝伸了个懒腰,不在意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七年?他突然想到第一次看见她时,几乎衣不蔽体,那么那七年里她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你这是什么眼神?同情我啊?”凤凝突然凑近盯着他认真道:“你要是真同情我以后就别来找我麻烦了,我报仇也很累的!”
“谁同情你了?”白锦原本怜惜的眼神立马收回,问道:“你是要找谁报仇?明家?”
凤凝点点头。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我帮你灭了明家,你将白莲印给我。”
空气陡然变冷,凤凝站了起来,嘲讽道:“我以为你真打算跟我冰释前嫌,所以才请我吃饭,没想到是冲着白莲印来的!白锦,你尽管出招我接着,白莲印你想都不要想!”
“我是为了你好,西玄大陆知道白莲印的不多,可其他三个大陆却是处处寻找它的下落,你要是不想死的那么早就将它交给我。”
“无论什么后果,白莲印由我来守护。”凤凝冷道,不再跟他废话,背着五行剑就要离开。
“你,站住!”
见没有喝住凤凝,白锦即刻祭出缚灵锁:“六十三节束缚!”
凤凝闪身拔出五行剑,尽管不想跟他刀刃相向,可事到如今,两人终究要为白莲印展开争夺。白锦说为了她好,才见过数次凭什么为了她好,既然白莲印那么会招来祸端,他白锦凭什么要替她担着!凤凝双手握住五行剑,钝尖直指白锦,立即便被缚灵锁缠上。
“化金!”随着白锦出声,五行剑尖便被金芒裹上,赫然成金。凤凝也不慌,金色的剑尖指着地面,手握剑柄倒悬于空中,腕间转动,双腿张开便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两只脚便如同裹上火焰,向白锦踢去。
精胜坚故火胜金,五行剑尖的化金便被火焰抹了去!
白锦连忙避开,道:“你没有灵力,却会火属性?跟你的剑有关系?”
见他一眼就看出端倪,凤凝更加觉得此后还是不要随意与人动手,如今她白莲印在身,五行剑又如此奇特,恐招人觊觎。
“那你还要跟我打吗?”凤凝问道。
“即便你会火属性也未必是我对手,我方才不过一时不察,属性只在同等阶上有效,以我的实力能够绝对压制你。”
“这么有自信?那再试试?”
见凤凝又要展开攻击姿态,白锦摇摇头:“我跟你动手志在白莲印,如今你这样恐怕死也不会交出来。”
“你知道就好!”
“明家和白莲印,你二选一,若是想要复仇就将白莲印给我,若是不给我,那么我就偏生护着明家。”
“你!卑鄙!”凤凝忍不住怒斥。冷静片刻,凤凝又道:“明家妻妾儿女二十多人,你能护的过来?”
“我护着明家家主便可。”
“没想到你还有当下人的习惯?”
白锦不做声,移开视线。他确实要夺白莲印不止为了保护她,若是将白莲印带神龙殿,那他......
“白锦,你要是跟我作对我也没办法,我倒要看看是你道高一尺,还是我魔高一丈。”这次凤凝出了房间白锦不再阻拦,他们站在对立已成定局。
穿过来时的街道,凤凝本来平静的心染上色彩,愈怒却愈发隐忍。世间人儿皆薄幸,为利是图,麒麟山虽然寂寥可那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却绝不会想要跟她争些什么,何况还有小火处处护着自己。这儿人群熙攘世态繁华,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相待?
“喂,等等!”
凤凝一听就知道是西门落雁在身后叫自己,便顿下脚步,问道:“西门公主何事?”
