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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暗涌
锦瑟被如此直白的点破心事,愣了良久、才怔怔的道:“你不怨我......下药害你吗?”
“锦瑟公子没有下药。”辜雪尘淡淡一笑,答得肯定。
“粥......粥是我送来的......”锦瑟答得有点结巴。
“我知道。”辜雪尘柔柔一笑,神情依然很淡,“......所以,雪尘才喝下一半!”
锦瑟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你!你是故意——”!”
“不错!”辜雪尘淡淡一笑,黑眸闪动,神态清浅温柔,“......劳烦公子、送我回房罢!”
锦瑟双手推动轮椅,心跳却快的无法平息,一入房间就急忙掩上了房门,转身跪在了辜雪尘身前,连珠炮似的发问道:“辜主子,你既然知道那粥、下了药,那你还......?你......呃,他......!”
锦瑟没把话说完,他心里乱的和什么似的,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辜雪尘淡淡一笑,神色却依然镇定沉静,急躁慌乱的锦瑟莫名的就安静了下来,静静等候辜雪尘开口。
“雪尘薄柳残躯,遭人厌弃,也是情理中事,只是......”辜雪尘微微一顿,转眼笑道:“紫丛林中,我与公子互相扶持,公子虽非菩萨心肠,却也绝非心狠手辣之辈!纵是杀人,只怕也想不出泻药这么阴损的主意......
我自幼游历山林、尝遍百草,自有识毒之术,极难遭人暗算。这法子杀人于无形、本是极好......可云大人、却万不该叫你送来!”
“你怎么知道是......”云大人?
这三个字、被锦瑟狠狠吞进肚里,真想当场给自己一巴掌。
辜雪尘淡淡一笑,恍若无闻,接着说道:“以锦瑟公子对皇上的衷心,如此受人摆布,只怕、是有难言之隐......”
“还是公子......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云大人手上?”
锦瑟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面色极不自然的转过头去。
“不过,雪尘不会追究,所以,请公子放心!”辜雪尘说话时,嘴角老噙着点温润的笑意,和春风似的吹进人心里,让人不由卸下心防。
“那你干嘛还喝?”锦瑟怔了好一会儿、突然有点没好气的道,心里既有点不解又有些憋闷,“你......你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
“用雪尘半条残命换长治久安,这个买卖、划算的很!”辜雪尘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忤。
“你不会直接告诉爷?”锦瑟也不跪了,干脆盘腿坐在地上,嘟着水汪汪的红唇冲他一瞪眼,委屈的道:“你又不是我......有爷护着你,你怕什么?”
“锦瑟公子......”辜雪尘闻言不由失笑,淡淡道:“且不说、雪尘到现在为止全是推测,手上并无一丝证据......就算我有、我也还是会乖乖喝了那半碗泻药,不会去招惹那位大人......半分不快!”
锦瑟吓了一跳,嗫嚅道:“可你......你是真的差点被他弄死啊!你......又、又何必?”
“锦瑟公子?”辜雪尘看着锦瑟瞪圆的眼睛,既有些吃惊又有些失笑,清瞳一转,淡淡一笑:“别说雪尘此刻并没有死,雪尘就是真的被泻药害死了,主子此刻、也绝不会和云大人翻脸!”
辜雪尘低头看着锦瑟,微微勾唇:“宫玖霖负伤远遁,绝不会善罢甘休,天下楼外患未清,这一路上灾情如海、又伏有诸多隐患,主子身负皇命......我、又是个不折不扣的累赘!屈指一数,能保主子一路平安者,舍云朗其谁?”
辜雪尘俯视锦瑟湿漉漉的明眸,低低一笑:“......锦瑟公子,雪尘会为一时委屈、断我——自己的后路吗?”
锦瑟怔了怔,眼里充满复杂的滋味,怒了努娇艳的小嘴巴,撇过头道:“你们这种人......对自己、还真是够狠的!”
辜雪尘淡然一笑,转过了眼、心里却暗暗玩味着这两个字......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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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忧娇慵的倚着亭栏,漫无目的的扯着花瓣。
这都好几日的工夫了,自中庭一别,那位八府巡按使华大人就再也没有踏入过园中湖心的这座水榭......可真是沉得住气!
“呀!水边天凉,公子要不要添件衣裳?”跑过来的是叶大夫家的小药童。倒是唇红齿白,模样周正,只是有些憨头憨脑,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未解人事。
“衣裳?”畅忧俊眼一斜,一手轻扯着花瓣,一边露出了一个勾人的魅笑。这两日他养尊处优、下人千依百顺,平时那九曲柔肠、钻研投机的心眼,全无一丝用武之地。青楼贱籍、本该受尽白眼,可别提人家心里到底怎么想,面上的功夫真真儿是做足了,下人一口一个公子,认打认罚的、没有一丝不恭敬,连他存心想生点事儿出来、也翻不起一点波澜!
