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踩过鲜血,踏着月光而来,肆意妄为,无人可挡。

阅读指南:

[1]BE警告。
[2]神威不喜欢女主。
[3]一个有关暗恋的小短篇。
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银魂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姊小路琉璃,神威 ┃ 配角: ┃ 其它:其实是生贺不过被我写BE了OTZ

一句话简介:肆意妄为,无人可挡。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6176   总书评数:10 当前被收藏数:96 文章积分:9,498,48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言情-近代现代-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小甜品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37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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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天光

作者: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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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


      (一)

      在那之前,姊小路琉璃从不相信一见钟情。

      周围的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吸入肺里的稀薄气体甚至混合着腥气,缺氧的大脑里是一片片裂开的空白。

      提着裙摆的游女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中疯狂的奔跑着。身后是漫漫长夜,前面是张着血盆大口,随时要将她蚕食殆尽的黑暗。

      瘦削又柔弱的少女,在即将被彻底的黑夜吞没的刹那间,感觉身后的追逐声,怒骂声渐行渐远。

      耳边什么也听不见,眼前什么也看不见,肺里的空气压抑绝望里,她仿若置于真空之中,却忽然觉得轻松了起来,甚至不自觉的扬起了涂着嫣色口红的柔软唇瓣。

      头皮撕裂般的疼痛着,在她身后追了上来的男人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往旁边的墙壁上狠狠一甩。

      头疼欲裂,脚下是鞋带断裂了的高木屐,脚踝以扭曲的姿势折在了拖地的裙摆下。失去了重心的少女踉跄着摔倒在地,娇嫩的手臂在粗粝的地面擦过,肉丝和鲜血混合在了一起,如同被烈火烘烤,又涂了辣椒水般,反复刺痛着;发簪被扯掉,长发披散在了肩头,来不及起身,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

      “他妈的!你给我跑啊!臭婊|子!”

      愤怒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将少女一脚踹向了墙壁,后脑勺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的少女,只觉得有暖流顺着她的长发流进了衣领里。

      “唔——”闷哼出声的少女,疼得蜷缩了起来,捂着腹部。眼前是赤橙黄绿般,什么也看不见。被一脚踹中了胃部的少女大口的干呕了起来,黄白的胃酸里混合着猩红的鲜血。

      被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着,口腔里全是血腥味,胸口被踢中,肋骨被踩断,意识混乱中少女只感到胸前一凉,抬了抬手想要捂住,手腕却被男人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她手腕骨断裂的声音清脆的在耳边回荡。

      恶心!

      恶心恶心!

      无力招架的姊小路琉璃对这些自称攘夷志士,实际上却只是地痞流氓的家伙厌恶的胃里直泛酸。肩头的衣料被扒了下来,本就松散的腰带也被扯了下来,长满了老茧的指腹粗暴的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摩擦着,姊小路琉璃嘴里发出了尖利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滚开!”这样的字眼,心里的恐惧和厌恶让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妈的!看不上老子,区区婊|子也敢看不上老子!老子是花了钱来上你的。”说着粗俗话语的男人,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提离了地面,挥手就是一个耳光。

      头被打得偏到了一边去,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了。她拼尽全力的挣扎,在他们眼里就像是野猫的张牙舞爪。身上繁丽的和服被剥离干净,男人炫耀般的跨坐在了她的身上,围绕着她的男人的同伙,笑着吆喝着,肆无忌惮,尖锐得像是指甲从玻璃板上划拉而过。

      她闭上了眼,后背抵在了坚硬的石板上,就像是死了般,放弃了挣扎。恍惚里,她觉得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带着温热的血腥味,喷在了她的身上。

      “砰——”是子弹撕碎的空气的震动声。

      她睁开了眼,空洞而毫无生机眸光终于稍稍动了动。跨坐在她身上的男人倒了下去,血喷溅了她一身。

      好像,又听得到了。

      “什么人!”手还没来得及按在腰间的刀柄上,面容扭曲挣扎的另一个男人也倒了下去。

      “砰——”

      一时间,姊小路琉璃只听得到,枪声一声紧接着一声,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躺着的是一地的尸体。被打爆了脑袋的,脑浆红白;被打穿了胸口的,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啊呀,不小心就变成这样了呢。”是少年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不知名的遗憾,却又像是三味线的低叹般,婉转好听。稍微顿了顿,又微微扬起,“呀,好像还剩一个人。喂,你,能带我去找凤仙老大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少年却完全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