“你叫我落雁便可。你不是被绑架了吗?我皇兄已经回去调兵遣将要救你,你没事吧?白锦呢?”西门落雁快走几步上前问道。
见她提到白锦时目光闪了闪,恐怕这才是重点吧。凤凝心起一计,道:“他夺了我的缚灵锁,又见我实在没什么灵力,便将我放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他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才放了我。我听他总念叨着‘落雁’,恐怕是想给你留个好印象,拖公主的福,我这才性命无忧。”凤凝目光沉静,流露丝丝感谢的意味,更让西门落雁深信不疑。
“真的?那他在哪儿?”西门落雁小女儿姿态尽展,有些羞涩道。
“望川楼。”
西门落雁一听便连告别都没有,直接赶往望川楼。凤凝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给他找点麻烦,也好让他少来打扰她对付明家。
郁结的心情终于散了不少。
夜半,柳雪茹突然惊醒,她梦见凤浅月掐着她的脖子,不停的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然后凤凝拿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剑,赫然是她当初踢下悬崖的那把,直刺进她的心窝。
她坐起来深深吸口气,手搭在被子上却感觉湿湿黏黏的,低头一看:“血,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摇醒身侧的明天城。
“她,她又来了......”
明天城眉头紧锁,却发现被褥上除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还有一副画卷。
一个女子在梅树下手拈梅枝,偏头看着他,浅笑盈盈,可是眼里盛满血泪,看着有几分可怖。
“天城,这梅花开的真好,来年等我身子好些了再来这儿一起赏梅。”脑子里突的冒出这句话,明天城面色有几分怀念,他又何尝不是真心喜欢凤浅月的,只是在身份与她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柳雪茹看了看画里的女子,又看到明天城露出缅怀之色,暗道不好,忙抢过来将画卷盒上,见明天城有几分不满立即转移话题道:“这些定是凤凝做的,白日里她和明楚楚说,绝不会再让我们睡上一个安稳觉。这画,这血,分明就是告诉我们她来为凤浅月报仇。天城,我知她是你女儿,但这次她绝不会将你当爹爹来看!”
“那我要如何?杀了她吗?她现在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我房间,一把剑勾破我们的喉咙我们必死无疑!”说到喉咙,明天城无意扫了一眼柳雪茹,半分疑惑道:“你脖子怎么了?”
床上尽是血迹,二人早已呆不下去,柳雪茹听他这么问也觉得脖子有些不舒坦,镜台前看了又是一惊,方才还梦见凤浅月掐着她的脖子,如今真有一道勒痕!心头凉了半截,如是凤凝掐着她,她睡的再怎么沉也会醒来......难道,真是凤浅月?她,她的鬼魂......
“我,我,她......”柳雪茹有些语无伦次。
明天城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心里却实实在在有了警觉,看样子他必须要和凤凝有个了结,这个了结也只能是他赢她死!
第二日日上杆头凤凝才伸了伸懒腰,每晚睡不好第二天起来自然就迟了,她睡觉一向很沉,而且时间长,所以清醒的时候总是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否则怎么单凭体力一天到晚带着五行剑?不过有一个弊端就是她睡觉的时候没有丝毫警觉性,哪怕是有人带着重重杀气而来,或者弄出多大声响她也不能察觉。大约是在麒麟山这段时间,身边一直有小火吧。所以凤家的阵法她从不敢撤,甚至现在有钱了也不敢请家仆。
凤凝低低叹了口气,再过些时日,这家里恐怕要落上一层灰了。拎着五行剑又在院子里练了几遍剑招,直到感觉肚子饿了才出门。
“客官,要点什么?”
“好吃的都上来,不要素,要肉。”
有钱的感觉真好,任性吃任性喝。凤凝选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子候着上菜,却见窗外的人都如同受了惊吓纷纷躲闪,细看之下,原来是原本圈养的灵兽暴动,在横冲直撞。凤凝没有灵力,故而看不清那冰狼灵兽的等阶,不过令整个街道人都避之不及的定然十分厉害。
凤凝只当看看热闹,并无搭救之心,却见下方有个孩子在啼哭,冰狼眼看着就要踏在他身上,她终是忍不住踏着五行剑跳窗而下,一把捞起孩子。
“哇......哇......”虽避开了危险,不过孩子受了惊吓不停的哭,凤凝头也大了,怒吼道:“闭嘴!”
那孩子呆呆的看着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凤凝以为有效,然不过一秒他哭的声音更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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