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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宁氏跟着宁皇后进了寝宫,宁皇后在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常服,一边问站在身边的宁氏,道:“怎么了?前面见你就有话要说,现在这儿没人,你说吧。”
“对于穆芸薇这丫头……”宁氏思忖着该怎么开口说。
虽说那人是她的姐姐,但是对方毕竟是做了多年的皇后,有些话她不能说得太过,所以她要斟酌着说话。
“怎么了?”宁皇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有什么话只管过就是了。”
宁氏拿捏好分寸,继续说道:“依臣妾看来,她可并不是个简单的主儿。娘娘您要用她,可要三四啊。”
皇后不在意地笑了笑,带着几分傲色,说道:“有什么好在意的?若是没点能耐,本宫还看不上呢。”
“可是……”宁氏显得有些担心,之前她并没有在意,但是刚刚看到芸薇面对郭淑妃还能这般镇定脱险,她是开始担心自己的计划是否还能向自己预定的方向前进。
她岂能容忍这个贱丫头爬到自己头上?
“您看她刚才已经处在这么危险的处境,还敢和郭淑妃辩驳求生,可见这丫头心性之强。”宁氏见宁皇后不听自己的劝说,有些着急,说道:“以后她万一……”
“没有万一。”宁皇后瞥了她一眼,平日里温和的模样瞬间荡然无存,眼眸中只有丝丝厉色,“本宫今生最大的敌人只有吴梦瑶一人,可是你看看如今,本宫依然还在这凤栖宫中,而她呢?”
是啊,谁都知道皇上这一生最钟情的就是贵妃吴梦瑶,对她这位嫡姐威胁最大的也是吴梦瑶,可是如今吴梦瑶却早已魂归黄土了。
她的这位嫡姐却还在凤栖宫里,稳稳地做着她的皇后。
既然如此,当今世上还有谁能威胁到宁皇后呢?
宁氏想到了这些,似乎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微微欠了欠身,“是,臣妾失言了,请娘娘恕罪。”
宁皇后神情淡淡地说道:“你我是姐妹至亲,不必这么多礼。”
“娘娘说得是。”宁氏含笑着说道。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话只是听过就算了,岂能真的当真了?
更何况,她们虽是姐妹,却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而且,她出生时,她这位嫡姐已经嫁给了皇帝,她们之间更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若不是她们娘家的二哥不争气,宁皇后哪会想到她这个庶妹?
“柴钰田的案子,皇上是十分震怒,皇上一直非常重视边疆的安定,”宁皇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语气冷若寒霜道:“可是他却是私吞军饷,将那些军需物资以次充好,更过分的还敢追杀朝廷命官,真是胆大妄为。”
“谁说不是呢,”宁氏微微颔首,说道:“我听远山说,皇上已经决心要处决柴钰田了。”
“是啊,”宁皇后神情淡漠,整了整身上的大衫,说道:“他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能扼住秦王的咽喉,反过来却被秦王参了一本。”
“臣妾听说,柴钰田的夫人来求见过娘娘?”宁氏不知不觉地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没错,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出事了,要悄悄地去见过淑妃。”宁皇后微微扬起了嘴角,一朵霜花瞬间在她脸上绽放,“他还自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秘。”
“想脚踏两条船,真是可恶至极!”宁氏面露着厌恶之色,又带着几分奉承地说道:“幸好娘娘您料事如神,已事先有所察觉。”
“反正柴钰田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不用去管他了。”宁皇后眉心微蹙,神似有几分困扰,“现在要想的是让谁来接替他的兵部尚书一职。”
宁氏心头一跳,忍不住开口道:“娘娘……”
宁皇后眼眸往她的脸上瞥了一下,“本宫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要想让你家相公坐上这个位置,也得皇上同意。”
她顿了顿,往东南方扬了扬下巴,说道:“旁的不说,就单说你凭什么让皇上放着中山王不用,而用一个从未打过仗,甚至连兵书都没看过几页的穆远山?”
听了宁皇后的这番话,宁氏心底里有些失落,但也万分无奈,因为宁皇后说得确实是事实。
现任的中山王虽然年轻,可是跟随着老中山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岂是她相公可比的?
“娘娘,中山王可是秦王的人。”她心底深处仍然有一丝不甘。
“本宫又何尝不知道?”宁皇后眯了眯眼眸,隐去了眼底的寒芒,“可是本宫手里没有合适的人选,再说,本宫也不能便宜了郭淑妃这个贱人!”
宁氏想了想说道:“娘娘,您觉得萧智勋此人如何?”
“萧智勋?”宁皇后思忖了片刻,说道:“可是据本宫所知,他一直跟随着秦王,而且和中山王府的关系非同一般。”
“但萧智勋的身份特殊,”宁氏面容有几分肃然,说道:“远山说,正因为他这个身份,他不可能一直追随秦王,而且这些年皇上一直对他很重视,您看他,这一入京城,皇上就把禁卫军统领一职交给他了。”
她分析道:“娘娘,您想他虽然前些年一直跟随着秦王和中山王二人,但是将来能助他成事还不是得依靠皇上?依靠这个朝廷?这点想必他萧智勋自己也清楚,秦王和中山王没有朝廷的旨意,敢发一兵一卒吗?”
宁皇后听了她这番话,思忖地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本宫拉拢的意义又在何处?”
“十九皇子如今尚未成年,又长在深宫之中,对兵事一无所知,”宁氏脸上渐渐露出深深的忧色,“皇上尚武,故而器重秦王和晋王,十九皇子与他们在这上面相比处于劣势。若能得萧智勋相助,那十九皇子也有和他们抗衡的资本。”
宁皇后凝眉沉吟了片刻,说道:“容本宫思量几日再做决定。”
宁氏也知道她还是对萧智勋不放心,自己也不便多说,于是恭敬地应承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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