      他只是任性的陈述了一个命令。

      她用被打断了的手臂撑着地面,缓缓的坐了起来。出现在她低垂着的视线里的,是溅染上了粘稠鲜血的黑色布鞋和长裤。顺着裤子抬起了头,只见泛着冷光的伞尖对准了她的额头,尖口还冒着雾气一般的硝烟。刚才,就是从这把暗紫色的直杆伞里打出来的子弹,将她厌恶着,又无能为力着的那些男人,打成筛子的。

      吉原是没有苍穹的地底都市,屋檐下红色灯笼散发的耀眼光芒,折射进了这条充满了血腥味道的小巷子里,打在了少年白皙如雪的侧脸上,光影流转,就像是如水的月光。

      看起来很温柔,落到人的身上,却又毫无温度。在被卖到吉原之前,姊小路琉璃就常常走在乡下的那条小路上,沐浴着那样的月光。

      一个月前,被幕府和天人两面夹击的攘夷,终于走向了末路,抗争被火速镇压。天人冲进了她所在的村子烧杀抢掠,父亲踹开了母亲,抱着家里仅剩的那堆破铜烂铁,还没有逃出村口就被斩杀。尸体被堆到了村口,在炎热的夏天里,很快就生蛆腐烂。

      脆弱的母亲颤抖着将她牢牢的护到了身后,尽管她那瘦弱的手臂,什么也护不住。鲜血浸透了她的视线,尖叫声被骤然的外力强灌回了肚子里,她被从母亲的尸首后拽了出来,和其他的适龄女孩一起,被卖到了吉原。

      被像牲口般赶上货车的时候,她匆忙回头,那时小路上的月光,也像是巷子外灯笼的亮光般,看起来很明亮。

      橘红色头发的少年,将头发编成了看起来有点点懒散的辫子,搭在了面前。着黑色的唐装,袖口微微挽起,唐装里面的颜色,是更加浅色的灰褐色。他俯视着她,看着她裸|露在空气里莹白的肌肤,眸光连一丝变化都没有,就好像她在他的眼里,和她身后的那块墙壁石头没什么两样,笑容里是纯粹的残忍。

      他踩过鲜血,踏着月光而来,肆意妄为,无人可挡。

      (二)

      夜王凤仙是吉原的主人。

      同时也是一位冷酷、强大而又专治的夜兔。

      吉原的人无不畏惧着渴慕着鲜血与杀戮的他们。毫无新意,其中也包括着在这暗无天日的吉原中,被羞辱摧毁的少女。

      面前是精致的描画纸门,妖艳刺目的红梅泼洒般倾泻在了门扉上。两旁是笼罩着橘色灯纱的耀眼灯笼,远远看去,就像一排排红线般连成一片。灯盏里是被偶尔穿堂而过的风,吹拂得微微摇曳的白色蜡烛。明明是极其温暖的朦胧光芒,晃荡着在走廊里流淌来看的时候,少女却只觉得有刺骨的寒意,顺着木屐爬上了小腿,如同置身蛇窟,被柔滑的毒蛇吐着信子将她纤细的脖颈一点一滴的拉扯着收紧。

      “这里面就是凤仙老大住的地方吗?”跟在她身后的少年,语气轻慢而随意,又自顾的肯定着,“嗯嗯,不愧是沉溺酒色的老头子喜欢的华丽地方。”

      “是。请……”停住了脚步,侧过了身的少女,微微抿唇,张了张口,话语堵在了嗓子里,在少年走上前,抬脚“哐当”一声踹开了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轻轻的出了声,“还请小心。”

      “诶?”他一脸吃惊的偏头看向了满脸担忧的少女,湛蓝色的眼睛稍稍睁大,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样。

      “神威。”里面传出的是夜王凤仙的声音,浑厚而冷沉。

      “是是,我来看你了,凤仙老大。”少年不再理会少女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将灯完全点亮,本就微弱的光影,落在门口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浅浅的一层釉色光晕。身穿艳丽和服的艺伎将被踹开的纸门缓缓合上,那个少年并不宽阔却很强大的背影,慢慢的湮没在了她的视线之外。