南馆出来的人,自小什么没挨过,身上、怎么会没藏着些儿隐疾、落下些许病根?这叶神医也是偶然到映城,华大人二话不说就把人请到了香榭,撂下话、非要给他根治了这隐疾不可!
他的身体、不过是开两副方子慢慢养过来的小病痛,叶神医哪有功夫理他,一次彻查之后下了方子、就不愿意再过来了,只是听说人还在香榭,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小药童纪星倒是和他投缘,缠着师傅三天两头要过来看看,什么补品圣药都往这头揣,叶师傅年近五十、只得这一个呆徒弟伴在身侧、疼得和心头肉似的,眼见呆徒弟胳膊肘子往外拐,整天寻思出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也没了法、干脆把小药童派了来,反正畅忧的病也没什么大事,把挑子往小药童身上一撂、他眼不见为净!
“公子,公子!”小药童拿着件墨绿的披风,边跑边喘,在旁边咋咋呼呼。
按说,外面的谣言早就翻了天!都道八府巡按使华大人夜夜笙箫、把一个青楼男倌宠得没边儿,可自打那一晚之后,别说华大人、其他府里数得着的人物,连个管家、他也一面都没见过!
想起那一夜......
畅忧回头一瞥,向小药童风情十足的抛了个媚眼。
小药童神情一僵,一下就慌得怪叫了起来:“公子,你眼睛疼吗?......你慢点、千万别想不开,小心别摔下去了!”
畅忧嘴角狠狠一抽,夜路走多了、还真是撞见鬼了。
不解风情!
畅忧懒得再理小药童,足尖轻点,裸着雪白的天足,就在栏杆旁边狭窄的长椅上轻轻扭转出了舞步,荷袖一甩、真是步步生莲,婀娜的身段让人忍不住啧啧称赞!
小药童急急忙忙的伸开双手在围栏处护着他,嘴里一叠声紧张的叫着“公子”,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失足掉下去了。
畅忧一边旋出迷人的舞步,一边不由暗自出神。
他自打七岁进南馆,见的人可不算少了、害过、谋算过的人多了、连把自己也不再当回事!一个楼里一起长大的绿萝,跟他没大没小、暗自管他叫大白菜,素比别人亲近些、他心里清楚,绿萝那点挤掉他当头牌的小心思、他也明白!虚情假意也好、装腔作势也罢,比起楼里其他人,他们俩个、算是知根知底的......
可这又怎么样?
南馆只有一个头牌。
他从进了南馆大门的那天起就决定,他要比任何人都过得好。他不要吃白米糙面,他要混出个样子来,捏着那些达官贵人的把柄、让凶恶的鸨头也得看他的脸色!绿萝肯委屈自己,他比绿萝更能委屈自己百倍!......只有一条,他绝不让任何人碰。
就为这一点,他登上头牌这个位子、就比别人多费了千万倍的心思!
绿萝是可怜,他一开始也没想到会闹到这步田地、他只是想让绿萝失去做头牌的资格,没想过要将他赶出楼、更没想到他会被打断腿!可事情闹到那步田地、他没办法收手......
何况,他给过绿萝机会了。他曾很认真的对绿萝说过,堂会,他可以不去的!
可既然他去了......那就、别怪他——
“公子!”耳畔传来小药童纪星紧张的急呼。
畅忧想着心事,不知怎么就走错了一步,紧接着腰上一疼、感觉后腰被硬物狠狠垫了一下,忍不住在肚里暗骂一声:该死!
失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糟糕,这是要落水了吗?
畅忧情不自禁地闭上眼,肩膀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突然,畅忧感觉腰上一轻,像有什么东西托着似的,横空旋了半圈,变轻轻落在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你没事吧?”一个令人安心的低沉嗓音响在耳边。
畅忧的身体微微一震,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华美俊颜,淡漠中夹杂着几丝无法隐藏的关切。
不正是、阔别多日的......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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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将至,预祝大家元宵节愉快哦O(∩_∩)O~
话说,me也要返校了,到时候大概要停更一周吧,会提前通知大家的。
最近网络总出问题,搞得心情都不好了,老是乱发脾气,好惭愧~(@^_^@)~
大家明天多吃粽子,团团圆圆哦((づ ̄3 ̄)づ╭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