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说着,“就算是为了我。”

海风吹起他的白色敞怀衬衫,他笑得那样张狂。那样真诚。

在梦里。唯一一次。最后一次。
内容标签: 都市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流川枫,樱木花道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他说着,“就算是为了我。”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760   总书评数:5 当前被收藏数:12 文章积分:164,46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近代现代-其他衍生
  • 作品视角:
  • 所属系列: SlamDunk同人
    之 原汁原味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5168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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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流+花] 五月晴天

作者: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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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五月下午的某个整点时间。

      流川在临海房间的木制地板上盘腿而坐,身后两扇白纱,窗户大敞,帘脚
      在窗边肆意地飞扬。

      窗外马路上行人稀疏,隔三差五,有半大孩子踩着滑轮,用脚底擦着地
      面,咯啷咯啷飞快地经过,声音到窗下,吵到了屋中人,人便把眉头一
      皱,倏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杂志平摊在腿上,图片鲜艳的一角被清风撩的蠢蠢欲动,流川不理会,反
      而盯紧了手指被页码盖住的,那图片主人的模样。

      还是那种头发,那样表情,那些不拘小节的一举一动,无论周围有多少镁
      光灯,那人似乎永远没有长进。

      白痴笑得张狂到了极点,意气风发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锋,与镜头在同一
      水平线上垂直拉开了。

      流川不知为什么看了不爽,动了怒,单薄的嘴唇忽闪了两下,举起胳膊,
      铆足了劲,险些就将拳头砸在无辜杂志的扉页上。

      但却在不该停的时候停住了,拳头忽然从半空中直落下来,掉在腿边,像
      爆发过后只剩下全盘崩溃那样,不能稍稍移动,却只是一味地抽搐着。

      于是沉默,于是微垂着头,于是不再愤怒。沉默了一会儿,又张开了口,
      只低声骂道:混蛋。

      额前鬓角的汗水至此已同时流下来了,伴随身体某个部位隐隐的痛。蚂蚁
      食骨那般难以忍受,却不知要如何反抗的流川,回头向窗外远处海的边缘
      望了过去。

      只有在世界那个角落的人才知道,才明白,这样骂的,这样痛恨着的,却
      是他自己。

      他的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伤痕累累。

      这伤从外面皮肤并不能看见,也因了这样,一切伤痕所牵连的揪心疼痛,
      旁人无法明白,就只为感受得到那骨头深邃的人去体会了。

      流川无数次的想起来,总不明白为什么没有早,也没有晚,偏偏就赶上了
      那一天。

      那一天,流川听到了一个新奇名字。

      慢性骨髓坏死症*。

      在那一天前的许多日子里,他一直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种怪病。

      知道的时候,他已是那索人性命的顽症寄主了。

      那一天,五年前,流川17岁。

      17岁的年纪,不久便要高中毕业,跨进大学,当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

      生活正如阳光下的溪流一般平静自由。

      却有人投个石子入水,于是平静自然随流水而去,只不断有涟漪泛生出
      来。

      那是美国篮球名校来物色新人的日子。

      一个黄头发的四十岁中年人,飞到日本,没跟媒体打任何招呼,已开始满
      关东跑着,看着,暗暗观摩一并筛选着,最后锁定了神奈川湘北高三年级
      的,一大一小两个前锋。

      矍铄的四十岁中年人很满意,以为发现了好苗子,兴冲冲报告回去美国校
      方。一封邮件,拖了两周,回复下来,说是只要一个。

      中年人傻了眼,轻声骂了一句“f*ck.”

      得到最后消息那天,樱木流川各自守着球场上一东一西两个篮框,正要投
      篮,被刚走进来的教练叫停了。

      教练的脸上一团祥和,但祥和背后是什么,不好猜,不能猜。

      两人抱球,各看对方一眼,都有紧张神色,仿佛预感到什么事情不好了。

      三年下来磨合到纯熟默契的两人,同时预感到某种可能,那事情便已经八
      九不离十。

      教练并没表态,只淡淡地说,你们两个,做次一对一。

      一句话,连带着原因,结果,把复杂中间过程省略掉,什么都已经明了。

      教练往流川方面看,默许的样子;又转往樱木方面,他两只眼睛只看着流
      川。

      于是都明白这是最好也是最合理的的方式。

      湘北体育馆在某天下午放学之后的一段时间,突然爆满。

      那场上身高相近的两个人已拉开了攻守架势,准备最后一搏。

      三年之间从没少过一对一的经验。

      出手凌厉,毫不留情,这都已成了规矩。

      那天不知为何却一反寻常,打得畏手畏脚,叫旁的人看得莫名其妙。

      这样打下去,比了半天,汗已经流了不少,却分不出胜负。

      甄选的人坐不住,气火攻心,一急,冲着翻译嚷嚷道,这个打法,干脆两
      个都不要去了!