      “神威……”她反复咀嚼着那个少年的名字,心头被勒紧,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如同缺水的鱼。

      是什么呢?这种陌生又难受的情绪。

      心脏在胸腔中跳动的声音,幻觉般的在耳膜里渐渐扩大。明明没有任何的理由,琉璃忽然很想哭。

      那个少年,耀眼、强大却又残忍。

      和她就像是光和影的两面,他在光芒中璀璨生辉,她在阴影里缄默腐烂。

      只是她却忘了,吉原是没有阳光的。

      也并非再没有任何的交集——

      “叩叩——”跪坐在纸门外的姊小路琉璃叩响了面前细致描绘的纸门,从纸窗上透出的白色光芒,落到手边冰凉的木地板上时,模糊氤氲开来的光亮如同白雾。

      “进来。”里面传来了少年很淡的声音,听不清晰,像是随口的回应,并不在乎门外的人究竟听不听得见。

      “是。”琉璃不自觉的摸了摸头上的发簪,检查了一下干净的和服,咬着唇低声应答。将纸门拉开,忍不住紧张的少女端起旁边的托盘,起身走了进去。

      托盘被平稳的放在了案几上,上面是精美的菜肴,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色泽光鲜亮丽;白瓷酒瓶里是馥郁芬芳的美酒。

      少年原本跨坐在朱红色的窗沿上,望着窗外的灯海如昼。迷乱的光影洒在了他瓷白的肌肤上,蓝色的眼眸也藏在了阴影中,眸光明灭,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在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后,他头顶橘红色的呆毛微微一晃,转过头敏捷地跳了下来。

      信步走来的少年,屈膝坐在了案几前,竖起了食指:“一碗不够,再打十桶饭来。”

      “诶?”姊小路琉璃呆了呆,她不是侍奉凤仙的艺妓,对夜兔的食量也只是略有耳闻,不曾亲眼见过。茫然的眨了眨眼,在对上少年因为美味的晚饭,而满足的扬起的笑容时,脸颊一红,心跳如鼓的低下了头,“是。”

      手忙脚乱的起身,匆忙掩饰着自己心意的少女,快步跑出了房间,将纸门拉上。背抵靠着门,少女大口的深呼吸着,却不自觉的弯起了柔软的唇瓣。

      很快就从厨房里回来了的少女,拜托其他的艺伎帮忙,送着饭菜。

      少年吃饭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他面前的几个饭桶就空掉了,菜一碟碟的送上来,厨房里忙活个不停。

      大口吞咽着,半晌后,终于吃饱了的少年将手里的饭桶放下。这才抽出了空,好整以暇的瞥向了正襟危坐在榻榻米上,紧张得手脚僵硬的少女:“呐,我说过不需要人侍奉的吧?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其他人在送晚饭后,就乖巧的听从命令,立刻退下了。

      少女双手贴在榻榻米上,头抵着手背,行了个端庄的礼节。重新直起了腰来的姊小路琉璃,抿起了被口红抹得艳丽的薄唇,“我是……我是想要谢谢大人。上次,大人在巷子里救了我。”

      “唔?有吗?”橘红色头发的少年眸中是显而易见的困惑,少女的神情在微愣后变得紧张不安了起来,少年单手撑着下颚,勉为其难的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啊,那件事啊……你没必要在意那件事哦,反正也不是为了你。他们忽然冲过来,我还以为是仇家呢。”

      哑口无言,是呀,他们素不相识,少年不可能是为了她才出手的,这是她一早就该明白的事情。

      ……不对,说是“就该明白”,明明她一开始“就明白”,这么说才准确吧。

      就算是那样、就算是那样,她还是抱了着一丝薄弱如萤火的侥幸。

      失落的垂下了眼睑,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少女,心中酸涩难忍。却又被不甘心驱使着,迫切的想要说点什么。

      “还有别的事?”神威将手放下,兴致缺缺的收回了视线,“没别的事就把桌子收拾一下,出去吧。”

      “……”少女站起了身来,默不作声的将桌子收拾好,托盘端起。在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终于想到该说什么的少女,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轻咬下唇,“大人,我叫姊小路琉璃。”

      鼓足了勇气的少女,终于看见,除了吃外,好像对什么事都了无兴趣的少年,兴味的勾起了唇:“喂,你……”

      稍稍一顿,他轻描淡写的口吻里,是浑然天成的自信与肯定:“想要变强吗?”

