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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你说你弟弟中得是腐心丸的毒?”廖士春凝视着萧智勋,神情中有些不相信。
“不错,这是大俪国宫中秘制的毒药。”萧智勋脸色变得承重不堪,语气冷冽地说道:“我绝不可能搞错。”
说话间,冰冷的眼底隐隐浮现出一丝恨意。
廖士春深深吸了一口,凝思了片刻,旋即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就不可能了,”
又说道:“若是你弟弟真的中了腐心丸的毒,早该没命了,哪还轮的到你从燕京送他到京城?”
“在他刚中毒那会儿,我已经替他拔过毒。”萧智勋解释道。
腐心丸的解药只有大俪国的皇帝才有,要替萧敏泽解毒那是不可能的。
但万幸的是他小时候,父亲有教过自己,中了此毒如何拔毒才能控制住毒性的蔓延,也正因为如此才为萧敏泽争取时间。
廖士春依旧是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不可能,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即便你替他拔过毒,但以此毒的毒性,根本撑不了这么久。”
他指了指萧敏泽,说道:“你看看他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可是一个毒入五脏之人?这很显然毒性已被控制。”
萧智勋看了看萧敏泽,心下沉思起来,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便是吃了芸薇的那些酸梅之后,萧敏泽的情况才渐渐转好的。
可是那丫头说,他给的那些酸梅是剧毒所制的……怎么可能?
莫非她骗了自己?
回想那日的情景,倒也不是不可能。
“小子,”廖士春对着他扬了扬下巴,问道:“你有没有给你弟弟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有倒是有,不过那些东西……”萧智勋蹙着眉。
廖士春眼睛一亮,神情有些兴奋,还不等萧智勋说完就一把抓住他勋的手臂,追问道:“是什么?是什么?会告诉老夫!”
他是个医痴,一遇到疑难杂症,他会沉寂在专研如何治愈这些病症。
同样一听到什么灵丹妙药,他更是兴奋不已,非要探个究竟不可,否则就会寝食难安。
“一些酸梅而已。”萧智勋说道。
“酸梅?”廖士春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神情也显得有些困惑,“东西在哪儿?给我瞧瞧。”
“已经被我扔了。”萧智勋脸上虽是没什么表情,但此时心里却是后悔把那些酸梅扔了,当时他只道是剧毒之物,哪敢再留着?
“你……”廖士春气不打一处来,甩了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鼓鼓地说道:“不治了不治了,老夫心情不好!不治了!”
萧智勋顿时傻了眼,这大夫未免也太任性了吧,撂挑子撂得如此随意,他也是无语了,“廖大夫,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敏泽他还那么小。”
“是啊,廖叔,人命关天,您怎可说不治就不治呢?”徐膺泰是知道廖士春顽童脾气,打不得骂不得,只得哄。
“见不到那些酸梅,老夫就是不高兴治了!”廖士春看了看徐膺泰,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立即抢在他前面说道:“即便你找小王爷来,也没用!”
说完,气鼓鼓地一抱胸,将脑袋往边上一扭,不再搭理他们。
徐膺泰心里默默地对他翻了个大白眼,脸上却是尴尬地笑了,“廖叔,您这……”
萧智勋和徐膺泰对着他竟然束手无策,一时间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
“廖伯伯,酸梅我这儿有。”萧敏泽讪讪地觑了一眼萧智勋,从枕头边摸出了一个小罐子。
那天晚上他看见他哥哥将那罐酸梅拿走就再也没拿回来。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萧智勋没说他也没问,但是他十分喜欢酸梅的味道,便在马车里的时候,又悄悄地问芸薇要了一些。
“敏泽你……你这是哪来的?”萧智勋惊骇地上前了一步,想要从他手里将那罐酸梅拿过来。
他完全没想到萧敏泽手里还有一罐。
廖士春一伸手,重重将萧智勋的手打开,“你走开。”拿过那罐酸梅,眉开眼笑地对萧敏泽说道:“好孩子,一看就知道你比你哥哥懂事。你放心,廖伯伯一定会治好你的。”
听着他的话,萧智勋脸上神色依旧是冷冽如霜,可是心底里不禁是微感窘迫。
这个廖士春看着一大把年纪,可是脾气却像个小孩,前一刻还在生气,下一瞬间就能嬉皮笑脸起来。
廖士春没心思管萧智勋心里怎么想自己,打开了罐子,闻了闻,倒出一颗酸梅,就往嘴里送。
“廖大夫,不可!”萧智勋见状大惊,急忙出言阻拦,但为时已晚。
廖士春吐出了一颗酸梅核,瞪了他一眼,“怎么?怕老夫把你弟弟的宝贝给吃没了?”
“……”萧智勋又是一通无语,旋即正色道:“这梅子有毒。”
他真的是很佩服这位廖大夫的思维模式。
却不料,廖士春立即“呸”了一声,骂道:“你当老夫是傻子?老夫学医多年,有毒没毒还看不出?”
白了他一眼,并举起那罐子,说道:“这梅子是用药泡制的,其中一味药就是苍耳子,能祛风通窍,散结止痛。你弟弟正是吃了这些梅子,才抑制了体内的毒性的蔓延,才有命到京城!”
萧智勋心中惊骇不已,她居然……
他也有想过芸薇是为了拿回发簪而欺骗自己,但却完全没有料到,真正救自己弟弟性命的是她的酸梅。
自己一直还误会她,恼恨着她,甚至还有那么一刻,他还想过要杀了她。
不过,索性的是,自己并没有这么做,否则真真是懊悔终生。
“看来,敏泽是遇到了贵人了。”徐膺泰笑着说道。
萧敏泽连连点头,“是啊,穆姐姐人可好呢。”
“还是个女娃娃?”这回轮到廖士春惊诧了,一把拉过徐膺泰,说道:“老夫不管,你得帮老夫把这女娃娃找出来。”
这酸梅怎么腌制的,他又好奇又心痒,必须得搞清楚。
“是,廖叔,您老放心。”徐膺泰恭恭敬敬地哄着他,又说道:“您现在不应该先给敏泽治病吗?”
“他暂时性命无忧,只不过这段日子必须留在我这儿,我得替他将体内的毒拔干净。”廖士春得到徐膺泰的承诺,心里很是满意,脸上也不知不觉地带着喜色。
萧智勋内心已经平静了下,听到廖士春这么说,立即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多谢廖大夫。”
廖士春“嗯”了一声,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可以走了,我这儿不喜欢人多。”
说着,就将他们两人往外赶,一直赶到屋子外,直接关上了屋门。
徐膺泰不禁失笑,这老顽童真是拿他没辙。
回头,见萧智勋冰冷的脸上露着忧色,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敏泽交给廖叔定然无恙。”又道:“今日赶路赶了一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那件事我们明日再谈。”
萧智勋回首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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