      全场的人慌作一团,只有场中间对视的两个人还继续不能下决心似的,一
      点一点拖延着时间。

      教练说话了。

      他走到流川和樱木中间,拍着两人的肩头说,你们拼上所有,赌一把,不
      要让美国人看扁了你们。记住,赢的那个,你要让输的那个心甘情愿。这
      样你们都不会后悔。

      一切,都以不会后悔为最终目的。

      所以说那时是没有退路的。

      如果一年之后再来比试一次,说不定赢得是白痴。5分之差胜了樱木,在休
      息长椅上坐着的流川,发愣的空当里这样想过。

      当时白痴却输了,很痛快淋漓地用手背抹下了额头的汗,对流川说,狐
      狸,恭喜你,等我将来再去美国打败你。

      流川听见了,骂白痴,樱木却莫名奇妙地问:狐狸你笑什么。

      流川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着那时说那番话
      的樱木,笑得那样友善。

      本来让人头疼的事情似乎就那样解决了。

      临走前一阵,五月的某天,两人不知因了什么契机在海边偶然遇上了。

      免不了相互奚落一番,逗嘴动手,拳脚相向,玩得鸡飞狗跳。不一会儿就
      玩累了。

      累了,就立在吹着风的沙滩上歇着。

      那时樱木眺望着狐狸将去的地方,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线,笑着开口,
      说,狐狸你快走了,我就说一次吧。

      流川挑挑眉毛问:说什么。

      樱木停了片刻,仿佛有点犹豫,有点踌躇,自己和自己闹着矛盾,又不久
      放下包袱似的,带了些傲气地笑意说:我佩服你。

      流川一愣,结结实实的,半天缓不回神来。好一阵,眼睛一亮,把头扭到
      一边,红着脸骂:切,谁稀罕。

      于是照例在海滩扭打起来,太阳沉到海中一半,仍是一来一往难舍难分。

      在流川能够回忆的过去以及可以预见的未来中,那是他最后一次同樱木打
      架。

      不久之后,仍然照旧在学校体育馆里打球。临行前一周,被一年级生绊到
      了腿,摔在地上,想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办不到。小腿除了一阵一
      阵发麻,没有别的知觉。

      流川坐在地上,莫名的有了种恐惧,无言无语地,慢慢被恐惧侵袭了全
      身。

      送到医院,得出最后的结论并没用多少功夫。但完完全全地将那个事实吞
      咽下去,并且消化,却花了流川许多时间。他曾经在密封的治疗仪器中想
      过,一生也不过那么长。

      学校方面,由于流川的突然退出,樱木代替他去了UCLA。

      临走前樱木在电话里对流川说,狐狸,你没忘记在海滩上我对你说的话
      吧?你要是敢忘,我才不管你是不是骨头坏死,下次见了,一定不饶你。

      没说一声就把电话挂了,流川只道,记住了,又能怎样。

      白痴永远也不会了解。

      继续在床边逗留一会儿,痛渐渐下去了,流川一言不发地挪开杂志,起
      身,爬到床上,侧躺着,没了动静。

      风继续吹,一阵一阵舒缓而有节奏,帘脚试探似的拨弄流川的发,然而许
      久不被理会。

      没了动静,大概是睡着了。

      睡得香甜的时候,不期然地迎来一个梦。说不期然,是因为原本不预备做
      这样一个梦。

      梦的内容却像是如约而至一样,每一处情景,无不是似曾相识。

      一片腥红的海,浪涛怒吼,天却晴朗无云,碧蓝透亮。

      流川见到那红,便想起一人。他想起那个白痴。

      白痴应了他心灵的召唤,眨眼间立身于狂澜的边缘,面对着海,敞开没系
      扣子的白色衬衣,任它被大风吹得鼓胀起来。

      流川站在他身后不远,同样临海而立,却不似那个白痴,只顾着看海。他
      的眼睛始终落在白痴身上。

      “你来了。”是白痴的声音。

      流川在梦里心惊一下。此时两人相距并不远,却隔着重重涛声与风声,那
      白痴的话语,竟这样清晰。

      不说话,向前走几步,面朝着海,与那舞着白色衬衣的人齐肩站定了。

      两人不再言语,一齐看向海。海里波涛潮起潮落,海上的鸥鸟迎风盘旋,
      他们看得,却不是这些。

      更远的,远过这红色海水,远过这碧蓝天际,远到了大洋彼岸。

      流川倏地记起来,五年前,此时此地的风景,除海水的颜色以外,一切相
      同。

      五年前的事,不曾忘记。

      身体的某个部位又开始痛,蚁食般的。他咬着牙想到,疼痛在梦里也可以
      是那么真切。

      “你不会连天才都忘了吧!”

      流川不理。

      樱木又张口。这次的声音很沉静,为流川所不熟悉。

      他听见他说:

      “狐狸我一直以为你很行。”

      “尽管我不想承认,

      但一直以来我从没怀疑过,

      可以超过任何人,甚至是现在的你的,只有你自己。“

      “说什么混话。”这白痴从来没像此时一般叫人窝火过。

      这混蛋,什么都知道,却一味地胡说八道。
      流川的拳头已经代替主人将怒火倾泻在白痴身上。

      可是今天的白痴很反常,他没有回击,也没有跳着脚叫骂,将一颗番茄脑
      袋在蓝天里晃得刺人眼睛。

      他只是慢慢地转过身来,慢慢地,把手伸出来,笑着,张狂地,却不失真
      诚地,重重甩在了流川的肩上。

      那一种为樱木花道所独有力道,流川再熟悉不过,忘记了疼,心里隔着漫
      长寂静的时光,缓慢却又极其厚重地掠过一阵热潮。

      “狐狸,拾起丢下的东西,继续打球吧。”

      “白痴!”