      (三)

      ——想要……变强吗?

      被折断扭伤的手腕和脚踝还在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着,不堪重负的身体随时都会岌岌可危的倒下般,摇摇欲坠。这样的她,是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的呢?

      想要活下去。

      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匍匐前进。

      像条狗般跪下来,将自己仅剩的自尊狠狠的践踏在脚下;将自己的感情扯碎揉烂了分给不同的,全然陌生的男人。口中说着看似真心的情话,生命在这永无天日的地方被一点一滴的蚕食殆尽。

      琉璃看见过吉原被抛弃的游女。睁着空洞灰暗的眼眸,拖着枯槁残败的身体。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行尸走肉般的默默腐烂。

      惊惧、恐慌、厌恶。

      她努力张着口,拼命的想要说话,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想要变强。

      想要变强!

      想要变强!!!

      呐喊堵塞在了心头,压抑而窒息。浑身颤抖得说不出话来的少女只能努力的点着头,沸腾的决意却阻塞在身体里,无法传达出去。

      橘红色头发的少年一脸困惑的看着她:“你真奇怪,哭什么?”

      诶?

      她匆忙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湿漉漉的一片。

      ……啊、哈,原来她哭了吗?为什么要哭?

      连自己都茫然自己生理性的举动,却没办法忽视自己心头悲凉的少女,只能尽力的睁大眼睛,好像那样就不会再让眼泪胡乱崩溃了般。隔着模糊的视线,努力凝视着面前重归懒散的少年:“神威阁下,有办法让我变强吗?”

      ——你能,带我走吗?

      那是少女想要说,却没办法说出口的话语。

      害怕得到答案。

      “不是有吗?”神威友善的给出了提醒,“‘百华’自卫队什么的。不想像条狗一样去取悦讨好男人,那就努力变强好了。”

      那个时候,少年那番话里的意味,究竟是同情还是一时兴起,琉璃分辨不清,也来不及分清了。

      因为在说完了那句话的第二天,少年就走了。

      干净得纤尘不染的屋子,摆放整齐的雪色茶碗。依少年独来独往,任性妄为的性格,琉璃还以为神威会是个粗枝大叶不懂收拾的少年,但被放在榻榻米角落的被褥,却叠放得非常整齐。

      整洁平整得就好像这间屋子从来就没有人住过一样,也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他走了。

      忽然就变得迟钝了起来的大脑似乎还没能分辨出这个句子的真正含义,琉璃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呆若木鸡的立在了门口。

      ——神威走了。

      不会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嚷嚷着不够;不会在用着若无其事语气,将她从浸满了雪水的森冷的回忆中拯救出来;也不会在她窒息绝望的跑过巷子的时候,随手将她拽出泥淖……

      “琉璃,你立在这门口做什么?诶……等等琉璃,你要去哪里——”

      将托盘随意的搁在了门口,一把拂开了路过艺伎的阻拦,少女顾不上她的呼唤,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知道自己是在追逐什么。

      她往着通往吉原外面的通道口跑去。风声呼啸而过,吸入肺部的空气稀薄得喘不上起来,缺氧的大脑里白光一片一片的裂开,没办法思考,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就像她第一次见到少年的那天一样。

      是绝望。

      终于,在电梯的门口,她看到了那抹暗紫色的伞面。

      “神、神威!”慌乱中,甚至忘了加上敬称。琉璃用了身体中最大的勇气,喊出了那个称呼,气喘吁吁。那道声音在平地上骤然炸开的时候,路过的人也停下了脚步好奇的张望了过来。

      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剧烈的呼喊甚至于让她的声音微微沙哑。

      一直以来都很在意他人的视线和眼光,哪怕是多一点的关注,都会害羞得想要躲起来的少女,这一次却是毫不躲避的站在了那里。紧张中甚至于完全没能感受到他人的视线,和细微的评头论足。

      神威……

      神威……

      神威……

      口中是反复默念过千百次的称呼,少女声嘶力竭的呼喊,终于让少年手中暗紫色伞面转了转。橘红色头发的少年侧过了身,站在半光半影里,露出了稍显讶异的神情。

      随后电梯被合上,拉上了地面。也将她的视线完全隔绝。

      用尽了全力的少女,虚脱般的跪坐在了地面上。灰扑扑的泥土,将她特意换上的干净的和服,还有细心的描画的装扮弄脏弄乱。在神威在吉原待的三天里,爱睡懒觉的她,每一天她都会早早的起床,认真的打扮自己。

      尽管,她只是给神威送饭去而已。

      尽管,那个少年从来就没有正眼打量过她。

      看过了热闹,周围人四散开来,嘴中还是或茫然或恶意的猜测。被留在原地的少女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摸着袖子里的尖锐的银簪——那是她偷偷藏起来的,她曾经想死。

      ——“喂,你……想要变强吗?”

      少年问那句话时,嘴角噙着的是爽朗又阳光的笑容,口吻随意得和他说“果然还是地球的米饭最好吃啊。”一样。

      对她来说,也是最为残忍的自信。

      “我想要变强。”即使少年已经听不见了,或许也并不在意她的那个答案,琉璃还是认真的回答了那个时候没能好好说出口的话语。

      想要变强。

      强大到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后来,她用银簪“不小心”划坏了自己的脸。

      再后来,虚妄的想法被现实毫不留情的击破打碎,只用了一瞬间——

      五年零三个月二十一天。

      她在黑暗中,将自己磨砺成剑。

      手上被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又一层又一层的洗掉,直到她再也分不清那是水还是血。

      从第一次杀人时每日每夜没梦魇缠身,到现在近乎麻木的挥舞刀具。

      一个人的时候,她常常会想象,那个在如水般冰凉,又如月般温润的灯光下,带着纯粹的杀意和微笑的少年,如今怎样了。

      听说夜兔都是渴慕着战场与杀戮的生物。

      他还是像当初那般追逐强者吗?

      身边会不会已经有了足够收敛他那把锋利利刃的刀鞘?

      又会不会……偶尔也会停下步伐回过头来,看到在这黯淡无光,不见天日的吉原中,有她这么一个低入尘埃的女孩,还在继续那明知徒劳的守候。

      莽撞的执拗,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可怕的是,少女却变得越来越固执。

      偶尔也会猜想,那个少年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是要有出色的容貌?还是矫健的身手?亦或者都不需要,只要他喜欢她就够了。

      有的时候,想着想着她就会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她又会捂着脸哭出声来。

      再次见到神威,是在保护日轮的行动里。

      所有的声音,都仿若退潮般,骤然远离。鲜血充盈的视野里,唯独那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光。

      少年比五年前长得还要出众了。橘红色的发辫随意的搭在肩头,穿着暗红色的唐装,手边放着暗紫色的直杆伞。浑身是血,别人的血。

      叫晴太的小孩瑟瑟发抖的躲在朱红色的柱子后面。

      那个少年踏过鲜血,踩着细碎流散的灯光,骤然而来,无从拒绝。

      一如往昔。

      现实与虚幻交相辉映,琉璃甚至能清晰的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少年将手中的伞对着她的脑袋,扬起笑容时,伞尖硝烟在肌肤间流淌开来的滚烫触感。

      “琉璃,动手!”前辈在冲上前去的那一刻,大声催促着,转瞬间却头颅落地。

      咕噜噜的,滚落到了她的脚边。

      “哎呀,是这样用的么?”试着用了下从百华手中得到的手里剑,少年欢快的语调没有因为眼前流血漂橹的景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似的。

      又随手扔掉,落到了血泊里,砸在了坚硬的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而单调的叮当声。

      像是从漂浮不定的梦境里霍然清醒一般,手腕翻转间,她取出了腰间的苦无,挥洒而出。

      人影微晃,少年逼近了她,与她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靠近,近到她能够看清,他又长又弯的睫毛,根根可数。呼吸之间,就连她的血液也仿若倒流滞涩,从胸腔里传来的剧痛也似乎变得迟钝。她胸口的鲜血落到了她的衣襟上、手背上、地面上,灼热得像是要将她烫伤。

      “神威……”努力的抬起了手,她忽然想要摸摸他的脸。

      只是还没能抬起来,少年就微笑着抽出了浸透了鲜血的手,湛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情绪。

      那是她涣散的眼中所看见的最后的世界。

      ——神威,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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