      “在你还能拾得起的时候,就拣起来,继续打吧!”

      “混账话!”

      “教练说,一切都以不后悔为最终目的。

      五年,流川。

      都已经后悔了这么久了。“

      流川沉默了,说话的家伙也不再张口。两个人在浪涛声中互相注视,仿佛
      一种恒久的僵持,一种垂死的挣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似急欲破茧成
      蝶的无限冲动。

      突然樱木抖了抖身子,拿开了手,流川只道自己肩上负重突然轻了,有些
      不知所措地看着樱木。

      “就算是为了我吧。”身高略胜一筹的那个人保留着熟悉的狂傲笑容,退
      后一步,带起了泥沙,哗哗作响,流川注视的时候,发现了那人脸上另外
      一种表情,陌生的荒凉。

      梦境慢慢地隐去了,海水,天空,潮声,还有白痴的身形,粉化一般地,
      渐渐被风卷去了不知何处。

      ******

      醒了,极缓慢地睁开眼,白色的纱帘仍旧在头的上方轻轻飘动着。

      慢慢地,流川坐起来,感觉腿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心情好了些。

      下床的时候,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表,时针走过一格,太阳也沉了好些。

      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杂志,看一眼白痴的样貌,慢慢合上了扉页,放在枕
      头下面。

      “阿枫啊,穿好衣服,过一会儿该去医院了。”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在说着温柔的话,话语中有柔韧不屈的慈爱。此时
      已说完,像是习惯了屋中人把沉默当作回答,就又兀自补充道:“要帮忙
      的话,记得按铃。”

      接连下去是一串下楼的脚步声,木屐轻轻地敲击着地板,嗒嗒嗒嗒。

      再来,便是一片寂静。

      流川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窗外的潮水声大了,风声也响过了刚才,那海鸟
      叫得那样凶,怕是被海水打湿了翅膀,不大乐意地抱怨着。

      他听着,知道,又是涨潮时间了。

      ******

      流川是在骨髓移植手术后进入恢复期的第三周,从某天的旧报纸上,偶然
      看见两个月前白痴飞机遇难的消息的。

      算起来,那一天,正好是流川梦到樱木的日子。

      这中间,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件事,仿佛都以为他和那人是毫不相干的两个
      人,于是也就没有告给他听的必要。

      流川突然觉得心里十分不痛快,人也完全变了个样。

      以前他在医院病人中的口碑都是极好的,人话不多,礼数却颇周全,耐疼
      耐燥,长得又帅,医生护士都很喜欢。那两天,流川待人接物却全失了耐
      心跟礼数,只顾一个人发愣,有时盯着天花板,有时又盯着窗外,来人进
      进出出,像和他毫无干系一般。不发愣时也只是抱着电话,不停按下一些
      不同的号码,先前一阵子还有人接,后来接听的人听到是流川,不说几句
      便挂了。对方挂了,他也不挂,拿着听筒,一个人坐很久,脸上没有表
      情。

      流川知道樱木的事,从没跟别人说过。于是周围的人不知这人犯了什么
      病,只当他寂寞无聊的透了顶,耍耍性子,也不再去管他。

      只是那时没人去看流川的背影。

      他坐的离墙壁那么近,即使不相贴,也没人看得到。

      孤寂寞落,如一个风烛残年腐朽不堪的老人。

      *****

      流川的病好了,恢复得很快。指导复健的医生笑说,这病人拼命程度,比
      正常人还厉害,看了直让人觉得他是在医院里闷疯了,一天都不想多呆。
      流川不理,只按照心里制定的计划目标一步一步做过来。

      没用多久,他被批准出院。

      过了一些漫长艰难的日子,他已可以打业余比赛,渐渐把队中人甩在了身
      后。

      又用了三年时间,流川逐渐确立了他在日本职篮中不可摇撼的地位,这中
      间的汗水和泪水,除流川自己,似乎没人想象得到。

      随后一个三年,披着LA Laker 的10号战袍,站到NBA西部赛场上的流川,
      到此时,自己也几乎忘却了这10年中一切的坎坷。

      在总冠军奖台上,镁光灯的高度注视下,他低头盯着自己胸前的号码,想
      起那个一头红发的白痴。那个爱叫他狐狸,爱和他打架,也对他说过“我
      佩服你”的家伙,他站在海边的样子。

      他说着,“就算是为了我。”

      海风吹起他的白色敞怀衬衫,他笑得那样张狂。那样真诚。

      在梦里。唯一一次。最后一次。

      “就算为了你。”

      流川笑笑,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的,把总冠军的戒指举到胸前,那个大大
      的“10”字中间。

      无视在场的几千个观众,独独对化作微尘漂浮在空中的那个人,轻轻地
      说,

      “白痴,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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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云深
    《暮云深》,好名,好字,好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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